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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知道画冥并非是来逍遥的豪客后,肚子里的火气虽然去了不少,可一想到他这十几日对我异常冷漠,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我心头仍旧忍不住直冒火。
但凡他问什么,我都不冷不热的回着。
结果他倒没恼,反而噗嗤笑了:“女人,你是在怪我这十几天都没去找你吗?好了,你不用回答,你回答也是口不对心。”
“……”我不看他,一点一点挠着自己衣服玩。
他伸手狠狠戳了戳我的头:“话说,我一辈子不去见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来找我吗?”
“……”男人的衣服果然比女人的好玩,恩,腰带都不大相同。
“不说话是不是?自有让你说话的办法。”他在我耳旁吐了一口气,打横抱起我就往外面走去。
“喂喂!我现在是男子,让人看到……”
“看到如何?又不是丢你的脸。”
“快放我下来,我这不是跟你说话了吗!”
“已经晚了。”
在众人异样目光的护送下,我尽可能把头埋进他怀里。而他却不紧不慢,闲庭信步的下楼,绕过一簇簇人堆,直挺挺的面无表情的出了月依楼。
只怕不出两日,画总舵主逛花楼,结果竟抱着一个男子公然离开的奇事,就会传遍京城。
我抬头透了一口气,望着他下颌完美的弧线,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你就不怕被说断袖?”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你都答应嫁给我了,我还管那些干嘛?”
“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又不是不会走,你先放我下来。”
“你太欠调教。”
“喂喂!我怎么欠调教了?不对,你凭什么要调教我!”
“我说欠就欠。”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和不讲理的人,还讲什么道理?”
“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
这时,身侧突然跟来一人,我一瞧,却是纪香。
纪香并没有看我,而是询问画冥道:“总舵主,您要带姑娘走?那我们还需要继续跟着吗?”
画冥淡淡道:“有我在,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是,总舵主。”纪香领命后,就消失不见。
果然不出所料,我那个宅子全是画冥的人。
我望向他:“除了面上那些人,暗中还有不少人守在我周围?”
“不错。”
时时刻刻被人监视,让我心中不免有点气闷:“我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画冥淡淡瞥了我一眼:“所以就说你不讲道理,你还不信。分明是好意照顾你周全,可到你眼里就成了笼中鸟?我有限制过你的自由吗?有让他们管着你不许这样不能那样吗?我们北坞人手就那么多,闲到跟你逗乐子吗?”
我被他的话一噎,仔细想想也确实,他这么做并无恶意。遂拉了拉他的衣襟,软软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眸底波光粼粼,澄澈静谧。再抬起头后,没好气道:“要是总这般乖巧,可就省不少心了!”
他兜兜绕绕走了几个巷子后,抱着我飞身翻进一个院落后,才将我放下,拉着我的手,向房内走去。
“这是你的宅子?”
“只是一个街铺的后院。”
“有门不走,翻什么墙?”
“太麻烦。”
我扁扁嘴,默默随他踏入屋门。
画冥点了灯后,让我稍事等待,就又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回来时身后跟了几个小丫鬟。小丫鬟手里都捧着盒子,她们将盒子一一摆好后,就撤了出去。
我疑惑的望着画冥,打趣道:“这次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你数清楚几件没有,别到时候算不清楚,又生气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还真以为我有那么小气?”
“是谁十几天都不肯理我的?”
“当我和你一样闲啊?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将盒子徐徐打开,第一个盒子里,凤冠霞帔,奢华高贵。第二个盒子里,也是凤冠霞帔,比起第一个更显婉约清雅。第三个盒子里,还是一个头冠,只是样式十分新颖独特,如同盛开的荷花,清丽耀眼。
原来画冥在准备成亲的衣饰,可打开了三个盒子竟都只是头冠,我疑惑的偏头看他:“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个头冠?”
他道:“就三种,你选一个。”
我指了指第三个盒子:“这一个很漂亮也很特别,可成亲戴白色的不大好吧?”
他不以为然:“自己觉得喜欢就是好,哪里那么多顾忌,继续。”
再几个盒子,里面是几套嫁衣和几套首饰,样样精工细作,巧夺天工,品相无双。特别几套首饰,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西域上好的宝石打造而成。
联想到他十几日不见人影,我猛然回头拉住他的衣袖:“你这些日子该不会出了一趟远门吧?”
“嗯,今日才回来。”
“就为了置办这些东西?”
“怎么,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那个我……”
“哪那么多废话,挑一身能穿的。”
“都很好,谢谢你。”
“什么叫都很好,算了算了,你现在一件一件试试,上身比比。”
说完,他背过身,不再睬我。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他都不嫌辛苦,十分用心的给我置办回来这么多东西,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前两套嫁衣换上后,他转身看了看都只是点头,并不多话。
瞧着他并无定论,我索性去换第三件。
可第三件嫁衣拿起后,我就傻了眼。
白色的纱衣固然很美很美,纯洁典雅,且一针一线都十分精密。可问题是,这件衣裙没有胳膊不说,甚至是坦胸露背。
我红着脸问画冥:“这衣服是西域的嫁衣吧?咱们这里可不太合适?”
画冥转身看了看,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彩,若有所思道:“你先试试。”
“可这个有点……太……”
“是不是不会穿,我帮你穿。”
“啊……没有没有,你转过身去。”
我磨磨蹭蹭了好半天,直到画冥催促了三四次后,我才认命的将白色的纱衣穿在了身上。
第一感觉,冻。
第二感觉,冻死了!
哪里人这么神奇,若大冬天成亲要穿这个,还不得冻成冰溜子。
而画冥转身看到我后,竟突然大笑起来:“你怎么那么笨,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