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拿下涿城 活捉刘焉(三)

俆康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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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西门,城门甬道内外已经被刘焉的亲兵封锁,刘焉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了甬道内。对外的解释是,太守刘焉大人要死守城门,凡后退一步者杀无赦,其实恐怕是有利于情况不对时,他自己可以提前逃跑。

    西门城墙上下已经密布了士兵,只是这些士兵穿着各异,装备不齐,明显是临时拼凑来的。

    甬道内,刘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唉声叹气。他的小儿子刘璋也在一旁默然不语。

    “大人。”邹靖快步走了进来。

    刘焉立刻道:“外面怎么样了?”

    “防御部署下官已经做好。”邹靖道:“我们一路上聚集了近百名士兵,再加上这西门本来的200守军,还有刚刚又有200散兵逃奔了过来,我们现有正规兵士500人。另城西几户富户也聚集了300家丁与我们一同守城。属下刚才还征召了部分城西的青壮。现在我们已经有千人之众。”

    刘焉听说这么短的时间内邹靖就已经聚起了一千多人,心中稍安。道:“派往城中各处求援的信使已经出发了吗?”

    “已经派出去了,另外我还派人到城中各个豪族家中,约他们一同起兵,共诛国贼。”

    刘焉喜形于色道:“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这时,外边有人报说,吴懿归来。

    刘焉连忙道:“快请。”

    吴懿上前大礼参见。

    刘焉连忙扶起,道:“贤侄回来了就好。”

    吴懿愧然道:“末将惭愧,未能完成大人所托,有辱使命。”

    “你能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好。本官现在可就靠你与邹先生一起助我共抗贼兵了。”

    “谢大人恩典。”吴懿激动道:“不过在下逃出太守府后,曾想往城南军营求救。但到那里后才听说有2000贼兵已经占领了军营,只好退回来,路上聚拢了这100多逃散的兵士。”

    刘焉面如土色的道:“城南军营已经被占了。”

    “还有——”吴懿神色有些闪烁,欲言又止。

    刘焉急道:“还有什么,快说。”

    “末将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夫人的车队被贼兵截获,目前,夫人以及府中的所有家眷都已经被贼兵困在太守府中。”

    这次不禁刘焉,连邹靖也脸色巨变,因为他的家眷也和刘焉的家人在一起。

    当初逃难时,邹靖可是带着家眷随刘焉一起的。而且更改路程还是邹靖提出的,他本来以为车队中没有他和刘焉等涿城主要人物在,这些妇女家眷可以蒙混过关,为此他还特意对刘夫人嘱托了一番,告诉他遇到追兵时就说是逃难的士族家眷。没想到竟还是被贼兵察觉,这一被抓,他都不敢想象等待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吴懿也是一阵沉默,因为他唯一的妹妹也在这些俘虏当中。

    邹靖收拾情怀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观贼兵所为,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给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往这边赶来了。”

    刘焉闻言,更是胆颤心惊,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

    刘焉大惊道:“先生不是一直劝本官要保存实力,以待再战吗?这次攻打我们太守府的有数千人,打军营的也有数千人,再加上其他地方的太平贼众,爬要有近万人的军队。我们如何和他们一战?”

    邹靖道:“大人无忧,贼兵远没有这么强大。那些溃兵为了掩饰责任,难免会将贼兵夸大。这时军中诸将常用伎俩。城中虽然有很多地方被贼兵控制,但正因如此,他们也必然要分兵固守,能用来进攻我西门的人数最多也就千余人。与我军相当。而且我军占有地利。又是以逸待劳,足以与贼兵一战。更主要的是这样可以坚定城内豪族们起兵的信心。”

    邹靖看刘焉神色有些动摇,进一步解释道:“虽然我们已经向豪强们求救。但由于贼兵攻占涿城的速度过快,城内各豪族还没弄明白贼兵的真实实力,肯定会采取观望态度。若我们能在这里挡住了贼军主力的进攻,那就证明太守大人还是有实力可以与贼军一战的。这些豪族必然纷纷起兵,到时候涿城就是一片混乱。我们复城便有希望了。”

    刘焉听的怦然心动,道:“好,就以你所言。”转眼看见刘璋道:“刘璋吾儿,现为父命你出城去城外召集地方乡勇,让他们到涿城来与我汇合。”

    刘璋知道这是父亲要让自己先走,跪地哭道:“父亲。孩儿要与父亲共存亡。”

    邹靖道:“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虽然我们有信心挡住贼兵的进攻,但毕竟我们的兵力太少,要想反攻,就必须再召兵马。公子就快快出城去吧。属下和大人在这里还等你的好消息呢。”

    刘璋这才哭拜离去。

    许康率兵赶到西门后,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来到一家房顶上,仔细观察起刘焉的防御部署。

    当许康看到城墙上下满满当当竟然有千多人后,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刘焉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聚集了这么多的兵士。不过这也更坚定了许康要一口气拿下刘焉的决心,因为若再给他一点时间,恐怕真能让刘焉聚起足够翻盘的士兵。

    城墙与最近的住房之间由于战争的需要通常会留出十几米的空间,以便于战争中军队物资和人员的运转。

    而如今城门甬道附近近千平米的空间已经被官军所填满。

    这些官军虽然各个手执武器,表现的一脸凶悍。但在看到许康军队到来后,尤其是那300身着鱼鳞黑甲的骑兵时,还是露出恐惧之色。

    官军的防御点主要是通往城门的三个街口。此时这些地方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障碍物所阻隔。这些障碍物不仅有军中常用的鹿角,还有推翻的马车,摔碎的陶罐,以及燃烧的火堆等。

    许康下得房屋,将关羽,臧霸等主要将领都召集过来。就在地上用树枝划出刘焉军的兵力部署情况,然后介绍一番,最后道:“咱们那100弓箭手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传我令,命50弓箭手登上左侧房顶,剩下的人登上右侧屋顶,让他们听我的号令,用两段击的方法压制敌人。命关羽率300步兵及100骑兵,从左侧路口发起攻击;命臧霸率300步兵及100骑兵从右侧路口发动攻击。剩下的人就随我从中路进攻。”

    臧霸道:“这样分散兵力,对我们有些不利吧。”

    “放心,这些人不过是一些临时拼凑来的杂兵,而且又缺乏弓箭。我就要要用泰山压顶之势将这些官军的余孽彻底消除,决不能让他们再逃入城中,跟咱们在这城中纠缠不清。”许康想了一下,又道:“你们到达指定位置后,记得派人来向我报告。我会让弓箭手先进行射击,弓箭手三轮射击完毕后,我们三个方向就同时发起进攻。”

    关羽,臧霸同时答道:“是。”然后率军离开。

    许康则命赵霸虎整顿队伍,准备突袭。同时吩咐道:“命一士兵前去喊话,让对面的官军投降。”

    “是。”一人越众而出。走到官军阵前,大叫道:“对面的将领听着,我家大人——呃。”原来有冷箭射出,那喊话之人猝不及防,被射中咽喉,瞬间毙命。

    这时,左右各有传令兵前来报告,关羽和臧霸已经进入指定位置。

    许康立刻命令弓箭手射击。三轮箭雨后,赵霸虎率军强攻,100骑兵靠前,凭借强大的冲击力,像一头下山的猛虎般,一路上撞翻了几乎所有官军临时堆积起来的障碍物。一头扎进了有些慌乱的官兵队伍。撕开了他们薄弱的防御,后面跟进的步兵迅速从这些缺口出涌入。

    同一时间,另两边关羽和臧霸也如猛虎出笼般挤入了这狭窄的战场。

    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弓箭很快射完,大型的石块和滚木由于太平贼兵尚远现在还用不上,所以城墙上的官兵只能看着干瞪眼。倒是许康的弓箭手,箭矢充足,已经有压制射击,变成点射,给官军很大的杀伤以及心理压力。

    刘焉和邹靖站在后方的高台上,看的面无人色。这就是太平道的士兵吗?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的勇猛无畏?怎么可以如此的进退有据?不是说太平道就是一群没饭吃的农民和一群没路走的流氓吗?这是耍赖啊!因为即使是最悍勇的边军将士和他们比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啊。

    很快,许康的军队就打垮了官军外围的屏障,开始清剿里层防御圈。这一下就看出了真正的士兵与临时征召的青壮之间的差距了。

    外围的防御是由数百郡国兵组成,他们虽是溃兵,但在将领的督促下,虽然明知必死,还是拼死一战。但里层的防御圈则是由数百豪族的家丁和民壮组成,他们被邹靖的一番言论鼓舞的士气高涨,但看到贼兵的势头并不像那些大人所说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后,士气立刻又一落千丈。若不是三面出路被许康的士兵包围,后面的城门又被刘焉的亲兵堵住,他们早就夺路而逃了。但现在的他们也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手之心。而且更糟糕的是强烈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忘记了阵型的重要,开始四处乱窜了。

    最可悲的是城墙上的官军,他们的人物是先用弓箭射击,然后等贼兵近了,就用石块和滚木掩护下面的兄弟进行防护。这样的部署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城墙上的士兵多是临时招募来的青壮,其实也就是抓来的壮丁。此时见贼兵势大,哪里肯为官兵殉葬,竟然发一声喊,沿着两边城墙逃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十几名官兵独自屹立于风中,痴痴呆呆。

    本来在外围防御的吴懿这时满身是血的跑到刘焉面前,道:“大人,贼军势大,快撤吧。”

    刘焉眼见自己面前的士兵已经完全混乱,再也无心坚守下去。带着数十亲卫打开城门,带头逃跑。剩下的人更是士气全无,能跑的全跑了,不跑的也全都跪地求饶。

    许康急命赵霸虎带着骑兵去追刘焉,而他自己则留下来收拾残局。

    赵霸虎领命,紧急收拢了150名骑兵穿过城门,向刘焉追去。

    这一战,许康共斩杀官军500余人,俘虏300余人,其余逃散。自己也损失了100余名步兵,以及数十骑兵。不过,还是算的上大胜的,尤其是若赵霸虎能把刘焉抓来,那可就是大获全胜了。

    等许康带领众兄弟将战场打扫干净,赵霸虎却狼狈逃回。

    许康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何事?

    原来赵霸虎追出数里后,眼看就要抓到刘焉,却不防突然遇到一伙伏兵。为首之人豹头环眼甚是凶恶,只一招,就险些将赵霸虎刺落马下。

    赵霸虎眼见对方如此强悍,不敢再战,慌忙撤退。

    许康听到这里心神有些恍惚,想到和刘焉也算是打了三次交道了,第一次是太守府,许康被吴懿所阻被他从后门跑了;第二次是车队,虽然截获了刘焉的家眷,但他本人却提前开溜了;这一次本来许康有十足的把握,毕竟150骑兵,追赶几十个步兵为主的逃兵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又被其他人将他救了。

    这难道是天意,许康知道刘焉最后是做了益州刺史的,并且父子两代雄霸益州十数年。所以自己才无论如何都抓他不到吗?若是历史如此的不能改变,那自己——想到这,许康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

    “大人,大人。”赵霸虎看许康有些魂不守舍,还以为是被自己气的,更是担心,道:“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许康摆摆手,道:“那救刘焉之人,你可看清。”

    赵霸虎道:“看清了,而且他冲过来时还自报了家门,说什么‘燕人张翼德在此’。使的是一杆丈长的蛇矛。”

    许康立刻惊叫道:“张飞,竟然是张飞。他竟然提前出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