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害死奶娘

凰于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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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儿冷得瑟瑟发抖,才不甘心就跪在这里等死呢。于是,她一路摸索着去了大厨房,那里肯定暖和。

    “九儿?!”一个中年妇人从柴火堆里爬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

    “奶,奶娘?”林九儿一眼就认出这妇人便是那日给她送红烧肉的奶娘。那天,她说了那没头没脑的话就走了,她还一直想找她了解一些事呢,没想到原来她在这后厨。

    “快坐到这里来。”奶娘将柴火挪开,让九儿靠在了蒸馒头的暖灶旁。“你啊,是不是又闯祸了。”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个白馒头塞到九儿手中,“奶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讨好那些人了。”她的声音很低,夹杂着说不清的无奈与辛酸。林九儿知道,这个人一定知道很多九儿的故事,于是便低声问:“奶娘,九儿之前是个混蛋”

    “傻孩子,你怎么了?难道你都忘记跟奶娘说过的那些话了吗?”妇人慈爱地擦着九儿脸上的灰,温柔地说:“九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孩子。只是命苦,你总是说,你是天煞孤星,所以不能跟娘亲近,怕害了她。”

    “可是,我到底还是害了她。我就是天煞孤星。”无由地,林九儿有些恨自己,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又有些莫名的心酸。

    奶娘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都是命。你是无辜的啊。什么天煞孤星,都怪当初那狗屁国师。”

    九儿不再说话了,她怔怔地看着灶膛内淡淡的火光,忽然想知道真正的林九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她问:“奶娘,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吧。”

    奶娘微微一笑,点了点她的额:“你从小就非常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两个月大,卷卷的头发,又白又漂亮。”说到这里,奶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九儿,喃喃自语:“现在跟小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像了。”

    九儿抓抓头哈哈一笑,藏在贴身衣服里那张八字掉了出来。奶娘也止话头,顺手就捡了起来:“九儿,你带着自己的八字做什么?”她疑惑地问。

    九儿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寒毛倒竖,她按住心中的惊疑,沉声问:“奶娘,这是我的八字?”

    奶娘对着火光,又看了看:“除了年份不对,其他的都对。”

    九儿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将那八字又收了起来。

    “我就说”九儿话未说完,只听一阵脚步声,几个家仆就闯了进来。将奶娘与林九儿一起抓住。

    “你们做什么?”九儿一拳一个,将前来的家仆撂倒在地。等到她出第三拳的时候,手腕却被人狠狠捏住,她到底是吃了千绝殇那该死的药,被压制住了真气,所以被人捏住竟是动弹不得。

    “林九儿,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晨光微曦,萧凛坐在寒风中,披着一件黑色轻裘。手中握着马鞭。

    “来人,二十鞭。”

    萧凛指着匍匐在地上的奶娘,将鞭子扔给了家仆。九儿愣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萧凛想要做什么,就立即冲上去阻拦:“慢着,错在我,我自己承担。”

    “三十鞭。”萧凛漫不经心地说。

    “萧凛,你”

    “四十鞭。”

    “我”

    “五十鞭。”

    林九儿忽然就意识到了萧凛的可怕,更意识到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了。可是奶娘是无辜的啊。

    手腕一紧,她已经被萧凛拖到了一边。

    “行刑。”小华子一声令下,那带着冰冷的马鞭便劈头盖脸地打在奶娘身上。九儿焦急地大喊:“殿下,不要啊。”

    “五、六”

    九儿想要挣脱,但萧凛的手宛若铁钳,被压住真气的她,简直手无缚鸡之力。奶娘顷刻之间便已皮开肉绽,她痛苦地低声喊:“九儿,我无碍的。”虽不知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但只要是因为九儿,她就还能忍。九儿心如刀绞,她万万没想到萧凛会用这一招,她不得不承认,他抓住了她的软肋。

    “十五、十六”

    泪水无声地滑落,九儿焦灼地看着萧凛,只见他面色如常,眸中亦是平静如水。终于,她双腿一软,跪在萧凛面前:“殿下,九儿知错了。求您放过她,九儿保证,从此之后,绝不再犯。”

    “今天,本殿下就是让你知道。以自己的任性连累无辜的人,是一件多么让人愧疚的事。”难得,萧凛说了这么长的话。可是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知错了。”九儿满脸是泪。

    “不,”萧凛端起九儿的小脸,微微一笑,这笑如此罕见,以至于让人害怕,“你言不由衷。”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奶娘?”九儿着急了。

    “本殿只想让你记住。”萧凛冷漠的回答,让九儿觉得心如死灰。

    五十鞭终于打完,九儿扑到奶娘身边,只是她只剩下半口气了,“九儿,”她抓住九儿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奶娘知足了,以后千万不要再闯祸。”说完,她微微一笑,竟闭上了眼睛。林九儿抱着她失声大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那种伤心,让她难以支持。绝望、悲伤、愧疚,夹裹着全世界向她奔来。萧凛,他真的做到了,让她绝望、让她铭记于心。

    赏银百两,厚葬。”萧凛冷酷无情的声音,就如同这清晨的寒风,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她抱着奶娘逐渐僵硬的尸体,冷冷地答道:“谢殿下恩典。”

    萧凛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该这样。”

    她害死了奶娘,她是天煞孤星,果然如此。林九儿觉得自己失控了,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林九儿,还是那个来自未来的人。那种熟悉的绝望与痛,就像是跨越了时空找到了她,让她沉沦在无休止的绝望之中。她觉得,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她。九儿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有时清醒有时昏睡。昏睡的时候,她总是能听到有人在呼唤:“小岚,小岚,不要这样,要好好地活着。”醒来时,又总是满脸的泪。

    “如果有人误会你,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