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断弦曲

白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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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已经算是了了,再住在这地方也算是会被人趁机作乱,连殇若听得师父说要离开的话,也沒甚在意,这宫内虽然富贵硫漓,但总归不是比较妥当的地方,昨日他们便就将若灵的骨骸拾了,这公主嘛,入情成痴,只怕已经无疑医了。

    这不,他们的身子刚刚隐了形,就见着带刀的侍卫前來拿他们,想是昨天夜间的事情,苦恼了那公主,便就以庸医之名前來将他们拿下。

    只可惜,两人早已经化为清烟,从地界之上遁了。

    即墨予漓坐在酒家的二楼之上,吹开了浮开茶盏里的尘气,轻轻啜了一口:“云霓公主的事儿,就到此为至吧,为师想着若灵他俩已经上了轮生台,也不怕她再请了道师将夏王的三魂请回。”

    “以情入迷,真真是让人看不透,因为看不透,所以,她才会入了魔障。”连殇若坐在即墨予漓的身侧,也不禁感慨万千。

    即墨予漓点点头:“她的命数虽长,却起伏不停,现下还欲取人的魂魄,那命脉早就破败不堪,如若她能够一心向善,抄经诵法,那面皮上的疤痕,为师想着也会慢慢地消散,只可惜……”

    话音未落完,连殇若就从二楼上看到了有一队侍卫手里捏了一张黄色的榜文,贴在了市口上的那一个木板子上,还是不愿意放弃吧,唉!又何苦呢?若不能强求,不如就此放手不更好么。

    “这凡人的事,处理起來十分的棘手,你既称我师父,为师想着也应该教习你一些东西了,喝了这杯茶之后,便跟着为师到后山的乱葬岗走一遭吧。”后山的乱葬岗,那可是凡人的躯体被埋的地方,师父那里干嘛。

    “师父,我们那里做甚事。”手里的茶盏已经被殇若握得有孝热,她搁下了茶盏,朝着即墨予漓轻声询问。

    “妖灵惑乱,正好适合你练手,怎的不好呢?”即墨予漓轻轻一笑,练手,要她这幽冥鬼使对着妖灵只是练手,师父说得可真是轻巧,虽然说她职属鬼界,但妖界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

    “可是……”

    即墨予漓摆摆手:“为师知晓你要说什么,妖灵是妖界与鬼界混合所生,原本不属于这九界之内,但是,百年來横行乱葬岗,将生魂的七魄尽数吸收,以至于使这鬼狱的生魂数不断下降,这样一來,世间的生死平衡,便就会乱作一团。”

    怪不得师父要这般行事, 是以这般,便就沒有好说的了,将币钱搁到了木桌子上头,她和即墨予漓就踏上了抓妖灵的路途。

    凡尘的后山,多生了杂草,从山脚上往上望,是一个比较平缓的高坡,四周十分的空阔,但杂草却长得十分的茂密,现下是清晨,空气十分的清新,微微吸了一口,还能闻到一股冷冽的香气。

    连殇若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平缓的坡爬了上,若不是身处凡尘,上得这高坡,只需得御剑便就能上得,如今却要身体力行地爬坡。

    刚爬得上,是一片四四方方的菜地,那菜地刚发了一些绿色的芽苗出來,即墨予漓一笑,豆角小鬼,这小东西处在这地方,想是应该告之凡人不要踏进后面那一片乱葬岗地吧,现下日头快要出來了,他便就顺了这小东西的心意吧。

    “师父,这小鬼一直看着阿若,是何缘故。”她才刚一踩着四四方方的菜地,便见碰上一个身着灰绿色小衣裳的小男孩眨着水眸地看着她,难道说,这菜地里不只长着青菜,还长着一只小鬼。

    即墨予漓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说明,只是转过头朝她嘱咐:“时辰尚早,不如先在那竹房前歇息下吧。” 青菜地旁边是一座用竹子搭成的简易棚子,想应该是膨们干活的时候,休息用的。

    连殇若有一些好奇,待看到师父朝着那竹棚步之时,转头看向一旁的豆角鬼,那小鬼微微一愣,想是沒有料到她能够看见他的影子。

    “姐姐,你能看见我。”豆角鬼声音空灵婉转,带了一点宽阔地方的回声,不过眼瞳里满是疑惑之色。

    “小鬼,你可是这地界上头生长的小鬼头。”她踏前了一步,站在那菜地的边缘瞅着面前的这一只小鬼。

    “我才不是小鬼头,后头有妖怪,所以我才守在这里怕别人进,可是有一些大人我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后头消失,姐姐,你们千万不能过啊!”豆角小鬼歪着头对着连殇若言说。

    连殇若微微一点头:“不过,小鬼,现下你也拦我们不住哦。”他师父幽冥阎君的路,有谁敢拦。

    “姐姐,姐姐,那里头很危险,不要啊!”她立在那黄土之上,语重心长的摸了摸那小鬼的头,只见着那小鬼面露惊讶之色。

    “姐姐的身上,有鬼狱的气息,姐姐你是來收妖怪的么。”连殇若退后了一步,沒有回答,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哦,你可闻过鬼狱的气息。”连殇若起了逗他的心思,这小鬼年纪小小的,但心地却很善良,一直守在这里,唯恐有人误进了那后山的乱葬岗。

    “嗯,早些年还有鬼差从此路过,自从有了后头的妖怪,便再也沒有经过了。”唔,看样子,是那怨气冲天,所以,鬼差便靠近不得。

    “日头出來了,小鬼,你先隐身形吧。”小鬼还欲说一邪,但瞧了瞧头顶上的日头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待得豆角小鬼把身形隐了,耳畔处是一阵袅袅的琴音,琴音左右晃荡,在四周寂静的气息里穿梭不停。

    连殇若将头转了过,竹棚子里的即墨予漓正端坐在一架墨色的古琴之前,身姿轻盈,清晨的光彩照到即墨予漓的身上,如披了一层金色的锻衣一般迷人眼波。

    白衣抱琴音绕梁,冷冷的墨琴之上,静听了翠雅的风声,那修长分明的指尖,在琴弦之上起伏不断,只留了一轮迷雾的梦境在人的心头上。

    即墨予漓的眉心有一些刺痛,他起初端坐竹棚之时,看着连殇若与着豆角小鬼交谈的身影,便心起了涟漪,单手一挥,幻变了一架墨色的七弦之琴出來,山村后山外,独弹曲一首,真真是别有一番清雅。

    这曲琴谱,他从來沒有听过,但手指一复上琴弦,宫商的琴调一个一个涌上了他的指尖处,他完全是靠着感觉在弹奏。

    琴音绕余梁,五十梦一弦,连殇若的思绪里,一片的宁静,她仿佛置身在一方翠绿的竹林子里面,脚踏在竹叶铺就的路子上,柔柔软软的,十分的舒适,春风一过,又吹落了不少的竹叶子。

    纷纷绕绕的飞散下來,连殇若的面前,是一尾缠绵着不愿离的翠色竹叶,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

    嘣。

    连殇若正觉着十分清雅之风徐徐吹过來,耳边却突地闪进一道闷闷的声响,她的面前恢复成了后山黄土的模样,她的眼波不知所因地朝着那竹棚望过,只见到即墨予漓面前的墨琴上,是齐齐断裂的白色琴弦。

    琴弦断裂的声响,如同碎掉了骨头,断弦不是好的兆头,而即墨予漓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一些不肯相信,他刚刚不过是照着自己所思弹奏琴曲,怎么会这最轻柔的地方,琴弦根根断裂。

    这一曲琴调,在之上陨落,究竟是何原因,即墨予漓不知晓,却在思绪里泛起了那倩影的模样,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美好的景致,还是说,这场景是否对着一个人弹奏过。

    “师父。”连殇若两步跨进了殿内里头,看着即墨予漓失神的模样,有一些微微的不舒服,琴音由心生,断弦一曲,莫不是因为师父的心里想起了那个人了吧。

    “为师,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即墨予漓的心口一痛,这个兆头,十分的不好,难道说今次他们來这地方,不太合命数轮道不成。

    连殇若张了张口,沒有任何言语爬上心头來,只将眼线落到了那断了弦的墨琴上头,白光之处,有好几滴纯黑色的水迹,而且那水迹,仿若是血迹一般迷人心智,这,这是,有一道光线插过了那白影之处。

    “碧……波……吟……”那是曲终人散的场景,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立在那白影里头,听这一曲断了曲调的琴声。

    “阿若,你刚刚说什么。”即墨予漓的面色一滞,碧波吟么,这三个字,像一根花刺,卡在了他的思绪里头。

    “师父,这曲子,好耳熟,阿若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连殇若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有老老实实地将她的想法说了出來,真的好耳熟啊。

    “耳熟。”即墨予漓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回忆的木门,有一些微微启开的势头來,有光从那门内闪了一婿來,他缓缓地走得近了一些,待得手指即将复上那木门之中,心头的疼意剧烈地朝他袭了过來。

    他咳了好几声,有鲜红的血迹从他的口内涌了出來,这一次,比以往几次都要更甚,连殇若急急地从怀里摸了白色的手帕出來,即墨予漓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情劫之伤,就让它更痛一些,更痛一些他才会记起來,更痛一些,他才会明白何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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