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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杨楚生在这班跟着朱省长来的人眼里,就是让人搞不懂的家伙,反正他搞的就是让人挺不解。这些人吃了午饭,还跟着朱省长往红山公社跑,这也是全省唯一的人民公社。
“又是杨楚生呀?”一位女副县长,听说这红山公社就是因为杨楚生坚持才保留下来的,也忍不住说。这话也立马引起一阵笑声,笑的人不也都有这想法,就是这哥们确实怪。
怎么样,参观完了,就得总结是不是,省长来了,也得跟县里的开个会。晚上不也搞笑,人太多,县委zhāo'dài所住不下,一些人也只能往红光乡跑,住他们的工厂宿舍呗。
林文娟当然也是住在红光乡的一员,那些参观的人,都在打扑克,她却是自己一个往杨楚生的竹寮走。
春天就是好,住惯大城市的林文娟,吸着这种夹杂着青草和泥土芳香的空气,也吸得有点贪婪。脚上的皮凉鞋,轻轻踩着雨珠未消的青草,她还怕将青草踩坏了呢,踩得特别轻。
怪不得杨楚生要住这里,林文娟也对这夜色着迷了,也才有这想法。她跟村姑还有一般的姑娘们当然不一样,喜欢浪漫。春天的夜里,绵绵细雨中,打着一把雨伞,轻轻地走在田间的青草地,这种情景想起来就是浪漫的,何况她还是身临其境。
“杨楚生,你不在呀?”林文娟走进亮着灯光的竹寮里面,却没有半个人影,边收起雨伞边问。
真的不在了,林文娟说是在喊,但因为声音太过娇气,也喊不了怎样高的声音,只是倒被跑进来的白狗吓了一跳。
这白狗还朝着林文娟甩尾巴,因为她也来了好几次的嘛,然后往门边一趴,一付小姐,有我在你就放心坐着吧的样子。
春夜的竹寮周围还真热闹,那边是青蛙的叫声,这边又有蚯蚓的尖叫。后面的竹林中间,时不时还响起一阵什么东西碰到竹叶的沙沙声,突然间,又是响起几声鸟儿的争吵声。
“扑扑扑”,趴在地上的白狗,突然抬起尾巴就甩,只是身子还照样趴着。
林文娟也站起来,外面有脚步声了呗。
“我的天,你干什么?”林文娟看着杨楚生,只穿着短裤和背心,浑身都是泥土的斑点,手里还提着一个木桶还有一把用渔网做成的,带着长柄,专门捕鱼用的网捞。
“哎哟,原来你在这,我到水沟里捕鱼。”杨楚生将木桶一放就说,还挺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子,他可是只穿着短裤的,谁知道她会来。
这家伙转身有点慢了,要不然,林文娟的眼睛怎么会闪烁不定。她可是还没结婚的,这哥们一进门,某个地方的壮观,她看了还脸红,抿着嘴巴笑就是了。
“捉鱼,这鱼怎么捉呀?”林文娟看着木桶里真的有几条大鲫鱼,一时也将那种尴尬往鱼转移。觉得好玩吧,大城市的姑娘,那知道这乡村的水沟里,还能捉到鱼。
“这些鱼都是母的,一到春天,鲫鱼和鲤鱼都会往水沟边的水草靠,就是要产卵。这时候的鱼也最肥。”杨楚生说着,拿起衣服又说:“你坐,我洗个澡。”说完了赶紧往外溜。
“喂,你洗冷水呀?”林文娟还又喊,可杨楚生都往外跑了。
这měi'nǚ看着木桶里的鱼,笑着摇头。感觉这家伙真不像一个副县长,倒是一个还喜欢玩的青年。
“你不休息呀?”杨楚生洗完澡,走进来了也问。
“谁要休息呀,原来春夜里,你们这里这样美。我还想到外面走走,感受一下,写一篇散文。”林文娟又笑着说。
“哈哈,那行,你要是真正能感受到田野间的美,你的散文不获奖也难。”杨楚生一说,又拿起手电筒。
林文娟也真有这兴致,双手将因为弯腰看鱼,散在前面的长发往后面一拢,拿起雨伞,先朝着杨楚生笑一下,将雨伞一撑就走了。
“真美。”林文娟才一出门就说。不用感受什么,细细的雨,轻轻地洒在雨伞上面,轻微的沙沙声,听起来就是一种美。记者的职业,可能就喜欢浪漫啊,还闭上眼睛,吸入一口气,青草的芳香中,好像还带着春雨透出的甜味,美得她只顾浪漫,忘记了脚下。
“小心点。”杨楚生赶紧提醒,这měi'nǚ走歪了,细密的青草地不走,却斜着往柑园边。
“你没带雨伞呀?”张开眼睛的林文娟又问。
“不用,习惯了,衣服湿了可以换。”
杨楚生才说完,后面的林文娟突然“啊”地惊叫。
“怎么了?”杨楚生手电往她
一照就问。
“哎呀快点,什么东西在往上爬呀!”林文娟说话还带着极为害怕的声调,然后一只手提着长达小腿的裙子,还好她今晚没有穿短点的。
杨楚生手电往她的裙子一照,然后往一边挪,这可不行了,大晚上的还下着细雨,手电光照着的,可是一双不但白,而且还特别嫩滑的雪腿。
“哎呀,快点!”林文红又在喊,然后双脚轮流着跺,因为那东西往上爬,她的裙子又得往上提。
杨楚生在笑,这种晚上往人身上爬的东西,一般都是小昆虫之类的。
“是蝗虫。”杨楚生弯着腰就说,只是这小东西已经爬到膝盖以上了,他想抓还真不好意思。
“快点!”林文娟可真的急了,这小东西要再往上,那可就很麻烦。
突然,林文娟拉着裙子的手一松,杨楚生是伸手抓了,轻轻地往她膝盖以上的地方一按,那种感觉,原来比蝗虫在爬还让她的心跳得更快。
“没事了。”杨楚生直起腰就说,还将蝗虫往林文娟的面前举,让她瞧瞧,这小东西其实挺可爱的。
林文娟朝着这家伙瞪一眼,这一吓,散文还要怎么写呀。眼睛往下面看,这东西虽然挺可爱,但对她可是伤害不小,搞得她在他面前,将裙子拉得那样高。
“走吧,这边是通往东方乡的,那边是大水沟,你的散文写完了没有?”杨楚生又笑着说。
“去,我不想写散文了,想采访你。”林文娟说完了,也是嘻地笑。
“我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还要采访。”杨楚生说着,突然后退,然后手一伸,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后一点。
“哎呀,蛇呀!”林文娟又叫,今晚她可是浪漫惊叫都少不了,手电光里面,一条蛇嘴里咬着一条鲫鱼,快速地往水田里溜。
“这是水蛇,会咬人,但没毒,肉质鲜美。”杨楚生才说完,“噼”一声,林文娟娇手就往她手臂拍,小声说:“还肉质鲜美呢。”
“哈哈哈,你要是在这里住一个星期,非得被吓病不可。你听听,那些青蛙的叫声,是不是好像在唱歌?”杨楚生说完又笑,要不这样说,这měi'nǚ走路可能没有刚才那样自在。
“别岔开话题,你改革的五个工厂,过程我真的不知道。”林文娟说着,身子也摇晃了几下,前面这路就比较小了。
“别走了,走过去就是大水沟,要不往村边走。”杨楚生回过身又说。
“你刚才不是在水沟里捉鱼嘛,我想看。”林文娟才不管,这也叫感受。
“那小心点,前面的草比较长。”杨楚生说着,伸出手,没有他带,他敢保证,这měi'nǚ走三步就得往田里趴。
林文娟看一下伸过来的手,也伸出手了,娇嫩的手往他的手里一放,他有心没心她不知道,她却有一股触电的感觉。
被他的手握着,好像也让林文娟的心里,涌起一股安全感。
“我呀,准备写一篇报道,就是你一个人带动起整个县改革的报道。”林文娟边走边说。
“那不行。”杨楚生直摇头。
“怎么不行?事实就是这样的嘛。”
杨楚生笑一下:“事实是这样,但有些事,你就是不能按事实写,你这大牌记者还能不懂呀?”
林文娟翘一下嘴巴,不说了,她要怎么写,他管不着,就是县委书记也管她不着。
不说话的林文娟,又在感受着春夜里的浪漫。雨下得比刚才还轻,手被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拉着,这种浪漫,也得在书本里才有。
“这就是水沟,搞不好你来了,还能捉到一条鲤……”
杨楚生话还没说完,急忙一搂,将要往水沟里滑的林文娟搂紧。这měi'nǚ脚下的皮凉鞋,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走,加之水沟边的草不但长还带着雨水,脚底肯定滑。手里的雨伞,也落入水沟里了。
这林文娟一小会,脸色从被吓得苍白,变成了红。她可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子搂,而且搂着她的,还是她很有感觉的杨楚生。
“脚没事吧。”杨楚生双手还没放开就问。
林文娟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细雨还在轻洒,但这měi'nǚ的心头,那种浪漫的感觉更浓。浪漫的情景,也会让感受到浪漫的人情不自禁,这měi'nǚ轻轻往杨楚生怀里趴,掂起脚尖,透出比青草味道还清新的
气息的一对红唇,也对着他的嘴巴轻轻地亲。
很轻很温柔的一亲,亲完了的林文娟,羞涩地笑一下,当然,她曾经听他说过白雪,说过刘雪贞,但这样的情景,她真的会情不自禁。
“喂,你瞧,真的你来了,鲤鱼也会浮上来。”杨楚生突然说。
林文娟抬眼看他一下,以为他是想借着这,不想跟她再来,毕竟他心里有白雪和刘雪贞。
“瞧瞧,在你的雨伞边。”杨楚生手电也往水里照。
“哎呀真的,好漂亮,是红的!”林文娟也连说带笑的,一条足足有两斤重的红鲤鱼,就在她的雨伞边慢慢地游。
“别捉了,太漂亮了。”林文娟看着想往水沟里跳的杨楚生就说。
“红色的鲤鱼,我是不会抓的。”杨楚生一说,伸手拿起她的雨伞,甩了几下,然后看着她的头发就笑,上面挂着的水珠可够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