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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与九儿在公主府呆了三天,终于离开。
萧灵儿给他们准备了全新的马车以及路上中的各种物品。
“你们两个路上要多加小心,我听说最近江湖上有个什么大的活动,到处都是所谓的江湖人士。”萧灵儿忧心忡忡地看着萧凛,“阿凛,你曾经在重火楼呆过,但是今非昔比,遇上他们还是要避开才是。”
萧凛点点头,并没说话。萧灵儿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这江湖人士也是很重要的力量,他母家已经没人,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这股江湖力量。即便没有这次出访,他也打算最近要去一趟重火楼见师父。九儿倒是很欣喜,这种热闹是她喜欢凑的,管他什么江湖不江湖,她不惹是生非不就行了。所以两人基本是吧萧灵儿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从公主府出来,马车走上了平坦的乡间大道,两旁是都是高大的叶子快落光的白杨树,再远处是一望无尽的收割过的麦田。九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脑中忽地就有些熟悉的画面闪过,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一脸迷茫。萧凛见她如此,便低声问:“怎么了?”
九儿掩饰地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哦,刚才窗外有个虫子进了眼睛。”
是不是,穿越之前的记忆要回想起来了?九儿怔怔地看着外面,秋风吹过,空气里全都是干草的味道,假若记忆恢复了,她是不是又要穿回去?如果是那样,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萧凛。
“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萧凛伸手将她的脑袋扳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他一手捏着她的手,一手撑在膝上。这藏青色的秋袍子,在袖口处用金线勾勒出一圈古典的花纹图腾,优雅而别致;领口处则是一圈朱红线勾出的兽纹,庄重而霸气。九儿便牵过他的袖口,自言自语地问:“这都是谁做的衣服,真是好看。”
萧凛一声浅笑,并没作声。
“其实不是衣服好看,是相公你的气质太好穿什么都好看。”九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拍马屁还是在讲实话,但总归就是脱口而出了。
萧凛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脸,随口道:“好看不好看,一副皮囊而已,何必在乎。”
九儿心想,你是有这么好看的皮囊才这么说吧。
“相公,前面我们会到哪里啊?”九儿趴在他的膝盖上,仰头问。
萧凛眉心微蹙,低声说:“再走三天,就要到重火楼了。”
“重火楼?”这个名字九儿并不陌生,她知道萧凛是重火楼的弟子,而且江湖号称重火楼第一公子,他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寂寞孤独的时光,但却也最值得回忆。那里有他的师父,师兄妹,应该算是家一般的存在吧。
“那就是要回家了哦。”九儿摸着萧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笑着说。
但萧凛却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手中,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开心。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地说:“这世间,能称得上家的地方,便是有你的地方。其他的都不算。”
九儿心中一暖,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她不知道萧凛心中的苦,在重火楼的那几年,师父因背负着母妃去世的内疚与伤感,拼死的要将毕生所学交给他,并且给他灌输了很多他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所以对他来说,那也是一种煎熬。虽然明知道,师父是对自己好,但是潜意识里,回到那个地方,却也让他倍感压抑。只是这些已经不足以告诉别人。所以此刻他只是默默的牵着九儿的手,在他心中只有九儿才是温暖的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忽然,就在这时,马儿莫名的嘶吼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狂乱的颠簸。
“主人,有刺客。”车夫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之后,便再无声响。萧凛掀开帘子一看,只见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各个手指弯刀,杀气漫天。九儿警觉地问:“怎么回事?”
萧凛只说了句:“怕是夭夜的队伍已经遭遇伏击。”不然,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快就追上他。
九儿心中忐忑,但还是果断地向包袱里,摸出了那把几乎不怎么用的天决剑。但萧凛一见她拿天决剑,便按住了她的手。
“躲在我身后。”他将九儿往身后一推就准备下车。谁知这时,黑衣人忽地开始放箭,如昆虫般的箭密密麻麻地射过来,让萧凛几乎没有出去的机会。车夫早已死了,马儿被插得像只刺猬,更是发狂奔跑,将马车拖得几乎要飞起来。九儿被颠得摇摇晃晃,差点就吐了,萧凛便抱住她,沉声说:“别怕。”
九儿紧紧握住车上的柱子,说:“咱们得想办法出去。”一边说,她还是一边拿出了天决剑:“我来掩护你,你把马车停住。他们这样玩命射箭,我猜是故意想让马惊,那么前面不是悬崖就是大河。”
被他这么一提醒,萧凛顿时大惊,没错,前面是有一条大河,而且是水流湍急,掉下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看来这帮人是早就算计好了。
“不好!”萧凛从破损的马车中已经看到了河面,水流湍急,波浪滔天。
九儿扭头一看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她顾不及许多,大声道:“走!”便拔剑出鞘,天决剑蓝光湛湛,强大的剑气将那些射过来的箭头都震碎了,同时还扬起一丈多高的沙尘。九儿对这剑还没有用到收放自如的境地,这也是萧凛为何不让她动剑的原因。虽然缓解了眼前的危机,但她整个人也被这强大的剑气震得笔直朝那河中飞去。萧凛也是被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
“九儿!”萧凛一见九儿朝水中飞去,一时竟是魂飞魄散,来不及多想就直奔她去了。但九儿此时心中想的却是,这不是她的剑吗?怎么不听她的话。心中想着就很生气,猛地一用力,好家伙那强大的剑气竟将河水砍得掀起惊天巨浪,于是萧凛刚抓到九儿的手,就被那巨大波浪给掀到了岸边,接着就是鱼虾噼里啪啦的乱掉。九儿与萧凛两个人宛若落汤鸡,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