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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王妙突地起身,啪地也是将细长的杯子摔到地上,碎成一片,陡然的激响惊得我们一跳。
“草没草我祖宗我不知道,八辈子的事情让你八辈子的祖宗问去,但我知道你草过一个人!”王妙的声音变了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脸通红,眼血红,红成一片,整个人摇得厉害,小助手吓得脸都变了,快快地上前将王妙扶住。王妙却是一个甩手,小助手哗地跌到地上,几乎是带着哭音说:“王总,别呀,王总,别呀!”
我的天,这他妈地上演哪出呀。
陈香全身颤抖,整个人几乎快倒在地上。赵江突然的这个样子,真的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而且王妙这个样子,更是让我们惊得倒抽冷气的同时,摸不着头脑。
我面对此时赵江和王妙的一种双目冲血的场面,却是突地真实地感到了一种阴冷,冲满了整个会议室。天啦,这他妈地按王妙的说法,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明明白白的,精心策划了的阴诡呀,而且,这出戏,精准而环环紧扣,不是我们此时所能理解的。
赵江在王妙的嘶吼过后,突地,象是一震,而且,全身似突地一下软了下来一样。我第一次吓得手足无措,我看到赵江,此时在听完王妙这句话后,竟是一脸惊恐地死死地盯着王妙,我的天啦,那份恐惧,是从心底泛起的恐惧,全然不是一种我们所能理解的害怕。
陈香突地一声惊叫,快速地朝着赵江跑去。
而那边的小助手,哭着上前扶住了王妙。天啦,怎地王妙情况似乎更坏,牙关紧咬,似中风一般,脸色由刚才的血红,突地转成青白!
小助手疯了般地大叫:“快救救王总,快救救王总,她呼吸一直不好的。”
我的妈呀。乱成一团。
赵江手指着王妙,颤成一团,软软地滑了下去,咚地摔倒在地,陈香呼地扑了上去,想扶。我一下吼着:“别扶!放平!”
而那边,四儿早打了急救电话,此时外面响起了急救车的声音。天啦,从没有过的一片慌乱,会议室里哭成一片,乱成一片。
结果是,医生来了,王妙没事,可能是有呼吸上的老毛病,现场好了,赵江被送进了医院。
王妙没有跟我们任何人解释原因,被小助手扶着,直接租车回了城,动车票都没用了。
倒是赵江,却是出了大问题。当时倒地,还好,我及时阻止,没有搬动赵江,医生说,这幸亏没有搬动,如果搬动了,是手挨到哪,就瘫到哪。吓得我和陈香还有四儿惊得一脸死灰。医生说赵江是急血冲脑,本来心脏不好,数病齐发,整个人昏迷不醒。
天啦,陡然的变故,一下子让我们真的转不过弯来。
四儿和那两个年轻人,主动留下来守了一夜。陈母反正一直泪水没干。医生说做最坏的打算,弄不好,就转到省城去。
心里一直吊着,陈香几乎没有力气站着,四儿扶了,勉强地在过道上撑着。陈母由两个年轻人扶着,两小伙子可能没经过这事,扶着陈母的手都一直在抖。也是的,年轻人,一直没经过这样的阵势。
我装着上卫生音,躲在里面给王妙拔电话,妈地,拔不通。草,老子要问问这个狐狸精,你妈地整个上瘾呀,老子直接告诉你,你信不信老子找铁子,直接做了你,看你究意是好大一个比,这么地没底线。电话没打通,窝着火一肚子,心里又担心,妈地,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老子来花江,是得罪哪座神仙了,怎么这么多的怪事。
凌晨三点,我们都熬着。天啦,天大的喜讯,医生说行了,暂时逃过这一劫,但人可能得等明天或是后天才能醒来,不用转院了。现在一切还算是稳下来了,但人醒来后会怎样,说不好,全看奇迹了。
妈地,“奇迹”两个字吓得老子手脚冰凉。各位都知道,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奇迹呀,这都是编故事的人编出来的。
但此时我不能垮掉,陈香听到这话,已然是完全瘫到了椅子上,眼泪都流干了。赵江虽是和陈香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实说起来,陈香还是赵江和陈母养大的,这紧要关头,就是有生死的怨仇,也是会放到一边,担心死人了。
我对陈香说:“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跟我一起,相信奇迹吧。”
此时的陈香,看着我,那就脸的哀泣,天,铬在心里。唉,任何人,都有其不可担负的一面呀。
四儿那边,我过去说:“明天你带着他们回去吧,你不回去,更是有事呢,不知道会传些什么话出来,小老总那边,如果问到合作的事,还得麻烦你说个清楚就好,不然,王妙一描,那是越描越黑呀。”
四儿点点头。
好不容易,陈母和陈香都平静了下来,都是伏在了椅子上,赵江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出来。
我和四儿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四儿抖抖索索地掏出烟,递给我一支,从不抽烟的我,接了过来,和四儿点上,抖得厉害,几次才抽稳。
四儿吐了一大口烟说:“前儿,你不觉得诡异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
四儿接着说:“王妙最后那句话,话粗理不粗呀!”
我又是点了点头。从这事发生后,脑子里一直盘着王妙那句话,“草没草我祖宗我不知道,八辈子的事情让你八辈子的祖宗问去,但我知道你草过一个人!”
天啦,这话,老子怎么觉得虽是粗话,却是阴冷绕脊梁呀。或许,所有的故事,都弥在了这句话里,从小城开始,一直到花江,一直有张看不见的网,似乎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网在了里面,我们扑腾着,挣扎着,却是扑得越厉害,似乎是陷得越深呀,事情,完全不按正常的情节行走呀。
四儿说:“我吞下去了,花江的所有的事,我决定烂在肚子里,我只说工作,我只给小老总说工作,这些事,我真的脑子搞不转了。”
我点点头说:“四儿,你是对的,不仅是你,我也要这样,而且,这事情,或许比我们想的复杂,我都搞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和四儿默默地抽着烟,一地烟头,东方大亮,而我们,却是脸乌嘴黑,这他妈地,太诡异了。
早上九点,重症监护室的门终于打开,赵江推了出来。还算是脑溢血的最好的一种情形,没有形成脑梗阻,只是轻微的受阻,人是醒了,也清醒了,但还得住院治疗,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们全都松了口气,接下来,是努力地让赵江恢复了。
我去送了四儿和两个年轻人,上动车时四儿眼圈都红了,对我说:“前儿,实在支撑不了时,回来,我这反正不少你一口饭。”
四儿一句话把我的眼圈也说红了,而关于那个泄漏的事件,我决定,如在花江的事样,这辈子,我会永远死死地烂在心里。
送走四儿后,我回到病房。赵江完全醒了,只是身上没劲,医生也关照说不可大动,更不可激动。
陈香见我回来,拉了我出来说:“向前,我爸从醒来后,一直一句话都没说,任何事都没反应,不象是医生说的没问题了呀。”
我复又进去,站到赵江跟前,而赵江看到我,脸上明显地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我知道,赵江醒了,完全醒了,而是死死地闭着嘴,或许,他的嘴里,真的王妙所说的秘密。
趁陈香出来的时侯,我对陈香说:“没事,你爸和医生说的一样,没太大事了,只是不想说话。”
陈香眼泪又下来了,她说:“向前,王妙发火说的那些粗话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呀!”
我摇摇头说:“陈香,别管这些了好吗,当下,你爸好起来最重要。你没看到王妙那样吗,看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了,什么仇什么怨的,没有人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陈香点点头,依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没有动,或许此时这个伤心的女人,最需要的,真的是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我拉着陈香重新走进病房,赵江还是原先那样,不动也不说。
陈母看到我们,我示意她出来。
三个人走到外面,我说:“阿姨,现在的情况看,您和陈香,只能是一个人在这了,公司那边,正是两个工程结账的最后关键时间,可不能没有牵头的,赵总这可能一时半会也没心思过问这事了,还一摊子人指着公司活呢。”
我故意说赵江是没心思,其实我心里清楚,这赵江,可能得有大问题,真的如医生所说,得看他的运数了,运数好,能正常,但想和以前一样,那绝然不可能了,运数不好,搞坏的话,那真的不知能不能逃得脱。我不是瞎猜的,因为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精神,精神垮了,那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而王妙,从她的角度说,那是成功地将赵江送进了鬼门关,就看他能不能逃出来了。
而至于公司,天,我心里冷得嗖嗖的,如果王妙还不撒手的话,公司怕也是难逃呀。所以,此时,迫切需要牵头的理事的人,公司不能出问题,更不能乱,切不可倒。
陈母说:“香儿回去吧,早就和你爸商量,让你爸退休呢,你也该接手了,让向前帮下你。”
陈香刚想说什么,我说:“行呀,就这么说。”
陈母转身打电话商量请看护的事。陈香急着跟我说:“我可没多大经验,这可怎么办?”
我说:“此时你不帮你爸,你这是要帮着别人来整垮公司呀。”
陈香没以为我这样说,脸上一震,点了点头。
而我的电话突地响起,一看,是主管工程的副总打来的。
一个急急的声音响起:“快叫陈香回来,有事商量,公司出事了!”
天啦,赵忙赵乱呀。我急着说:“别慌,我们这就回来。”
没和陈母说实话,忙忙地和陈香赶回了公司。
我的天,走进院子,一大堆的人,黑压压地站满了院子。
副总急得脸上都是汗,见了我们说:“工人们都来了,不知是谁说赵总住院了,公司垮了,所以一些人急着要结工资,怕工钱泡汤了。”
而我们拔开人群朝里走时,突然,一条横幅一下子拉了起来,上面写着:还我们血汗钱,拖欠工人工资缺德违法!
天啦,这哪跟哪呀,公司几时拖过工人工资呀,公司不是好好的吗。妈地,有鬼,决然是有人故意地搞鬼,别有用心呀。我问副总:“几时拖了工人工资了,公司不是好好的吗?”副总急得快哭起来了,说:“是呀,真的没事呀,因为赵总走得急,没来得及鉴法人代表的印,所以支票还没取出现金,迟了一天,不知是谁,搞了这么一出,公司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而就在我问的时侯,突地有着闪光一闪,我惊得一抬头朝人群里一看,妈地,一个人影,准确地说一个拿着相机的人影,呼地一下不见了。
“抓住他!”我暴呵一声,朝着那个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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