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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被生活强j的人是大多数,宁妩觉得自己只是运气背从了大流,并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但是,当她摔上302的病房,在少数几个护工怯怯观望的眼神下,踩着高跟潇洒漂亮地离开时,背后传来的小声唏嘘,低低议论,还是令她蛮受伤——这叫什么,可怜她一腔热血喂了狗?还是咒骂她狼心狗肺虐待亲弟?
宁妩很少跟人实打实地置气,但这次真是气上了。当天下午就拖夏田订了机票,扔回给初醒修养中的林禹辰,然后再也没有踏进302半步——她并不是要逼着林禹辰离开,这样做只是表明一种态度:你不搭理我,好,那你最好一辈子也别搭理我,也别指望我哄着你。
真熟悉她的人就知道,这可不是小情人之间的那种笑闹赌气,这就是她实实在在的态度。
接下来宁妩的日子照常,继与童言和好如初之后,跟前任们算是暂时拎清楚了,宁妩彻底在a市妥妥贴贴地安了家,城乡结合部那里蹲点的记者太多,肯定是不能再住了,再考虑到她家阿美公主也娇气,老住那么差的房子它连散步都不肯出去,就嫌弃巷子里脏,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她担心阿美整天闷出病来,于是开始打量重新找房子了。
剧组的工作也没落下,但她原本戏份就不多,常常是要好几天才去一趟,所以总的来说,挺闲。
闲下来的结果就是又被童年那小妖精缠上了。
简直是冤死人的孽债。
这么些天,宁妩可算是见着了,之前的装乖卖巧都是狗屁,童年这厮,就跟他家阴着坏的娇花弟弟一样,是个打小就被家里宠得没了分寸的,甚至比起弟弟更糟糕。毕竟,童言那是流于表面的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吃口饭你不喂给他就是你的不对,但他实际是很有主见有想法的成年人;而童年就更可恶了,摆出一副‘老子简直活得太苦每天都他妈操碎了心”的焦心模样,然后眼巴巴用那种求投喂求疼爱的眼神望着你,表示真的不能陪我聊聊天嘛,真的真的不能一起单纯地玩儿一会儿吗……
宁妩就好像是养了个报应儿子!
天天要受他夺命连环call的召唤。
要命的是,她也贱,还随传随到。
可不就更让童年使唤顺手了。
女人哪,天生就有种博爱世人的母性光环,这事儿落在宁妩身上,她就跟中了邪似的,将这点“光环”全部普照在这对人间极品双胞胎身上了,而且还任劳任怨没句骂咧的,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直立行走的抖m?
她时常往返疗养院,对童年照看有加,却连几步之隔自己弟弟的病房不愿意踏进,自然而然就让疗养院有些人开始对她“改观”,可宁妩不在乎,她不在乎别人爱她还是恨她又或者暗地里挤兑她。
横竖那些人都没能耐伤得了她。
童年的病房里,粉丝们的爱心礼物就快堆成汪洋大海,宁妩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挑挑拣拣找着落脚的地方了,童年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病床上玩psp,由于每次都死得太快而唉声叹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宁妩走过去,抽走了他游戏机。
“再住两天呗,身上还疼着呢。”
“你哪儿疼了?不是感冒么。”
“浑身没力气……”
她才刚在床沿坐下,童年就哼哼唧唧往她身上蹭,手圈着她的腰不让走,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了啥了不起的大病,其实就是个重感冒,烧退了压根连药都不必继续吃,早可以出院了的!偏他赖着不走,美其名曰要“压压惊”,说是前儿段日子累坏了,这可急坏了他经纪人那颗玻璃心,一日三次来哄祖宗似的,就求着他出院。
“宁姐姐,你是不是又跟童小言那个小坏蛋旧情复燃了?”
“这不关你的事。”
“你没否认那就是真的了?”童年一脸的生无可恋,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声音飙得老高像被气着了,“那种没良心的坏蛋你还理他干什么?他就会犯凶欺负人!打小就欺负人!”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宁妩拍开他的手,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家的人都是水晶砌的咧,一个不小心就给碰碎了要我赔命的,我可高攀不上——”
“我不是我不是,”童年乐滋滋拽着她的手,还蛮害羞的样子,“我不是水晶做的,我是泥巴做的,你随便捏别客气啊——”
宁妩‘扑哧’笑出了声,横他一眼,童年浑身都软了,蹭在她身上甜得没边儿,像个乖宝宝。
宁妩真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家庭养得出这样性格迥异的双胞胎来?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的,却真讨人喜欢。别说他作,别人要是这样作来试试看,宁妩铁定不待见,指不定搞烦了两巴掌就过去了。
“宁姐姐,你是不是亲了童小言?”童年下巴搁她膝盖上,悠哉游哉地问,也不像是生气要跳楼的。
宁妩却惯性心头一咯噔,心虚了。
“问、问这个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
“嗯,亲了。”宁妩挺坦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替身梗’那次你忘了?吻戏嘛,工作需要。”
哎哟喂,提起这事儿童年就心肝疼,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她大腿上,可算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对着老天骂了多少句艹你祖宗,偏偏面儿上还得端着,漂亮脸蛋儿都憋青咯。
自己做的孽,亲不到也要忍着!
“那你有感觉没有?”他侧过脸仰着下巴问她,严肃得像个小学生。
“嗯?”
“就是、就是有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嘛!”他还着急上了,脸又红。
“那方面啊——我仔细想想——”宁妩咬着嘴巴闷闷笑,眸光轻漾地笑睨着他,却就是不说完整,存心憋死他的模样。
完了完了,
童年一看她这副明显回味的表情,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一脸生无可恋地赖在她腿上。
宁妩推他一下,催促,“小年,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好不好?你经纪人可急死了这两天,你已经误了好几个通告了,赔钱不难受啊。”
“谁稀罕。”童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用手背遮住眼睛,“钱我拿来也没用,我这活着顶没意思,都想去死了都。”
宁妩简直——
哪能跟玻璃心小公举说得清道理。
“你想清楚了没有?”他突然没头脑的问。
“嗯?想什么?”宁妩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
“宁姐姐!”
“哦,你说童言啊。”宁妩会过意来,挺直白,又不害臊,“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我就是思想上对他有点小排斥,小惊怕,可我不是性冷淡呀——再说,对着那样风华绝代的一张脸,我要是说倒胃口没感觉吻不下去,不是在间接侮辱你的长相嘛,我哪儿能那样口是心非呀,我这人是个说不得谎的,所以老被人误会吃亏——”
她语气抑扬顿挫的,跟唱歌儿一样,又时而蹙眉时而皱脸,简直天生表演性人格没得跑了,边说还时不时叹气,一下就把躺她腿上的人给搞懵逼了。
童年最怕啥?
他最怕别人跟他长串长串地说话!
脑袋转不过来呀!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他顿了顿,捧着自己的脸说,好像是自我代入了,“这事儿不怪你,怪就怪童小言盗版了我的脸,你要是亲不下口还真的挺伤人的。”
宁妩:“……”
这下轮到宁妩懵逼了,满脸*瞪着他。
这蠢孩子,智商真是在娘胎里就被弟弟啃干净了?
蠢孩子突然抬起脸亲了她的唇一下。
太快,太迅速,太猝不及防——
咳,虽说也没打算防他,
但宁妩都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像是被什么湿湿软软的小虫子蹭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他不依不饶地拽着她问了,“怎么样怎么样?宁姐姐,有感觉没有?跟亲童小言比起来怎么样——”
这能怎么样?
宁妩doge脸懵懵哒,心想老子连魂儿都还没飞回来,你却已经完成了一系列过程直逼结果了,特么不就跟脱裤秒-射一回事儿吗,老子还能怎么样?认衰!
偏偏他人还挺来劲,脸皮厚得一比那啥,誓要跟亲兄弟分出个高下来的,双手紧搂着她问个不停,叽叽喳喳像只麻雀,“感觉怎么样你倒是说呀,憋害羞!你害羞个啥!”他还挺着急的样子。
你妹的!说个屁!
宁妩这都能忍?
这他妈不能忍!
也是个鬼迷心窍起来不要命的,她这时候哪儿记得跟童言的誓死保证?当即将腿上的小妖精往床上一推,在对方满脸“天呐”的表情中,俯身吻了下去!
重重的!
狠狠地!
深深地!
一分钟,全方位,绝对没有半点的偷工减料!
童年全程都跟个娇羞小媳妇儿似的,红着脸欲拒还迎的,配合度却不知多高,手脚并用将身上的人缠得不知多紧……从这点上来说,咳,这兄弟俩真是惊人的相似——直白。
想想吧,病床上两个人鬼打鬼闹的,病房门还虚掩着没关实呢!童年的经纪人季森先生推门进来——额滴个老天爷,轰天巨雷不过如此!经纪人先生差点当场吓得晕厥过去!满脸都是“我家孩子正在被流氓糟蹋”的痛心疾首!
“童年?”季森声音都是发飘地,多希望那病床上哼哼唧唧的人不是自家主子。
结果——
换来的是他家主子多幽怨多欲求不满的一眼,可伤人心咯。
季森当即后背一凉,满脸被狗日了的惊悚表情。
宁妩松开童年,舔了舔嘴巴,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季森就看见自家主子跟喝了几斤陈年佳酿似的,红着脸不停缠着那女人问,“是真的嘛是真的嘛,你别是骗人的吧——”
“骗你干啥?我这人最鄙视骗子了。”
她在他耳边说:像刚刚那样吻,就肯定就感觉特别“深”了。
笑了笑,宁妩洒脱地从病床上爬起,去摸桌上早已经响得彻底的手机,一只手顺了顺发,走到窗口边接电话。
童年裹着被子在床上欢快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经纪人先生差点站立不稳,满眼都是“我的个天呐”。
电话是童言来的。
宁妩拍了拍辣呼呼的脸,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因为心特别虚,所以在电话里就特别殷勤,“我?我没事了呀,前天我都出院了的,就是点小胃病,你别担心别担心乖啊——”
“哪个担心你?”电话那头没好气,顿了顿,像是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这几天忙吗?不忙的话我后天回来,a市有朋友组办了个活动,你可以一起来玩。”
“不忙不忙,”宁妩笑盈盈地说,“就是最近在找房子,等房子的事儿落实了再说吧。”
“你要买房子?”
“对啊。”
“金碧城那段儿你看怎么样?”童言说,“我觉得挺好的,环境清雅,治安又好。”最主要的是他的新房子也定在那里,就等回国来落户了。
你都这么说了哪儿还给人还价的余地?宁妩在心中小骂了声独断,依旧笑着说,“……额,我还是想看看别处,我觉得那边的房子有点贵,而且那边的人吧,也不太好。”
童言在电话里说了声‘稍等’,然后电话像是被他从耳边那开了,宁妩隐约听着有另外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跟他商量着什么,没两分钟之后,他重新拿起了手机,直接道,“你不愿意就算了,那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儿,房子蛮多都是卖给二奶情妇私生子女了的——你别去,不好。”
他自己也不打算去了。
宁妩囧囧有神地“哦”个一声,像个听家长话的孩子,半晌,她想了想,又乖乖地问道,“那北海那边呢?可以玩水,空气也好,还能坐船出海。”
童言一听,立刻训她跟训什么似的,“长点脑筋行不行?别尽贪图便宜,那片儿都是坟墓撤了建的建筑,搬过去指不定半夜还能听到鬼叫,看吓不死你!”
宁妩后背凉飕飕的,懵了,一时没个想法,也就不吭声。
童言倒以为是自己刚才语气太重,她有点生气了,一时也有点别扭,但却是不肯低声下气道歉哄她的,只是说话软了些,“总之买房子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等我回来再说。”
“哦。”
宁妩就要挂电话。
“你等一下——”
“嗯?”她挂电话的手指一顿。
童言停顿了几秒,咬牙像是有些恨恨,“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不都跟你商量了嘛,还要说啥?
宁妩有时候脑袋真跟童年有得一拼,要不咋就恁宠爱那傻子呢,现在猛地被童言一问,她脑回路打结打得死死的,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就顺着心思说,“我没什么事要说的了,你忙你的去吧别耽误工作了,回来记得带我去玩儿啊——”
死脑筋!
童言恨得咬牙切齿,手机都差点被捏烂了,不想等挂了电话自己生闷气憋死,当场就发脾气了,“你脑花被丧尸咬去吃了吗?塞豆腐渣进去充数的!”
“——做什么骂人呢,”宁妩也不太快活了,小声埋怨,“你这人好不讲道理的。”
“我后天回来。”
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次特别强调“后天”。
宁妩还以为他是暗示自己去借机,连忙上道地笑着说,“那好呀,等你回来的时候——”突然,她话猛地一个刹车!
嗳哟卧槽真是太险!
后天不就是农历九月初四嘛!
九月初四可不就是这矫情鬼母亲的受难日!
“等你回来的时候——正好给你庆生呀!”她连忙改了口,将接机的话绕了回去,声音甜丝丝地说,“我都准备着呢,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又怕打电话催你耽误你的事儿,我可失望了我,浪费了好多天的精心付出——”
“你说真的?”电话里,童言的声音明显变软和了,还特别黏,“你别是骗我的吧?你这个人最会说谎了——”
“我是那种人嘛我!”宁妩一下子语气不快,被气得不轻的模样,“你这话问得太没良心了啊!简直伤人——”
“那是我不对。”童言总算弯唇笑了,声音轻轻地说,“你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带了礼物,后天下午三点,你来东城机场接我好不好?”
“好啊。”
两人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足足耗了四十多分钟,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宁妩整个人都软了,靠在窗台上暗叹了几声好险好险——
妈个鸡,明明你情我愿谈个恋爱的事儿,落到老子身上咋这么难!搞得跟闹革-命似的,一不留神开个小差就得被*!
心里记挂着那矫情鬼的生日,宁妩肯定是要去挑个礼物的,哪曾想天不饶她,她刚刚一回头——
“宁姐姐!”
童年都办理好住院手续回来了,后面跟着他冤死鬼一样的经纪人。
“怎、怎么啦?”宁妩握着还热乎乎的手机,不知怎的,就有点心虚得厉害,主要是童年眼中软糯糯的碧波荡漾得她怕怕的。
“你后天有空吗?”童年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揽着她的腰,问道。
后天?
才应付完童小言那矫情鬼,宁妩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后天我过生日,是真的生日!这次是真的不骗你!我已经定好去马尔代夫的七日游,咱们可以一起去……”度!蜜!月!
轰隆!
宁妩感觉一道惊雷朝着自己劈头炸下!炸得她外焦里嫩的。
“小、小年啊,其实后天我呢……”宁妩突然觉得双腿好软好软。
“你后天明明没有工作的!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夏先生了!”童年立刻瞪大了眼,一副你敢拒绝我就立刻死给你看的模样。
宁妩赶紧拉着他:“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是说我后天正好有空,正好有。”
妈的,这下真是日了狗了。
都在a市还能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可现在一个要回国,一个要出国!咋办?还能分-身撕成两半上两架飞机不成?
要命要命!大危机!
结果就跟存心要用天雷轰击死她似的,她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搞不定双胞胎了,手上破手机却又开始不甘寂寞地震动起来,频率就向她此刻那颗突突震动的心!
“喂?”宁妩没好气。
“宁二妞,你猫狗不要了?”是好几天没见的凌美人。
宁妩当即一个咯噔,啥脾气都没了,语气急急地说,“我的阿美公主——”
“一只小喵,我难道还会给你煮来吃了?”电话里,男人没好气。
“嘿嘿,当然不是,不是了。”宁妩皮笑肉不笑。
不怕你煮来吃,老子就怕你性骚扰我家娇娇的阿美公主!
“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我今天来把阿福阿美领走?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看了,真的,阿凌,要不是你——”
“我这两天没空。”凌希堵住她的话,有点冷淡
想想也是凌美人时运不济,原本是用对了法儿,套着她猫狗不就跟掐着她命门一个意思?保管她哭着上门求自己!可比搜走她证件来得直接快多了——可没料到她还真能忍!这都两天都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的!生生把个大美人撩出妖火来了!
好嘛,鱼不来上钩,老子亲你来钩你!
这才打了这通电话。
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她呀,势必要让她付出点“代价”,于是故意冷了冷她,半晌才慢悠悠说,“放心,你家猫狗好得很,只是我这两天确实没空,你看要不这样——”他话又一顿。
哎哟喂,宁妩心都快被掐出苦水儿来了!
到底是哪样你倒是说呀!
宁妩简直快憋死,搞不明白她去接自己的猫狗跟他忙不忙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把老子的猫狗拴在身上的吗?简直操心!
可却又不能跟这人横!
“要不怎么样?”她赶紧识相地接话。
“要不就后天,后天中午,‘锦苑’吃顿饭,我把它们顺便带上。”男人在电话里说。
后!天!
这他妈简直就是要她的狗命!
在童年好奇加怀疑的目光下,宁妩握着手机已经开始额头冒汗:“那那那个,阿凌啊,后天的话,后天我恐怕——”
“你不会跟我说你后天没空吧?”凌美人声音凉凉的,存心要逼死她似的,“我就后天有时间,怕是没法儿迁就你。就这样,挂了。”
“谁呀,看把你吓得。”童年还有点不满,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是你老板吗?怕他个鬼呀——”
宁妩已经内伤到没力气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