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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在门外停着九儿的问话，差点就笑出来，她也太直接了，这些问题如果是真的，那么对夭夜来说应该是终极秘密才对，她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他会回答？
夭夜看着她，神色非常平静，幽幽地说：“九儿，有一出戏你看过没有？”
九儿条件反射地问：“什么戏？”
“叫做徒弟夜审师父啊。”
萧凛在门外听着这师徒对话，越听越觉得这师徒俩都不是很正常，且不按常理出牌。
“师父，你正经点，我问你话呢。”九儿拉着夭夜，开始撒娇。
“我很正经，可是你问我的问题正经吗？”夭夜将三世书合上，“这本书，原本就是不是书，它是用来记录为师所见所闻的。”夭夜将书再次翻开，书的前几页已经有字了。九儿揉揉眼，有些难以置信，刚才她分明看到没有字啊。
“师父，这些字是你变出来的，你是妖还是仙？”九儿已经很激动了，“师父，不管你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听到这里萧凛简直忍不住要笑，夭夜则哈哈大笑，几乎要笑出了眼泪，“为师是东西？还是不是东西？”
九儿看他依旧不入主题，着急了，扯着他的袖子说：“师父，你若是不承认，改天我就要自己试了。”
“怎么试，为师也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
“我拿黑狗血泼你，让你灰飞烟灭。”
“哎呦这小丫头真狠，上来就让我灰飞烟灭。”
“师父，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瑾瑜山庄庄主到底是不是你？”
“徒儿啊，你说的这些八竿子打不到边，为师怎么回答你啊。为师一年到头都在那不见天日的萧凉皇宫呆着，上要看国运，下要教导像萧凛那样的小皇崽子，我哪有时间做什么庄主啊。”
夭夜几乎要被九儿问崩溃了。
“至于我是不是妖，明天你拿盆狗血来泼我试试吧。”夭夜双手托腮，无辜地看着那哔哔啵啵的灯花，整个人昏昏欲睡，“都说尊师重道啊，可是你看你或许我真的是妖”夭夜惆怅地看着九儿。
九儿一听双眼放光，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找了个高大声的妖怪做师父了？萧凛也竖起了耳朵，想知道夭夜到底是个什么妖。
“什么妖？”九儿天真地问。
“人妖。”夭夜风骚地捏着兰花指，萧凛一脸黑线，默默地转过了身，他知道聪明的九儿在更加聪明的老狐狸夭夜面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九儿也是彻底无语了，她看着师父，只剩下一脸幽怨。
夭夜收起脸上那份不正经，开始一本正经地看着九儿，“九儿，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要知道前因后果的。也不一定每一件事都有前因后果。”
“师父你不用跟我讲大道理。”九儿拒绝洗脑，“反正我前后分析了一下，觉得你是庄主的可能性比较大。既然你说你不是，我也不追究了，但是师父你这么神通广大，我想见见庄主，你总能办到吧？”九儿使出了杀手锏。
夭夜一脸黑线，不过他到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脑子好使，聪明的很。
“好，为师答应你便是。不过要等这次出访结束。”
看着夭夜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九儿还真是有点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师父，我可记下了。”九儿认真地看着夭夜。
夭夜拍拍她的脑瓜，柔声道：“知道了，去睡觉吧。”
九儿顿了顿，不死心地问：“师父，三世书我真的在雾隐楼看到了。”
“这不奇怪，三世书原本就是占卜用的。雾隐楼不是以占卜出名吗？”夭夜问。
九儿点点头，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她没说自己是在梦中看到的，更没说那本三世书大得像座山。
“师父，你也早些睡，徒弟打搅你了。”她乖巧地退出去，关上了房门。夭夜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书，手轻轻一挥，三世书便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一道青烟。他再一挥袖，灯也熄灭了……
九儿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回床上。
“怎么？夜审师父演完了？”黑暗中，这冷不丁的声音让九儿惊出一身冷汗，她原本是猫着腰，几乎要匍匐前进了，听到这声音，索性站起来，打了个呵欠，嘟哝道：“嘴巴太硬，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听声音，以为萧凛在桌边坐着，于是自己走到床边咕咚就往后这么一躺……
“这是投怀送抱？”萧凛看着怀中人，不由得扬起了唇。
九儿揉揉眼，心想自己真的是困糊涂了，怎么会觉得他是坐在桌边的呢。赶紧挣扎了一下，关心地问：“没碰到你的伤吧。”
萧凛摇摇胳膊，“雾隐那家伙的药着实好用，好差不多了吧。”
九儿卡壳的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忽地问：“你怎么知道夜审师父？你跟踪我？”她双手抓着萧凛的衣襟，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萧凛好笑地推开她的手，说道：“我是担心你。不过，”他叹了口气，“你是把夭夜看得太简单了。”
九儿嘟哝了一句，温顺地躺在他膝盖上，自言自语道：“我也是太心急。可是……”她坐起来看着萧凛，认真地说：“师父他真的不同寻常。”
萧凛将她按下，柔声道：“我都说了，他的事我们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好在他不是敌人……别想了，早些睡吧。”
这阵子九儿真是累了，此时趴在萧凛的怀中，真的很快就沉沉睡去，萧凛轻叹一声，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也沉沉地睡着了，一夜无话且不谈。第二天一大早，夭夜便来叫门，让他们赶紧起床吃饭出发。九儿打开房门，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夭夜，“师父，你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啊，人家都困死了。”
“年轻人，你要想知道为师的真身啊，可不是要早早起来吗？”夭夜得意地笑看着九儿的黑眼圈，“昨晚夜审师父，遭报应了吧，看这黑眼圈。”
咣当一声，萧凛将房门关上了，他将九儿一扯，继续回床睡觉。
夭夜咣当咣当地敲门：“我说五殿下，你这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