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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家的事,二人说到大半夜,几乎未成眠。第二日一早,都有些精神恍惚,尤其文成,哈欠连天。
“看看你,这哈欠打的。那事虽好,可也得有节制啊!好在没几日便要成亲了,要不然……哼哼!”不仅把酒楼当她家,天天准时点卯,来的比店里的伙计都早。还把文成当成“亲儿子”了?要不这作势的拳头又是几个意思?
“什么呀?干娘,您误会了!我跟阿忆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聊天聊到半夜而已!”文成赶紧把钱大娘拉到一边,虽说店里还没人,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你说你个大小伙子,还害什么羞?干娘我又不是老古板。”看着文成又要抢话头“强词夺理”,钱大娘只好转移话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下。”看着挺严肃。
文成点头示意,钱大娘开了腔:“成婚礼节繁杂,不过多是双方家户之间俗礼,你与小忆既无父母亲人在身边,不如除去些不必要的流程,你看可好?”钱大娘确实是操了不少心,方方面面都替他们想到了。
“一切但凭干娘安排,成儿感激不尽。”文成拱手施礼,弯腰至膝盖,诚意感谢钱大娘所作所为。
钱大娘拉起文成,拍拍她的手:“小成,你跟干娘这样客气做什么?不过,有个礼,万不能废,关系婚后你二人运势,千万要守。”语重心长,强调重要性。
“行,干娘你说,定当遵从!”
“就是吧……你跟小忆成亲前三日里,一定不可见面。”
“啊?那不就是从后天起?连着三日?”
“你这孩子,啊什么啊?前两日,店照开,第三日,怕是就要找人准备宴席了!这三日,小忆住在我家,出嫁也是从我家走,行不行?”行行行,没有更行的了。嫁娶嫁娶,总不好于此处嫁、于此处娶,还是钱大娘考虑周到。
一个劲点头,满脸喜悦,听着这些话,文成才切实感知到婚期越来越近,激动不已。钱大娘的安排,让她们面子、里子全都有了,风风光光,跟一般人家婚嫁并无二样。还会有哪样不赞同、不高兴?
不能以女子身份成亲,略感遗憾。可对两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不是?这个世上,哪会允许女子成婚这样的事发生?反正以后有着大把人生,只要两个人一直幸福下去,还会有什么不满?
扫地、抹桌子,点水,不一会儿,店里整洁如新。洗洗弄弄切切,厨房里的各种食材也备的差不多。上午巳时三刻起,便有客人陆陆续续来了。至午时,是客人最多的时候,酒楼一如往常。
直到,好几个不同桌的客人突发疾症,上吐下泻,情况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富贵酒楼吃死人啦!”随着惊慌失控的一声刺耳尖叫,吓跑了大部分客人,而留下的,基本都是看热闹的。
再到捕快及时出现在酒楼门口,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查出了厨房米桶里含泻药成分。文成、文忆这才恍然大悟,显而易见,她们被人摆了一道。
不行中的万幸,只是泻药,没搞出人命。要不然,百口莫辩不说,可能还要缠上人命官司。在店里,没问几句话,下午,便被捕快押到夷陵县衙。第二日上午,便升堂问案。文成跪在堂上,态度诚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文成真心反问,稍微带点脑子的,都能分辨出:“再说,谁会这么傻,在自家米里下泻药,坑害客人?”
“大胆刁民,竟敢狡辩,明明是你投~毒害人。如今铁证如山,岂容你抵赖?来人,与我重责四十……”县官老爷,不等文成说完,不由分说,一拍惊木,高声怒斥。看样子,是要当场坐实文成的“罪行”。有意偏帮,甚至信口雌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板”两字还未出口,立刻被一个声音截住“慢!”县官李志才低头往堂下一看:哪里冒出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啧啧,当真是不错。不过从架势看,跟文成应是一伙儿。呵呵!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休怪我辣手摧花了!
当即怒不可遏:“大胆刁妇,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给我拿下!”
“敢问青天大老爷一句,民女何罪之有?”不等差人上前,文忆先服软了,委屈在眼眶里打转。
要说这夷陵县官李志才,斗大的字不识一箩,七品县令之位,乃是花钱所捐。恬不知耻,还常以才子自比。既是才子,那便要配佳人啊,怜香惜玉、花中流连那是一把好手。自上任以来,一件为国为民的实事都不曾做过,升官自是谈都别谈。快要死心之际,没想到,天上掉下块大馅饼。文成之案,成了他出头之日的垫脚石。他已决意,死死咬着这块肉不放。
“暂无定罪!”被一个如此耀眼的大美女拍马屁,还一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李志才的“才子之心”又活了起来:“不过,若是你想替堂下罪犯求情,那便快快退下吧!”伸手摆摆,示意衙差退后。
“我是为大人您的名声以及以后的前途所来!”一开口,便将堂上正位之人镇住了。文忆说话毫不含糊,直指李志才最在乎、最关心的事,或者说此乃每个为官者都极为重视之事。
小小一个民女,又怎会干系到为官大事?稍微有点脑子、懂得为官之道的人,都不会上这个当。可偏偏这两样,李志才一样没有,还把先前决定,统统抛之脑后。点头示意,一脸好奇盯着文忆,看她是否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跪在前面的文成,悄悄扭过头来,暗暗替文忆捏了把汗:“阿忆,你千万不要卷进来啊!”
“祁国律法刑罚类第三篇第二条目:经营过失罪。商者,营业范围内,造成顾客身体伤害,情节较轻者,除担负医治费用外,依据情节,另处以三十两或以下罚银,不予收监。想来,误食些点泻药,应该不是什么重伤吧?”祁国律法,各国之间,属于严刑峻法之列。即便如此峻法,对这类案件也是宽容以待。实事求是江,这律法中,许多界限有些模糊。有心之人,要找漏洞,那是易如反掌。
正如当下,文忆便找了出来,轻伤定义难捉摸,怎么理解都行。等到李志才反应过来,已是晚矣。朗朗乾坤,一圈人围在衙门口,不少民众听得一清二楚,议论纷纷。随着文忆而来,平日跟文成她们交好的一些人直接喊了起来:“放人,放人……”
文忆继续见缝插针:“李大人,想必您也知晓,刑部尚书郑点法大人正在西南诸府,例行巡视各地执法情况,要是知道有人罔顾国家法纪……”
岂有此理?李志才心中怒火肆意,却无法发作。他的刑名师爷已经偷偷跟他打过暗示,律法的确如文忆所说。现在当场推翻,几乎是不可能。一圈围观民众,眼不瞎,耳不聋,再随意糊弄,也是做不到了。陷入困境,偏又他无力自救。
“依大祁律法,因经营过失,判处文成承担伤者医治费用,另处罚银三十两。案犯,不予收监,当场释放!退堂!”惊木猛地一下,李志才当下断案,愤怒拂袖而去……身后,是一片叫好声伴着雄壮的“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