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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见萧凛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她,他长身玉立,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端起吃剩下的栗子糕,轻巧地走出来:“殿下,这栗子糕新鲜的,要不要尝尝?”她表情十分轻松,浅浅的笑挂在小巧的唇瓣,就像一朵丁香花。她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痂,看样子并没有用白玉散瘀膏,因为已经有疤了。他看着盘中金黄的糕点,伸手夹了一块,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就想往口中放。冷不丁,小华子忽然跑了过来,普通一声跪下:“爷,您不能吃这个。这贱婢吃剩的,您怎么能吃。”说着赶紧将那栗子糕从他手中拿走了。九儿诧异地看着小华子,又看了看萧凛,只见他俊美的脸上一片死寂,是啊,他可从来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点心的啊,怎么会从她手中接过她吃剩下的?萧凛看了一眼小华子,漠然地走开了。小华子跳起来,指着九儿的鼻子骂道:“你,你大胆,竟敢给殿下吃你剩下的。”
九儿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小华子,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小华子一怔,他没想到九儿会不按理出牌,于是没好气地说:“什么故事?”
“关于你们公公的。从前有个小太监”九儿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栗子糕吃完了。小华子单纯,听得很认真,见她迟迟不往下将,便急不可耐地问:“下面呢?”
“下面啊,下面没有了啊!”九儿拍拍手,转身就走了。
小华子呆呆地看着她,嘀咕道:“这算什么故事,下面就没有了?”又想了想,他才恍然大悟,于是破口大骂:“林九儿,你个臭丫头,敢嘲笑我!”
“嘲笑你,怎地,”九儿朝小华子做了个大鬼脸,然后哐当将厢房的门关了起来,气得小华子在门外又叫又骂。
碰巧芳草路过,见到这一幕不禁问:“你怎么敢惹她。”
小华子白了她一眼,见她手中端着几个红苹果,便拿了一个。芳草伸手抢了过来,啐道:“这是相爷吩咐给殿下的,你也敢拿。”然后又伏在小华子耳畔道:“我打听过了,这丫头生下来就是天下孤星,说不定真是个妖怪呢!”
小华子不爱听她说这些,不耐烦地将那苹果摆正,转身就跑了。
芳草咬着唇,总是忘不掉那晚见到的怪异场景。她思索片刻,抱着那盘苹果进了萧凛的书房:“殿下,金安。”
萧凛翻着书,瞥了她一眼并未答话。芳草绞着双手,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表情焦灼不安。见她放下是水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萧凛便问:“还有何事?”
芳草扑通跪下,压低声音说:“殿下,奴婢有一事禀报。林九儿她是妖”她竹筒倒豆子般将那晚所见所闻统统讲了一遍。萧凛面不改色,不愠不火地看着芳草,半晌才道:“出去吧。”
芳草大失所望,“殿下不信奴婢。”
萧凛不耐烦地低斥:“出去。”
芳草害怕了,赶紧就走了出去。萧凛思索着芳草的话,看样子,那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再者,她也没必要撒这个谎。难道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他低唤:“林九儿何在?”
此时九儿正思索着什么时候回去睡觉,刚到门口,就刚好听到萧凛在唤她,于是赶紧答道:“奴婢在。”
“今晚你搬到我房里睡。”萧凛认真地说。
九儿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问:“殿下,这是为什么?”
“因为本殿下最近手腕受伤”他摇摇手腕。林九儿知道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但他不说,她也不想问。
小华子将九儿的铺盖移到萧凛卧房的上,然后又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不许睡死了,殿下夜里有什么需要,你要立即起来。”
九儿看着地上的铺盖,似笑非笑地问:“我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难不成你想睡床上?嗯?”萧凛有一种介于讥讽与嘲笑的表情看着她,九儿皱皱眉,嘲讽地说:“是啊,我倒是想自荐枕席。若是嫁不成太子,那嫁五殿下也不错啊。”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展开了铺盖。全不见萧凛的表情,变了又变。
“廉耻,你懂吗?”
九儿脑袋往一边歪了歪,淡定地说:“不好意思,我不识字。”将棉被往身上一裹,九儿
不再出声,虽然不知道萧凛让她睡在他脚下的真正目的,但猜十有**是他担心她在晚上偷偷溜出去做点什么。
萧凛却没那么省心,将她从棉被里拖出来,指着自己的衣服道:“更衣。”
灯光之下,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展开双臂,就等着她来解开衣带了。下意识地林九儿有些抗拒接近他,但却没有任何借口能拒绝。
她懒洋洋地爬起来,凑到他身边,动作迅速,想立即就解开那该死的腰带。可是事与愿违,也许是有些紧张,也许是古代这衣扣实在难解,总之九儿双手放在萧凛腰间,直到他不耐烦地催促,她还是没能解开那镶着金玉的腰带。
额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努力回想着第一次帮他解开腰带的方法,冷不丁听到萧凛催促,竟条件反射地低吼:“闭嘴。”
萧凛霎时噤声,也就在这时,九儿如有神助,将那腰带扣开了。此时,吁了一口气,忽然,她意识到刚才好像呵斥萧凛了。于是双腿一弯,她抱着萧凛的腿道:“殿下饶命,九儿不是故意的。”
“林九儿你真是好肥的胆。”萧凛将腰带往身后一放,顺势就坐了下来。九儿偷偷地瞥了他一眼,那张英俊的脸上是出奇的平静。她想,萧凛应该不会生气吧。
“跪着。”
他一边掀开被子,一边漠然地说。
“若是睡了,后果自负。”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幽幽地说。
九儿跪得腿酸,执拗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却再也没有听到萧凛的声音,就这样林九儿跪到了半夜,实在忍不住就睡了。结果,三更时分却忽然被萧凛抱到了门外,仍在了积雪中。“便在这里跪着吧。会清醒的。”他无情地关上了房门,任由九儿怎么敲门便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