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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柳枫,浑然不知山巅上二人的对话。他的意识早已模糊,之所以现在还能动,完全是出自一种生物的本能,不过这种本能,注定是无法持久的。
啪!
右手没有抓稳石梯,柳枫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后倾斜。
“该出手了姐姐。”阿碧脸色大变。
魅汐心中暗暗失望,没想到她的感应竟是错误的,不禁叹了一口气,当下便是要出手相救。然而就在下一瞬,她的身体便是僵住了,旋即脸上浮现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本该像流星般掉落下去的柳枫,却是在身体倒顷的那一瞬,突然用双脚挂在了石阶之上,顿时止住了了下落的趋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停留在空中。
“什么?!”两女目瞪口呆。
咔嚓!
柳枫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发出一声脆响,如同坚冰被打破的声音。紧接着,柳枫的身上,一股绝强的意志宛如实质般,猛然喷薄而出。
突兀间——
柳枫猛然睁开了双眼,一举跃起,重新回到了山道上。接下来,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仿佛化身为一头猎豹,充满了速度和力量,竟然在那崎岖险狭的山道上奔驰起来。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阿碧使劲揉了揉眼睛,旋即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她们,也绝对不可能在这山道上这般生龙活虎地狂奔。要知道,荒王设下的这一重考验,直接无视了实力,考察的是意志之力。这难道说柳枫的意志,已经超过了她们?
那剩下的数百丈的山道,柳枫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时间便轻松掠了过去,眼看就要到达山顶,和魅汐二人汇合。
“很好,我的感应果然没错。”魅汐脸上露出了笑容,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柳枫便可登顶,顺利通过第一层考验。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巅,柳枫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看来这胜利,已经是近在眼前了啊……
然而就在柳枫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袭击了他的脑海,以摧枯拉朽之势,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度造成了精神力的崩溃,险些让他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下,已经是将他的身法打乱,浑身气势突然一滞,踏空了台阶,竟是直接跌落下去。
见状,阿碧顿时惊骇莫名,惊叫道:“坏了,姐姐赶快救人!”
还没等话音落下,魅汐整个人已经暴掠而出,化为一道血色劲风,几个瞬息便掠至柳枫的身旁,飞身将其救下,缓缓降落至地面。
“居然失败了……”柳枫郁闷之极,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就差一点点就要登上去了,结果被阴了一把,眼看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魅汐也是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情跟柳枫一样失落,眼看就要突破第一重考验了,结果对方突然失败。这种心理落差,给人的打击非常大。
这时候,阿碧也是缓缓从空中落下,摇了摇头道:“还是功亏一篑了,我们回去吧。”
“不,”柳枫咬了咬牙,“我还要再试一次。”
此话一出,魅汐和阿碧都是微微一惊,有些惊讶地看着柳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
在以前的百年间,她们并不是没找过其他天才剑客来闯关,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败在这第一重考验之下,本身的剑道意志被荒王的意志所震慑,受到严重打击,从此萎靡不振,天才变成庸才。
身为一名剑客,剑道意志极为重要。如果意志遭到践踏,那这名剑客终究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了,就如同失去了剑尖的宝剑,锋芒尽失,还如何杀敌?
令她们惊讶的是,柳枫似乎并未受到半点打击,意志力也没有半分削弱,反而比之前更强了。
当然,这都要归功于柳枫意志的突破,正所谓枯木逢春,破而后立,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此刻,在柳枫的精神识海中央,一柄剑形的透明能量体静静地漂浮着,这就是他的灵魂,已经和蜕变后的剑道意志结合在一起,凝聚成了这剑形灵魂核心。
“半个时辰后,我要再闯一次。”说罢,柳枫直接盘膝坐下,服下一颗丹药后,便闭上了眼睛,恢复起了全身的气力。
见柳枫如此干脆,魅汐和阿碧不由相对一视,眼中浮现一抹迟疑之色,柳枫是个奇葩,既然他不怕荒王的意志威压,让他多试几次也无妨。
……
半个时辰后。
柳枫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仿佛穿透了面前的空间,在虚空中乱窜。
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达到了饱满的状态,足以再次冲击山顶。
嗖!
没有丝毫犹豫,柳枫再次踏上了陡峭的山道,将精神力催动到极限,保持均匀的高速移动。这次他吸收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准备一鼓作气冲到底,一直保持这种如虹的气势。
“你说他这次能否成功?”看着山壁间迅速往上爬的身影,阿碧不由问道。
魅汐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我现在也不敢妄下结论了。他的命格,虚无缥缈,不是我可以预测的。说不定他就能创造奇迹,你我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仅仅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柳枫的身影已然越过了半山腰。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前后相差了三四倍有余。
很快,山顶便近在眼前,那最后的一段距离,也逐渐进入了柳枫的视线。
一张脸绷得老紧,柳枫神色极度凝重,排斥了一切负面情绪,强大的意志力喷薄而出。身形一动,柳枫毫不畏惧,悍然冲了上去。
轰!
刚刚踏入第一道石阶,一股强大的意志冲击便涌入了柳枫的脑海,仿佛江河决堤,洪水泛滥,想要一举将他的意志摧垮。
“给我破!”
柳枫大吼一声,身上的那股意志陡然又膨胀了几分,狠狠地和那股意志冲击碰撞在一起。
哗!两股意志如同两道洪流,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
最终,还是荒王的意志更胜一筹,慢慢地将柳枫的意志侵蚀、熔化,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不愧是荒王,这雄浑的意志力,果然难缠。”
感受到自身的意志力被吞噬,柳枫的心头也是一紧,如果放任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的意志便会被消磨一空,最终又只能落得个跌落山下的结果。
脑海中掠过无数道念头,柳枫紧急地向着应对之策,很快,他便是眼睛一亮,“有了!”
“我将剑之永恒真谛释放出来,融入这剑道意志当中,看你还如何镇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