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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随驾的大部分臣子都在杭州,只有极少数去了岳州一回,如今也来了杭州。杭州府向是江南富庶昌盛之地,知府大人莫连怀为官清廉,政绩颇著,在江南总督刚刚落马的动荡下也能不动如山,可见此人的确是两袖清风。
莫连怀苦于自己的府邸过于寒酸,早就已经安排好,让御驾歇在临近西子湖畔的绿堤园。绿堤园是倚着西子湖的一弯清水支流而修建的避暑园子,里面有曲苑风荷、绿藤疏影等景观。莫连怀一早就置办了一应用品,恭候着御驾莅临。
到了杭州,阿凝自是下了马车就沐浴歇息去了。赵琰则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也不知商议了什么,半夜了才回了房。
榻边,赵琰把阿凝的热乎乎的手拿出来,放在脸上蹭了蹭。
小丫头,只怕……你回京后又要伤心了。何不在这儿多玩一会儿吧。
“皇上回来了?”她揉着眼睛欲醒过来。
赵琰亲了亲她的额角,“宝贝儿,继续睡吧。我沐浴了之后就来陪你。”
阿凝很听他的话,果真就没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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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有许多经典小吃,什么油冬儿、片儿川,定胜糕,都一股脑儿儿地往绿堤园里头送。阿凝自来了绿堤园就开始不停地吃,特别是赵琰不在的时候,她倍感无聊,外头太阳太烈,她也只有窝在园子里吃这一条路了。
这日中午,阿凝就歪在绿藤疏影的凉席上玩儿,锦紫立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
绿藤疏影是一架子高大翠绿的藤萝植物组成的,绿油油的叶子覆盖了触目所及的天空,周边设有垂纱和竹帘,里面放了冰块,摆放了香草,细风习习,冷香阵阵,的确是纳凉的绝佳点。正值暑热,这里也空荡荡的没有旁人,阿凝就只着了件粉白嫣红渐变的薄雾纱,脖子下的肌肤欺霜赛雪,胸前隐约可见碧绿色的抹胸。
她拂开自己的衣袖,里面便是一串八只的金缠臂,熠熠闪光的色泽,衬得那手臂的嫩肤愈发娇美无暇。
这是赵琰派人给她送来的小玩意儿,这东西在上京城似乎并不流行,但在杭州却有不少女子喜欢佩戴。她这会儿试了试,似乎还不错。
玩了一会儿,她又从旁边的百宝匣子里摸出一副红绳出来。
“锦紫,你知道这个是怎么玩的么?”阿凝将那绳子在指尖绕来绕去,问道。
锦紫道:“在街上见别人玩过,就是放在手上可以编成花朵的样子的。”
阿凝把绳子递给她,“你编来给我看看?”
锦紫果真放下来手里的扇子,接过了那绳子,框在手指上,也不知怎么绕的,三两下果然编出了一朵六瓣花的模样,蕊心处打成了结。
阿凝把那结解开,自己来编,但怎么都做不到同她一样的灵巧。外面的有知了的声音,她听着听着,有些昏昏欲睡。
红色的绳子随意落在身上,她侧着脑袋睡着了。
赵琰回到绿堤园,走到这里,一掀开帘子,迎面便是一阵沁人的冷香。
“你下去。园子里面的人都不用守着了,统统都出去。”
锦紫应了是,便小心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忽然有点好奇。皇后都睡着了,皇上还能干吗?她转头一看,皇上正从睡美人的身上拾起来那鲜红的绳子,动作很缓慢,似乎在想着什么。
待周边清净时,赵琰才把她的身子翻正,解开了她的衣衫。
阿凝醒来时,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诧异地低头一看,“啊!”
她惊呼一声,娇声道:“你干嘛啊!做什么用绳子绑我!”
他的鼻息早就粗重起来,那丰胸纤腰,娇嫩雪肤,在鲜红的绳子的映衬下,显出一种强烈冲击视觉的美来,就是和尚见了,也要生出邪念。
他黑黑的眼睛盯着她,顺着绳子捆绑的线条滑下去,声音冷而淡,“我见你出汗了,还是这样凉爽些吧。”
阿凝简直想翻个白眼,“你……流氓啊!”
赵琰笑了,“才知道我是流/氓啊?”
他手上稍稍用力一下,她就得乖乖的唤一声,娇声娇气的,叫人听了心都酥了。这时的她是处于完全劣势的,根本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本,只好求他道:“皇上……不要啊。你放了我!”
她挣了挣被他以红绳绑在榻边柱子上的双手。
“乖,别动,再动手腕要划伤了。”他温柔地告诫道。
他以前在床上也不是没绑过她,但用的都是柔软的绸帕。这会儿可是质地坚硬的绳子,他不想她伤了。
阿凝只好不动,无奈地晃了晃身子,“那你到底要干嘛……”
他的视线原本在她的脸上,她这一晃便不由自主地被某个地方吸引了过去。阿凝意识到这一点,身子更是瑟瑟发抖,嚷道:“不带你这样的!你凭什么脱我的衣裳还绑我?!我都没这样对你!”
赵琰好脾气道:“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这样吧,也给你一次机会。”
他竟然好心地给她送了手腕上的绳子。阿凝立刻高兴了。
赵琰给她吹了吹泛了点红的手腕,“才多久一会儿就红了。”
她双手自由了之后就想自己解开缠在上身的红绳,结果却被他拉住了。
“不许解开。”他命令道。
阿凝瞪圆了眼睛,还不待说话,他已经镇定道:“解开绳子抑或是穿上衣裳,你选择一个。”
“不能两个都要么?”她不满道。
男子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声音蕴着淡笑,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说呢?我的宝贝儿。”
最近她总喜欢在额前留刘海,弄出几分清纯天真的模样。他喜欢把她的刘海拨开又放下,刘海下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美得动人。
阿凝想了片刻,选择了穿上衣裳。她伸手去够放在赵琰身后的肚兜,却被他抢先一步扔了出去,又把那件薄烟纱的外衫递给她,“穿这个。”
阿凝透过帘子缝隙,眼睁睁看着肚兜掉进水里,因那金链子的重量,逐渐沉了下去,她简直要疯了,“这怎么穿啊!你就是欺负我嘛!”
“哦,原来宝贝儿比较喜欢什么都不穿。刚好我也喜欢。”
“不要啦!”她妥协道:“我要穿的!”
赵琰这次总算说话算话,让她穿好了衣裳,而后两人相对坐在竹席上,赵琰从怀中摸出一粒铜钱来,“咱们来打赌猜正反面,若是你赢了,我脱一件,若是我赢了,你脱一件。”
阿凝简直想钻地洞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不知羞的游戏来……
男子肃了眉目,“到底来不来?”
阿凝实在想脱他一次,一想到唐唐天子被自己按在凉席上脱了个精光,她就有点兴奋,便点头道:“来啊。可是琰哥哥穿了这么多件,我只有一件,太不公平了。”
男子看了眼她缠在雪白的手臂上的金环,“你可以先脱那个,一次只脱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阿凝看了眼双手各八只金环,心头一阵窃喜,暗道今儿赵琰竟然对她这么放水,真不错。她要这样都不能把他扒光,她就把她荣宸的名字倒过来写!
铜钱往空中一抛,掉下来的刹那,赵琰用手覆盖住,对阿凝道:“猜。”
阿凝想了想,道:“反!”
赵琰微微一笑,手松开来,却是四个大字“嘉正通宝”。
阿凝悻悻地褪掉手臂上一只金环。没事儿,反正她有十六只呢!
当手上的金环一个接一个消失时,阿凝觉得这人简直神了,怎么可能她输这么多次啊?见鬼了好吗?
为表公正,赵琰还让阿凝自己抛了一回,但后来还是她输……
待到金环都脱光光时,赵琰才只脱了一件外袍而已。阿凝开始紧张了。结果大约真是风水轮流转,阿凝一连赢了好几把。
男子看她得意的样子,唇角勾起来,伸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最后一件上衣。
阿凝喜滋滋道:“快脱快脱!”
这会儿在宫外,又“野”了这么多日,加上赵琰的无限纵容,阿凝似乎也比在京城里来得更活泼好动了,把什么礼仪规矩也抛到了天边。
男子随手把雪白的衣裳扔到一旁,露出修健而精壮的上身,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抛铜钱。
阿凝看着他的下身,连忙捂住他欲抛起来的手,“还……还是算了吧,你,你再脱就不行了。我放过你,咱们不玩这个了。”
“你放过我?”赵琰笑起来,坚定地把她的手拉开,“阿凝,你把我脱成这样,自己一件没脱,临时就说不玩了,岂非对我更不公平?”
阿凝看了眼他近在咫尺的胸膛,吞了吞口水,“来就来,谁怕谁?”
“有魄力!”
铜钱再次落下时,赵琰眸光熠熠道:“猜。”
阿凝道:“正!”
揭开来,果然是正。意味着赵琰又要脱一件了。
他欲伸手解腰带,阿凝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好笑,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宝贝儿,我先欠着吧。咱们来最后一次。”
阿凝有点心神不定。她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凉快了,心口生了一股子燥火。他说最后一次,她就胡乱点了头,结果猜错了,该她脱。
终于晓得自己这是作茧自缚。把他剥光了,现在自己也要光了,这是什么节奏……
“不玩了!”她耍赖不脱,就欲转身出去。
虽然她身上只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但此处连接的栏桥处,通往隐花居,不过十几步远,里面就有她的衣裳。
她知道此时外面必定没人,不然赵琰也不敢这样放肆。她直接奔出去,去隐花居换身衣裳,还是可行的。
结果她刚掀开帘子,赵琰就捉住了她纱织的裙角,又把她拽了回来。
“小无赖!小顽皮,你就这样抛下我?看我怎么罚你!”他三两下,就把陷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剥光了,里面缠绕的红绳仍在,有些地方留下了几许红痕。
“琰哥哥!放了我!”
她惊恐地唤着,可是已经晚了,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她被迫挺直了脊背,艳色白雪如此诱人,简直让人心魂尽失。
这场赌局进行到了最后,她在他的淫威下乖乖给他脱了那件所谓“欠着的”,用的,还是自己的双脚……双手呢,已经再次被绑住了。
“疼啊!”她双眸似乎含了许多水分,每每这个时刻,就要眼泪汪汪的摇尾乞怜。
赵琰的眸色黑得深沉,低声问道,“哪儿疼?嗯?”
她说不出来。
他就用力折磨她,“是不是下面疼?”
她点点头,“你……你不要这么用力……”
“乖……不用力,又怎么好好疼你……”
天黑得快,月色浮沉时,他才把人抱出了绿藤疏影。碧翠如玉的叶子落在竹帘旁边纷纷扬扬,拂过她紧闭的眼。
“琰哥哥……”
“乖,好了。回去睡觉了。”他低头亲了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柔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