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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关心老人
“好的！”陆如蓝应道，“遵命，高经理！”他很滑稽地将右手放在脑门边，做个敬礼的动作.
高天佑也乐了，打了陆如蓝一拳：“真有你的哈哈！”
这时，有人喊开了：“开饭了，开饭了”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列车员，推着一个铝皮做的小推车走进车厢，大声吆喝着，“十块一盒，红烧肉、小白菜、还有蕃茄炒鸡蛋，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快来买哩……”
左右两排座位之间的空隙很窄，那小车看来是专门设计制造的，刚好能在这很窄的间隙中推过去。
然而，一些乘客看了看，却没几个人掏钱买.
一个农村老大娘模样的老妇人说：“这味道香倒是挺香的，可就是贵了点儿，十块钱，可以买十来斤盐了，够我们全家吃好几个月的。”
高天佑听到她说的话，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这老大娘看上去怕是刚刚脱贫的，十块钱一份的盒饭舍不得买，如果要奔小康的话，那就更难了。
他不禁想起那些大款们，用钱就像流水一样。还有一些腐败分子昧着良心和党性，受贿、索贿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鱼的还超过一个亿啊！
包二奶，养“小蜜”，一掷千金、万金，那够多少人吃这十元一份的盒饭啊！
他马上拿出十块钱，对那女服务员扬了扬：“来，来一份！”
她推着小车过来，递给向成功一个白色的泡沫塑料盒。
他起身把盒饭送到那老大娘身边：“大娘，您，您吃吧……”
“这，这……这怎么好啊……”
老人这时惊呆了，她不相信高天佑会突然送一盒饭给她。
“是我特地给您买的，您吃好了。”高天佑将盒饭放在老人手上，“都是出门在外的，您一大把年纪的，我们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多谢了，多谢您哇，同，同……志。”老人颤抖着手说，“我，我，不饿……”
“吃吧，老大娘，您长得很像我的母亲！”
老人再三谢过高天佑，才慢慢地吃起饭来。
高天佑望着缓缓吃饭的老大娘，眼前忽地出现母亲的身影。
近八十岁的老母亲仍住在老家，和弟弟在一起生活，平时很少有时间回去看看老人，顶多寄一些钱回去。
当高天佑听到这位老大娘说盒饭贵的话时，他就很自然的给老人买了一盒饭.
高天佑又望了一眼陆如蓝，说：“么样，肚子饿了吧？”
陆如蓝将凸着肥肉的腹部拍了拍，笑道：“嗯，如果吃一点，也可以。咱们上餐车去吃吧，我请你的客，高经理，喝点啤酒。”
“我请你，这回你可立了功。”高天佑笑。
“高经理，你请我，那就不客气了，我喝两瓶青岛啤酒。再加几个好菜！”
“好哇！谁要你客气啊，你喝三瓶五瓶也行，只要你肚子装得下”
“哈哈，真好，没问题。”陆如蓝拍着肚子笑着，跟高天佑走到了餐车里。
内面的摆设显得很讲究，每个长条餐桌都铺了雪白的餐巾，上边还放了一个花瓶，而且插的都是新鲜的鲜花，散发着郁馥的香味。
那一朵朵花朵在洁白的餐桌布的衬托下，更是像燃着的火一样艳丽。
车厢内还挂着几幅山水画，黄山的迎客松正展示它那矫健的身姿，伸出苍劲的枝干热情迎接前来就餐的客人。
有一幅九寨沟的风景画，一个蓝得放亮的水潭边，挺拔地站着一圈黄叶如金片样的树，看上去蓝得碧玉，黄得秋浓，光彩的对比十分的抢眼、夺目。
还挂着几幅桂林山水。高天佑看了几眼，指着画说：
“看，我们就是从这上面下来的！”
他说得陆如蓝嘿嘿笑起来：“高经理，你真逗，这么说，我们是‘画中人’了。”
一看这餐车内的布置，高天佑的心情变得十分的愉快和轻松：“当然，我们本来就是……从山水甲天下的地方来的嘛……”
这时，一个穿套雪白套裙的女服务员从车厢另一头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份精制精美的菜谱。
那封面上四周烫金，中间有一只金红色的大鲤鱼跳龙门的精致图案，它四边还有四盘精美的菜肴图谱，吸引着进餐旅客的目光。
陆如蓝瞟了一眼，笑：“哎呵，我好像闻到了这菜肴的香味了。”
“先生，看来您真会欣赏这菜谱的印刷效果啊！”
女服务员向他弯了弯腰，带着职业的温馨微笑，说：“我们可以随时向您提供中、西餐菜肴、食物和面点服务，请您点菜！”
她双手将精美得如画册样的菜谱递给陆如蓝。
在火车上还能享受到星级宾馆般的热情服务。高天佑心里很有感慨……
他好多年没坐火车了，记得多年前，一次从半道的一个小站拼命挤上火车，去北京参加一个大型会议，结果只有一只脚悬空，一只腿勉强插在几个旅客的紧紧包围之中，硬撑着站了一夜加半天才到北京站。
别说吃饭，就连上厕所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要小便了，厕所就在离他二米不到的地方，但就是寸步难行！
那小小的厕所里挤进了四个大姑娘和一个老太婆，这地方是特地优待她们的。
他没办法，只好硬硬地站着，忍着……
高天佑最后夹不住了，只有‘放任自流’，顺着大腿让尿液畅畅快快地流个够。
一到北京，高天佑只得穿着散发着浓烈骚尿味的裤子在街上到处找商场，赶紧买条裤子换上。
那女营业员捂着鼻子递给他裤子时，他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回想起这尴尬难堪不已的往事来，！他很有感触地对陆如蓝说：
“这条件比前些年好多了。”
高天佑摇了摇手，有说道：“我觉得。咱们又坐在了‘贵宾楼’的包厢里，你点菜，我结帐，咱们今日痛快地吃一餐。”
“高经理，咱们平日都是吃中餐，大米饭什么的……”陆如蓝翻开菜谱，被一幅牛排的照片吸引住了，“今日就开个洋荤，吃份西餐，来两份牛排吧。”
“可以，只要你喜欢吃，就点两份，我也尝尝。”高天佑从来没吃过牛排，“就像人家说的，日本人吃猪油开洋荤！。”
“小姐，来两份牛排。”陆如蓝对女服务员说了一句。
“好的！”她马上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还需要什么？”
还要啥呢，陆如蓝也傻了，这是头一次吃西餐，摸不着北呀！他挠了挠腮，“这个……”他又望着小姐笑，“还可以再点些啥呢？”
“先生，吃牛排，是要喝酒的，”女服务员看出了陆如蓝对吃西餐的常识了解甚少，也看出了他的难堪，像解围似的热情笑了笑。
高天佑说：“那就来一瓶酒！”
“这喝酒也有讲究，一般是萄萄酒，而且这牛排端上来是红色的，您最好点一瓶红葡萄酒，这样搭配就比较合适。”
实际上她是在教陆如蓝如何吃西餐，只不过换了一种角度，婉转地说出来。
嘿，吃个西餐，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我们不成了土包子？向成功感到好笑，也有些自叹不如，这也像学电脑一样，得一点点从头学起。
他望了下陆如蓝：“对，就按小姐说的，我俩来瓶红酒。”
女服务员又问：“先生，您们要什么样的红葡萄酒啊，有国产的，也有外国的；有中档的也有高档的，这具体的品种菜谱上都有……”
她的意思是请陆如蓝点，并给他翻到了那一页。
陆如蓝看到仅国产的葡萄酒就有十几种，像张裕产的，王朝干红的，还有长白山红葡萄酒，这价格能接受，二、三十块一瓶的，或五六十元一瓶的。
但那外国葡萄酒他就咋舌了，一瓶至少三四百，还有一千多的，四五千块一瓶的！
我的乖乖，光一瓶酒就能把人的腰压弯！他拿不定主意，赶紧将菜谱递给高天佑：“高经理，你亲自点吧。”
从陆如蓝的表情上，高天佑就知道这酒的价格沉甸甸的份量了。
他接过一看，外国酒中有“人头马”，这酒名倒挺熟悉，他想起一句话：“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
可是，没钱，是绝对开不了“人头马”的。钱少了，也同样望“马”而兴叹？就像昨天在游船上，看着那九马画山一样的，只能是很热情地赞美一番了。
他想到上次喝“矛台”就挨了通报批评的，这回只有两个人，还能奢侈？！即使有钱，也万万不能喝！他身上有一万八千多块现金，按理说是买得起一瓶“人头马”的，但坚决不能要，吃酒的亏还少吗？
高天佑沉思了一下，对陆如蓝说：“咱们吃西餐，喝国产的葡萄酒怎么样，来个中西结合……”他将手甩了几下，对陆如蓝笑：“那可是别有风味啊！”
他很机灵地，也和体面地为节约开支，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借口。
“好，高经理，你说了算！”陆如蓝倒觉得喝不在好，有酒就行，“那就来瓶张裕红葡萄酒？你看……”
“行！”挑了好一会，高天佑用手拍了下餐桌，总算敲定了要喝的酒。
牛排不一会就端了上来。
高天佑和陆如蓝对面而坐，两盘不大的牛排放在他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