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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从虽说被噬影拍到一边却是保得了一命,荷华也是吓得躲到了一旁,众人惊呼高叫刺客,四散而逃。
洛神湖上的游船画舫也是尽皆躲避逃散,不时有画舫相撞或是有人不甚落水,乱作一团。倒也有些好事者作壁上观,不过也都远远地看着,不敢近前。
画舫之上的青衣男子看到刺客来袭时也是一惊,看到噬影气势磅礴而来,抽剑已是来不及,险险躲避了开来。
蚁楼楼主手下见到空当拦住噬影,与之缠斗起来。噬影武功虽高,但对方人数众多,知晓失去了最佳的刺杀机会,这般下去自己必是失败无疑,便咬破舌尖,用了以命搏命的打法。
眼见就要接近那蚁楼楼主,噬影忽觉眼前一黑,耳鸣阵阵,险些晕了过去。
知晓前几日风寒还未大好,今日又用了这等打法,身体自然支撑不住,此时见周围刀剑向自己砍来,未免心中凄凉,却是躲避不及只得闭目等死。
顾炎暗道不妙,未想到噬影这次刺杀竟是这般惊险,看到刀剑向噬影袭去,目眦尽裂,提剑运起轻功飞上那蚁楼楼主的画舫。
身旁的夙槿言见顾炎飞向画舫惊惧不已,手指飞速交错,以奇特的手法点上周身大-穴,眼睛却时刻看着画舫之上的战况。
顾炎上得船来,身形不滞,千钧一发之际将那些刀剑震散到一边,连蚁楼楼主一干手下也是被内力震得躺在地上吐血不止。
噬影久不见疼痛袭来,睁开双眼,发现一白衣之人以护卫的姿态拦在他身前,定睛一看竟是心中念了许久的那人,不禁声音颤抖:“主上。”
顾炎闻声一喜,正要转身,不想那青衣男子见又一高手上来,便提剑纵起,直袭顾炎而去。
顾炎眉头一皱,心中甚怒,执起含章将那柄剑挡的飞插到一边,又提剑回转直取男子心脏。
那男子武功与顾炎相差甚远,躲闪不得,瞳孔微缩,眼中似有微光流转,却见顾炎眼中清明,不受他术法的影响,眼睁睁看着含章向他的胸口而来。
此刻一直紧跟在夙槿言身后的星、月两人也都赶了过来,却也被顾炎的内力震到一旁,但顾炎看到他二人,脑中一道光芒闪过,有些事明白了几分,袭向那青衣男子的剑风也是缓了一缓。
“顾兄你堂堂戮天教教主,又何必跟我的夫人计较。”夙槿言铁扇挡在萧白胸前,险险拦住了顾炎的长剑,身侧的青衣男子也是松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后怕。
“不知槿言你何时将我认出?”顾炎听到夙槿言点出他的身份,也很是好奇。
“身下白马疾风,加上顾兄的姓氏,本来我只是怀疑,但若是再加上这手中含章名剑,恐怕天下除了戮天教教主便再无他人吧”
“不愧是蚁楼楼主,天下消息尽归蚁楼,一言一行一物都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
夙槿言闻言略有些得意:“我是靠这个吃饭,当然……顾兄如何知道我才是蚁楼楼主?”旁边的青衣男子也是好奇地瞪大了眼,他有哪里不像蚁楼楼主吗,难道是夙槿言长得比自己更俊美?眼角瞥了眼夙槿言,随即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我本是不知,蚁楼楼主不知面貌,不知名姓,就连是否会武功,武器是何物江湖众人也是不知,只知道有星月二卫贴身守护。你身后那两名仆从,不是有一名为阿星的吗?”
“但天下重名之人何其多,顾兄又如何凭借阿星的名字知道我便是蚁楼楼主的?”
“我本是不知的,但若是加上楼主你亲口承认呢?”顾炎似笑非笑的望着夙槿言,直到他反应过来后一声苦笑。
“不过这位所谓的蚁楼楼主是?”顾炎看了眼一旁的青衣男子,不由好奇起来,冒用蚁楼楼主之名倒也罢了,但用蚁楼楼主之名来这花魁大赛,还抛掷万金勾搭美人,啧啧。想到这里,顾炎笑的有一些不怀好意。
“这是内子,萧白。”夙槿言忽略了顾炎的调笑,给了身旁的青衣男子一个温柔的目光,一旁的萧白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对上噬影问道:“不知这位是?”
不等噬影回答,顾炎抢先答到:“这也是内子,噬影”
噬影:“……”
萧白,夙槿言:“……”
“以顾兄的能力今日取我人头虽说可能,却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故而槿言希望顾兄能取消这次任务,槿言自当有所回报。”这时,夙槿言收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盯着顾炎,身体却不自觉地将萧白护在身后。
萧白怔愣了一下,看向夙槿言不由眼神温柔。
“好。”他才不承认他是因为看到了夙槿言二人,想到了前世的他与噬影,这才心软的。
夙槿言一愣,却没想到顾炎这么快就答应了,但戮天教教主从未失信于人,这确是真的,但若是戮天教取消了接下的任务,恐怕会影响了戮天教在江湖中的名声。但也牵起身旁萧白的手,二人眼中都是喜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况这敌人的武功有些过于强大。
“但我也是有条件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你。顾炎看着眼前二人恩爱的样子不由有些许不爽,他和他家噬影还没有牵过手呢。
夙槿言神色一正:“当是如此。”
“以后你名下产业别只是给我打上八折,全免就行了。”
夙槿言:“……”
萧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夙槿言,果然他的抠门已经人尽皆知了。
一众人等下得船来,发现那名为荷华的女子早已不知去向,想来是害怕的逃走了,萧白有些失落,但夙槿言却是神采飞扬,不知是因为那女子的缘故还是那黄金万两的缘故。
画舫之上虽然赏月观景效果极佳,但刚才的行刺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再呆下去怕是麻烦无比,因此众人一同回到了夙槿言的那处酒楼歇息。
“你的术法向来无人可破,今日为何又失效了呢?”回到房间的夙槿言温柔地搂过萧白的腰身,吸了口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觉得满腔的思念到了今日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也不知,不但对那名刺客就连戮天教教主也是无用,我大概需要回到族中问上一问。”萧白掰开缠在他腰上的双手,将夙槿言推到一边,这人老是缠着他,没看见自己正在想事儿呢。
被推倒在一旁的夙槿言忽然吐了一口鲜血,身躯颤颤巍巍,双手支撑在一侧的桌子上。
“该死的,你怎么把内力解封了!”闻到淡淡血腥味的萧白转头看到夙槿言吐血,这才想起了在画舫之时的情况,顿时害怕不已。
“那我能怎么办,如果夫人出了事,为夫自会追随夫人而去,与其做对鬼鸳鸯,倒不如就此一搏,还有点余地。”夙槿言心中苦笑,但脸上玩味之色却是不减。
“谁,谁愿与你做对鬼鸳鸯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夙槿言感觉到萧白的靠近,撑在桌上的双手一松,身躯的重量全部压在萧白身上,半阖起双目。
“槿言,槿言,你没事吧。”萧白发觉又是一惊,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送到嘴边喂服。
夙槿言就着他的手指吃下丹药,舌尖在他的指尖流连了一下,瞬间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便睁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萧白说道:“只要夫人你天天陪着为夫,为夫自然生龙活虎,好好宠爱夫人一番的。”
“滚!”萧白把手指从他嘴中抽-出,见到手指尖上粘着的唾液,面色不由一黑,嫌弃地擦在夙槿言的衣服上。
“夫人为了我来此处观看花魁大赛,为夫好生感动。”夙槿言看到萧白的动作,感觉到衣服上粘着的粘粘糊糊的东西,身子就是一僵,面色微抽,虽说是自己的,但是他有洁癖啊,啊啊啊。
好一段时间才恢复到正常的神色,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在萧白身上动手动脚起来。
“谁,谁是为了你!”萧白面色一红,有些羞赧。
“哦?难道不是吗,许是为夫多想了,却不知是谁前些日子暗自懊恼自己身无所长,到处寻找些技艺出众的女子,跟着他们学东学西。”夙槿言说着就要把萧白抱到床-上,“为夫多日不见夫人,甚是想念……”
“你身上有伤,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说罢也不等夙槿言说完,脱下-身上的青衣,径自躺倒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转身面向墙壁再也不理会身后的夙槿言。
夙槿言苦笑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将外衣脱下放到一侧,钻进萧白的被子,单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
这次萧白倒没有推拒,扭动了几下,在他胸前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夙槿言见他这般,嘴角上挑,慢慢闭上双眼,这一晚精神紧绷加上又解封了自己的内力实在太过疲倦,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许是我多想了。”感受到身后那人温暖的身躯,萧白心中一暖,压下脑中浮现出的那名刺杀自己黑衣男子的身影,然后阖上了双目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