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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乡中的生物无遗传学关系,取名也不一定会继承父母的姓氏,父母想到什么就叫什么(现世盖亚意识的影响)。名字即现世中人类的共同印象,但不代表相貌和性别相同,其性格本质会相似,根据人生际遇性格表现也有所不同。”
――《理想乡姓名学》
第二天一早,春日在早餐后就立即拿出了满满一张a4大小纸张的暑假计划,上面去海边游泳和盂兰盆会、捞金鱼、焰火大会这几项已经被打上了叉。
这个女人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有规律的人生么!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因此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捕蝉!”春日找出了各种不得不捕蝉的理由后,非常有气势地将手中的纸张拍在了桌子上下达了命令。
只是因为觉得吵而已吧,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这个女人!
捕蝉这种游戏,楚轩从来没有做过,毕竟只是一种体力活动而已。因为捕捉住了某种昆虫而欢呼,这算是体现了人类的攻击本能么?再说,楚轩可没有这种美国时间来进行这种游戏,身为孤儿院中的一员,充分利用现有条件为今后的生存积累知识才是明智之举。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孤儿院中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黑暗一面,仅仅是为了增加生存的概率而已。也正是如此,绝大部分年龄相近的孤儿还呆在孤儿院中的时候,楚轩已经成为了国家级研究员,占据了一整栋大楼作为基地。
等价交换,这是世界的真理之一,楚轩十几年如一日的人生,换来了强大的生存能力。
“哼!”面对着春日写着“反对无效”表情的俏脸,楚轩用鼻子出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楼的学生会仓库中,有希找到了竹竿、纱网、铁丝和一些工具,不愧是学生会万能人员,像楚轩就知道有问题只要问有希就可以了。四处胡乱翻找,甚至想要拆纱窗什么的无脑行为,也只有春日这个女人才会做。
“知――了,知――了”的这样鸣叫着的蝉,楚轩没有发现过。窗外经常得意地在树上插洞从早聒噪到晚的“知了”们,总是发出“呜喂――呜喂――呜喂――呜喂――哇――”这样不断重复的鸣声。
此刻,以春日为首,三人正绕着学生会大楼挨个树抓知了。在知了时不时响起的“嘎啦――”的鸣泣声中,楚轩还在这种低效率重复性劳动中分出了大部分精力考虑研究课题中的问题。
大清早的高级小区,怕死的有钱有权人士们晨练路过这里时,都会新鲜或怀念地看着这三个拿着自制捕虫网傻瓜一样蹦来蹦去的年轻人。也是,他们自己的孩子现在正被赶着吃完早饭去学习去呢。
路过的一个小男孩,羡慕地看着正机械地挥舞捕虫网的楚轩和有希,跑了两步抬头瞄着父亲严肃的脸,有些胆怯地对父亲说:“爸爸,上课回来后我也可以去抓知了玩吗?”
小男孩一身军装的父亲眼光斜视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回来赶紧弹你的钢琴去!快走快走,迟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男孩脖子一紧,愤恨地偷偷剜了后面欢乐无比的春日一眼,赶紧一路小跑跟上了父亲的脚步。
“有希,我们要抓的是蝉,蝴蝶可不能吃啊!”欢乐地从旁边的树下蹿回来的春日,抻着头看了下有希的捕虫纱笼说道。这个女人,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是么。”有希平静地回答,打开了纱笼,里面的什么亚历山大鸟翼凤蝶、光明女神蝶、卡申夫鬼美人蝶、黑死蝶、雅蠛蝶和加百列魔蝶都纷纷扑扇着鳞翅逃出了牢笼。
“啊!怎么放走了,算了。”春日有点意外有希的果断,不过马上就耸耸肩继续投入到捕蝉大业中了。
有希盯着正在树下活跃着的春日手中的纱笼,又转头靠近了楚轩,看了看他手中的纱笼。
“怎么了?”楚轩拎起了战果廖廖的纱笼盯着看。
“附近的蝉,全都变成了寒蝉。”有希四处张望了一圈,认真地下了这个荒诞的结论。
“是么,蝉的知识我了解得并不十分详细。”楚轩没有质疑有希的结论,仔细地观察起了纱笼,果然笼中的蝉好像的确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一般人可能不会太注意分辨的吧。
就这样,不知道是出于大宇宙还是谁的意志,春日三人抓住的蝉全都变成了寒蝉。整个小区内都寂静了许多之后,春日拎着几乎被塞满的纱笼,带领着二人回到了学生会厨房。
“啧啧啧!楚轩和有希还要再努力一些啊。”看着楚轩和有希纱笼中个位数的寒蝉,春日得意地摇了摇手指。
“只不过是愚蠢的体力劳动而已,效率非常低下。”楚轩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推了下眼镜框,不屑地说道。
“嘁――”春日只是拖长音撇了撇嘴,难得地没有反驳楚轩。
春日示意楚轩和有希跟着她一起进到不大的“娘娘”牌携带版厨房中,将自己手中的纱笼塞给了楚轩,咣咣铛铛地翻找出了一口大锅,又倒了好几升油,将火拧到最大后,双手环胸等在锅前。
“你不会是打算炸蝉吧?”楚轩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问得太没技术含量了,这不就跟脑残的“当官的”处于同一水平了么。
“哈!八――嘎!”春日这次果然没有放过一个嘲笑他的机会,像小孩子一样吐着舌头对着楚轩做鬼脸。“哼哼,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油已经有点翻滚了起来,春日将楚轩手中的纱笼拿了回来,聚精会神地看着锅里。
一会儿,油锅开始冒烟了,春日开始逐渐小心地将纱笼里挤成一团的寒蝉晃散开,将它们一点点倒进了油锅里。
将纱笼倒空后,春日直起腰,有些疑惑地向窗外张望了一下,转头问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两人:“刚才好像我听到一阵悲鸣声?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有希点了点头,视线投向窗外,好像遥望某一点。楚轩没有反应,应该是没听到。
“哈~不会是蝉被油炸时灵魂痛苦的鸣泣吧?”春日没有深究,毫不在意地拿过楚轩手中的纱笼将其中的寒蝉往锅里抖。
这个女人,竟然能若无其事地开着这么残忍的玩笑,真是魔鬼啊!
看来她从小就喜欢将青蛙踩扁看内脏流出来啦,将毛毛虫踩爆看绿色的血像水枪一样喷出老远啦,将蚂蚱的肠子挤出来看它拖着内脏在地上爬出一道绿色的痕迹啦……什么的来取乐吧?
孩子是最纯真的,因此孩子也是最残忍的。
今天的吕霸娘,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了学生会小区外,和往常一样地躲在树后用望远镜偷窥着学生会大楼,但是和往常不同的是她将最近的新宠物羊驼也牵出来溜弯了。
话说明明已经说过这不是普通的羊驼,而是羊驼中的神兽草泥马了吧?这个迷糊的绿帽子少女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啊?
“咯啷……咯啷……”
“啊咧?”一直扒在树后偷看着春日和楚轩他们进行庶民游戏的吕霸娘,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被她将铁链拴在手上牵着的草泥马绕着树吃光了草,同时也将她给绑了起来。
“哼!嘿!”吕霸娘用力地扯了扯铁链,好像胡乱地缠死了。
“嗯啊!好疼……”草泥马将嘴里嚼着的草咽下肚,又尝试着去够更远处的草,不由得将吕霸娘身上的铁链拉得更紧了。
几次尝试无果,成天到晚总是眯着眼找东西吃的草泥马,很快又饥渴难耐了,回过头蹭了蹭吕霸娘柔软的屁股。
“嘶啦!”
“呀!……”吕霸娘身后一凉,本能地想要惊叫,但又怕惊动不算很远处的小区警卫,立即压低了声音。
“呃呀……唔咿……”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叫出声来,吕霸娘只好用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忍受不了背后的草泥马湿漉漉的舌头不断舔舐着少女敏感的后背,不住地浑身颤抖着闷声呻吟着。
“库库库……呜呜……不要舔那里啊……呜库库……”将笑强行憋在肚子里,其实是一件很痛苦很折磨人的事。不断忍受着弄得自己痒痒到不行的吕霸娘,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道,声音已经走调得说不出来是在笑还是在哭了。
“呃……呃……”吕霸娘的感官已经开始失灵了,虽然太阳的位置并没有移动多少,但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经历了几个小时这样的酷刑。
吕霸娘目光有些呆滞地垂着头,任由口水从微张的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身仅余的几块衣料碎片,浸透了内衣前面,浸透了小裤裤前面,然后顺着腿根汇入了脚下的水泊中。草泥马早就将她的背后涂满了口水,印着q版河蟹图案的小裤裤贴着臀部的曲线,勾勒出一个青涩未发育完全但别样美好的曲线。
草泥马还在不懈地拱着她的身子,希望能将那几块衣料拽出来。
吕霸娘失神地缓缓转头望着眯眯眼中有着单纯而热烈渴望的草泥马,麻木地努力闪开了点身子,让草泥马顺利地将最后的食粮塞入了嘴里。草泥马感激地舔了舔她的脸。
“不要……不要……”很快,吕霸娘目光中的神采一点点地消失了,开始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吕霸娘目光中的神采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不要啊――――――!”终于,吕霸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悲鸣,彻底坏掉了。
“呜咩~~~”眯眯眼的羊驼,站在饲主的身边无所知觉地欢快大叫着。
湿身的吕霸娘,就这样木然地挂在了树上,好像被命运玩弄坏掉的人偶一样。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声:
这狗日的命运!
“嘎嗡!”
“啊!”
镜头转回到学生会厨房,这边春日也遭遇了寒蝉的决死反击。
春日将有希手中的纱笼打开向锅里抖的时候,有一只蝉机警地张开翅膀,贴着翻滚着同类尸体的地狱飞了起来。这位勇士直冲向春日面前,春日吃了一惊赶紧向后一闪,蝉的突击从春日额头前擦过。
春日惊讶的嘴没有合拢,就这样来回转头盯着在屋里左右疾飞的蝉。楚轩赶紧两手张开插入春日和油锅之间,防止她来回转向不小心将油锅带翻。
“嘎嗡!嘎嗡!”在屋内乱撞的蝉好像已经晕头转向,几次变向之后竟然自寻死路地一头冲进了油锅里。或者是因为油锅里有它的爱人,因此生无可恋了吧。多么感人的爱情!两只鸣泣着的蝉的!
“嘶~”矢志复仇的蝉,最后以自己的生命,在油锅中溅起了一朵不大的油花,虽然没有伤到春日,但是滚热的油透过了楚轩单薄的上衣烫伤了他的皮肤。楚轩只是稍微咬着牙吸了口冷气,身子硬挺着没有动弹。
一旁的有希快速地将楚轩沾着油的衣服和皮肤拉开一个空隙,春日一看才有些慌张地想要找烫伤药物,幸好“娘娘”厨房准备周全,厨房伤害常用药品急救箱就在醒目的地方。
有希将楚轩浸了油的上衣脱下,春日小心地给楚轩腹部红肿的一块皮肤抹上烧伤药膏,眼见着烫伤部位迅速被治好,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呃……”转头一看,锅里还在噼里啪啦翻滚着已经炸得发黑的寒蝉,春日连忙将火关上。
春日闷着头将几乎变成焦炭的蝉捞出来,装了小半盆,搁到了光着膀子站在旁边的楚轩面前。
“本、本小姐的手艺,你这变态!痴汉!禽兽!色魔!应该心怀感激地接受啊……”与平时不同地,春日并没有中气十足地大骂楚轩,相当轻声且快速地将这串楚轩专门指代名词含混地略过了。
“这是之前的惩罚!”春日没有抬头看楚轩,拉过手里拿着楚轩上衣的有希,瓮声瓮气地轻轻推开楚轩的腹部走掉了,柔嫩的指肚轻轻在烫伤处留下的浅浅红印划过。
春日边走边用手搓了搓粘在指尖的油滑药膏,瘪了瘪嘴,在门口停了下来,“不能吃就扔了吧。”
“咔嗒。”有希轻轻地关上了门,和春日清洗楚轩的上衣去了。
“咯沙……吱嘎”楚轩尝试着挑了一个颜色还算浅点的半炭化炸蝉放进嘴里嚼了嚼,“呸……”
“哗啦!”楚轩果断地将盆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垃圾分解炉中,开始清洁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