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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槿言,你再等待一些时日,我定会想到办法将你救出。”
“槿言,族长似乎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你且安心地在这里等着,我会尽快将你救出来的。”
“……”
从睡梦中惊醒的夙槿言睁开眼睛失神地看着那漆黑一片的洞顶,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丹凤眼之上随之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一颗浮着清泉的明珠,晶莹剔透。
轻轻叹了一口气,夙槿言从床上坐起,理了理身上略有些凌乱而潮湿的衣衫,弯腰捡起脚边的一块尖棱的石头,在无回洞的石壁之上再次划上了一道刻痕。
望着那一墙的正字,夙槿言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蹲下-身,就着手中的石头画起一枚枚铜钱、一只只元宝来。
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自从萧折玥与夜九被梦隐族之人带走之后,这无回洞只有一室的寂寥与这水滴之声与他相伴。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打怕了这一洞的静寂,刺眼的光芒从洞顶上方折了进来,洒在那一地的金银画作之上,耀的人睁不开眼。
夙槿言瞳孔微微一缩,漂亮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隙,抬起头注视着那条通向梦隐族的通道,目之可及却又遥远的将他与萧白远远地隔了开来。
一只巨大的竹篾从洞顶之上的通道顺着藤条慢慢滑下,一阵尘埃无声无息地哎无回洞中漫开,夙槿言被这些尘土呛得轻咳了几声,愤怒地看向从那只竹篾之中走出来的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沐浴在洞顶透进的光辉之下,夙槿言忍不住闭了闭眼,在下一瞬间却怔在了当下。
“小白?!”夙槿言的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快步上前几步,将那人抱进了怀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是熟悉的让他近乎想要哭出声来,再也没有人能够将他再次抢走,夙槿言这样想着,已经用身体将萧白紧紧地裹进了其中。
今夕不知何夕,这时这地,哪里管的上其他烦恼与外在的驳杂。
半响的迷蒙之后,夙槿言已经清醒了许多,他将萧白从怀中松开,眼睛看进他的瞳孔之中,担忧却掩饰不了其中的几分欣喜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也被放下来了,难不成他们也要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
被夙槿言勒的险些没有喘上气的萧白重重地喘息了几声,却没有因为夙槿言的动作而发火。
只见他摇了摇头,伸手将夙槿言头顶那些尘土碎屑清理开来,嘴角轻轻扯起,“不是,槿言,我是下来接你的。”
“他们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我?”面上没有任何喜色,夙槿言轻嘲一声,而后便拧紧了眉头,借着洞中稀微的光亮细细地看着萧白的眉眼,问道:“小白,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有。”萧白摇了摇头,牵过他的手与他一起走进了竹篾之中,上方的腾条被慢慢拉起,二人立身的竹篾缓缓地升上了洞顶。
还未站稳的夙槿言身子不由得随着上升的竹篾晃动了一下,眉头未松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腰际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了住,胸口随后也出现了轻软的触感。
夙槿言低下头,却见到自己的胸膛与萧白的耳侧紧紧地贴近,那一头柔顺的乌丝缠上自己发梢,交缠不清,让他的心逐渐镇定下来。
同样安定下来的还有伏在夙槿言胸口的萧白,抛却所有的喧嚣,只有那健硕有力的心跳给予了萧白最后的一道力量。
萧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松开掌中的力度,两手垂放在身侧,满慢慢地抬起头对上夙槿言的眼睛,说出了几个字出来,“只不过……”
只不过,我终究是骗了你。
随着萧白声音的出口,竹篾终于升到了洞顶,洞中的黑暗被洞外的光芒驱散,夙槿言却陷入了另一处黑暗之中,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来——“小白……”
小白,你说过,不会对我用上你梦隐族的术法,你食言了。
萧白右手托着夙槿言歪倒的身子,左手摸上自己的胸口,脑海中只剩下夙槿言眼中最后那一瞬间的哀伤与不解。
萧白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湿意尽数吞进自己的心中,不顾洞口众人的惊讶之色,在夙槿言的唇上烙下了深深的一吻。
槿言,这是我第一次对你用了我梦隐族的术法,也将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使用这术法。族长已经打算举族从这里迁移,寻找另一处新的世外桃源,只愿你能忘记萧白这个人,不管我曾经在你的世界里出现了多久。
“将他送到族外交给他们蚁楼的下属,好好安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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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拜了天地,早已忘记了手中那红色绸带的触感,只因那一头牵的并非是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人。
萧白朦胧着双眼,一身酒气地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婚房。
红绡暖帐,凤冠霞帔,本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如今却成了躲也躲避不了的深渊地狱。
嬉笑声尽皆散去,耳朵终于得到了瞬间的清静,萧白摇了摇发疼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了许多。
挽起袖口嗅了一嗅,萧白嘴角弯起苦笑了一声,他向来滴酒不沾,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竟是想醉也醉不了。
“槿言……”萧白口中喃喃,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浑浊的酒气,浅浅薄薄的雾气在寒凉的夜色之中散开,在他的面前晕了一层浅白色的壁障来。
隔着这一次瞬间就会消失的壁障,萧白看到了前方床上坐着的那人,那一个同他拜了天地也拜了高堂的一人。
那人身着一家大红色的嫁衣,安静地坐在床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平放在膝盖之上,头上因为盖着红色的盖头而不知道长得究竟是何种模样,但看那身形倒是比寻常女子宽量了许多。
提步向着床边走进了几步,萧白终究是在五步开外站住了身形,声音冷淡的似这寂寥苍凉的夜色,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打上一个冷颤。
没有任何犹豫的,萧白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在那人心头响起,隐忍着一丝苍凉一丝倔强。
“我先与你说好,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族长新收的义女也好,流落在外的族人也罢。”
“我不会在意你究竟是真心嫁我还是迫不得已,但若让我尽到夫婿的责任,哪怕是仅仅与你相敬如宾,我也是不愿。”
“怨我或是恨我尽皆随你,此生此世,我不会再有旁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蜡炬之上的一滴泪光也应声而落,灯火明灭了一瞬,床上那人的身形也稍稍轻颤了一瞬。
只见那人的声音忽然从床上传了过来,带着调侃之意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浓浓的磁性,“相公你便这般对待奴家吗,奴家怎生伤心。”
萧白的身子一僵,正要迈出门槛的脚步稍稍停顿,他震惊地转过身,目光闪烁地盯着床上坐着的那人,却怎么也迈不开自己的脚。
“这凤冠霞帔可是沉得紧,小白难道就这般忍心让我受这番倦累?”那人再次说了一声,熟悉的抱怨之声清晰可辨。
还未等到这声音落下,萧白终于挪动了自己的步子,早就已经按耐不住的双手顷刻之间便将那红盖头从身前之人的头顶扯下,对上那一双熟悉的凤眼,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口,“槿言,你怎么会在此处?!”
顾不得其他,一瞬间的惊喜之后便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恐慌,萧白抓起夙槿言的手腕,就要将他从床上拖起来,“快走,要是被族长发现你顶替了新娘,只怕……”
夙槿言揉了揉被凤冠压得有些疼痛的脖颈,发丝凌乱地坠在他的胸前,歪了歪脑袋却将萧白的手反握进自己的手中,凤眼微弯看向萧白,“只怕什么?”
说着撇了撇嘴,又开口道:“小白,为夫辛辛苦苦才能与你共结连理,就连这嫁人之事也做得了,难道你就这般将我赶出去?”
说到这里,夙槿言便伸手扯开了胸口紧裹着的婚服,懒懒地躺在了喜床之上,却没有松开萧白的手掌。
萧白将手从夙槿言的手中扯出,再一次握上他的手臂,眼中的慌乱忽然之间转为实质的坚定,紧紧地盯着他说道:“这次的事不是小事,之前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一次你将会成为我梦隐族的众矢之的。槿言,带我走,天涯海角,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这话经由萧白说出,夙槿言倏然收起面上的慵懒之色,从床上惊坐而起,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郑重,“小白,你当真愿意为了我叛离了这梦隐族吗?”
目光对上夙槿言的眼睛,萧白苦笑一声,紧握着夙槿言的手增加了几分力度,“我本盼着能受到族人的祝福,光明正大地与你在一起,现如今只能成了奢望,况且你又有性命之危,我又如何能再次顾及其他。”
夙槿言眉毛一挑,似是不解地问道:“你们族长都同意了的,想不到小白你却想着违逆。”
不顾及萧白的怔愣,夙槿言继续开口道:“蚁楼为嫁,天地为证,我们堂也拜过了,亲也成过了,还能有假?”夙槿言挑了挑眉,美目之中满满的霸占之意。
“你何时这般大方了,竟将这蚁楼做了嫁妆。”萧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却掩饰不住面上忽然显出的一分红意。
“啧啧,夫人这话说的,为夫向来大方无比,不过是区区蚁楼,为了抱得美人归,我又如何舍不得。”说罢,夙槿言抬起手一边将萧白身上的新郎服慢慢解开,一边继续开口说道:“何况为夫与夫人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温热的触感沾染上他的指尖,指尖之下是萧白飞速跳动的心脏,夙槿言轻笑一声,抬手挥灭了不远处两支的蜡烛,嘴里缓缓道:“夫人,刚刚那一声相公可让你占了莫大的便宜,不知你该用什么偿还为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