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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做什么?照她的话做。”魅影眉眼含笑,看着素问,“素问,你连生孩子的事,也管啊?”
素问没理他,只目光看向那年轻女子,惨叫痛呼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客氏阿一愣,立刻动身向那户人家走去。素问一行六人,也都随后跟了上去。到了那户人家,客氏阿简单的问明了情况,又介绍说素问是圣朝来的女医士,医术很高明,云云的,那户人家立刻就引着素问进了产房。
眼看着素问进去,魅影轻佻笑着问客氏阿,“你怎么知道她医术高明?”他们可谁也没说话啊!
客氏阿微微低着身子,笑道:“公子一行,都不是等闲之人,这位姑娘既这样要求,必定是医术高明,能帮这家女人安全生产的。”
魅影笑意更深了,伸手像是安抚宠物一般的,拍了拍客氏阿的头,点头赞叹道:“你倒是伶俐。”
“公子谬赞了。”客氏阿很是高兴的任他拍了两下,后退身站到一旁。和魅影等人一起,望向产房的方向。
产房里,除了床上痛苦惨叫着的产妇,就只有村里仅有的四个女人在。年老的两个,在下方注意着产妇下体的情况,一个在旁边端水,替产妇擦汗。另一个手拿树枝,正在产妇头上一点一点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素问听不懂的土话,似乎是什么咒语,明显这是在祈祷神明庇佑。
素问不着痕迹的翻个白眼,走近去,仔细看床上的产妇。那是个皮肤黝黑,身形瘦小的年轻女子,据她目测身高最多在她的肩胛位置,骨架瘦小,样子看起来只十五六岁模样。那圆鼓鼓的肚子,在她身上,显得分外的硕大。
“离朱,进来帮忙。”素问快速查看了产妇的情况,立刻向外喊了一声。离朱强掩住眼中的不情愿,进来后,她就吩咐离朱,把那个求神捣乱的,撵了出去,留两个年老的和那个端水擦汗的帮忙。
现在的情况,产妇羊水还没破,阵痛已经开始,先前那两个年老的女人,在她下体倒腾了半天,只会惊慌叫着‘生不下来,生不下来,要死的,要死的’这些话。素问细细一查看,情况确实危险,胎儿足月,已是瓜熟蒂落之时,但胎位不正,孩子的头没有调转过来,就这样脚朝下生,肯定难产,母子都很危险。
素问双手紧贴着产妇的肚子,仔细的确认了孩子头脚的位置后,给她施针强行减缓子宫收缩的速度。然后她低头看那瘦小女子,痛的汗水淋漓的小脸,素问温柔的抚摸着女子的额头,轻柔的在她耳边道:“妹妹,不要害怕,听姐姐说。你的孩子,胎位不正,姐姐现在要用手帮你把孩子位置调转过来,会很痛,你要忍耐,好吗?”
那女子一听,泪水滚滚的就从眼眶流出来,漆黑的眼珠子乱转,眼中尽是迷茫与恐惧。
“别害怕,别害怕。”素问声调更柔了几分,一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一手轻轻放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姐姐帮你,一定让你和孩子,都平安,相信姐姐。”说完,素问又揉了揉她的额头,向她露出一个坚定有力的笑容,然后给她服下一粒人参果。
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继续安抚这个小女子的恐惧了。“离朱,注意她的脉搏。”
“你们,仔细注意着子宫开口情况。”这话,自是对那两个年老女人说的。说完,素问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上那圆滚滚的肚子,找准了胎儿头脚的位置,凝神使力,将胎儿的头往下移,脚往上挪。
“啊!痛!”素问一使力,小小的产妇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一拱,还发着颤。
“离朱,按住她。”素问冷声下令,双手毫不放松,继续使力,硬是将胎儿的头缓缓的往下移。
“啊!啊……”产妇叫声更凄厉了,身子不自主的挣扎,却被离朱按下。巨大的疼痛,使得她面上汗如雨下,张大着嘴剧烈的喘气,像是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的样子。
看的离朱,和房里另外三个女人,都是心惊胆战。
素问也看出她有些接不上气,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冷声又下命令,“离朱,用内力,帮她护住心脉。”
还差一些,还差一些,孩子的位置就可以摆正了。
素问凝神,手上继续使力,感受着隔着肚皮,手下的孩子位置一点点的移动。她丝毫不敢分心,控制着力道,缓缓的按压。
“好了!”终于,素问放了手,却来不及松一口气,立刻问:“开口了吗?”
那两个年老女人,早看的愣住了,这时被她一声喝问,立刻低头去查看产妇下体情况。“开了,开了,羊水也破了。”
松了一口气,素问一手按在产妇手脉上,觉她脉搏虽然有些虚弱,却还稳定。人参果,果然是个好东西。转身,她向那才从剧痛中喘过一点气来的小女子,温柔笑道:“好了,孩子位置移正了,妹妹,再忍一会儿,孩子很快就会平安出世了。”
那小女子,还没来得及回她一个虚弱的笑容,身体又是一阵剧痛,立刻仰头惨叫了一声。素问连忙握住她的手,声声安抚着:“没事,没事。”
胎儿位置移正了,生产也就顺利了。可即便如此,那小小女子还是被阵阵的痛楚,直折磨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儿。孩子一出世,那小小的身子就瘫软在床铺间,晕厥过去。
确定她们母女平安,素问擦去额头的汗水,走出了产房。收拾善后的事,自然有那几个女人料理。她一出门,夏擎苍就上前将她搂进怀里,闻到她一身的血腥气,又见她一脸疲累,他眉头一拧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留下离朱等人,接受了村里人和那户人家的千恩万谢。
离朱也是一身疲累,感觉,比打仗还累,她也没心思应酬这些人,直接越众离开。
魅影却留下,仔仔细细的听了那两个年老女人,述说原委。第二天,他见到素问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素问,你转行做稳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