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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入夜,叶龙天和米歇尔警官赶到海滩边的青年旅馆,后边还有一辆警车,跟着两名巡逻警察。这家旅馆的拥有者是一位三十几的女子,察着记录表,对两位探员说道,“嗯。麦克恩?艾德军一个小时之前入住的。”
“你们把他安排在什么样的房间?”叶龙天问道。
旅馆负责人回答,“像宿舍一样吧。很多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有好多小孩的宿舍?”米歇尔警官神色严肃起来,当到负责人点着头,便直接向里面冲进去。
“米歇尔警官。”叶龙天急忙把她喊住,说道,“等等。剩下的人正在赶过来。我们应该等他们。”
“不。”米歇尔警官解开了手枪的皮扣,一个不字,说得异常坚定,“一个全是孩子的房子里,有一个拿着枪的变态,如果你真的希望等的话,那你就等吧。我不可能这么做的。”
说完这句话,米歇尔警官转身,向旅馆里跑去。叶龙天回头大街,并没有后备部队的影子,然后又了米歇尔警官远去的背影,跟身后的两名巡逻警察说道,“上。”
三人同时拔出手枪,朝米歇尔警官的方向追去。旅馆的负责人到这个架势,急忙闪到一边,不知所措地咬着手指头。
冲进青年旅馆,叶龙天赶到米歇尔警官前面,右手伸出拦住她前进的脚步,示意让他来控制局面。这里是青年旅馆的休息室,这个时间里,大部分的住客都会到这里来,玩玩游戏,电视,放松放松。叶龙天粗略地了一眼,这里至少有四五十个青年,有玩扑克的,有下国际象棋的,有书的,有聊天的……
举起枪,叶龙天慢慢向前走去,大声喊着,“fbi,请不要动,不要惊慌。我们要找斯蒂文?格瑞戈米,和其他人无关。请呆在原位,听我的指示。”
喊完,叶龙天撇头对着身后的两名巡逻警察,轻声说道,“把我背后的人,都疏散出去。他们中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接着,叶龙天举着手枪,继续向前走的,扫视着这个休息室里的每一张脸,每走几步,就对背后的青年们,喊道,“你们两个,快走,离开这里,快。”
两名正下着国际象棋的青年,匆匆忙忙地扔掉手中的棋子,向青年旅馆的大门跑去。
“你们四个,一样,快离开这里。”这一次,叶龙天对着三男一女,正打着扑克的青年喊着。
一边疏散着,叶龙天一边向前走着。这时候,叶龙天注意到了,他正前方的那张桌子,有两个年轻人玩着扑克牌,正对着叶龙天的那个人,长的不像是斯蒂文。可是背对着叶龙天的那个青年,在这种情况下,却伸手去拿身边的背包,把背包放在桌上,右手伸入包中。
由于背对着,叶龙天不见这位青年的脸,更无从知道他的神色表情。但是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给了叶龙天想要的答案。只见,那位正对着叶龙天的年轻人,皱起眉头,眼神里不是害怕,而是吃惊,缓缓地举起双手,右手上还拿着两张扑克牌。那份吃惊,当然不是因为叶龙天这位fbi,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盯着他对面的人。
顺着年轻人的目光,叶龙天注意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青年,那只颤抖的右手。大声地朝着屋子里的人喊道,“所有人都出去。快点。”
整个休息室里,所有人都沿着墙面,绕着朝门外跑去。只剩下两个人,就是叶龙天前方的那张桌子上的两个人。举起枪,指着那个正对着自己的年轻人,叶龙天撇了撇枪头,说道,“你,也出去。”
得到指示,青年丢掉手中的扑克牌,踉跄着站起来,往外面跑去。
现在,整个休息室里,只剩下一名青年住客。即使叶龙天没有到他长得什么样,但这个穿着白色上衣的青年,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斯蒂文!”叶龙天大声地喊着。米歇尔警官跟在叶龙天背后,没有得到叶龙天的指示,她不敢贸贸然上去抓人。
青年人没有反应,既没有答应,没有否认,也没有回头。但颤抖从右手蔓延到整个右半身。
视线下垂,向右移动,叶龙天做出思考的潜意识动作,三秒钟之后,叶龙天的目光重新回到青年人身上,这一次柔声地说道,“麦克恩?艾德军,麦克恩。”
“干嘛?”青年人瞬间全身放松下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身体也不再颤抖,转过头,着叶龙天,左手抓着背包,右手依旧伸进在背包里,缓缓地站起来,疑惑地问着,“你这是干嘛?你想要怎么样?”
叶龙天向后退了一步,与青年保持着距离,面对面的接触,这张与斯蒂文照片一样的脸,毫无疑问地确定了他们已经找到了该找的凶犯。米歇尔警官和叶龙天,两把手枪指着斯蒂文。
叶龙天对着斯蒂文说道,“不要紧张。我想要你把包放下,我只想和你谈一谈。”
“谈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什么都没有做。”斯蒂文说着,把手中的包捏得更紧了。
“我了解。我了解。”叶龙天小步小步,一点一点靠近斯蒂文,“你不需要包里的任何东西。麦克恩。我只想要弄清一些事情。我希望找到斯蒂文。”
“我叫麦克恩。我不认识斯蒂文。我叫麦克恩,我叫麦克恩……”斯蒂文不停地重复着最后那句话。
“不。你认识他。”叶龙天停止了接近斯蒂文的举动,现在他和斯蒂文之间只剩下两三米的距离,到了可以发动瞬间攻击的范围内。
“不,我不认识斯蒂文。”
“不,你认识,你认识,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我不认识斯蒂文!我不认识斯蒂文!”
两人按照这个对话方式,不断地重复着,只不过,两人都渐渐加重了语气和语速,都变得激动万分。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一个人却是事先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