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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春暖（二）
从前出席红白喜事，都是叶带着黄氏一起。
这一次却有让黄氏全权做主的意思。
这也算得上是一大进步了。
黄氏好生收拾了一番，又叫了几个有经验的妈妈来，仔细问过悼唁应当注意些，说些话，穿衣裳，才算安了心。想到几年前见着永平侯时的情形，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对丫鬟桔梗说道从前永平侯来我们府上做客，见了子衿，喜欢的了不得，戏说要让她做去，谁现在……”桔梗只当她是为永平侯伤怀，忙说道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
黄氏却苦笑着摇头，“我一直以为子衿当真会嫁入永平侯府的。”桔梗这时才会意，忙说道虽说如此，可晋王府的二，应当也是不差离的。”“你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黄氏眉头微蹙，“若是进了永平侯府，那就是世子，谁人不给她几分体面。可晋王府的那位是二不说，听说还不得晋王喜欢……”
多说多，桔梗垂下头不敢再接口了。
黄氏深深叹息这孩子一直就是多灾多难的，小时候落入冰水中，现在身子都有些不好。到了婚嫁年纪，偏偏又遇到了陈文……现在想起当时的术士之言，也不知有几成真。”桔梗一听，问道术士之言？”
黄氏自悔失言，忙打住了话头，“去给我倒杯茶。”桔梗慌忙斟了一盏茶递到了她手上。
叶子衿听说黄氏前去永平侯府，有片刻的怔忪。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决定不必让黄氏带信了。不是对她的不信任，而是想在心中，保留有那么一处小秘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就是不想让人。
叶子衿唏嘘了一声，就听屋外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三来了！”随着帘子被撩开，叶子融款款走了进来。叶子衿并不起身，只端着茶盏轻声笑，“从前不多忙，成日里见不着人影，现在总算是闲下来了。”话里有淡淡的弦外之音。
叶子融笑语嫣然的坐在她对面，接过丫鬟捧的茶，也是微微的笑，“我是来给二姐道喜的。”按照常理而言，叶子衿这时候应当露出又羞又涩的神色。不过，她在心里努力了一番，还是徒劳。
难道，当真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所以对许多事情，都变得麻木了？
“客气了。”叶子衿面色如常的和叶子融说着客气话，只觉得趣的紧。叶子融也是聪明人，眼见着她没有精神，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在的路上却和橘红抱怨当真是有了好靠山的人了，已经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日后定能能找到更好的婆家。”橘红笑着奉承论姿色，或许和二平分秋色，可论才学，不知比二强上多少倍，更何况还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那二却是和离过的人……”
听了这一席话，叶子融才觉心里好受了些，“你说得对……”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回了院子。叶子衿见着她离去的身影，颇为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从前在庄子上觉得寂寥，到了这里却又嫌聒噪。”
紫苑掌不住，扑哧一声笑，“要不称病躲上几日？”却被紫苏一眼横了，“还有二十来天就是的生辰了，这时候称病，哪里好？”叶子衿对于这生辰也是期待了许久，不管说，每年生辰，都能收到不少礼物。
当然，叶子衿并不贪图那点礼物，可她就是喜欢那份喜气。
这时候叶子衿却又想到了当初从陈家带的那份价值不菲的嫁妆，若是一直扣在国公爷手里，那叶是否会另外为重新置办一份嫁妆？不过叶虽说是世子，手上的钱财不少，可第二次置办嫁妆，规模定然是不能和从前相比了。
与此同时，叶也在和莫妈妈算账，“这几年庄子上收成不大好，我看苏州那处庄子就给了子衿吧，我也上了年纪，现如今只盼着子辰和子佩能得个，子衿能找到好归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莫妈妈忙说道您还年轻着呢，说丧气话。”叶撑着额头，有些为难，“正如你打听的一样，那晋王府的大奶奶有一百二十八担嫁妆，我们子衿也不能落了下乘，不然妯娌之间被人比较，子衿脸上也不好看。”
莫妈妈就思忖着说道可当初从陈家要的嫁妆在国公爷手上……”“这我自有法子。”叶冷笑了一声，“国公爷最好面子的人，难道能让子衿两手空空嫁人？即便是当真如此心狠，那扣下的嫁妆，原本就是我的，当初也不过是说替子衿管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如今想要拿，又不可？”
“再者——”叶脸色沉了沉，“倘或是这样要不，那就走别的路子了。国公爷的身子你是的，也不知是否能熬到三月，那些嫁妆，必然是被唐守成和唐妈妈掌握着的，我们去找唐守成和唐妈妈那两口子说说也就是了。”
莫妈妈立刻会意，“您的意思是，私下里去找唐妈妈？”“那又有何不可？”叶沉稳的端起了茶盏，“我也不怕当着你说，国公爷一死，这国公府的天下，还不是落入老爷手中。唐守成和唐妈妈但凡是有半点的懂事，就该如何做。”
莫妈妈不住点头，“说的是，只是不知是先去和国公爷明说，还是直接找唐守成？”“先和国公爷说说吧。”叶疲惫的合上了眼，“不管怎样，现在他还没死呢。不过我想赶在他死之前赶紧将婚事办了，不然叶子衿岂不是又要耽搁上一年？”
虽说婚事已经有了眉头，可一天不办好，叶总不能安心。生怕国公爷临死又糊涂一把，闹出动静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赶紧将叶子衿嫁入晋王府，这样一来就算国公爷到最后有招数，至少是对她没有伤害的。
晋王府那边也是一样的心理。
二王妃自入冬以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是否能熬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宋宁默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若是再守孝三年，这可就过了二十岁了。这年纪，着实也是拖不得了。更何况晋王只觉得看到这个就烦心，就盼着他成了亲，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分府而过。
宋宁默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一茬，早前几年就暗暗在外寻觅房子，在晋王将那层玻璃纸捅破以前，他早已寻到了燕京城东面一处幽静之地，买好了七进七出的大宅院。不过晋王对于宋宁默一向是瞧不大上眼的，哪能他的这些小动作。
等到了第二日，黄氏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去了永平侯府。叶子衿看着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府，心里泛开了说不出的滋味。一直等到晚间黄氏，才装作漫不经心的去寻黄氏。
其实是想要从黄氏口中，听说他的消息。
哪怕是微末的小事，也能慰藉她此刻冰冷的心。
许是参加了丧事，黄氏显得有些精打采的，没有兴致。见着她进门，也是唏嘘不已，“永平侯今年也才三十八岁，就那么去了，只留下爷儿俩，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一家主母去世，不知留下多少摊子需要人收拾。
叶子衿垂下眼睑，默默的听着。
听着黄氏感叹了许久，叶子衿才说道嫂嫂都见着了些人？”“见到了不少人。”黄氏并未听出叶子衿的话外之意，“永平侯这几年虽说深居简出，可早些年也和不少人家都有往来，我这一去，还遇见了我娘，也就坐在一块说了会话，里里外外都是人……”
“那可不大好安置了。”叶子衿淡淡应了一句。
“那可不是！”黄氏心有戚戚焉，“不过我听说那世子爷也是有手段的人，这家里还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只是永平侯似乎打击不小，苍老了许多。我见着那世子爷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其他倒是还好，还能和那些宾客们闲话，满席的太太们，都交口称赞……”没有哪一个人，不是从沉痛里迅速成长起来的吧。
更何况，苏明睿原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已从黄氏口中得知了他如今的处境，叶子衿心满意足，再别话可说，又说了几句话，便寻了由头离开了。
宿舍楼下有个体重秤，中午吃完饭投了一个硬币，踩了上去，于是杯具了……
我想说，哪怕是胖子，也要做个快乐的胖子。
嗯，我要坚强……
可是还是不平啊，为啥隔壁宿舍那美女吃那么多，还是那么瘦那么瘦！！！！！！
算了，我要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