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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被许康点到名的军队在北城集结。
1700匹战马昂首长嘶,1700具黑甲森严如林,1700柄长枪耀日升辉。1700骑兵组成的四个小方队,合成一个大型方阵,即使站在哪里不动,也宛如一堵墙,一座山。另外旁边尚有2000新兵组成的方阵,这些新兵各个手握长枪,身穿军衣,到也颇有几分气势。
而此时的许康正在房间里与关羽,臧霸,赵霸虎,狗子四人商量着今天“阅兵”行进的路线。这次阅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涿城内展示军力,震慑一些别有用心的世家,让他们有所顾及,乖乖的做太平道的顺民。所以这行进的路线也是精挑细选,务求经过每一个世家的门前,让他们有机会瞻仰太平道的军容。
待讨论完毕,关羽首先道:“相信经过这次‘阅军’,在我们与城外的刘焉作战时,城里的这些世家会老实很多。”
“现在是不是该出去了,下面那些兄弟想必都等急了。”赵霸虎道。
许康点点头道:“好,该说的已经说过,下面就看怎么做了,出发。”
等许康几人来到集结地时,已经离集合军队过去半个时辰了。2000新兵竟是东倒西歪,不成样子。骑兵方阵里也是窃窃失语,嘈杂不堪,不过到还勉强保持着队型。
许康走上搭建好的木台,骑兵们立刻站直身子,声音也静了下来。只是新兵们反应寥寥,显然对许康这个年轻的军官不太感冒。
许康也不介意,只是走到骑兵方阵前,道:“兄弟们,自从2个月前咱们营组建以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克李家堡,袭涿城,连战连捷。但是我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样而已,所以今天我将把你们打造成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你们将成为我太平道第一支骑兵部队。你们的名字就叫做‘钢剑骑士营’。”
许康顿了一下,接着道:“剑乃百兵之君,有兵中君子之称。身为钢剑营的骑兵虽然我不要求你们能成为军中的君子。但我这里有几个誓言要你们全都牢牢的记住。并且将其奉为你们以后行动的准则。现在,跟我一起发誓。”
“我发誓用我的血书写忠诚
我发誓用我的生命守护正义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许康每发一个誓言,下面的人立刻跟着大声发誓,虽然他们很多都不明白这些誓言是什么含义。尤其是最后一个誓言,很多人扭扭捏捏的不肯发,即使发誓的那些也是嘻嘻哈哈,不成体统。
有士兵甚至笑问道:“大人,前几个誓言也就罢了,这最后一个要对所爱至死不渝什么的?实在是,实在是——”他实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缘由。
许康也不生气,笑着道:“这最后一个誓言等你们将来遇到至死不渝的爱人时,自然会明白它的意义。如今嘛,你们都给我好好记住,背起来就行了。”
不等其他士兵再提问,关羽四人已经把许康架到台子后面,人眼看不到之处。
“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君子之兵。战场上的士兵就是用来杀人的?你只要能让他们更好的,更有信心的杀人不就行了吗?什么对所爱至死不渝?这还是军队吗?你想毁了我们大伙好不容易建立的骑士营吗?”众人质问道。
许康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毁了骑士营。我只是想要组建一支更强大的军队而已。”
赵霸虎道:“那就凭这些狗屁誓言就能把我们的骑兵变成一支强军吗?”
“不知道。”许康不负责任的道。这一点他也没有办法,许康虽然看过不少军事题材的小说和电影,但毕竟不是军队出身,对如何组建一支强军根本就不甚了了。
“那你还这么胡搞。”
“那你们告诉我,你们谁又知道该如何才能训练出一支强军?”许康扫视了一下几人道。
四人一阵默然。
关羽首先道:“与士兵同吃同住,关心士卒的疾苦,同时严肃军纪,做到功必尚,过必罚,自然可以得到士卒们效死。”
“这也不过是书本上说的而已。”许康道:“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有统御大军的经验。所以,我要尝试如何建一支强军。而一个军队究竟具备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成为强军?严肃的军纪是必不可少的,但更主要的是我认为要让军队有一个军魂。只有拥有灵魂的军队才能称得上是一支真正不败的军队。”
四人被许康说的一愣一愣的,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赵霸虎只好道:“那也没必要让他们去做什么君子啊。这以后还让他们怎么打仗。”
“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兄弟们变成只知道钱、女人和杀戮的兵器,我希望他们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正义。”
“什么正义,战场上敌人会给你讲正义吗?”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尝试。”许康有些蛮不讲理的道。
四人顿时满头黑线。狗子更是涩声道:“你这是拿我们太平道唯一的骑兵在做实验啊。万一——”
“没有万一。”许康道:“这样吧。我们有5个人,这一次就由我们5个同时来决定,少数服从多数,若你们大多数人觉得我这只是玩闹,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的话,可以拒绝,我马上去外面宣布刚刚所有的一切只是开玩笑而已。”
赵霸虎虎着脸道:“那好,我反对。”
狗子道:“我也不支持,我看不出这些誓言对于一个士兵有什么重要的。”
关羽沉默一会儿,对许康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支持。而且我很好奇,这样真的可以练出一支强兵吗?”
臧霸也笑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任性,好吧,我们就赌一把好了。”
赵霸虎立刻叫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实在是太宠他了。”
关羽道:“可毕竟我们这支骑兵是他一手促成的,我相信他不会拿我们的心血来胡闹的。而且誓言都已经发过了,若我们现在反悔的话,底下的士兵们会怎么想?怎么看?现在我们的这个小大人可是咱们营的骄傲啊。若我们那样做的话,肯定会引起军心大乱的。”
赵霸虎和狗子立刻不说话了。
许康得意的道:“既然已经得到多数人的肯定,那么就按照那些誓言试试吧。记得回去以后,一定要让每一个人都将这些誓言牢牢的背下。”
四人躬身道:“是。”
许康伸出一支手,看着众人。
赵霸虎不解道:“做什么?”
许康道:“把你们的手放到我手上。”
众人虽然奇怪,但还是依言做了。
许康严肃道:“就让我们一起去找寻自己正义,然后用生命去守护他。我发誓。”
几人神色一肃,道:“我发誓。”
誓言完毕后,许康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默契在五人之中产生。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他相信将来的他一定可以看到答案的。
许康等人出来后,这次走到步兵方阵的前面,有些人看到许康的到来,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也都起身露出倾听的神色。
许康四下望去,见这些步兵虽然手中拿着刀枪,身上穿着士兵的制服,但许康从他们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士兵的气势。
他们依旧是一群绵羊,即使给他们装上锋利的爪牙,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一群食草生物的事实。
这样的士兵上到战场上,恐怕敌人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那可怜的一点斗志彻底毁灭。
看到许康一直不说话,有一个声音怯怯的问:“大人,我们也要发那些誓言吗?”
许康沉着脸道:“你们不用,因为你们还不配,你们还不配成为一个钢剑骑士营的士兵。”说到这,许康扫视了一眼,发现钢剑营的骑兵闻言都露出骄傲的神色,而步兵中却极少有人露出不甘的表情,大多是怯懦的低下头。没有丝毫的反驳。
许康心中暗叹一声,道:“军中虽然有军中的规矩,但现在我不想用这些要求你们,我只要你们记住三点:私吞公物者杀,夺人财务者杀,淫人妻女者杀。好好给我记住这些吧。现在,让我们出发。”
1700骑骑兵,列队行进,气势恢宏,喊声震天。后面2000步兵紧随其后,高呼口号,将许康所说的“三杀律”叫遍了城中每一个角落。整个涿城都在这一次的阅兵中颤栗着。
阅兵过后,不出许康所料,当天下午便有世家将他要求之物一一送上。毕竟这些世家都不是蠢人,只要不逼迫他们太甚,些许财物根本不放在他们眼中。截至到晚上,所有的世家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这让本来还想找一两家立威的许康很是无语。
涿城外,张家庄此时已经成了刘焉的临时大本营。
最近的范阳城内的4000援军已经赶到,就在庄外扎营。其他几个城市的援军也将陆续在天黑之前赶到,这样就不会耽误明天的总攻。
后院刘焉住处,邹靖正向刘焉禀报着最新的情报。
刘焉道:“攻城器械准备的怎么样了?”
邹靖道:“由于缺乏木匠,只能制作简单的攻城梯,如今已经完成80余架,相信在天黑前可以完成100架的任务。”
刘焉点点头,道:“很好,明天。明天就将是决定胜负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