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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仙路现（2）
吴凡心潮涌动，回想起当初发现别墅书房中的机关的时候，发现天花板上的星空。
后来，那星空化为了一道流光，射入了他的眼睛之内。
他当时并未觉得不适，便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听到白衣老者的话，吴凡才真正惊觉，原来那片星空已经到了他的眼睛之内。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你的眼睛虽小，却可容纳整片星空！”白衣老者微笑着继续说道。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这些人中，最终通向仙域的人，必将是你！”
吴凡睁大眼睛，看向他，说道，“可惜，我并没有去仙域的打算。”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虽然你们描述的仙域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从半路上开始修炼的现代人来说，其实修仙带给我的，只是一些很切实际的东西。”
“通过修仙，我能够过上有钱的生活，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以带兄弟们去他们原来去不了的地方，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说起来，你们都为长生二字而努力，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并不想要如此。我能通过修仙获得长生，可是我的朋友呢，他们是否也能？且就算长生，又能怎样？不如轮回来的好，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虽然痛苦，却也强过平静无波。而且，这人生并不总有痛苦，也有着幸福和欢乐。”
白衣老者看着吴凡，摇头赞叹，许久无语。
“不争而争，是为大争！”最后，老人说出这句话，身影缓缓消失。
吴凡愣在当地，不明白老人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在眼前，青阳长老、宋符、炫铭还有其他几位不知姓名的老祖，仍在奋战，全身浴血，场面惨烈。
仙域、长生，他们所争的，无非是这四个字！
而在他们看来，这条路是那么痛苦，但他们却走得那么执着。
舍得，舍得……佛说放下执念，方可成佛。而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执念，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解脱吧！
吴凡缓缓向前走去，他面前那无形的气墙根本没有阻止他前行的脚步。
他走进了战场，无尽的仙力涌动，各种术法产生强大的破坏力，使得这片小空间如同一座炼炉。
在这炼炉之中，几位人间修士的顶尖人物，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杀红了眼，丧失了理智。
他们正在搏杀的，或许不是烈焰青牛王，而正是他们自己。
吴凡继续向前走，这座“炼炉”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那看似汹涌如海潮般的仙力，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拂动。
呆滞！
瞬间，如同有人对这几位老祖下了石化咒语，他们全都呆滞，愣愣的望着吴凡，脸上的表情，不可思议。
“这……是为什么？”太虚观老祖宋符头疼欲裂，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我肯定是看错了。”云麓仙居老祖炫铭也闭上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副情景。
青阳长老却沉默不做声，他的视线，掠过了吴凡，看向了对面的烈焰青牛王。
在他们停手的那一刻，烈焰青牛王也立即停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喜、不怒、不悲、不亢……
青阳长老喟叹一声，“我等老了……”
其余老祖看向青阳，不知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有位老祖说道，“这小子一定是早就知道通过的方法，可他却一直不说，害我们浪费了无尽的仙力。我要宰了他！”
说着，直接出手，祭出一把斧头，向吴凡的头顶上砍下。
“蠢货！”
青阳长老突然出手，将那把仙斧拦截，厉声喝道，“是我们自己错了，又何须怪罪旁人？！”
那老祖怒目而视，却终究叹息了一声，收回了法宝。
吴凡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通向第四层的入口，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们，脸上一脸的平静。
“我们走吧。”吴凡说道。
然后，他当先向前走去。
在最初，是青阳长老将他掳来，他百般不愿，撒泼耍赖，不想带领他们去寻找仙路；
而此时，他却心情平静，甚至主动带领他们去寻找仙路。
这几个老祖都不知道吴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因为吴凡正是看到他们那疯狂的举动，才彻底领悟了一个人的执念对他们的折磨。
“我本就不想去仙域。而他们，已经为此争夺了数千年。是谁曾经说过，成全，也是一种美德！我愿意成全他们。”
这就是吴凡此时的想法。
吴凡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人物。
在他没有修仙之前，在天都处处碰壁，所以，他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变强了，一定要将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
后来踏上修仙之路，他也只是想要快点让自己富有起来，达到了仙金、仙银就立即拿去卖钱，无非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一些；
看上了漂亮的姑娘，他想着去追求，以前没有胆量和底气，而修仙之后却给了他自信……
这样的生活，他觉得很幸福。
他原本可以无需与这些所谓的老祖有什么交集，可命运这狗/娘/养的却让他陷入了如此的境地。
他不想被命运摆弄，他要走出自己的路！
所以，他的心想到了什么，他就这么做了！
*
在吴凡带领几个老祖走向第四层的时候。
在世界某处高耸山峰的一个凉亭上，熊猫人大道正摆弄着他的轮盘，眉头微皱。一旁的混沌老人却露出玩味的微笑。
“怎么了？他又跳出了你为他设定的轨迹了么？”混沌老人笑着问道。
熊猫人大道不答，转动轮盘，想要探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混沌老人说道，“你为他安排了那么顺利的道路，让他快速提升修为，又想让他将人间这些入了魔障的修者送入死地，可是……最终他却选择了成全他们。最终，他还是超脱了你的预料。”
熊猫人大道没好气的说道，“让他在修仙一路上如此顺利，那不是你的主意么！我只是顺着你的想法去做而已。”
混沌老人哈哈大笑，“大道啊大道，你可是天道在人间的代表，怎么可能会按照我说的做？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我乃是混沌，从无定序！所以，我才喜欢那个孩子，因为他也如我一般！”
熊猫人眯起了眼睛，说道，“天道有恒，天道无常。不管他如何选择，最终都是天意。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会再次为他选择的路安排新的轨迹！最终，他还是会按照天道，走下去！”
混沌老人微笑道，“希望如此。”
熊猫人道，“不是希望如此，而是一定会如此。人族已经独领风骚数百年，但是天道却是万族共荣。此时，妖族、鬼族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而远在西域的魔族，却在等待时机。”
混沌老人双眼眯起，望着遥远的方向，轻轻一声叹息。
在这个时候，吴凡已经带领着几个老祖，到了第四城。
第四层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吴凡看来，这里却是一间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书籍，而在地面上，那布满花纹的石板又出现在了那里。
有个老祖想要四处走动查看，却被青阳长老阻止。
几个老祖都看着吴凡。
只见吴凡径直的向前走去，走到了第四层的中心位置，蹲下，然后将收放在了地面上。
然后，让他们惊奇的事情发生，那块被吴凡用手触摸过的石板，发出了一道道亮光，笔直的向上方射去。
随后，这些亮光飞速汇集成一束大光束，渐渐扩大，成为直径十几米的大光柱，射向天花板。
而被亮光照亮的地方，呈现出一片星空。
吴凡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这就是我在书房里看到的东西了，或许，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