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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哈哈大笑,指着“林风眠”道:“三公子,真是没想到,你对男人这么感兴趣!原来这就是你不近女色的原因!”
“林风眠”的眉拧成疙瘩,他下意识地转身看了水玲珑一眼,水玲珑顿时闭上了嘴,她只觉得那眼神太过严厉,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人:阿凛哥哥。哦对了,她忽然记起来,这个三公子以前可是阿凛哥哥的伴读,关系还不错,那她是不是闯祸了?想到这里,她开始忐忑起来,不安地看着他的后背,人也安静了许多。
“抬起头来。”他命令。
九儿抓抓脸上的胡子,侧过脸,笑嘻嘻地说:“在下相貌丑陋,怕惊着公子。”她一边说一边妄想从他手中挣脱,但每一次都被“林风眠”狠狠地拉住。
“抬起头来!”他再一次命令。
九儿开始冒汗,心想真是运气差到爆,怎么会就在这里遇上了他,而且还有这个水玲珑!
“九公子!”这时,那个被水玲珑打的小厮忽然就近前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喃喃自语道:“你之前一直让我打听三公子的消息,原来是原来是”小厮只觉得世风日下,这男男之间的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九儿真是气死了,平白无故的哥哥的名声就被他们给毁坏了。
“好一个九公子!”“林风眠”一边默念,一边将她的脑袋给扳了过来,强迫她抬起了头:“自己哥哥就这么由人诋毁吗?”幽黑的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两道犀利的目光就这么撞进自己眼眸,九儿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有点恼羞成怒,也有几分委屈,于是她忽然就大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楼上跑。
“林风眠”下意识地就想追,但却忽地停住,转身对身后的随侍说:“送水小姐,回府,不得有误。”
“哎,你是谁啊,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未来五殿下的正妃!”“林风眠”冷冷地注视着她,沉声道:“也不该在这里丢人!”
水玲珑心中一窒,惊得脸上的汗都出来了,他说话的语气真的太像凛哥哥了。欢儿看她被吓得呆若木鸡,不禁有几分同情地说:“小姐,三公子说的对,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的事,若被五殿下知道”
“不,他不会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说着,她竟大步向前,朝“林风眠”怀中一扑,哭着道:“求三公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凛哥哥。”
“林风眠”不屑一顾地推开她,沉默不语。忽然,却见水玲珑嫣然一笑,低声说:“否则,我就告诉阿爹,告诉凛哥哥,你调戏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好一个水玲珑,果真心思歹毒至极。“林风眠”只觉得这次真是没白来,让他倒是好好地认识了这个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想到这里,他一声断喝:“还不快送小姐回去!”说完,他转身就上了楼。
水玲珑正为自己的机智开心不已,全然不知自己一生已经断送。
九儿坐在房内发呆,她在想,自己三天前是不是就该离开京城,这样就再也没人能找到她了。她为什么不走?这个问题困扰着她。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林风眠”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门前。
九儿挪了个方向,侧身对着他。他一言不发走到九儿身边又将她拉起来。九儿执拗地甩开他,但他抓得很紧,“你以为你这样一走了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面对她的质问,九儿很坦然:“是啊,我是这么认为的。那里不就多我一个人吗?”她负气地别着脸,不去看他。
“那为什么不走远一点,偏偏躲在这里,还打听我的消息?”他再问。
九儿一怔,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有点怪异,首先,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她也忘记了。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是我哥哥,我当然放心不下。”听她这么回答,他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了顿,他清清嗓子道:“既然放心不下,就不该这么一走了之。宫内还以为你被关在水火堂,你若是就此失踪,雪芙贵妃,还有还有五殿下,一定会担心。”
九儿心中一动,反问:“五殿下会担心我?那他怎么不来救我?”
“你是傻?太后说了,他若是来救你,就要杀了你。”他语气急促。
九儿故意挑挑眉,朗声说:“我愿意!”
“你”他忍无可忍。
她依旧瞪着他,看他表情精彩变化。
“跟我回去!”
“去哪儿?”
“回宫!”
“我不去!”
“不去也要去!”“林风眠”说完,强行将她抗在肩上,任由她喊叫,直接抗下楼。
“此人乃朝廷要犯,现在缉拿归案!”他走到楼下对着一众等待的随侍说。侍从们都有些莫名,自家主子一直都在找一个女孩啊,怎么最后弄了个男人回去,还变成要犯了?难不成真的像那个水玲珑说的,公子他好男风?可是,就算是好男风,也不至于喜欢这么难看的啊!
“跟相爷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进宫一趟。”“林风眠”将九儿往一辆马车里一塞,就绝尘而去。留下一众茫然的随侍。
马车一启动,“林风眠”就凑到九儿身边,毫不客气地将她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胡须悉数撕掉,痛得九儿龇牙咧嘴,乱嚷嚷:“你别动,我自己会来!”她掏出一面小铜镜,仔细地将脸上的胡须撕掉,露出原本的脸来。虽说,原本那张脸也并不好看,但比满是胡须的顺眼多了。
“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打算去哪儿?”“林风眠”问。
九儿想了想,闷声闷气地说:“去哪儿都比在宫里好。天大地大,我喜欢自由自在。”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林风眠”一怔,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没在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马车的窗帘掀开一角,静静地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天大地大,自由自在,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自由自在,假若没有权利在手,普天之下就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尤其对他来说。但是这个问题,他没办法跟别人讲,而他也不想讲。
“走月华门。”他忽然对这外面驾车的人说了一句。
林九儿听罢忽然就笑了,月华门,对月华门这么熟悉的,难道会是哥哥吗?她随口问:“哥哥对月华门也有如此爱好?”
“什么意思?”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