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钟云深处寻烟柳

我叫十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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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明月天边高挂,皎洁的月华在峰峦间飘洒,夜风习习,吹来阵阵泥土幽香,素淡、朦胧、宁静将大地笼罩。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美好中却带有一丝悲伤。

    因为有死亡,所以悲伤!

    寂静的山峰上,林木深处里,耸立着两座新坟,说是土包,更为恰当,土包不大,没有碑铭,也没有冥币纸花。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坟前,夜幕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晓已站在这里数个时辰,就愣愣地看着坟头,一言不发。

    冷风吹来,伴以落叶飘零,让人惊觉有一丝凉意,王晓索性坐到冰凉的地上,抓起一把新土,慢慢向坟头浇洒。

    单调的动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一个安慰的声音打破这份沉寂。

    “小子,不要伤感了,我们该走了!”宫保鸡丁拍了拍王晓的肩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再怎么善良,再怎么温柔,没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无力之人连履行职责都是一种奢侈,这次你保不住他们,如果你不选择向前走,或许不久的将来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浇洒新土的手陡然停下,顿了半天,又选择了继续,伴随着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不管怎么说,我陪他们一夜都不为过吧!”

    听到这番话,宫保鸡丁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有些欣慰,看着王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离别早已注定,随着艳阳高升,王晓领着宫保鸡丁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去。

    “小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昨天已探听到,轩辕家的使者就要到来,李家两兄弟恰好是这边的接线人,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跑路为妙!”

    “不行,至少还得在钟云城呆一天!”

    “为什么?你不要命了!”

    “理由很简单,我还没有找到宋师兄!”

    “你疯了,茫茫人海,怎么找?”宫保鸡丁气急败坏道。

    王晓微微一笑,“当然是去妓院啊,你不是一直想去这个地方吗?”

    “哇,你小子终于想通了!”听说要去妓院,宫保鸡丁一跃三丈,“哈哈,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强盗始祖今天终于要回归了!”

    “你去当强盗?”王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货居然想去妓院抢劫。

    面对王晓呆头呆脑的模样,宫保鸡丁直接火冒三丈:“你懂个屁啊!你知道修行四大要素吗?财、侣、法、地,物质基础是第一位,没有它做为前提条件,你们这些修炼者都得去喝西北风,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没钱你怎么迅速修行,既然想要得到大量的钱,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去做强盗抢劫。”

    “有道理,那为什么要去妓院当强盗?”

    “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做强盗有很大的风险,当然要选个好地方。古人说女人是最危险的动物,恰巧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选择妓院下手,这是其一;其二,能去那种地方风花雪月的人,哪个不是肥羊,既然要做强盗,就要保证自己出手就有斩获,绝不能出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情况。”

    看着口水湿了一地的宫保鸡丁,王晓皱眉问道:“你有这么高的觉悟?你确定你是去抢劫?”

    “那是必须的!”宫保鸡丁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自我出道以来,便传言不断,无恶不作,啊呸!是有恶便做,专门勾引纯情不良少女,你认为我会生出去妓院招妓的下流想法吗?”绝对的义正言辞,绝对的正气凌然,宫保鸡丁一对翅膀叉腰激动地声讨着,“小子,我看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敢去吧!”

    本就决定去妓院打听消息的王晓,被宫保鸡丁嘲讽、蔑视的眼神一挑,无名火大盛,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敢去?”

    “这是你说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看到王晓中计,宫保鸡丁露出了得意的谄笑。

    未等王晓有什么反应,宫保鸡丁又换出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古人语,财色不分家,既然劫了财,又岂能有不劫色的道理。诚如你所说男儿本色,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抛弃这优良的传统美德呢?面对古人的倾心教诲,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啦!”

    而此时的王晓在心中盘算道:“在钟云城闯下大祸,所有人都认为我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李家也不例外,而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又回到钟云城,更是藏身人海中。”

    再次回到钟云城,王晓明显感觉到不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可关门休业者居多,拐角之处也不见杂耍、演戏的卖艺人,至于路过的行人竟全是女子。

    王晓吃惊地发现周围存来往的行人,清一色全是女子,别说青壮年的男子,就连天天在路边茶肆里闲聊的七八十岁的老头都看不到一个。

    “难道一夜之间钟云城变成女儿国了!”

    缓缓地向前走去,他从这些女子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怪异。

    王晓感受到她们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丝丝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担心和惋惜,更有甚者,表露出了窃喜,那是一种祸水东流后的庆幸。

    总之一切都表明将有不幸的事要降落到王晓头上,众女欲言又止,显然是怕招惹上瘟神,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座本当喧闹无比的繁华都市,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少了男子的装点,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某种活力。

    疑云笼罩着王晓,可偏偏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拱手前去询问,众女全都微笑回避,这只能让他更加疑惑。

    其实,对于钟云城的原著居民来说,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他们早已知晓今天会发生何等石破天惊的事情。

    昨日,一条抢婚的消息传出,让整个钟云城的男子如同遭遇了死神的邀请,一夜之间,钟云城的男子逃了一个精光,纷纷外出避难。

    不能逃走的人,干脆挖了一个坑将自己给活埋了,那些远道而来的男子听闻这件事后,更是立即悬崖勒马,狂退五百里之远,由此可以想象出抢婚者的“魅力”何其强大。

    相对于王晓的谨慎,宫保鸡丁就是个活脱脱的二百五。

    “小子,羡慕吧?没想到本大爷帅气依旧,魅力无穷,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所有的女子都在用异样的眼光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我可以肯定她们这是思春的情怀。”显然宫保鸡丁也发现周围的异常,立即散发出它那极其不要脸的王八之气做出了这般陈诉。

    精神高度的集中,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王晓才宽下心来,回答道:“少臭美了!赶紧走吧!”

    **,钟云城最广为人知的地方,有多少人褒扬它,就有多少人厌恶它。

    悬挂在门旁的嫣红大灯笼,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闪烁着别样的红,情欲的色调荡漾,雄性动物来此,精神都会为之一振。

    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三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本该门庭若市的丽春院,此刻也变得门可罗雀。

    见有生意上门,那三个女子顿时身姿摇曳,变得十分妖艳,扭动着动人的小腰,挥动着粉红的丝巾,用带有磁性的声音慵懒地叫唤道:“大爷,进来玩玩吧!”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王晓看到这些刻意打扮的艳女后,心中毫不犹豫地打起了退堂鼓,“我说,你不会真的要进去吧?你难道不怕?”

    “怕什么?男人来到这个世上的宿命之一就是征服女人,她们是男人一生的对手,不管她们有多强,有多变态,我们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勇敢地打败她们,让她们臣服在我们的脚下。”说出这番话,宫保鸡丁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可它钻进**的速度,绝对称得上是生平最佳。

    仿佛想到什么,王晓一把揪住宫保鸡丁,显得十分恐慌道:“要是被传染了上了那个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宫保鸡丁这厮把脸一拉,目光变得十分阴冷,严厉地喝道:“我有叫你去睡女人吗?我们是进去完成抢劫这项伟大而又光荣的任务,你小子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怎么一想就想到那方面去呢?我先前就纳闷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原来尽是这般淫秽污浊的东西。”

    刚想大发雷霆的王晓,直接被拥簇而来的众多艳女拉扯进了**。

    不愧是钟云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见有客到来,二楼门帘后的歌姬,立即拂动芊芊玉手,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之音从琵琶琴弦上缓缓流露而出。

    宫保鸡丁一个虎扑,直接迎上了众女,口中还不停的念道:“女人,我所欲也,金钱,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便先后得之。”

    毕竟长期在红尘中打磨,这些女子称得上是训练有素,嘴角稍稍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可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却一切,就算是面对一只怪物,她们依旧淡定自若,没有流露出一丝让顾客不满的神情。

    红色的丝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们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随着步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响。

    稍息间,王晓和宫保鸡丁就被团团围住,遭受着众女的左摸右抚,二人被搀扶着走向包房,穿过了那东海珍珠连缀而成的门帘,山珍海味就摆在了眼前。

    王晓果然没有猜错,宫保鸡丁这厮一进妓院,完全沉迷在肉色中找不到东南西北,心中叹息道:“还说征服,我看你是被征服吧!”

    略施一番小手段,王晓摆脱了数只缠在自己身上骚动的玉手,握拳道:“各位姑娘,小生有礼了,这里是一百贝币,想向各位打听一个人。”

    “不知公子要打听谁?”见王晓是个有钱的主,几位女子不由的眉飞色舞。

    “宋清,不知道几位姑娘有否听过?”趁着这个间隙,王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才仅仅被几位女子拥簇了数秒,他感觉过了几年。

    王晓之所以决定来此,除了躲避之外,更重要便是打听师兄的消息。

    说到探听消息,像**这样的风月场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里,只有有钱,就能从她们嘴里得到她们知道的一切。

    宋清两个字刚说出口,在座的所有女子全变了样,停下手中的一切,双手握拳抵在下颌,双眼充斥着桃花,不时还含羞捂脸一笑,一眼都能看出全是怀春模样。

    “姑娘,姑娘……”王晓逐渐提高分贝,亦不能叫醒沉醉的众女。

    “这……这是什么情况?”宫保鸡丁不满道,一个名字就能让众多烟花女子这般,那真人还了得?

    亦在此时,一声“咔嚓”的巨响从丽春院的大门处响起,紧随着朱红色的大门碎为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