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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餐桌,精致的小菜,精致的酒杯,两瓶茅台。
曹本松热情地邀请方圆坐下。苏睿涵说:“你们先坐,我去厨房起菜。”说着,飘然而去,带去了飘逸和遐想。
曹本松说:“方书记,这是我珍藏多年的茅台,相当于在我家窖藏了十多年。一直没舍得喝呢,方书记来,我们一起来把这好酒喝了。”说着,给方圆斟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
苏睿涵像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把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了上来。每放下一道菜,都送给方圆一次甜美的笑容,飘过一个充满热情似火的眼神。当第六道菜端上来后,苏睿涵说:“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当苏睿涵再一次出现在方圆面前的时候,方圆真地是惊叹“粉黛三千无颜色”了。修身贴肤的职业套裙,将苏睿涵的玲珑曲线一展无遗,修长嫩白的光滑**更展示着惊人的诱惑力,比玫瑰花还要娇艳美丽,比荷花还要脱尘出俗,比牡丹花还要雍容华贵,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俊美容颜,更是让方圆惊叹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这可真是致命的诱惑啊!方圆觉得自己的喉结都有些情不自禁地抽动,似乎想把唾沫吞下去,但其实并没有任何液体,有的只是内心的一种**,那是具备正常荷尔蒙激素的男人都共同具有的愿望,只不过,有的人强烈,有的人淡薄,有的人无所顾忌,有的人被法律、道德等各种现实的规定所约束罢了。
苏睿涵浅笑嫣然:“方圆,我好看吗?”方圆目光都有些无法离开那惊人的美丽,脱口而出:“好看。”苏睿涵说:“你这样说,我心里真高兴!我真地希望,能经常听到你一声赞美,哪怕就只有一个字或两个字。”
曹本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当作为一个舅舅,要来担当一个拉皮条的角色时,内心的不舒服感,是无法用简短的语言表述清楚的。虽然说这是外甥女自己的强烈要求,不是曹本松的初衷,但当自己与外甥女“同流合污”的时候,曹本松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有一点羞赧,有一点难堪。
曹本松说:“方书记,欢迎来我家做客。”苏睿涵说:“方圆,欢迎来我舅舅家做客。”苏睿涵给自己倒上一杯干红葡萄酒,把酒杯端了起来。方圆也举起杯:“谢谢曹局长,谢谢小苏。”苏睿涵说:“其实我期待这一天,真地已经很久了。”
目光饱含深情,眼眸目不转睛,就这样看着方圆,仿佛要把过去几年没有机会看的、错过机遇瞧的,在这一刻全部都补回来。方圆被看得心潮澎湃,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与曹本松、苏睿涵碰了杯,一饮而尽。
喝下去的既是酱香浓郁、弥久更浓的茅台酒,更把苏睿涵的惊艳魅力、对苏睿涵的复杂情愫,都一口倒入口中。很奇特的美味,很浓烈的醇香,让方圆在口中品鉴,让心中回味,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睿涵像一个贤淑的小媳妇,用公用勺挖起一勺淡黄清香的竹笋,放到方圆的个碟中,温言体贴:“尝一尝我炒的笋。平常我舅舅,最喜欢吃我炒的笋。”
方圆难以拒绝这样的盛情,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果然是清淡、可口、美味的笋片啊!即便是精于厨艺的岳母孔淑芳,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苏睿涵似乎有一点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方圆:“怎么样?”
方圆说:“真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笋片。”苏睿涵有些激动:“真地吗?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呵,句句话里都带着心机,都藏着深意啊!
方圆没有回答,对曹本松说:“曹局长,菜好,酒也香啊!这茅台,确实是好茅台。”曹本松说:“酒至少在我家放了10年了,我一直都没舍得喝。新茅台,年头少了,肯定不如这陈酿更香。”方圆说:“是啊,有的时候,越是过去的,反而质量越好。”曹本松说:“经历过几年,再回头看看,有的时候,过去的曾经的错过的,都是好的。”方圆说:“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这或许就是人生。”苏睿涵说:“是啊!可遗憾的,难道就没有机会弥补吗?”方圆说:“亡羊补牢,也是有的。”苏睿涵说:“方圆,我真地期望,不管我们过去留下多少遗憾,未来都有机会亡羊补牢,让遗憾不再成为遗憾。”
一开始就进入了很深很深的话题,方圆还真有点不适应。曹本松察颜观色,说:“方书记,来,咱再喝酒。”又给方圆满上一杯,自己倒上一杯。苏睿涵也给自己倒满一杯,说:“好,喝酒。有的时候,酒真地很好。喝了酒,就可以暂时忘记痛苦,忘记遗憾,忘记一切一切。方圆,我敬你,为你这几年来在事业上取得的惊人进步和巨大成绩,向你表达我最诚挚的祝贺!我衷心地祝愿您,未来在事业上能够更上一层楼,当局长,当市长,当省长!”
方圆端起杯,又是一饮而尽。而苏睿涵这一杯酒下肚,则粉面酡红,更添几分娇艳。方圆忽然想起一首歌:“难以抗拒你容颜”。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真是难以抗拒你容颜啊!宋思思也好,池丽萍也好,都是美女中的精品,但与苏睿涵比较,还是逊色不少!美女果然是尤物,人见人爱;美女果然能吸引眼球,万众瞩目。那可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心里头就充满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陈酒佳酿,醉的是男人的神经;美味菜肴,恋的是男人的胃肠;绝世佳人,迷的是男人的心灵。不知不觉,两瓶茅台都已进方圆和曹本松的肚,一瓶红酒也被苏睿涵喝个精光。疲惫与焦虑,让原本酒量还算不错的方圆,在这个夜晚,不胜酒力,头晕目眩,也有点语无伦次了:“其实有些事情一直埋在心底挺好。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终究成为抹不去的回忆。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时代真不一样了,现在的女孩子,都敢主动追上门了。”
曹本松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曹本松说:“我去上趟厕所,你们先聊着。”曹本松自己直接出了门,搭车去了自己的另一套平常不太住的房子。妻子等在那里。今晚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曹本松都认为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掌控,一切顺其自然,一切都听由天命吧。残花败柳,还能有比成为方圆的女人更好的结局吗?如果今天晚上不能成功,方圆保留了自己的底线,那么只能说方圆实在是一个大好人;如果方圆突破了底线,说明自己的外甥女心愿得偿,虽然也不合伦理,但至少外甥女多了几分保障,自己这个当舅舅的还能埋怨什么?要怪就怪自己那个贪财短浅的姐姐和姐夫,她们眼里有钱,没有长远,要知道,一个女婿的人品和潜力,比一个女婿是不是现在有钱,重要一万倍。
曹本松走了,方圆隐隐约约知道;曹本松一直没有回来,方圆也似乎完全忘记。因为方圆已经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情绪里,听苏睿涵娓娓讲述她心中曾经对他的无限爱恋。这不是故事,但却像一个传奇;这都是事实,但却没有圆满的结局;这是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浪漫爱情,但灰姑娘最终屈服于金钱和财势。这段爱情的起源,在于方圆为全市青年教师所做的那个报告,是在获得省优质课比赛一等奖之后不久的那个时候。苏睿涵说,在听报告的时候,苏睿涵就感觉到自己一直梦想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出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少女的春梦中有一个男主角,就是他方圆。虽然不认识,虽然不了解,但苏睿涵说她有一种直觉,嫁给这个青年男教师,自己的未来会幸福。朝思暮想的滋味,最终让她忍不住写出了那封充满崇拜、充满爱意、热情洋溢的信,还有那张照片。方圆说,自己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内心也心神激荡,当看到照片的时候,简直是惊为天人。方圆说,那封信和照片到现在还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一直珍藏,没有扔掉。苏睿涵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不知不觉地握住了方圆的手。
餐厅与客厅相邻。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并肩坐在客厅的长沙发里。苏睿涵软软地倒在方圆的怀里,呢喃道:“其实后来我从别的学校调入东州68中,也是我央求舅舅的结果。我希望我通过调到68中,能够得到更多的与你接触的机会。在那个时候,我依然只爱你一个人。到了学校,我才发现我已经有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东州大学孔子田的女儿孔双华。方圆,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爱你,我是多么地迷恋你。”
苏睿涵仰起了自己的粉颈,嘴唇碰触到了方圆的唇,灵巧的小舌立刻坚韧地“撬开”了方圆的“坚守”,当苏睿涵两只胳膊环住方圆的脖子,方圆的防线全面失守……
春光无限好,常在醉酒后。苏睿涵以她的聪明与智慧,回避了与魏锦图曾经的热恋,回避了之后因为虚荣接受了严俨然天天大奔接送之后的故事,牢牢地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和内容,严格地坚持着把内容控制在2006年5月到2006年9月那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让醉酒的方圆勾起了对那个时候对苏睿涵的美好回忆。这醉酒的冲动,美女的诱惑,使方圆在曹本松的家里,与苏睿涵春风一度玉门关。
天终于微微亮了。方圆也从一夜醉酒和沉沦中醒来。看了一眼还依偎在自己怀抱里的佳人,方圆痛苦地又闭上了眼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方圆使劲地回忆,也只能想起与苏睿涵在沙发里拥吻的情节,之后的一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可恨的茅台酒,醉酒误事啊!
自己一丝不挂;苏睿涵一丝不挂;这苏睿涵与自己面面相对,两只玉兔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而苏睿涵的小手,轻轻握在他的那里,似乎一整夜就是这样握着没放开过一样。天!自己终于彻夜未归了!天!自己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除了宋思思,以后再也不能有其他的女人,为什么才短短一个月,自己又倒在一个女子的温柔乡里?
更让方圆头痛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拥有着太复杂的背景,她名义上的公公事实上的丈夫严松,是东州市早些年著名的黑社会老大,心狠手辣,如果让严松知道了自己与苏睿涵通奸之事,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捅了一个大马蜂窝啊!
夜不归宿!以前这个词离自己很远,转眼间,自己竟然也成了一个夜不归宿的男人!今天的事情,该怎样跟孔双华解释?孔双华已经原谅了自己在外面有一个宋思思,难道还要让孔双华再原谅自己跟苏睿涵交往吗?如果自己是孔双华,丈夫两个外面的女人都是68中的老师,这该是怎样心灵的摧残啊!
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还有温热的气流在耳颊痒痒划过:“方圆,你醒啦?”
是啊,自己醒了。眼前的这个拥有最美容貌最靓气质的女人,自己又该怎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