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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极为吃惊,难道这位老人就住在这个破烂的小屋里面吗,这个小屋根本就不适合人的生存。小屋年久失修,已经倒了一边墙,剩下的墙壁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倒了的墙壁一边,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这么冷的冬天风随时都有可以吹进去。
老人吃力地迈过已经被虫子啃烂的门槛,然后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大家回过神来,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感觉刚才的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刘子俊对着众人说道:“她真的就住在这座烂房子里面吗?”
李谷极为不爽地说道:“你没看见她走进去了吗?”
李蒙终于把大家心里想着的话说了出来:“她好可怜哦,这么大的年纪还跑到山上捡柴,也不怕被冻着!”
李谷说道:“她是不是没有儿女啊?”
没有人回答,王海站了起来,对着身旁的士兵们说道:“我们走吧!”
刚起身要走,那位老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提着一只破旧的铁桶,看样子是要打水去。旁边的宗祠门口旁有一口小井,小井里面的水还算干净,水流细细地冒出来,直向山下流去。
老人的小屋离水井只有一百五十米的样子,但由是上坡,老人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到井旁。她从桶里面拿出一个又旧又烂的竹子做的勺子,伸到井里打水。竹勺子不是很大,不过也有碗口粗,勺子伸到井里一半,老人就把它提了起来。
当老人把竹勺子里的水倒进桶里的时候,大家发现,那倒出来的水很少,大概只有两三口的样子。她的那只手根本承受不了一整勺水的重量,只要勺子里的水稍微多一点,她的那只手就会极力地颤抖。
正在这时,从宗祠的另一头跑来一个小男孩,那小孩大概八岁的样子,全身被衣服包的紧紧的,脸上一脸的淘气。他转身看到老人后,呵呵笑了起来,嘴里骂道:“老不死的又出来打水了,小心被摔死!”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老人扔了过去。
石头砸在老人的后背上,老人的全身一颤,手里的竹勺子掉进了水井里面。她回过身,对着小男孩甩了甩手,示意小男孩走开,脸上动了动,嘴里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不要丢,别丢!”
小男孩似乎更感兴趣了,他顾不得老人又甩手又喊叫,从地上又捡起一块小石头,又想扔过去。聂星突然冲过去,指着那小男孩吼道:“你再丢我一掌打死你!”
聂星的突然举动令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谁也没有见过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小男孩受到了惊吓,吓的大叫一声,急忙丢掉手中的石头,撒腿就跑。
王海厉声叫住聂星,说道:“聂星,你不要冲动,你别忘了你是一个战士!”
每个士兵的脸上都义愤填膺,李谷恨恨道:“我真是恨不得冲过去甩那小男孩几个耳光,这么没有教养的小孩子都有,真不知道他那个爹妈怎么教他的。”
聂星想走到老人面前帮忙,王海叫住他道:“聂星,我们走吧,等把这几根林木运走,我们再来帮她!”
聂星没有说什么,看着一脸满是皱纹的老人,一声不吭地走了回来,脸上一脸的愤怒。他回到李蒙身边,狠狠地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把林木运送到指定的地方,何大哥立马迎了上来,笑道:“辛苦了,辛苦了,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热水,赶快去洗一下吧,这么冷的天,手都冻坏了。”
众人来到何大哥的家里,发现他妻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正端到客桌上。久违的香气四处飘散,闻了让忍不住口水直流。菜式不错,有鸡蛋,腊肉,腊鱼,酸豆角,还有酒。
何大哥打了一桶热水放在门口,士兵们把手放进里面,顿时一股暖流涌向心头,好舒服啊!何大哥又拿了一条脸帕出来,递给他们,说道:“好好洗干净吧,还有热水!”
众人洗完手,又洗了一个脸,感觉身体要暖和多了,原先在山上抬林木的时候,手都冻的没有感觉了。李谷开玩笑道:“在山上的时候,我都发现这双手不属于我自己的了,现在一洗热水,感觉这手又成了我的了。”
何大哥笑了起来,说道:“洗完了,吃饭吧,今天特地为你们准备了家里特制的腊肉,干鱼,还有烧酒。来来来,一起坐,咱们一起来喝一杯。”
王海为难道:“何大哥,我们部队有规定,我们不能在乡亲家里吃饭,我们自己带了干粮来了,我们吃自己的干粮就行。”所谓的干粮,其实就是一些压缩饼干,还有馒头,另加一包咸菜。
刘子俊和李谷有些傻愣,做了一上午的事情,出了那么大的力,吃顿饭怎么了?再说,主人都把饭菜准备好了,不吃又好像看不起别人吧,那菜飘出的味道真的特香。
何大哥有些不高兴,说道:“以前你们这么做,我无话可讲,那时候家里穷,刚建新房,欠了一屁股债,连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但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债还了,有富余,有能力请你们吃一顿饭,你们如果不吃就根本不给何大哥面子。”
王海有些犹豫,陈毅想了想,说道:“班长,既然何大哥都这么讲了,我们如果不吃饭的话,何大哥会生气的。”
何大哥笑道:“对对对,这位兄弟说的对,军民鱼水情嘛,你们无私的为我们做事,我们请你们吃饭是应该的嘛。再说了,我只是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也没什么特别的。”
王海见陈毅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答应道:“好吧,那多谢何大哥了!”
席间,十一个人竟然把一张小桌子挤的水泄不通,害的何大嫂一个人端着饭在厨房里吃。何大哥有一儿一女,都到南方打工去了,只有过年才会回来。所以,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