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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江边一排排街灯慢慢亮起。白色悍马停在扶栏边,透过降下的车窗不时有烟雾飘散出来,轮胎周围更是散落着很多烟蒂。
车内的电台开着,娱乐新闻主播的声音甜美温柔,“根据今早曝光的御少私生成谜的传闻,不少网友纷纷猜测,那个孩也许埋藏着御家一段不可告人的丑闻……”
裴厉渊将音量调小,深吸口气后吐出的眼圈一个个在他眼前逐渐散开。不多时候,他将最后一根烟吸尽,才重新动引擎将车开走。
按照往常的时间回到家,裴厉渊打开家门,屋里光线昏暗,只有电视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他挑眉看进去,并没看到钟点工阿姨。
站在玄关换了鞋,裴厉渊抿唇往里走,“筝筝?”
空寂的客厅中,娱乐节目主持人的笑声更加刺耳。裴厉渊挑眉看过去,正对着电视的沙里,御筝双腿蜷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吃饭了吗?”他主动开口,可御筝并没回答。
裴厉渊下意识偏过头,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显然是钟点工准备好晚饭后,才离开的。他敛下眉,沉声道:“吃饭吧。”
“为什么?”
电视机再度传来一片哄笑声,御筝的质问夹带其中,可裴厉渊却听的异常清楚。
“今天阿姨做的菜不错,快点洗手吃饭吧。”裴厉渊淡淡一笑,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他单手插兜,两条修长的双腿掩藏在黑色西装裤内。
“为什么!”
身后的人突然提高音量,裴厉渊往前的步蓦然停住。此时电视里的娱乐节目也恰好收场,好像为了配合什么,晚间新闻开始播放,“今早有爆料人提供御兆锡虚假私生的证据后,又有知情人再度爆料,疑似御雍背后隐藏着御家一段不为人知的丑闻……”
啪!
还不等主持人说完,裴厉渊果断把电视关掉,走到沙前拉起御筝的手,“我们吃饭。”
“放开我!”
御筝狠狠甩开他的手,握着手机举到他的面前,吼道:“裴厉渊,我的手机密码只有你知道,那张照片为什么会流传到网上?”
面前的男人薄唇动了动,黑沉的眸一片平静,“是我的。”
“你疯了!”
御筝气的全身一个劲抖,“御兆锡是我哥哥,御雍是我弟弟,你怎么可以把这种新闻到记者手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御兆锡可以失去御氏的继承权。”裴厉渊平静而肯定的回答。
御筝:“……”
“为什么针对我哥哥?”御筝脸色变的苍白。
裴厉渊转身坐在沙里,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膝间,“为了云深。”
“云深跟我哥哥有关吗?”
“当然有。”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洒落在裴厉渊的肩头,将他俊逸的物管勾勒出一片暗影,“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交易,我帮他搞垮御兆锡,他帮我拿回云深。”
“大哥?”御筝惊讶不已,“裴厉渊,你竟然跟我大哥串通?”
“筝筝。”
裴厉渊忽然握住她的手,目光坦然的望向她,“我跟你大哥联系完全是因为你,当初你被御兆锡关起来,我找不到你,只能通过你大哥才能跟你联系。”
御筝想起御天鸣曾经给她的手机,眼底的神情一动。
“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吗?”裴厉渊表情瞬间变的痛苦,御筝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但神情比起刚才的愤怒有所缓和。
他爸妈的死因,她前几天已经知道了。
“因为连少显,我爸爸才会死。”裴厉渊低着头,双手十指抵在额前,“妈妈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会自杀,我的家从那一天起就被毁的彻底。”
“筝筝你告诉我,云深是不是应该属于我?”
御筝喉咙里酸酸的难受,“就算你想要云深,也不能这样对我哥哥?!”
“对不起。”
裴厉渊站起身,走到御筝面前缓缓蹲下,那张俊脸透着的神情愧疚不已,“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我真的想不出别的方法。你哥哥就要跟连忆晨结婚了,如果连忆晨嫁进御家,那我就更不能把云深夺回来了!”
顿了下,他紧握住御筝的双手,黯然道:“我想,凭着御家的本事,这种新闻应该很快就能平息。”
御筝再度抽回手,眼神犀利道:“那我哥哥怎么办?爸爸和奶奶知道这件事,御雍又会怎么办……”
她想起这些,脸色瞬间又变的紧张。
“御筝。”
裴厉渊一把扼住她的下颚,锐利的眼眸直勾勾望进她的眼底,“那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又想过我们要怎么办吗?”
他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她,道:“难道我们要一辈都偷偷摸摸在一起?我要拿回云深,然后跟你结婚!”
结婚……
御筝整个人都被这两个字怔住。
“御雍的身世你大哥也是知道的,所以隐瞒不了多久!至于你哥哥……”裴厉渊顿了顿,莫名笑了笑,“他如果有本事的话,依旧可以赢过御天鸣,夺回继承权!就算他输了,那也只是失去一个继承权,可我们要赔上的就是一辈的幸福!”
御筝黑亮的眼眸霎时黯然失色,用哥哥的继承权来换她的
哥哥的继承权来换她的幸福?她紧紧咬着唇,感觉心脏的位置一阵阵揪疼。
可如果不换,她也许真的就只能跟裴厉渊一辈偷偷摸摸吗?
客厅里一片寂静,彼此都再也没有说话声。许久后,裴厉渊双腿蹲的酥麻,忍不住站起身,“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御筝穿上拖鞋站起身,在他伸手过来时,侧过身回避开。她越过他的肩膀,低头走进客房,轻轻将门关上。
男人好看的剑眉一瞬间蹙起,他大步追上去,手指叩响门板,“筝筝,你什么意思?”
吧嗒!
门锁落下,裴厉渊俊脸染上一层怒意,“先吃饭好不好?”
“御筝,你开门。”
“扣扣——”
裴厉渊站在门外半天,可无论他说什么,门内的人都没有回答。他烦躁的解开衬衫的领口,脸色难看的放弃敲门。
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冷掉,裴厉渊尝了口,啪一声摔了筷。
碰!
主卧的房门被一股大力甩上,震天的动静直接传到客房。御筝蜷缩坐在床脚,将脸埋在膝盖间,她盯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眼泪一点点滚出眼眶。
哥哥……
御氏顶层办公室内,一片灯火通明。
御坤坐在办公桌的黑色转椅内,阴霾的脸色如罩寒冰。网上以及各大媒体爆出的丑闻,十几个小时已经传遍安城的大街小巷。
“董事长。”
秘书打开门,助理气喘吁吁跑进来,看到御坤也在,立马低头走到御兆锡身边,道:“御少,那些报社和杂志社我们都打过招呼了,明天的头条就会换下来,新闻报道也都会换下来,唯一有些难办的就是……”
“什么?”不等御兆锡询问,御坤先开了口。
助理战战兢兢的回答,“网络。”
现在的舆论媒体除去新闻报刊,网络的传播度更为方便快。御坤沉着脸,薄唇轻抿,“无论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这些东西都要给我清理干净。”
“是,董事长。”助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赶快转身离开。
屋顶的水晶灯光线刺眼,御坤手指轻扣在桌面,眼角的厉色四起,“这个消息是谁放出的?”
对面椅里,御天鸣好整以暇的坐着,勾唇望向身侧的男人。
御兆锡眼睛盯着脚尖,俊脸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天鸣耸耸肩,故意问道:“我很好奇报道说的是不是事实?御雍不是御兆锡的儿,那又是谁的儿?外面传的各种版本都有,有人说御雍是御家的私生,来路不明……”
啪!
御坤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怒声道:“闭嘴。”
面对父亲的疾言厉色,御天鸣倒是并没生气。他好像早就料到这样,伸手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转而笑道:“爸,你总是这么偏心。”
话落,御坤沉寂的黑眸动了动。他蹙起眉,盯着御兆锡问道:“有没有查到消息是什么人放出去的?”
御兆锡眼神平静,“还没有。”
听到他的话,御天鸣蓦然勾了勾唇。御兆锡啊御兆锡,你倒是真心疼你妹妹!怎么,害怕她受连累?!
不多时候,御坤沉着脸离开。
办公室桌后的椅里,御天鸣双腿交叠,俊脸染着几分得意,“咱们这个傻妹妹,很容易掉进裴厉渊的陷阱里,你还要护着她?”
“这个陷阱里难道没有你?”御兆锡眯了眯眼。
这种时候已经无需继续带着面具,御天鸣蓦然一笑,道:“你瞒天过海骗了我们这么多年,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御兆锡,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你妈妈背叛了爸爸,背叛了御家,那种贱女人……”
碰——
御天鸣的话还没说完,御兆锡已经抡起拳头朝他狠狠打过去。男人防备不足,人从椅里翻倒在地。
“御天鸣!”
御兆锡弯腰蹲下,一手勒紧他的衬衫领口,“你没资格说我妈!”
“呵呵……”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御天鸣眼底的神色轻蔑,“无论我说还是不说,都改变不了事实。其实御雍的存在就是一个讽刺,他可以时时刻刻提醒你,你妈妈曾经做过的事!”
垂在身侧拳头一次次收紧,御兆锡忽然感觉心口压抑的难受。他抿唇松开御天鸣的领口,沉声道:“无论是御筝还是御雍,我都会保护他们。御天鸣,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就对着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哼!”
御天鸣蓦然笑了笑,道:“好啊,那你滚出御苑,交出御氏的继承权。”
一点点松开勒紧他衬衫的五指,御兆锡勾了勾唇,隽黑眼眸凛冽的直抵御天鸣的眼中,“你、休、想!”
话落,御兆锡优雅笑了笑,神情从容的离开。
休想?
御天鸣单手撑着地板站起来,瞥见他远去的背影,眼神一片寒意。
开车回到别墅,御天鸣打开门进去时,荣芝正双手抱肩,不停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妈,你来了。”
“天鸣。”
荣芝看到儿回来,却一眼看到他嘴角的伤痕,“你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没事。”御天鸣往后躲闪了下,“这么晚等我,有事吗?”
“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吗?”
“精彩吗?”御天鸣放下手里的西装外套,笑道。
脑袋里一阵懵,荣芝反应过来,颤抖的伸出手指,“你,这新闻是你捅出去的?”
男人侧身坐在沙里,倒了杯水喝掉,“妈,现在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御雍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心里那口气是不是也出了?”
荣芝脸色刷的一白,情绪激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提前都不告诉我一声?”
“妈。”
御天鸣望着母亲慌张的神色,狐疑道:“你为什么紧张?那些丑事被人抖露出来不是很好吗?既能帮我们出口怨气,又能让奶奶把他们全都扫地出门!”
“御天鸣!”
荣芝咬牙瞪大了眼,眸里染满恐惧,“这件事不能让奶奶知道。”
“什么意思?”
御天鸣眯了眯眼,荣芝暗暗叹了口气,道:“御雍是寇沅的儿。”
闻言,御天鸣不禁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是她生的那个孽种吗?!”
当年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御天鸣并不知情。荣芝双手紧握在一起,目光缓缓失去光彩,“可他不仅仅是寇沅的儿,也是……”
“也是什么?”
御天鸣咻的直起身,猛然意识到什么,“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儿,”荣芝眼眶泛起一片水光,她含着眼泪,意识到压在心底十年的秘密,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妈妈有件事要告诉你……”
御天鸣心头咯噔了下,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听着荣芝的叙述,握着香烟的手指缓慢收紧。
银色跑车驶入山道,御兆锡将车停在院里时,佣人们都已经睡下。他握着车钥匙,抿唇一步步走上楼。
二楼走廊铺着厚重的地毯,御兆锡走过来的脚步很轻。莫闲只顾盯着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回来。
直到眼前映入一双黑色皮鞋,莫闲才惊惧的起身,“御少。”
他手机上还打开着来不及关掉的新闻页面,御兆锡瞥了眼床上睡着的御雍,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进去。
“御少,这些新闻……”莫闲心口一阵窒闷,有些问不出口。
御兆锡拿过他的手机,关掉新闻页面后还给他,“从明白开始,不要带御雍离开御苑半步。医院的心理治疗暂停,你不能离开他。”
“是,御少。”莫闲习惯性的遵从命令,只不过今天声音里多了一丝迟疑。
“莫闲。”
喊住转身欲走的男人,御兆锡眼眸落在走廊窗外的湖边,“你相信那些传闻吗?”
“我……”莫闲眨了眨眼,瞥了眼床上睡熟的御雍,不期然笑了笑,“御少,您的家事我没资格多问。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跟boss的感情都是真的,他是个很乖的孩,无论生什么事,我都愿意继续照顾他,尽全力保护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
御兆锡抬起掌心落在莫闲肩头轻拍,道:“谢谢你。”
“不谢。”莫闲赶忙摆摆手,识相的离开。
卧室里亮着一盏睡眠灯,这是御雍的习惯。御兆锡弯腰坐在床边,被里的人早已沉睡,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当年救下御雍的那刻起,御兆锡心里就有了准备。他知道即便自己的谎言隐瞒的多么完美,总也有揭破的那一天。因为御雍迟早要长大,他迟早要告诉他真相。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比自己预期的早,也比自己预期的情形要糟糕很多。这种丑闻被曝光出来,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个人便是御雍。
御兆锡心中感慨无限,他很想再等等,等到御雍的自闭症有所好转,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分辨这世间的善恶是非。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万事终究都要已我们始料不及的姿态生,我们避无可避。
早间新闻报料,到此时午夜时分,连忆晨每一分钟的心都高高的提着。她再次浏览一遍网页,手指颤抖的将电脑关闭。
这种人云亦云的谣传太可怕,有时候流言蜚语就是一把利刃,完全没人顾及被他们伤害的,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
卧室中,静谧萧瑟。连忆晨只留床头一盏灯,她将手机牢牢握在手里,随时等待御兆锡的电话。今天生的事,对他们来说都太意外,甚至都不给他们缓冲的余地。
从曝光事到现在,她一个电话都不敢给御兆锡打,生怕影响他处理事的节奏。可此时此刻安静下来,她心里越紧张的要命。
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御雍怎么样?
掌心突然传来一片酥麻感,连忆晨迅拿起手机,“兆锡。”
“还没睡?”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连忆晨叹了气,道:“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御兆锡身上穿着黑色浴袍,利落的短还滴着水珠。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侧身倚在落地窗前。
红酒他已经戒了有些日,今晚忽然很想喝一点。
“对不起,我今晚喝酒了。”
连忆晨五指收紧,努力笑道:“没关系,今天允许你喝一点点。”
“御雍还好吗?”
“睡着了。”
连忆晨暗暗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御雍并不懂这些事。因为他的自闭症,他并没有
,他并没有想其他同龄孩去上学,也很少跟外界接触。
这一刻,连忆晨忽然很感激他的自闭症。
“那些新闻……”连忆晨嘴角沉下去,“是不是跟御筝和裴厉渊有关?”
御兆锡眼神一暗。
窗外的月光明亮,御兆锡伸手推开窗户。后院波光粼粼的湖面异常幽静,他捧着手机,声音很低很低,“晨晨,我答应过我妈,要照顾好妹妹和弟弟。如果我做不到了,她会不会很伤心?”
“御兆锡——”
连忆晨瞬间红了眼眶,即使隔着话筒,她同样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失落与心伤。很想抱抱他,告诉他:你还有我。
这一晚,注定不眠。
彼时,市中心一片别墅区内。二楼亮着灯的书房中,匡玉手指滑动着鼠标,正在搜罗网上关于御家丑闻的全部报道。有时纯属谣传,胡乱杜撰完全没有边际。不过那张证实他们并非父关系的鉴定证书,倒是令匡玉惊愕不已。
御雍不是御兆锡的儿。
匡玉抬手松开衬衫的扣,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自从现那条粉钻项链,他就一直想从御雍身上找到关于寇沅的线索。可前段时间他接近过御雍,并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或者线索。
今天这则爆料,证实御雍并非御兆锡的儿。匡玉眼角沉了沉,想起御雍那双神似寇沅的眼睛,不由全身轻颤。
究竟寇沅跟御兆锡是什么关系?
而御雍又是……谁的儿?
匡玉意识到也许有什么真相,他被蒙蔽了很久。然而事到如今,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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