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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好几条回廊后,才到达将军府的后院。走至刘婧的院落外,小厮在门外回禀道,“小姐,风小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从房内传来一个欢欣雀跃的声音。“是。”小厮应道,然后对着风宓纤做了一个迎的姿势,“风小姐,请!”
风宓纤微微颔首,抬脚独自踏入院内。刚走到院中央时,刘婧就从房内走了出来,上前环住风宓纤的手臂,欣喜笑道:“纤纤,你可终于来了!”
风宓纤淡淡一笑,扫视了一眼四周,这里果然和猜想中的差不多,不同于其他千金闺阁的模样,里面的每一物无不彰显着刘婧的本性,就连原本的院落也被刘婧改成了练武场。
她边走边摇头,不多时已经进入了厢房,里面早已守着四五个丫鬟,桌子上还放了不少的胭脂水粉和新款的女子纱衣,可以想象得到她们正在为刘婧梳妆打扮。毕竟今日日子特殊,她身为东道主总不能还是那副不伦不类的样子迎接贵客吧。
这方风宓纤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方刘婧却已经开始了抱怨,撅着嘴颇为不满的道:“我娘真烦人,非得要我打扮成像其他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样子,还真不习惯。”
风宓纤失笑,拉过凳子坐在她身边,瞧着只化了一半妆容的她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这繁琐的装扮,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了件礼物给你。”
“哦?是什么?”刘婧眼眸一亮,微微有了些精神。
风宓纤将手里捧着的一只檀木盒子交给她,只道:“喏,给你。”
刘婧接过箱子,好奇地凑了过去,围着香气淡淡的木箱转了一圈,两只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那口锁得死死的箱子。
风宓纤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掩饰不住的神情,将钥匙扔给她,道:“打开来看看。”
“嗯。”刘婧重重地点头,手脚利落地开了木箱,轻呼了一声。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清淡雅致的木香,精致的箱子里平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衫。
刘婧伸手摸了摸衣衫的质地,只觉得手下轻柔绵软,又看了看做工,也甚是不俗。
“真好看!”她将衣衫展开,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于是,不禁兴奋地吵闹了起来,“纤纤,这是你特意做给我的吗?你怎么还会做衣裳呢?真厉害!”
风宓纤笑着回道:“是我画了样式叫其他人做的。上次在皇宫的时候,答应了要送你一套劲装,所以前些日子便叫人准备好了。”这南翼王朝的女子普遍都是穿的纱衣,虽然飘逸十足,但款式上并不见新颖,尤其是线条粗糙,完全没有把女子的体形美体现出来。她如今做的这套劲装却是经过改良的,不仅样式没那么繁琐,且穿在人身上还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风味。
“我真是太喜欢了。”刘婧笑得愈发灿烂。风宓纤说道:“先试试合不合身,若是有哪里不好,我再让人改改。”
“好。”刘婧点点头,随之走到屏风后面,“我现在穿上试试。”一旁的两个丫鬟也一同入内服侍。待到风宓纤喝了几口茶后,便见刘婧穿戴好了从屏风后走出。满脸洋溢着喜色,在风宓纤面前转了一圈,“很合身呢!纤纤,我穿了好看吗?”
“好看。”风宓纤回道。一边细细打量着她,一边将手里的盖碗青瓷茶杯搁到桌上。她穿上后整个人身不仅纤细了不少,还多了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便是一旁的几个丫鬟也是满脸惊讶的小声附和,“小姐穿了真美……”
刘婧笑着站到风宓纤面前,愉快地说道:“我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好的礼物呢。谢谢你,纤纤,你当真是我的福星呢!”
福星?!是真的福星么?这是她第二回听到刘婧说这个词呢!风宓纤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刘婧便已将令一半的妆容化好。她站起身来,拉过风宓纤的手,侧头笑了笑,“纤纤,走,我带你去见祖母,想必她也很高兴见到你呢。”
刘老夫人此刻正坐于主堂会客厅的高堂之上,这里离刘婧的院子也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很快就来到了大堂。刚走到门口,就已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刘婧先行入内,风宓纤跟在身后。
大堂里面左右两侧坐满了京城的贵命妇人。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堂人因为她们两人的突然到来,有了一霎的嘎然而止。
“祖母。”刘婧走上高堂,满脸笑意的唤道。
风宓纤看着被她双手拥着的刘老夫人,虽说她已上了些年岁,但外貌看上去还很年轻,保养得很好,盘着的头发里面竟看不到一丝白发。
这将军府也算是将门之后,刘老夫人亦是一个另类,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时常跟随着刘婧的祖父上战场,性子上比一般的闺阁小姐有所不同。如今与刘婧这么站一块儿,两人看上起还颇有些相似之处。
“这孩子还是这么莽撞,半点规矩也没有,也不怕被大家笑话。”刘老夫人嘴上虽训着刘婧,眼底里的真实喜爱却是半点没掩饰。
“这里除了祖母敢笑话我还有谁敢呐!”刘婧也不在意,扬起下巴说道。
“你这泼皮猴儿……”刘老夫人笑骂道,其他贵命夫人也跟着轻笑出声。
刘婧背靠在椅凳上,响起关键事儿,指着风宓纤向刘老夫人介绍道,“祖母,我跟您介绍个人,她就是我时常跟您提起的纤纤。”略微一顿,她又向风宓纤说道,“纤纤,这是我祖母!”
这堂里的人大都听过风宓纤的大名,却极少见过她本人,这会儿听刘婧一介绍,眼睛都齐刷刷转到了她身上。刘老夫人亦侧过身子,望着眼前从容镇定的女子,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的面容。
风宓纤并不以为意,却没有错过刘老夫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不卑不亢地上前拜道:“小女风宓纤,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