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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没有意外,所有的人都到了。只有一个意外,张路和刘路居然我们到了她俩还没到。本来心里就有点打鼓,没看到这两姐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正在紧张之间,门一响,推开,我的天,我一下惊呆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的妈呀,张路和刘路,竟是穿了同样的衣服,两人抬着一个大花篮,走了进来。
正在愣怔间,两姐妹却是走到陈母面前,一起跪下,齐齐地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轰地一下,陈母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泣不成声。赵江在一边,虽是惊得目瞪口呆,但过一会,也是流下了眼泪。
一切似乎并不用多说,我们心里清楚,陈母心里清楚。而我此时竟然还发现,赵江的心里,也是清楚的。不然,不会瞬间的惊讶之后,能够这么快恢复常态。
全是泪,全是抽泣声。我也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陈香哭着过去,扶起两姐妹。两人走上前,又是把陈母一把搂住。陈母终于暴发了,紧紧地搂了两姐妹,哭着几乎是嘶吼着:“我苦命的儿呀!”
赵江泪如雨下,几乎泣不成声。
陈香在一边陪着哭。我走上去说:“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好了,大家坐下吧。”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曾经的纠结,曾经的不可理解,曾经心里的那种没有来由的惶恐,都在一声“妈”中尽情释放。没有什么理由,或者说没有什么说词,能比得上这一声妈地叫出口,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过去,而现在,当然是要走向未来。
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疑问的,就是赵江,为什么能这么快地转换过来。我们知道情况,陈香也是先知道情况,但赵江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知道情况会是这样的。陈母心里明白,以前就明白,此时,只不过是把这件事情揭开罢了。赵江为什么什么也没说,而且能够这么快的接受了这件事。
要知道,陈母是在和赵江结婚之前,有了张路和刘路,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大的事,现在轰然揭开,我一直担心的一团乱没有出现,我一直担心的赵江的爆发没有出现,竟是这般地奇怪地平静。当然,除了全然的眼泪的渲染了,这是正常的。但赵江的反应,我觉得不正常。
算了,我心中骂着自己。一直这种喜欢乱想的习惯,害苦了我。现在,我又是没有来由地乱想起来,这有什么用吗。屁用没有,现在关键点,倒是能让这出感情戏,平稳地结束,平稳地过渡到一个正常的境地。而现在,所有场面上的事情,都很正常,除了我心中的瞎想。
大家坐下,没有任何人问理由,也没有任何人说原因。
张路和刘路坐在赵江和陈母的两侧,一直不停地夹菜。这么快,就能平静如此,我知道,这是时间的过程吧,一切,纠结着,是自己内心的一种想法,而我们平凡的人,当是过一种平凡的平静吧。
刻意地不说一种过往,我认为,倒是对的。或许,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些内情,但于当下,我认为,还是不说的好。但我的心里,其实那种让人讨厌的第六感,又重新在拼命地提醒我,这里面,真的不是这么简单。而赵江的那种快速的转变,当是这所有的原因的根源,或许,赵江,是这一切的根源。我还甚至想到,赵江,或许就关乎王妙的根源。
但看着大家亲人相认,泪洒一地的场景。妈地,老子就是猪比,此时也不能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而且,还不能把这种事情表露出来,那会又在本来一件的好事上,添上一些不和谐的因素,那老子才是吃饱了撑的呀。
就在我按着自己的想法,乞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让这个温暖的,还算是亲人相见的饭局快快过去,所有的人,都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没有什么别的乱子,也再没有任何的猜疑。我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且觉得事情也会这样地发展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侯,赵江却开口了,对着刘路说:“原先听说过,你一直开出租吧,还前段出了事的,这不好,我想,你能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时间虽是不自由些儿,但也是一碗安稳饭。”
说这话时,陈母还看了赵江一眼,是感激的目光。赵江笑着对陈母点了下头,这或许,就是他接受这两姐妹的一个姿态吧。这从正常的道理上说,赵江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是需要勇气的。这表明,他是接受了这两姐妹,而且,接受了刘路或者是张路有可能叫他爸爸的这种现实。
但老子心里想的是,妈呀,这事情,有问题呢。张路或是刘路,是陈母的女儿不假,这是不争的事实了。而根源上,那么,陈香就是假的了,而事实上,陈香也确实是假的。这个过程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各位可参看前面的缘由。
那么,问题来了。真的女儿到假的女儿手下工作,这涉及很多呀。
至少,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最为敏感的问题,财产的继承和分配问题。妈呀,如果这事情真的向这个方向发展的话,我不知道,这会又弄成什么样子。
而此时,陈香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样想的。她在我昨天告诉了她所有的真象后,平静地接受了,但这并不表明,她的心里不惊讶,而只不过,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不按受也只能是接受了。
陈母感激的目光很复杂,我至少立马就能想到一点,那就是补偿。是的,任何一个做母亲的,或许最先泛起的想法,就是补偿。两姐妹没有享受过做为陈母的一天的母亲的温暖,现在,陈母想着补偿,这合情合理,并不过分。
而赵江的主动提出,恰恰是对陈母的一种关爱。我是这样理解的,赵江是爱陈母的,或许此时,他能做的,就是在度地接受,同时,还安排好现在的一切。时机也是恰恰好,刘路刚刚出了事,就是因为开出租车才出的事,而且这份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正如赵江所说,虽是自由些,但终是比不得这碗安稳饭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刘路是陈母的女儿,到自己家的公司上班,那也是没得说的,合情合理得很。
而此时,除了我心中的瞎想之外,大家都是安静了,没有马上说什么。赵江很期待,还接着说:“跟香儿学下业务,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上手的,再说还有张路呢,在那么大的公司,以后姐妹联手,不愁事情不顺呀,公司也会发展得更好的。”
陈母此时点着头,脸上带着泪的微笑,或许她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陈香此时在赵江第二次又说了这话之后,也是抬起头来,对着刘路一笑说:“可以考虑一下,这很好的,我也盼着呢,就是不知是叫姐姐还是妹妹了。”
我脑袋发嗡,一方面是赵江紧抓这个话题不放,但从他的角度想,也是正常的,他的公司,要进个人,还不是他一句话呀。另一方面,我惊讶于陈香的大度,一般人,真的做不到。就我这个打工的,在花江搞了这两年,对公司都是有了很深的感情,更何况,陈香原先来说,公司没有疑问,那绝对是她的,现在,却是凭空地冒出来两姐妹。张路不说了,或许她有另外的想法,再说她本身就是上市公司高管,如果大度点,这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倒是刘路,一直生活在底层,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了。
陈香这样说,多少让我还是放了一下心,这事情,还不至在桌上就发生冲突,只要当场不发生冲突,过后再想办法吧。
就在我乱想一片时,刘路突地抬起头来,笑了,笑得很灿烂,真的很灿烂。
张路也是跟着笑了,两姐妹,竟是相视地一笑,这笑容,让我看不懂了,似乎对于这一切,两姐妹心中都有了想法一样。
刘路说:“谢谢赵叔的好意,谢谢妈妈能接受我,我满足了,至于到公司上班的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不会,永远不会。而且话说到这里,我明确地说,除了妈妈的称呼外,一切,都不会有改变的。对了,姐,你说呀,把你和我说的话都说出来呀。”
果然,两姐妹似乎事先有什么安排一样。
张路笑了一下说:“赵叔考虑得太好,但我和妹先前也考虑了,不好意思呀,我们先前商量了,当然,或许也是我们想多了,但想多了就想多了吧,我说一下,刘路和我,除了认下母亲外,一切都不会改变。公司是陈香的,永远是陈香的,我们不会说任何话的。至于妹妹,我还有积蓄,早商量好了,换一台新车,做专车司机,买个好点的车,比出租车灵活些,再者,也不会少挣的,这也是妹妹的意思,她一直就想着要用自己的努力,让她的父母过上好日子呢。”
我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能这样的逆转,而且,完全不是我推断的那种狗血剧情呀。
刘路又笑了,在张路说完之后,又是和张路相视一笑,快乐得很。还同时给赵江和陈母夹了菜说:“很满足了,所有的都会好的,不用再替我们考虑什么了。”
我心里真的感佩这种大度。这是从两姐妹说出这样认母亲的方式后,我的又一次感动,人啊,真的,平凡中的温暖最好,*的一种疯长,还真的会把人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再上演一场争财产的狗血剧,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陈母感到惊异,赵江更是感到不理解。赵江问:“怎么,瞧不上呀,还是有别的什么顾虑呀?”
刘路突地放下筷子,慎重地对赵江说:“我真的,只想没有负担地平凡地生活,如果按您说的,原谅我想了很多,那会伤害很多人的。”
刘路是聪明的,一句“没有负担的生活”,说出了所有,我们都明白,这话里“伤害很多人”的意思是什么,所以,一切,真的感谢刘路的大度了。或许,是对人生的一种大彻大悟吧。
陈母叹了口气说:“性格还是随我,我知道你们说出的话不会改变了,如果以后真的有需要的话,尽管和妈说。”
刘路笑着对陈母说:“有呀,要求就是母亲和赵叔永远健康!来,不说这事了,为我们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干一杯。”
真的,饭局是在一片的欢笑中结束的。而我,又是有了一次人生的感悟。
走出门,刘路说要张路和她一起回家,现在可以见下父母了。
我们一起准备走回去,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百日之约”,没想到,是以这种温情的方式结束呀。
陈香突地拉住刘路说:“我想和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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