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隐隐作痛

地铁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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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轻寒嘴角抽了抽,终是出列,只一开口,那话却险些将墨倾城噎得见了阎王…

    漠轻寒说

    “他是本国的御用画师…”

    凤帝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终是看向墨倾城,喉间逸出一字

    “哦?”墨倾城见状,赶忙顺楼梯下来,当下低头哈腰,笑呵呵道

    “您大可放心,我一定把你女儿画得美美的…”

    凤帝一愣,漠轻寒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墨倾城显然并无自知,一开口便成了话唠,且什么词惊悚,就爆什么词,继续嬉皮笑脸道

    “早就听闻公主美貌如花,正想着一睹芳容呢…”

    刹那间,琼华殿上寂静无声,怕是金针落地,亦会叮当作响。一时间,气氛诡异无比。

    却于此时,见得高坐的凤帝忽的眯了眯双眼,而后几分探究道

    “爱卿为何入宫仍带着面具?”

    墨倾城闻言心中一跳,她都差点儿忘了这搽事儿了,当下不经大脑道

    “我长得丑,怕吓着大家…”

    漠轻寒口中的茶一口尽数喷出,却见墨倾城瞬间跳至漠轻寒身边,胡诌道

    “你看,我们家侯爷一想起我这张脸,连茶都喷出来了…”

    却于此时,周围忽的冲出一人,二话不说便拿兰花指向墨倾城,阴不阴阳不阳道

    “大胆奴才,竟敢对圣上出言不逊…”

    墨倾城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当场就火了,当下跳脚道

    “你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老子又没和你说话…”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

    这回,墨倾城就是傻子也有些知觉了,当下隔着面具朝凤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抓着后脑勺出列,傻兮兮道

    “那啥,我性子急,别介意哈…”

    凤帝闻言愈发惊愕,却于下一秒再度仰天大笑,而后笑得几分别有深意,将视线转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漠轻寒,笑道

    “贵国的画师,果真特别…”

    漠轻寒回了个十分到位的笑容,虽有些僵硬,只墨倾城却仍是觉得百花齐放般,美不胜收。

    好在这个话题并未进行太久,墨倾城虽有些大条,却也并非傻子一枚,准确的说,她是宁愿像傻子一样的活着,也不想去细想那些有的没的,于是干脆退到一旁做摆设。

    她很聪明,会学乖,事实告诉她,太认真,只会让自己伤得越深…

    凤帝没说什么,只客套了两句便差人送他们去相应的宫殿休息,说是晚间再到此处,那时候,凤国上下官级五品以上的官员,皆会到齐。

    墨倾城知道,她的裳裳,也会出席…

    头顶的牌匾上那金漆刻着“玉凝阁”三个大字,很别致,却又似乎别致得有些女气,只院子里的景致,却是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小桥假山,苏州园林一般的风格,似是皆按照蒙国的风俗置办的,很是华贵,却又不显奢侈…

    漠轻寒仍是一言不发的兀自前行,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墨倾城乖巧的跟在身后,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生她的气…只仍是倔强的不肯道歉,说白了,就是活受罪,怕丢面子…

    到了住处,两个公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拐去,墨倾城没说什么,只低着头跟在漠轻寒身后走,想着一会儿拐了弯儿,她兴许就不会这么郁闷了。却不想,漠轻寒于拐弯处忽的停下脚步,害得墨倾城差点追尾,只到了嘴边儿的咒骂,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漠轻寒终是开了口,却仍是没有回头,那种颇为冷清的声音,让墨倾城原本热血沸腾的火气,腾的就灭了,一时间,还生出一种她极为讨厌的情绪…

    那感觉,有些像是失落…

    漠轻寒说

    “你好自为之…”那么凉薄,甚至没有像过去那般拿眼神刺激她一番…

    墨倾城忽然就觉得自己犯贱,以前那人看自己时,自己总跟见着毒蛇似的,唯恐避之而不及…

    可如今,这人不再拿那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她却又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算起来,明明只有两天而已,偏生,她却觉得自己好久没挨揍了…

    却说漠轻寒心情也不很好,自打发现那日墨倾城忽然生出的生疏后,竟只觉得一身火气无处发泄,一时气极,将那人仍在房顶上,回房后终觉不妥,待去寻,却已没了踪影…他寻了一夜,担心了一夜…如今,却还要继续提心吊胆,偏生那人似没心没肺一般,四处捅娄子,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一般…

    他不敢想象,如果凤帝发现了她的身份,究竟会做出些什么来…

    当年的事,他也曾听老头儿说过,那凤帝年少时便偏执的很,怕是断不会轻易放手…

    却说墨倾城回了房,便只将自己扔进被子里。看架势,像是不闷出个好歹,便不会出来…

    这些日子,她极力的嬉皮笑脸,极力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极力的把注意力放在不疼不痒的事情上。她只是不愿承认,自己一见那大红色,便总也止不住隐隐作痛,不,怎么可以只用隐隐作痛来形容呢…

    如果那种痛到连呼吸都不想再要的触觉叫做隐隐作痛,那么谁来告诉她,鲜血淋漓,要怎么衡量?

    她谁都不曾说予听过,那日之所以跑去抢擂台,亦不过是被那大红色刺痛了眼,今日看见那马,她便想着,不知道烈如歌骑在那上面,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可还会回眸朝她展颜一笑,可会伸出手,拽她同骑…可会媚笑着问她

    “你可有想念爷?”

    漠轻寒,她死皮赖脸的贴着,对那人的拳打脚踢甘之如饮,亦不过是想要试一试,那种疼,究竟可不可以转嫁?亦或是,有没有一种疼,可以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