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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这两个字,彻底震惊连忆晨心中所有的猜测。她从来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御兆锡隐瞒的太好太好了!
“对,弟弟。”唐言淡淡一笑,落寞道:“这是一段御家的丑闻,当年御兆锡的妈妈跟别的男人有私情才会生下御雍。御兆锡为了让他活下来,偷偷把弟弟救走,一直都养在身边。”
“那……御雍的爸爸是……”
连忆晨开口的声音颤,原来御雍是御兆锡的弟弟!
“御雍的爸爸?”
唐言忽然笑出声,她绕过办公桌走到连忆晨面前,弯下腰将脸抵在连忆晨的面前,“御雍的爸爸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个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找。不过我听说,御雍的妈妈留给御雍一条粉钻项链,那个项链的主人就是御雍的爸爸。”
粉钻项链?!
连忆晨心尖一沉,脑海里忽然想起家里爸爸收集的各种不同项链。她喉咙一阵干涸,有某种猜测逐渐炸开。
“呵呵!”
唐言盯着她变化的眼神,立刻笑了笑,道:“御兆锡这次被赶出御家,完全是因为你。他暗中帮助你拿回云深的股权,御伯伯非常生气,所以才会把他赶走,让他再去吃苦历练!”
每次开口说话前,唐言都会分外小心。既要保护她自己,又要恰到好处把连忆晨引到某种猜测中去,这样才能起到她想要的效果!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收紧,连忆晨按耐住心底的慌乱,沉声问她:“御兆锡去了哪里?”
轻轻转过身回到转椅里坐下,唐言挑了挑眉,笑道:“我也不知道。”
望着她眼底隐约那抹笑意,连忆晨瞬间可以肯定她在说谎。不过唐言如果有意隐瞒御兆锡身在何处,想必她也不容易问出来。
“无论你今天出于什么目的告诉我这些事情,我都会查清楚的。”连忆晨站起身,高挑的身影抵在她的面前,“但有一件事,我应该谢谢你。”
“谢我?”唐言眯了眯眼,不解的瞪着她,“什么?”
连忆晨微微一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明艳,“你此时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御兆锡并没有骗我。”
唐言:“……”
心口猛然一阵收紧,唐言仰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问,“他跟你说过什么?”
“呵呵……”
这次换作连忆晨一阵冷笑,提着包决然离开。
“连忆晨!”
身后响起唐言怒不可遏的喊声,但连忆晨脚下的步却丝毫未停。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她耳畔回荡的只有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连忆晨,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未婚妻!”
此时此刻,连忆晨无比肯定他这句话,这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瞬间击溃曾经在她心头盘旋的所有疑问。
御兆锡,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
离开东方大厦,连忆晨直接开车回到家。家里佣人竟然见她回来,全都高兴的跑过来,“小姐,您回来了?”
连忆晨沉着脸往楼上走,没有搭理任何人。大家见她脸色不对劲,有人急忙去找广碧云。
推开书房的门,连忆晨直接走到书桌后拉开第一格抽屉。那里面放着一个带锁的箱,她知道钥匙放在连少显笔筒的下面。
拿出钥匙将箱打开,里面有许多项链。珍珠、宝石、钻石,什么款式颜色的都有。这些项链都是连少显每年买一条收藏起来的。从小到大,每年妈妈的忌日,爸爸都会买一条项链回来,放进这个箱里。
那时候连少显总说,以前结婚时生活条件不好,妈妈去世时也没有一件珍贵的珠宝。后来连少显迹以后,每年都为亡妻购置一条项链,算是对妻的缅怀。
但如今,连忆晨望着这些项链,全都一直都在抖。粉钻项链比较名贵,她记得曾经在这个箱里见到过。那次她无意中看到那条项链,还被爸爸说了一通。
所以今时今日,她还对那条项链有些印象。
哗啦——
将箱里所有的项链都倒出来,连忆晨白着脸,一件一件翻找。
“晨晨!”
广碧云推门进来,见到书房抽屉被翻找的一团乱,“你在做什么?”
顾不上搭理她的话,连忆晨蹲在书桌前,将所有抽屉都翻找个遍,却都没有那条粉钻项链。她记忆力一直不错,应该没有记混乱啊。
前前后后找了两遍,连忆晨心中抱着的希望一点点缩减。如果家里没有那条项链,那是不是就说明……
“晨晨,你找什么告诉云姨,我可以帮你找。”
广碧云往前一步,连忆晨回身拉住她的手,眼底的神情瞬间变的犀利,“告诉我,我爸爸为什么突然要娶你?”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广碧云不禁怔住。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广碧云眼中游移的目光,再次令连忆晨心寒。她深吸口气,转身扫了眼桌上那些摊开的一条条珍贵项链,突然感觉很可笑!
甩开广碧云的手,连忆晨沉着脸从书房跑下楼。广碧云往前追了几步,并没追上。她反身回到书房,看到桌上散落的那些项链,抿唇一条条重新收拾好。
这些项链都是连少显买给连忆晨妈妈的纪念品,她一直都知道。
开车离开家,连忆晨慢慢觉自己全身冷。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整天都把精力集中在学业上,其他时间她又追着裴厉渊跑,根本没有怎么关心过爸爸的事情。
平时连少显工作一直都很忙,早出晚归她早已习惯。直到爸爸把广碧云娶进家门,她才意识到也许爸爸每天都不在家,也不单单是因为工作。可是他会跟御兆锡的妈妈有什么牵扯吗?
连忆晨无法肯定,甚至茫然的完全找不到答案。
不久,白色悍马停在御氏写字楼前。前台小姐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庄乾直接把她带上楼,所以这次连忆晨再出现,并没受到任何阻拦。
“庄经理,有位连小姐找您。”
“连小姐?”
庄乾端着咖啡杯,蹙起眉,“哪个连小姐?”
“连忆晨。”
噗!
庄乾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去,不是吧,她怎么来了?
几分钟后,庄乾站在连忆晨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不是金。”
连忆晨握着皮包的五指不断收紧,庄乾顿时松了口气,不是金有事就好。
“御兆锡在哪里?”
可惜庄乾那口气还没缓过来,连忆晨再次开口的问题,比之前更让他揪心。
“我不知道……”庄乾抿着唇,如实道:“哥被安排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眼神表情都不想说谎,连忆晨细想也是,外面都没有半点消息,恐怕庄乾确实也不知道。
“御雍的事情,你知道吗?”
“御雍?”庄乾怔了怔,“御雍怎么了?”
“没什么。”连忆晨敷衍过去,她看到庄乾茫然的眼神,立刻肯定庄乾并不知情。
“我想去御兆锡的办公室看看行吗?”
“有事?”
“嗯,”连忆晨胡乱点头,“我想找个东西。”
“这个恐怕不行……”
庄乾为难的挠挠头,“御天鸣占了哥的办公室,把他的东西都清走了。”
“所有东西吗?”
经她一问,庄乾才想起来,“哥临走前,有个密码箱放在我这里。”
“我可以看看吗?”
“呃……”
犹豫了下,庄乾走到书桌前,将密码箱取出来,放在茶几上,“我不知道密码。”
既然把密码箱留给庄乾,那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御兆锡想要保存的东西。连忆晨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对她有用的东西?但她想起御兆锡平时的处事风格,倘若真有重要的东西,依着他现在的处境,必然会留给可以信赖的人保存。
所以这个箱,她要打开看一看。
“我试试。”
放下手里的皮包,连忆晨把密码箱放在自己面前,先输入的是御兆锡的生日。密码锁没有打开,表示密码不对。
深吸口气,连忆晨蜷起的手指有些出汗。一时间很想猜到会是什么,她只能凭运气和感觉。第二次她输入的数字,是她自己的生日。
滴——
密码锁亮起黄灯,锁头打开。连忆晨怔了怔,心尖不自觉泛起一片暖意。
“哇!开了!”
庄乾一阵兴奋,凑着脑袋看过来。连忆晨并没急于打开,挑眉盯着他,道:“你出去吧,别让人进来。”
“啊?”庄乾撅起嘴,心想他又不是跟班的,凭什么让他出去啊?可他也只能心里想想,终究还是按照连忆晨的话去做,走出去时将门关上。
周围安静下来后,连忆晨才把箱打开。箱里东西并不多,有一些御兆锡平时用惯的小东西,箱最下面有一个白色信封,她伸手从底部拿出来,双手又开始冒汗。
须臾,她抬手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dna检测报告。最后那页检测结果的姓名,终于让连忆晨脸颊苍白到毫无一丝血色。
连少显?御雍?
紧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入目的结果还是相同。连忆晨颤抖的握紧那份检测报告,心头一片荒芜。
原来这就是御兆锡想要云深的原因,也是他要跟自己解除婚约的理由!
碰!
办公室的门打开,庄乾转过身,连忆晨已经提着皮包出来,“找到了吗?”
“没有。”连忆晨伸手挽起散下的碎,表情如常,“庄乾,帮他把东西收好,千万不要再给第二个人看。”
“我知道。”庄乾心想我可不傻,这也就是连忆晨出面他才会拿出来。
“嫂……”
庄乾刚要开口,又怕连忆晨飙,急忙噤声,“我虽然不知道哥在哪里,但我猜他肯定过得很不好!”
鼻尖蓦然一阵酸楚,连忆晨抿唇笑了笑,“放心吧,我会找到他的。”
闻言,庄乾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
走出御氏大门,天色已经逐渐暗沉。连忆晨坐在车里,双手颤的握住方向盘,将车慢慢开走。
等她恢复意识时,已经将车开到通往御苑的山脚下。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出现阻拦,不过大家看到开车的人是她,俱都愣住。
“连小姐。”保镖语调客气,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找御兆锡。”连忆晨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
听到她的话,保镖们面面相觑,神情沉下来,“连小姐,御少人不在御苑,您上去也是白跑一趟。”
“他不在?”连忆晨喃喃自语,嘴角动了动。是啊,他不在御苑了,不在了。
“那他在哪?”
面对她的质问,保镖们再次垂下头,无奈道:“对不起连小姐,我们也不知道御少在哪里。”
不知道他在哪里!
半响,连忆晨重新动引擎,将车开下山。
华灯初上,安城到处一片繁华景象。白色悍马行驶在市中心大大小小的街道中间,往日里他们去过的地方,她都一一寻找过来。
没有。
没有她想要寻找的那道身影。
将车停在路边,连忆晨下车以后,提着包走在人群中。她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梭在数不清的人群中,不停的看,不停的找,可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始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底。
“御兆锡——”
连忆晨急的大声喊,身边走过的路人,纷纷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御兆锡!”
她脚步很快,清瘦的身影游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有很多次她感觉那个背影有些想象,但跑过去一看,却都不是他的脸。
“小姐,你找不到人了吗?”终于有好心人上前询问,关心道:“需要我替你报警吗?”
报警?
连忆晨凄惨一笑,如果她报警就能找到人,那该有多好。
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连忆晨抬起头,瞧见不远处那座天桥。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天桥,站在最高点俯瞰下来。
脚下的街道车水马龙,闪烁的霓虹灯在她眼底渐渐模糊,那无法控制凝聚而成的水雾,毫无预警滚落眼眶。
“御兆锡,你在哪里?!”
连忆晨弯下腰,蜷缩起来的肩膀不住抖。她用双手捂着脸,依旧不断有冰冷的泪水顺着指缝低落在地。
走过的行人们,不时朝她投来悲悯的目光。可惜这座城市,每天都会上演悲欢离合,大家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人愿意停下自己的脚步关心别人的故事。
傍晚,御筝吃过晚饭,神秘兮兮跑上楼。她走到书房外,又偷瞄眼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推开门进去。
御坤今晚没有回御苑,御筝进来寻找御兆锡被送去的地方。
“怎么没有呢!”御筝站在书桌前,左翻右翻都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
身后响起的声音犹如鬼魅,御筝吓得回过神,冉漾一把将她从里面拉出来,拽到走廊的角落。
“不许告密!”
御筝先声夺人,冉漾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手里,“这是地址,拿去吧。”
“嗯?”
盯着手中的纸条,御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个?”
冉漾抿起唇,道:“你表现的太明显。”
面前的人转身离开,御筝盯着冉漾走远的身影,有些不服气。她握着纸条跑回卧室,关上房门才打电话。
“大嫂,我找到地址了。”
连忆晨刚刚洗过澡,声音中难掩惊喜,“这么快?”
“对啊。”御筝耸耸肩,“我很能干嘛。”
不过这话,她说的有些心虚。
“筝筝,”连忆晨握着手机,犹豫道:“再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不多时候,御筝挂断电话,将纸条妥帖塞好后,又把莫闲叫出来叮嘱好久。
翌日早上,莫闲准时带着御雍离开御苑。司机将车开到医院大门外,莫闲领着御雍下车,如常来到三楼。
走廊前方站着一道身影,莫闲看到人后,带着御雍快步上前,“连小姐。”
“你们来了。”连忆晨回过身,眼神落在御雍身上,心中涌起的情绪忽然变的复杂。如今,她应该怎样看待这个孩呢?
“你要的东西。”莫闲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粉钻项链,放在连忆晨的手中。
钻石那抹璀璨的光华狠狠刺伤连忆晨的眼睛,她盯着掌心里这个项坠,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灭。她见过这条项链,还记得那天因为这条项链,爸爸曾经斥责过她!
“有什么问题吗?”莫闲见她脸色不对,担忧的问了句。
“没有。”连忆晨收敛好情绪,将项链重新还给莫闲。
“这是御少的地址。”莫闲又将纸条拿出来,连忆晨一把抢过去,急切的打开上面的地址。只是看过一遍后,她已经地址熟练的记下。
自从御兆锡被赶出家门,御筝的行动也受到限制。所以她不方便出来跟连忆晨见面,只要利用莫闲每天带御雍看心理医生的机会,把东西带给连忆晨。
“御少,他……”莫闲眼中透着担忧。
“我会找到他。”连忆晨将纸条揉碎,丢进垃圾桶。
顿了下,她偏过头,眼神落在御雍身上。不过片刻,她又矛盾的移开目光。
衣角忽然被人扯住,连忆晨垂下头,恰好看到御雍扬起的视线。
“晨晨。”
一道极为清浅的呼唤响起,连忆晨和莫闲两个人同时愣住。
御雍并拢五指,又扯了扯连忆晨的衣角,声音很低:“晨晨。”
“boss,是你喊的吗?”莫闲惊喜的蹲下身,双手按住御雍的肩膀。但御雍并没搭理他,眼神固执的落在连忆晨身上。
“晨晨!”
这一次,御雍开口的声音很大。连忆晨心尖动了动,缓缓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你终于会喊我的名字了。”
御雍虽然开了口,但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表情。他目光总是呆呆的,即便望着人,眸里也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不过晨晨这两个字,他已经喊的非常清晰。
“御雍,你很棒。”连忆晨抬起手,掌心落在他的额前,“我答应过你,等你会喊我的名字就请你吃饭。”
顿了下,她伸手将御雍拥在怀里,小声道:“不过我现在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这顿饭是我欠你的,等我回来,好吗?”
“嘘——”
御雍抬起食指抵在唇间,重复着她上次教过的那个简单动作。他不会表达,只能用最直白的情绪动作,来表示他内心的想法。
连忆晨眼眶酸了酸,一瞬间理解到御兆锡的心情。无论大人们之间生过什么,御雍总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甚至连生存都不懂。
“嘘!”
连忆晨同样抬起手,用食指抵在唇边,“等我们回来。”
轻轻将御雍的手放进莫闲的手里,连忆晨深吸口气,道:“我知道御兆锡信任你,才会把御雍交给你来照顾。从今天起,也许未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御雍都需要你来守护,你可以答应我,好好照顾他吗?”
“连小姐,请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好好照顾闲回答的肯定。
连忆晨心尖一松,但还是把她的电话号码留给莫闲,叮嘱道:“有事随时跟我联系。”
她瞥了眼御雍安静的模样,深吸口气后才转身离开。
莫闲领着御雍站在原地,直到连忆晨走远,他才伸手拉下御雍还抵在唇边的手指。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却清楚照顾好御雍已经是他最大的责任。
离开医院,连忆晨用最快的度回到家,简单的收拾好行李,然后提着箱出门。白色悍马驶过车道,不久车来到kmc大厦外。
她将车熄火后停在路边,犹豫良久后才拿起手机。
“晨晨。”
匡穆朝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很温暖,“有事?”
车厢里很安静,她盯着自己曾经总是等车的站牌,慢慢开口,“穆朝,上次你问的问题,我想可以回答你了。”
匡穆朝握着钢笔的手指一顿,继而沉下脸。
他说:“晨晨,我还可以等。”
连忆晨眼眶泛起水雾,“不要!我不要你再等了!”
隔着话筒,匡穆朝能够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果然在路边看到那辆白色悍马。
“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是这种结果,那么……我接受。”男人侧身倚在窗前,深邃的目光落向前方某处,总是先于她开口。
连忆晨紧紧咬着唇,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们之间只能是这种结果,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道一声谢谢。
“谢谢。”
连忆晨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啪’一声挂断电话。
许久以后,路边停靠的那辆白色悍马才开走。匡穆朝握着手机倚在窗边,即使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但他依旧能够看到连忆晨清瘦的背影。
傍晚,码头的工人们纷纷下班归家。距离码头不远,有一片比较老旧的城区。大部分工人们都把家安在此处。
老蔡叔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从一个人孤身到此,到如今有妻有女。
“兆锡啊,你让我给你找的吊车图纸,我昨晚上找到了。”下班回来的路上,老蔡叔手里提着一个用毛线编织的茶杯套,边走边笑道:“那些东西咱们这里没人看的懂,那东西真能把吊车修好吗?”
“也许可以。”御兆锡双手插兜,脸上并没太多的表情。
“那成,回家我就让小夏给你送去。”听说能修好吊车,老蔡叔情绪变的高亢。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头,有一片三层楼的楼层。
老蔡叔全家住在其中一套,但因为他在码头工作的时间久,年轻时候还有套单身时住过的房。不过那栋两层小楼比较破旧,很多年都没人住过了。
自从御兆锡来后,老蔡叔特别将那套小二楼的楼上阁楼收拾出来,让给他来住。一楼锁着门,平时堆放一些不用的杂物。
咯吱——
御兆锡踩着楼梯,回到小二楼的阁楼。门上只有一把简易的锁头,这里民风淳朴,基本家家户户的人都相识,所以也不用担心有小偷。
不多时候,楼梯间又是一阵响动,紧接着小夏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兆锡哥哥,我来给你送东西。”
御兆锡刚把屋的灰尘打扫干净,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伸手将木门拉开。
小夏手里推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蜂窝煤。御兆锡扫了眼铁桶,想要伸手接过来,但被小夏侧着身躲开。
将铁通放在屋内的炉边上,小夏笑道:“我妈说这两天变天,害怕你晚上冷,让我给你送些煤来。”
话落,她盯着御兆锡身上的白衬衫,又看看自己弄脏的手,不自觉把手往伸手蹭了蹭。
御兆锡数了数煤的块数,眉头轻蹙,“你们家够用吗?”
“够了,”小夏笑嘻嘻的点头,“今天下午我妈又新买不少。”
擦干净手,小夏把放在口袋里的图纸递给他,道:“这是图纸,爸爸说你能用它修好那台吊车是吗?”
御兆锡打开房梁上垂下的一盏灯,轻轻应了声。
眼见他专注的盯着图纸研究,小夏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话。她站起身,临出门前叮嘱他,道:“一会儿你别忘记过来吃晚饭,我爸特别温了酒。”
兆锡扬起头,小夏立刻转过身,红着脸跑走。
摊开图纸,御兆锡仔仔细细看了遍,眉头微蹙。吊车维修起来,其实也不算很麻烦,不过这里条件比较落后,需要的零件倒是不好找。
翌日早上,御兆锡起床后就带着小夏去附近的城镇找零件。小夏对这一片地方熟悉,有她带路,御兆锡很顺利的找到几家五金铺。
回来的路上,小夏走在御兆锡身边,时不时偷偷瞥着他的侧脸。在这个小地上,小夏生活了二十年,但还是第一次遇见她从书里看到的白马王。
不对不对,兆锡哥哥可比书里的白马王好看太多了!
需要的零件并没采购齐全,御兆锡算计着剩下的东西恐怕这附近都不好买,需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呢?
村口有一栋小别墅,大概有三层楼高。虽然算不上豪华,但在这种小村落,能有这么栋房,也算是比较稀罕的。
别墅本来是锁着的,可此时两扇大门却开着。
御兆锡扫了眼,随口问道:“这里有人住了吗?”
“对呀。”
小夏点点头,想起昨天搬进这栋房里的漂亮姐姐,顿时笑道:“昨天有个漂亮又有钱的姐姐搬进去住了,她还说准备开我们这块地方呢。”
“哦?”御兆锡饶有兴味的勾起唇,鄙夷道:“是谁这么没眼光,竟然打算来这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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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就被推开。小夏拽住御兆锡的胳膊,拉着他往前看,“兆锡哥哥你看,就是那个姐姐。”
别墅门前,走出来的那道身影逐渐清晰。御兆锡懒散的扬起头,盯着朝他走来的人,隽黑的眼眸一阵收缩。
“你说我没眼光吗?”连忆晨仰着精致的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她黑亮的眼睛,紧紧攫住面前的男人。
御兆锡敛下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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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进入新的一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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