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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是个内陆深处的地级市,贫困人口很多,但是市政统办楼却盖得很是阔气,背靠北山,南接秦川湖,左傍秦川河,右临秦都大道,左右分别是财政大楼和文化大楼,典型的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风水格局,又是左右各有对称副建筑的管帽形状,大楼门前九级台阶,走上去庄严感油然而生。
黄小强走进一楼大厅,看了一下指示图,就乘电梯上了十四楼。十四楼就是政法委所在地。一般来说,领导的办公室都是没有任何标示的,但门前面有脚垫的,应该就是领导的办公室。大领导一般是有套间的,套间占地面积大,对外开只有一个门,所以你看间隔其他办公室比较远的门,一定就是大领导的办公室。
黄小强虽然不曾进过这样的地方,但他却是个脑子极其灵光的人。所以,他很快就找到最角落的一个门,离其他办公室都远远的,门前放着脚垫毯子。他想,这一定是就是洪雷夫的办公室了!
但是进门之前,黄小强还是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就这么进去,怎么说?
唬他?用看见他的记忆,以及自己对张赫的推测,说出来,完全唬住他?这样的话,洪雷夫这老家伙会不会暗中对自己下手,杀了自己灭口?黄小强心里一瞬间思绪万千,想得还是挺复杂!
不过,他步子迈大了,已经到了门前,前脚尖甚至轻轻地碰在了门上,响了一声!
洪老爷子的耳朵倒是很好使,听见了这点响动。
“进!”里面喊了一个字。
黄小强只有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门猜得没错,里面就是市委常委、政法书记洪雷夫,和党政网上的照片一比,显得很老。看样子照片没少p。
“你是谁?干什么?”洪雷夫抬起头,看着黄小强。他的眼睛还算有神,目光凌厉、阴鸷,看上去像是一只老狼。
黄小强不答话,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洪雷夫!按照经验,他应该能看见最近几天这老小子最深刻的记忆片段的。
但是,黄小强瞬间汗就出来了!
无论怎么眯眼,怎么清除内心的杂念,神异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
黄小强盯着看了一会儿洪雷夫,始终没等来神奇的事情,洪雷夫好像有些道行的样子,自己居然不能够读取他的记忆!
“你没病吧?这般盯着我看什么看?有事说事,没事滋扰,我叫警察把你带走你信不信?”洪老爷子一拍桌子,盯着黄小强看了一眼,点了一支烟。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只是一时没想好从何说起!”黄小强镇静下来,开口也充满了力量,这小子,就是有临危不乱的气度。
这一点,似乎让洪雷夫稍稍呆了一下。不过,这老家伙毕竟是见过风Lang的,他一拍桌子,说:“我见过的骗子多了,敢跑到这种地方来撒野的,你还是头一个,你要知道我是谁你再说话!不要告诉我你是什么纪检部门乱七八糟的,我见得多了!”
黄小强微微一笑,说:“我不是骗子,我也不是纪检部门的,我是一个公民,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个叫张赫的人,你知道吧?”
洪雷夫怒道:“不认识!”
“我知道你认识,而且你是他的大舅子!他现在危险了!他杀了人!”我说完事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于找洪雷夫这件事,黄小强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看透别人心思记忆这点事上,结果遇到了令人极其尴尬的事情!他知道,话不能多说,言多必失,现在只告诉洪雷夫他妹夫张赫出事了,只能敲山震虎,完了看看张赫、洪雷夫将动用什么能量,见招拆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不过,首先得他们动起来!
出了大院的门的,黄小强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事情办得很糟,跟林子晨道过别,就坐车回到清源镇,甚至连政府大院的门都没有进,直接步行去了羊村驻村下队。他需要静观其变,等着张赫动起来!
羊村的**领袖羊诚,对黄小强是极其看上眼的,他热情招待了黄小强,甚至把他养的羊都杀了一只,大盘的羊肉上起来,白酒倒满杯,叫来村里几个誓死追随羊诚的后生,陪黄小强吃喝。
黄小强起先还不知道这事儿,坐在炕上,盘着腿,老老实实等待羊诚端上一碗面片子吃了了事,等了半天,想不到端上来的居然是几尺大的盘子盛的羊肉,五六个壮汉各提着两瓶白酒上阵了!黄小强是在被这样的阵势有些吓着了!黄小强知道一只羊的价格,大羊市场价两千多,再加上其他酒菜,羊诚这是要出去多少钱啊!这小子!
“黄主任,在农村工作要入乡随俗,你前阵子匆匆走了,现在来了,咱们要好好的喝一场,只有这场酒喝过了,才能和咱们羊村的群众打成一片!”羊诚不登惊愕的黄小强开口,首先就封住了他的口,他明白黄小强肯定会以大吃大喝违反纪律这样的道理推辞一番,所以他先这般说辞,叫黄小强无话可说就开始吃喝!
黄小强明白这个聪明小子的意思,只是说:“羊诚哥,你这样破费真不值,我又不是领导!”
杨诚笑道:“你咱们清源镇的领导任何人来,我们羊村最多上碗浆水面,他们是领导,你是咱们羊村的朋友!羊是我羊诚自己养的,酒是我羊诚自己买的,我在这里不提官方的事情,我招待我的朋友,我认为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那我就二话不说了,咱们开喝!”黄小强知道羊诚的性格,吃他喝他,那才是真正的尊重他!“来来来,大杯倒上,大家先喝个开胃酒!”
鲜嫩的羊肉,大口吃起,烈性的白酒,大杯喝起!
羊诚给黄小强一一介绍了一下村里他的这些铁杆兄弟,大个子羊武,牛板筋羊立,大毛猪羊久久,羊倌儿羊大山,扳倒牛羊卫力,鬼头羊玄。除了鬼头羊玄,其他的几个都是十分彪悍的壮汉!
羊诚说:“黄主任,咱们这些兄弟,要是有用武之地,拧成一股绳,可是能干了大事情的,以后要是有政策,你可要好好给咱羊村争取,我们一定给你落实好了,保证干好事情!”
黄小强知道,农村现在几乎都是空村,大多数农村青年都出门务工去了,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妇女儿童,而羊诚身边留下这些壮劳力,都是他的养殖场的功劳,这是一个好基础,羊村这个地方,山多,但是山势平缓,人少地多,极其适合畜草产业的发展的,要是真的有扶持政策,让羊诚的养殖事业形成规模,那就是给这个村子办了大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