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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和小诺一回到家,若儿妈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若儿吵着晚上要吃葱花蛋,乐颠颠的跑去厨房。
小诺羡慕的看着若儿,有妈真好,哪怕是生活清贫,有妈妈在的女儿就是幸福的。
她低下头,洗干净双手走进厨房。想问问阿姨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忙的……
“若儿,你告诉我,小诺是不是现在……外面都在议论的死刑犯程大川的女儿?说实话!”
若儿妈很激动,声音大到小诺在洗手间也听的一清二楚。
小诺一下子呆住了,立在洗手间里面,不知道该出去还是就这么一直站着,会比较吧尴尬。
若儿也极了,扯开嗓门和她妈喊了起来:“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小诺握紧手心,她知道是自己的到来才带给若儿和她妈之间的不愉快,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会笑着走开,但是现在,如果离开若儿的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是若儿给她一个避风港,如果……如果离开,她真的就要流浪街头了。
外面,若儿和她妈的争吵不断。
“若儿,你还要吃葱炒蛋!我告诉你,你马上把她送走,马上!”
“妈!你到底怎么了?小诺是我多年的朋友,你不是不知道啊!你以前对她也很好,就连我耳朵出事,你都没怪小诺……为什么现在她无路可走,你却让我抛弃朋友?”
“我以前只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不知道他爸爸就是程大川!童若儿,你不要和我吵,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送走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妈,我做不到!你是我妈,小诺也是我朋友!好了我不和你吵了。我要和小诺睡一个房间,我还要吃葱花炒蛋……”
若儿说完,气呼呼的想走,却听见身后哐当一声。
“妈……”
“阿姨!”
……
五分之后,气晕的若儿妈睁开眼睛。她不看若儿,生气的别过头哭起来,小诺远远的站着,自责不已。李梅有高血压,身体特别不好。但是若儿爸月薪不多,为了补贴家用,她在超市工作,一天白班一天夜班……
这一切对于一个身体不好的中年女人来说特别不容易。
“妈,你不要吓唬我!你不要生气了!”
若儿 吓哭了,抱着李梅大哭起来!李梅推开她,呵斥说:“既然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阿姨……我走!”小诺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行!”童若儿飞快的爬起来,拉过小诺的手,拽到她妈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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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她一手紧握着若儿的手,一边握着她妈的手,苦苦的哀求:“妈,我求您了!我知道家里多一个多一份开销,但是我和小诺都很乖啊,我们都会省着花钱的,要不,要不您就给我们一份午饭的钱,我们两个吃一份饭就好,妈,我求您了,不要敢她走!”
李梅一向是个温柔善良的母亲,但是这一次,不管若儿如何求她,她也不动摇!甚至以死相逼……
“若儿,我想阿姨让我走,一定有她的苦衷。不要说了,我走吧!”程小诺起身回到她和若儿的小卧室,把东西放进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拖着便要走。
“小诺,等我一下!”若儿回到卧室翻出自己的储蓄罐,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她跟着程小诺跑出家门,拽着她说:“这些钱你拿去!”
“若儿,我不要你的钱……”
小诺知道若儿家没有钱,阿姨这么抵触自己,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紧张了吧!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刚来若儿家的时候,阿姨为什么二话没说就收留自己了呢!
若儿哭了起来,拽着小诺的手说:“朋友的钱也不能要吗!你拿着,拿着!你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都知道去哪里住一晚上……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诺,你先去找一个旅馆,我会想办法说服我妈的!”
小诺抱住若儿:“别这么说,若儿。”她掉下眼泪,努力上扬嘴角:“若儿,这一年我没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但是有你在,我始终都知道我要活下去……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永远!”
程小诺接受了若儿给她的不到二百块钱,拖着小小的行李箱,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难过,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便宜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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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想住宿,请问你们家的店一晚上多少钱?”
“你是长住还是短住啊?”
“我……长住,住半个月。”
“半个月啊,那就五百吧!”
“啊?”小诺看看手里的二百块,犹豫一下说:“老板,那我住三天吧!”
“你到底住多久啊?”
“我钱不够,先住三天。”
小诺咬着嘴唇,把一些十块、五块的钱交给老板说:“这些钱是五十块,您让我先住三天吧!”
老板看看这个女孩子,年纪小小的,看上去文文静静好像真的有什么苦衷。
“那好吧!我收你五十块,你先住三天,不过我这生意也是有本钱的,你要是三天之后不能长住,咱们费用另算啊!”
“谢谢老板!”
程小诺住进这家又小又潮湿的小旅店里面,老板给了她一间单人房。里面有简单的被褥,但是潮呼呼的。
她咬牙转进被窝,打电话给若儿:“若儿,你放心吧!我找到旅店了。环境挺好的,也安全!五十块就能先住三天……嗯,我再想办法!睡觉了哦,好困!”
故作轻松的语气之后,小诺挂了电话,长长的喘息。
一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