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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高声喊道:“不想她死,就给我住手!”
“兰亲王?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有来无回?”
贺楼远收刀在手,庆生等人也都收手,那些被打的无还手之力的西夷人迅速向依兰聚来,在这条狭窄的小路上与贺楼远等人各占一边,遥遥对峙。风雨
依兰一手薅着凌小柔的衣领,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道:“贺楼远,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废话少说,若想她活命就把我二王兄交出来!”
贺楼远盯着依兰看了几眼,见她面目狰狞,掐着凌小柔脖子的手抖来抖去,把凌小柔掐的直翻白眼,若是他敢说个不换,想必凌小柔细嫩的脖颈立马就得被掐断,可若是拿雷哲换了,纵虎容易擒虎难,他也没把握再将雷哲抓来一次。
趁依兰手劲稍松时,凌小柔大喊:“贺楼远,别管我……”
依兰手上的力道比之前更重了几分,凌小柔只觉得喉咙疼的像要断掉。
贺楼远道:“你若敢伤她,我立时就将雷哲碎尸万段。”
依兰不得不再次松了些手劲,却依然冰冷地道:“不想她死就放了我二王兄。”
“好,你先放了她。”
依兰‘嘁’声道:“你当我是蠢的吗?放了她你还会放我二王兄?我们一手换一个。”
贺楼远沉吟片刻,让庆生去将箱子里的雷哲带过来。
一见脸上虽然消了肿却还是青青紫紫的雷哲,依兰激动的两眼含泪,“二王兄,都是依兰的错,害你受苦了。”
雷哲嘴角带着一丝冷冽,“不怪你,都是大衍人太狡猾。”
贺楼远冷声道:“恁多废话?还换不换人?”
依兰收整情绪,瞪着眼道:“我数三声,我们同时放人。”
贺楼远用哼声代表同意,依兰开始数道:“一……二……三!”
庆生和依兰同时松手,凌小柔与雷哲快速往自己的人那边跑去。
雷哲跑了几步,自认跑出贺楼远和庆生的可攻击范围,突然高喊:“这女人是齐修的妹妹,不能放!”
依兰手上长鞭一甩,奔着凌小柔缠了过来。
听到风声,凌小柔自知逃不掉了,银牙一咬,抬脚照着跑到她眼前的雷哲就踹了过去,原本雷哲是应该能躲开,可无奈他身上还绑着铁链,本就行动不便,而小路又窄,另一边就是湍急的河水,躲无可躲,更主要的原因是雷哲没想到这时候凌小柔会突然出脚。
一脚被凌小柔踹中,疼的他蹲在地上,捂着下面脸都惨白了,庆生等人在雷哲出声时就已经向前冲来,原本是想将凌小柔抢回来,结果却是把雷哲给抢了回去。
而凌小柔也被依兰的长鞭给扯了回去,被鞭子缠住的双臂火烧火燎地刺痛。
依兰没想到凌小柔这时候了还能阴了雷哲一把,又恨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先不守信的是他们这边,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交换,这回更不能指望贺楼远会再次用雷哲换凌小柔。
庆生拎着铁链的一端将雷哲带回来,贺楼远看到凌小柔手臂上的红痕,眼珠子都红了,“兰亲王,你们不守信用!”
依兰略有尴尬,“不如我们再换一次?”
贺楼远没作声,凌小柔道:“别信他们!”
依兰气的朝凌小柔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凌小柔张嘴迎着依兰的手咬去,于是,一个挨了一耳光,一个手上少了一块皮。
依兰疼的抖手,“你怎么咬人?”
凌小柔翻翻白眼,“你还动手打人呢。”
在看到凌小柔半边脸颊肿起来的时候,贺楼远的心都哆嗦,面上还要表现的沉着冷静。
与凌小柔都熟了,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上这个没有架子,又能给大家做出美味的表小姐,见她被打一个个都瞪着眼怒骂,甚至有人要往雷哲的脸上甩巴掌了,倒是让依兰不敢再随便朝凌小柔动手。
可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依兰再次建议,“我们再换一次吧。”
凌小柔深知若是放了雷哲回去,贺楼远和他的这帮手下都吃罪不起,可如今自己在依兰手上,贺楼远完全是宁愿被皇上怪罪也要把她救回去,感动的同时,也不想让这些人因她而受责罚甚至是丢了命。
望着浑黄的河水,凌小柔将牙一咬,抢在贺楼远开口之前对依兰笑道:“兰亲王?不知你可会水?”
凌小柔觉得一般草原上的人很少有会游泳的,但愿依兰也是如此。
在看到依兰脸上如她所想般的惊诧与恐慌时,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突然抱住依兰的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将自己推开时,回头朝贺楼远微微一笑,推着依兰就跳进了旁边的河里。
耳边似乎还有贺楼远等人失声惊呼,凌小柔却来不及说让他们不要担心的话,水流太过汹涌,即使凌小柔水性不错,还是被河水拍的几沉几浮,喝了不少的水,更别提一下水就沉到不知哪里的依兰。
凌小柔原本没想跟着依兰一同跳下水,可又怕依兰的手下见自己家亲王被推下水,直接将她给剁了,不得不也往河水里跳,结果还是错误地估计了河水的流速,没多久就被呛晕过去。
……
头很疼,还未等睁开眼,凌小柔就忍不住低吟出声,耳边传来几声惊叫,“醒了醒了,快去禀告老爷!”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凌小柔强撑起眼皮,只看到几个不知是惊还是喜的背影争先恐后地往门外跑,想要起身,一阵眩晕恶心,凌小柔不得不再次躺好,看来是撞到了脑袋,有些脑震荡的。
想找人问问,可原本一屋子的人见她醒了,争先恐后出去报信,竟然一个都没留下。
好在,不久之后,门外又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多是女人,夹杂着一个男人有些低沉的笑声,偶尔再传来两声让人脸红的调笑。
凌小柔眉头蹙起,她这是进了大观园吗?虽然这人可能是救她的恩人,可凌小柔就是心里没底,对这人的第一观感也很不好。
香风袭人,一群十几个女人簇拥着一个男人从外面进来,原本还算明亮的屋子顿时暗了,凌小柔撑着要起身,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给按回床上,“别动,你头上有伤。”
凌小柔被按的脑袋砸回枕头上,触动伤口,又是一阵眩晕头疼,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可那关切的声音让谁听了又都挑不出毛病。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向那位老爷报喜,而有意无意时看向凌小柔的目光却隐藏着敌意。
或许是看出凌小柔身体不适,又或者是看出那些女人口蜜腹剑,老爷挥挥手,“珍儿留下来照顾这位姑娘就是,你们都出去吧。”
女人们不情不愿地排着队退下,屋子里的空气总算是清新了些,凌小柔吐出一口浊气,回过神就看到老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看,虽然这位老爷不过三十许的年纪,长得也是一表人材,瞧着就是有学问的人,可凌小柔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也透着一股人渣味。
凌小柔心都要揪起来了,她这也是够多灾多难了,先是被方氏卖掉,又险些和依兰同归于尽,好不容易活条命,可这老爷瞅人的目光哪里像是好人了?
老爷或许是看出凌小柔的不安,轻轻咳了两声,很是温和地开口:“姑娘莫要惊慌,我姓荣名棋,因家中排行为五,他人都称我荣五爷,是参加明年春闱的赶考举子,那日在河边见到姑娘溺水,这才让人将姑娘救起,好在姑娘虽昏睡了三日,却无性命之忧。”
见凌小柔要起身,忙道:“姑娘伤势未愈,莫要急着起来。”
凌小柔从善如流地躺好,声音嘶哑地向荣五爷道了谢。
这时肚子适时地叫了两声,荣五爷笑道:“想必姑娘是腹中饥饿了,荣五这就命人传膳。”
说完,很大气地走出房间,交待留下来侍候凌小柔的珍儿去备饭。
凌小柔盯着门口,脑子里想的都是荣五爷,不知自己是小人之心了,还是荣五很会隐藏自己,反正这几句话里,凌小柔没有听出荣五对她有不轨的企图。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之前的眼神太过直白,让凌小柔想不乱想都不成,还有那些女人们眼神里的敌意,不知她报出自己是宁远王表妹的身份,能不能打消荣五的一些想法呢?
可暂时她还不知道荣五是何许人也,还是不敢贸然乱说,只能先将伤养好再说。
吃过荣五让人做的白粥后,凌小柔身上有了些力气,由珍儿扶着下床走了几圈,脑袋虽然还晕,倒不那么恶心了。
又吃了几副药,两天之后凌小柔除了不时头晕,已经没有大碍。
这几日凌小柔也从珍儿那里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当然大部分还是无用的消息,从珍儿崇拜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成为荣五爷房里人。
凌小柔很不能理解这里女人的心思,好好的不想找个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嫁了,偏要找那些妻妾一堆的,难道说妻妾多了也是这个男人优秀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