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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大声叫出来!
苏末离一惊,倏地回头,却看到身旁站着一位身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所有的头发都全部往后梳,五官长得算是清秀,可是却给人一种油头粉脸的感觉。
虽然个子很高,但是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很小家子气。
她并不认识他,但是他为什么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来?
难道是连哲予故意叫过来戏弄她的么?
极有可能!
连哲予这丫的整天以折磨她为乐,今天愿意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清净才怪呢!
苏末离心里烦不甚烦,当下就不客气地冷冷对那男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但不管怎么样,我对你没兴趣,所以请离开这里吧!”
男人嘲讽地一笑,看着她摇头直叹,“苏末离啊苏末离!听说你家早就身败名裂了,却没想到你的嚣张气焰依然没有因此有所收敛啊!只是从前你是女王,可以对身边的男人招之即来,呼之则去!可今天,你又算什么东西?我来猜猜,能够到这种地方来的女人,一定是攀附上了地位不凡的权贵罢?呵呵。曾几何时,你拒绝多少名门公子的求婚,如今的你却沦落到了给人做小的地步了!苏末离,说说看,你的身价是多少?你的金主,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十万?五十万?还是一百万?说出来,我会以双倍的价钱包养你!说实话,我倒真的对昔日骄横得不可一世的你很感兴趣呢?你会怎么样取悦男人呢?是你在上,还是在下?”
苏末离听得恶心至极,只觉得身边的空气污浊不堪,再也不想呆下去了,更不想理会他了,转身便走。
男人却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狠狠地压在栏杆之前,她的身子后倾,柔软的腰肢被坚硬冰冷的栏杆硌得几乎快要断了一般地痛。
苏末离冷冷地看着男人,“松手!不然我会叫你成太监的。”
“哈哈!你敢吗?苏末离,你还以为你是从前的苏末离?”男人冷哼,说话之间就将一张臭哄哄的嘴向她那一大片雪白的胸口靠近。
苏末离恶心至极,再也顾不得在这里打了人是否会引起华薄义的不满,伸出右手抓住男人的头发的同时,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照着男人的面门就狠狠地砸下。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她,只觉得眼冒金星的同时,鼻子处还有两股温热稠粘的液体直流而下。
伸手一摸,手心里满满的全是鼻血。
他恼羞成怒,朝着那已经走出露台的苏末离追去,快要靠近的时候,飞起一脚就向苏苏末离的背心踹去。
苏末离早就有所防备,身子一侧,头也不回地接住他那条腿顺势就往后用力一推。
在众人一片惊叫声中,男人狼狈地重重跌倒在地。
男人颜面尽失,指着苏末离的背影气急败坏地骂道:“苏末离,你这人尽可夫的娼妇!我包养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从前那个被人众星拱月般哄着的女王么?我呸!你就是个婊、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没人知道?你装什么假正经?你不是年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特地从日本招几个牛郎飘洋过海地来服侍你么?怎么?他们的技术特别棒?把你弄得爽歪歪,###个不停罢?你要不要试试我?我保准也会让你爽得浪、叫连连的!”
众人听了,低声笑了起来,各种不堪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无论男女都用毫不避讳的戏弄眼光看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才罢休一般。
苏末离脸色苍白,慢慢地回转身,缓缓地朝男子走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想见识见识我怎么玩弄那几个牛郎的吗?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服侍我的吗?”
众人一听,不禁倒吸了口气,但同时好奇心大起,眼睛便是像磁铁一样吸附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拉不开了。
男人却被她脸上诡异的表情给吓到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欲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苏末离走上前,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用力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拎了回来,轻轻地逼近,声音柔媚无比,“他们想要服侍我,必须得自断四肢,我看你今天很想服侍我,那么,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男子嘶哑的惨叫声响起,人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苏末离的动作,就看到男子的双手被拉脱了臼,无力地垂落在了身体的两侧。
苏末离用力地将他往地上一推,抬腿往他胸口狠踹了几脚,冷冷地说:“就凭你想服侍我?下辈子炼好金钢不坏之身再来找我吧!”
男子脸色腊黄,额头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而下,钻心的痛让他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地嘶声喊叫。
围观的众人看到苏末离那罗刹一般冷漠中带着一抹狠厉的脸,吓得都不敢再像方才那样胡言乱语了。
苏末离正欲转身离开,却看到华薄义与连哲予快步并肩而来。
连哲予看到地上的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双凌厉的眸子看向苏末离,“怎么回事?”
苏末离傲然挺立,看都不看一眼连哲予,淡淡地说:“他想服侍我,可惜他不够资格。”
“他想服侍你?”连哲予反问,淡淡地走上前,脚踩在男人的膝盖窝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男子越发痛苦得如野兽一般嚎叫起来。
“你想服侍她?你凭什么?她是我的女人,你竟然也敢染指?信不信我废了你###,戳瞎了你的眼珠子?”连哲予双指如钩,对准男子的双眼。
男子惊惧地摇头,一时之间连痛都忘记了,一个劲地求饶,“连少连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不知者不为罪,你您大人有大量,今天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连哲予回头,淡淡地看着苏末离,“他动了你没有?”
苏末离冷哼,“你觉得呢?他有那个本事吗?”
连哲予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废你一只眼睛好了!”
说着就对准男人的眼睛用力戳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男人们兴奋地瞪大了双眼,女人们则害怕地捂住了脸。
说时迟那时快,苏末离飞身上前,伸手挡住了他的手,“我已经解决了他,不劳烦你再动手了!放开他,别弄脏了你的手!”
连哲予轻笑,“怎么办呢?我现在杀性大起,就想见点血呢!”
苏末离皱眉,低声说:“这里毕竟是华先生的地盘,更何况是这种特殊的场合,见血不吉利。”
华薄义却淡笑着说:“这里哲予也有份。更何况,我这里天天见血,从来不分场合。”
连哲予嘴边笑容更大了,“瞧!他都不介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着便欲用力挣脱苏末离。
苏末离一惊,急忙上前。
众人再度倒吸气,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
只见不知何时,苏末离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连哲予,唇死死地贴住了连哲予的唇。
连哲予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末离,脸上阴晴不定。
苏末离一阵乱吻之后,松开了他,低头不看他,只轻轻地说:“放了他。”
连哲予嘲讽地笑了,“苏末离,你什么时候如此心软了?”
她一向心软,外表的坚强与冷漠全都是装出来的。
更何况,那人罪不至死,受的惩罚已经够大了。
她再度轻声重复,“放了他。”
连哲予阴晴不定地看她,最后笑道:“好!看在今天你主动献吻的份上,我放了他!”
说着站起身来,嫌恶地抬脚踢了男子一脚,转身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就与华薄义站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斯蒂夫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一挥手,那两个保镖便像拖死狗一样将痛得大呼小叫的男人拖了出去。
苏末离急忙追了上去,问道:“你们要把他拖哪里去?”
斯蒂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扔到门外去。”
苏末离听了,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多害怕他们背地里会将他‘咔嚓’一声地给了结了。
经此一闹,苏末离已经不想再回到宴会上去了,她走下阶梯,找了一块无人经过的草地坐了下来,抱着双膝发呆。
“苏末离,你身手挺不错啊!”突然一声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清脆地响起。
苏末离回头,却见一个身着紫色连衣裙,一头黑亮直发披散在肩头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是你?”苏末离记得她就是那个让华薄义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的女孩。
女孩‘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转头笑看她,“我当时就觉得你不简单,却没想到你彪悍到了这种地步!真的好厉害啊!”
苏末离苦笑,“我再厉害,又哪里厉害得过你?你连华薄义都敢挑战啊!”
女孩瘪了瘪嘴,“他?不过是一个成天混女人堆里的种猪而已!没几两真本事!若不是看在他供我吃供我喝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这种人类败类给人道毁灭了!”
“你不是被他抓来的?”苏末离一阵愕然。
“当然不是?他有什么本事,敢能抓得到我?是我没钱了,又暂时不想回家,所以便光临了他这里。”女孩大言不惭地说。
“原来如此。”苏末离了然地点头,猜想这女孩一定也是有着很深背景的人物,所以华薄义才能够如此忍让她。
不过,一定不仅仅如此,她很清楚地记得华薄义看这女孩时的眼神,更记得华薄义在和连哲予谈起这女孩时,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几分柔情。
一物降一物,这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规律。
很显然,眼前的这女孩便是那嗜血如命,神出鬼没的华薄义的克星。
那么,连哲予的克星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正沉思间,那女孩友好地向她伸出了手,“我叫肖小茹。”
“苏末离。”苏末离急忙伸出手与女孩相握。
“你的手好软好柔啊!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柔弱无骨!连哲予艳福不浅啊!”肖小茹笑着打趣。
苏末离垂下了眸子,“我们之间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
“呵呵。是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俩般配。”肖小茹笑着说。
“是吗?”苏末离不想多解释。
因为在外人看来,她可能就是被连哲予霸占或包养的女人,她不想争辩,因为心已经很累很累。
肖小茹叹了口气,抬头看夜空,低低地说:“今天是我生命里一个很重要的人结婚的大喜日子。现在他一定抱着他心爱的女子正与朋友们举杯畅饮呢!”
“呃。负心之人,不记得也罢!”苏末离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跟自己吐露心事起来,微愣之下,本能地劝慰她。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去交过朋友,吴佳佳是死皮赖脸地缠上来,她没有办法躲避,可以说是被迫成为朋友的。
所以,对于这种交友之事,生疏得不得了。
肖小茹却突然苦涩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别误会,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我死皮赖脸地想赖一辈子却怎么也赖不上的哥哥。小时候,他对我很好,教我说话,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一切本来都很美好,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再度回来之后,已经相隔整整十年。他变得冷漠高傲,对我爱理不搭。我每次死皮赖脸地去找他,他连饭都不给我做,像打发叫化子一样扔给我一包过期的方便面让我吃。我有时候啊,觉得太闷,所以便想着唱唱歌,活跃活跃气氛,好让他那冷冰冰的屋子里多些人气,可是人家却嫌我吵,总是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我的脖子将我扔出去。每一次,我的屁股都痛得像要裂成两瓣!可我还是厚着脸皮一次次地靠近他,只是想让他重新做回我熟悉的温柔善良体贴入微的好哥哥。后来,他因为一个女子倒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可惜我和他之间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肖小茹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一片。
泪水不停在地眼眶里打转,似闪烁的星光。
苏末离听得心里酸酸的,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冰凉至极的手,低声说:“时间会让一切伤痛都过去的。别太不开心了,我相信终究有一天,你和他之间会回到原来。”
肖小茹嗯了一声,伸出手背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然后笑道:“我心里的憋屈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却没想到今天却跟你说了那么多了。你是我肖小茹喜欢上的第二个女孩。”
苏末离轻笑,“那么第一个是谁?”
“就是我哥的新娘子喽!她今天一定幸福死了,也一定会跟我哥抱怨我没有出席。”肖小茹一片惆怅。
“等他们生孩子的时候,你就去吧!不管怎么说,你是孩子的姑姑呢!”苏末离温柔地说,由衷地喜欢这个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
“嗯。”肖小茹低低应了,不经意回头,脸上一阵愕然,随即爬了起来,匆匆地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咱们下次再聊!”
说完便快步地跑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简直溜得比兔子还快。
苏末离回头,却见华薄义正倚着门廊看着她这个方向,不由淡淡地笑了,心想还说不在乎华薄义,如果不在乎的话,又何至于那个人刚一出现便惊慌失措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呵呵。口不对心的家伙。
不过想想,便觉得他们之间的这种暧昧很美好的很美好,美好得令她感觉到心里发酸。
这天晚上,连哲予与苏末离就留在了庄园。
连哲予喝得差不多了,一回去便倒头大睡,并没有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刺激苏末离了。
苏末离的耳朵根子总算清静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连哲予要她一起与他们去攀岩,苏末离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说要回去一趟。
连哲予竟然难得地没有阻止她,任由着她开车离去了。
苏末离开着车子回到了湖边小屋,刚下车,便看见佐治匆匆地迎了上来。
“小姐回来了,在外面过得好吗?”佐治貌似随意地问。
“还不错。你知道的,我自理能力还不错。”苏末离笑笑。
“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佐治再问。
“什么都没有。”苏末离淡然地走进屋子。
佐治呆在原地,没有跟进去。
苏末离回到房间之后,便打开衣柜将许诺的所有衣服,穿过的没穿过的都拿了出来,用一个大旅行箱装上了,然后吃力地拖着下了楼。
刚进屋的佐治见状,疑惑地问道:“小姐这才回来又要出差?”
苏末离笑着摇头,“不是的。这箱子里全都是许诺的衣服,还有他用过的一些小东西,如今他人不在了,我想都烧了,如果真的有黄泉,他就应该接得到,这样他也就不会少衣服穿了。”顿了顿,又说,”你们不是一直让我遗忘吗?这里处处是他的痕迹,我怎么遗忘?所以今天,就让我先毁掉他存在的痕迹吧!”
忘记许诺,变成一个冷漠的人,她才有力气对付连哲予,才会想办法找出他的弱点,努力地逃离他的魔爪吧?
否则的话,她永远都不可能清醒,永远不可能像许诺希望地那样不放弃......
不放弃未来,不放弃与许诺的下一辈子约定,那么现在她必须放弃对许诺的思念......
佐治听得一阵黯然,低声说:“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
苏末离抬头微笑,“不然,还会有什么?”
不再多说,提着箱子就走。
佐治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箱子,低声说:“我帮你。”
“谢谢。请拎到湖边吧!”苏末离说。
“嗯。”佐治应了,拎着箱子匆匆而去。
苏末离则又拿起墙角的一把铁锹拿在手里,随在了佐治的身后。
来到湖边,佐治将箱子放下,正欲打开来,苏末离却说:“现在剩下的事情让我亲手来做吧!给我留下一个打火机就行了。”
佐治默然,掏出打火机递到她手里,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苏末离蹲了下来,打开箱子将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堆放在一起,如座小山一般。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看上湛蓝如洗般的天空,含着笑容轻轻地说道:“许诺,你在天上吗?如果在,好好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是现在,我要真的忘记你了。不过你要记住,我只是这一辈子的以后日子忘记你,下一辈子,却还是要爱着你赖上你的!你千万要等着我!知道吗?”
一阵阵清凉的秋风挟带着花香扑面而来,像许诺温柔多情的大手轻轻地抚去她满脸冰凉的泪水。
她嘴边的笑容越发地大了,“许诺,我就知道你听到了,就知道你会答应。你总是这样,无论我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你都会无条件地答应我。你对我是如此这般的纵容......”
泪悄悄滑进嘴里,又苦又涩。
苏末离‘啪’地按下了打火机,点燃了许诺一件最喜欢穿的白色t恤。
青烟袅袅上升,最后消失在无边无尽的天空里,消逝的是她的爱情她的思念......
当那一大堆放衣服只剩下一团黑黑的灰烬,当最后一缕青烟彻底消失,苏末离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堆灰烬默默流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扔在地上的铁锹,对着那一大片弄得繁茂娇艳的花就用力地乱铲了起来。
花瓣纷纷而落,花枝纷纷倒下,不过一会,那曾经的美好与浪漫便毁之一尽。
看着一地的残花,看着那空中乱飞的花瓣,一直强忍悲痛的苏末离终于心力交瘁地跌倒在地上,趴在潮湿的泥土绝望而悲伤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终于亲手毁掉了许诺留下的所有美好......
她的哭声太大太悲,惊得林中鸟儿乱飞乱撞,不小心撞到树干便一头往地上栽去,发出一阵阵的悲鸣声,与她的哭声交相辉映。
真可谓哭声袅袅,摧断人肠......
苏末离在湖边呆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直到日落西山,夜幕悄悄降临,天空悄悄飘下细雨,她才疲惫不堪地站了起来,伸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地回去了。
佐治默默奉上一杯清茶,几碟精致的点心。
她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然后淡淡地说:“佐治,把这幢屋子及这块地皮都卖了吧!”
佐治一惊,低声说:“现在楼市低迷,卖掉的话要损失一大笔钱。”
苏末离苦涩一笑,“连他我都可以放弃,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说着便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佐治黯然地问:“小姐不在这里留宿吗?”
“不了。”苏末离摇了摇头,快步向外走去。
佐治站在门口,看着苏末离开着车慢慢远去。
苏末离并没有回连哲予的海边别墅,而是到小镇上的一家环境清幽的小旅馆开了间房住了下来。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或许是白天哭得太久,身体体力早已透支,她的头一挨枕头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到天亮,早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像个机器人一样什么都没想就翻身起了床。
简单地洗漱之后,走出浴室,收拾了东西去退了房,上车后才打开了关了一整天机的手机。
一看,竟然有百余条的留言。
全都是连哲予的留言。
她随意地听了前面两条,不过就是他一贯的命令威胁语气,命令她立即给他回电话,立即回家给他做饭,否则就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语。
苏末离冷笑一声,没有再听下去了,将手机扔在一旁的座位上。
苏末离先去超市购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才回到了海边别墅。
她的车子刚停下,门便开了,一脸懊恼的连哲予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她视若不见,推门下车,将车钥匙凌空向连哲予抛去,“我买了很多东西在后备箱,你把它们拿进来吧!”
连哲予冷哼,“苏末离!你是我的女仆,凭什么命令我?”
苏末离无所谓地耸耸肩,“冰箱里空了,如果你还想吃饭的话,就去拿吧!”
说完就看也不看他一眼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她只是不再百依百顺而已,并没有离开他,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去对付她身边的人。
一旦对付了,他又还有什么筹码可言?
可笑她从前硬是没有想通这一点。
连哲予的额头青筋直暴,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淡笑一声,“苏末离,你不会想这样对我的!”
“我就这样对你了。”苏末离平静的声音从里面缓缓地传了出来。
连哲予没再接话,只是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那一大堆放苏末离买回来的食材往屋子里走去。
苏末离正慢慢地喝着果汁,见他老实地抱着东西进来了,心里不由暗喜,便又说道:“把它们放进冰箱吧!”
连哲予看看她,手却突然一松,他怀里的东西便落了一地。
苹果、梨之类的水果四下乱滚。
苏末离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地的狼籍。
连哲予勾唇一笑,拍了拍手,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赶紧做饭吧!十二点的时候我要准时吃到午饭!”
“连哲予!你妄想!”苏末离反应过来,指着连哲予愤怒地说。
连哲予脚步一停,笑意吟吟地转过头来说:“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来喂饱我!人家说有情饮水饱,我是有欲饮水饱!苏末离,不想做饭的话,你就把你自己呈上来吧!虽然你现在只能算得上隔夜饭了,但是勉强也能填饱我的肚子。”
“去死!”苏末离再次气炸,弯腰脱了鞋又用力地朝他身上掷去。
连哲予闪身一避,鞋子落空跌落在楼梯上,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快步上了楼。
可恶的人渣!
苏末离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她真的是太低估连哲予了。
看来,方才的那一招对他根本不光用。
他就属于那种油盐都不进,把无耻当骄傲的人。
对于这种人,即便是她打感情牌,把自己奉上,又有什么用呢?
苏末离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算盘根本就不可能奏效时,不由无力至极。
但是她没有气馁,她付出了这么多,绝对不会就这样认输!
连哲予,你等着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对着我哭!
苏末离咬了咬牙,弯腰将那一地的食材都快速地捡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做起饭来了。
如连哲予所愿,她果真在十二点之前就做好了饭。
刚将饭菜都摆上桌,连哲予便像闻到鱼腥味一样的猫一样快步下楼来了。
跑近前一看,见到那香喷喷的霉菜扣肉,不禁一愣。
这道菜,一直是他最喜欢是的一道菜,是母亲的拿手绝活。
在去意大利之前,家里再困难,母亲都会在每个周末的晚上给他做上一顿香喷喷的霉菜扣肉。
那是他最简单最简单的快乐。
但到了意大利后,他便再也没有吃过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将他将母亲接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母亲已经病得没有力气再做了。
如今,母亲去世,这辈子他都吃不上母亲亲手做的霉菜扣肉了!
连哲予淡淡地一指霉菜扣肉,“把它倒掉!以后再也不准做这道菜!”
“倒掉?为什么?我不倒,你不吃,我吃!”苏末离皱眉,无法理解他这种怪诞,还有浪费的行为。
连哲予却端起霉菜扣肉,一把倒扣在桌上,冷冷地说:“吃吧!”
苏末离气得简直快要晕了过去,但是她没晕,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连哲予,突然笑道:“连哲予,其实这道菜是不是你最钟爱的一道菜?可是为你做这道菜的女人已经离开你了是吗?呵呵。她不再爱你了吧?你是不是在她那里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所以这才如此变态地折磨我?啧啧!真可怜!竟然被女人甩了!”
连哲予的眼睛慢慢地变得如血一般地红,看着苏末离不停说话的嘴巴,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脸,原本紧紧按在桌面上的手突然一用力。
立即,桌子被掀翻了,碗碟跌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瓷片破碎的尖锐响声。
地面一片狼籍,菜汁横流。
苏末离急忙跳着往后退,以防玻璃碎片溅伤自己。
谁知一退却退到了一个人的怀里,连哲予那张俊美得有些邪恶的脸冷冷逼近。
“你想做什么?”苏末离一惊,反手就想打他。
谁知他却只是伸手在她胁下一点,她感觉全身一麻,整个人就无力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连哲予将她一推,就将她死死压在了身后的柱子之上。
他的眉目带着一股凌厉与狠绝,眼睛红得像喝了血一样,薄唇紧抿,没有了往日的柔美,取而代之的是冷酷与绝情。
他的手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服。
薄软的面料根本经不起他的拉扯,不到一分钟,衣服便被扯烂,露出了她白皙而美妙的身体。
苏末离用无力的手不停地拍打着他,试图推开他,可他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的手指一勾,她的bra便被他远远地抛开了。
当一看到她那美丽得耀眼的丰盈,他的眼睛越发地红了,嘴一张,就疯狂地索取起来。
苏末离又羞又痛,浑身禁不住轻颤。
“连哲予!你说过......说过不勉强我的......”她本来是想严正地提醒他说过的话,可是声音说出口,却似乎在欲拒还迎的呻、吟声。
她被自己的声音惊吓到了,急忙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无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很显然,尽管她有多么地不情愿,有多么地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杀掉,却无法否认身体对他肆意挑逗所产生的本能的生理反应。
他对她的强迫,远远不同于游艇被人强*暴。
上一次,那男人至少残暴得令她除了痛,还是痛,痛得生不欲死。
可是这次连哲予的强迫,虽然也很痛,可是却有感觉,让她备感羞耻的快、感在他嘴巴在他大掌的拨动下绵绵不绝。
她怎么可以产生反应?
怎么可以?
这种快、感只能在与许诺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的啊!
天啊!让她死了吧!让她死了吧!
她在心里悲鸣着,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滚落而下。
连哲予如出牢的野兽势不可挡,当他在她体内爆发之后,她这才咬牙切齿地低哼,“连哲予!我要杀了你!”
连哲予却轻笑,在她耳边邪恶地轻语,“要想杀了我,也得等我结束之后再说!”
话音未落,身子一挺,比上一轮更凶猛更用力更激烈。
苏末离的身子如风雨中的小舟飘飘荡荡。
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被他用力地撞击着,发出令她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的‘啪啪啪啪’的声音。
她很想让自己麻木不仁的承受着这可怕的耻辱的一切,可是他却不容许她这样做,一旦发现她的脸漠不表情的时候,他便对她敏感部位用嘴用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直到她的脸呈现出那种又痛苦又享受般的表情,直到她那婉转动听如黄鹂鸣歌一般的呻、吟声响起,、他才停止......
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着,直到苏末离完全站不住了,他才将她抱到楼上卧室大床上,更加疯狂地对她攻城掠地......
等他终于结束后,窗外已经黑沉沉一片。
苏末离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都散架了。
泪已经流干了。
连哲予翻身下床,一言不必地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匆匆地洗过澡后,换了套衣服便下了楼。
不一会,便传来他开着车子远去的声音。
苏末离闭了闭眼睛,尽管两腿之间一片狼籍,可是却已经没有力量去清理,伸手关掉了灯光,让黑暗一点点将她那布满罪恶痕迹的身体吞噬......
这天晚上,连哲予再也没有回来过。
苏末离也一夜都没下过床。
第二天清早,当黎明破晓,苏末离这才拖着休整了一夜仍然酸痛不已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卫生间挪去。
先打开花洒仔细地冲洗了一遍身体,再让温水注满浴缸,躺了下去,闭着眼睛休息。
泡了一个钟头之后,她才出来擦干身体换上了衣服。
走到镜前,漠然地看着镜中那一脸憔悴的女子,拿起流理台上的那些名贵得要命的化妆品不厌其烦地往脸上擦去。
不过一会,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美丽而无生气的女孩。
她又拿吹风机将头发吹干了,然后平静地走了出去。
本想随意地做点吃的胡乱地填饱肚子拉倒,但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她便又改变了主意。
连哲予击垮她所有的骄傲,做梦去吧!
她暗暗地握了握拳,开始做起早餐来。
早餐很丰富,虽然没味口,可是她硬是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将所有食物吃了个精光。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她刚进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关门,连哲予就进来了,将门一锁,看着她那一头剪短并且染了玫红色的短发冷冷地问:“你的头发呢?”
苏末离皱了皱眉,冷冷地说:“连董事长,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说与工作无关的话。”
“我问你头发呢?”连哲予仍然一字一顿地问。
苏末离便懒得再理会他了,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按对讲机,“碧昂丝,请帮我倒杯咖啡进来。”
然后就低头开始认真地看起文件来,只把连哲予当作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连哲予看着她一直冷笑,苏末离虽然没有抬头看他,可也知道他在冷笑,心里瘆得慌,但表面上毫不畏惧。
不一会,碧昂丝推门送咖啡进来,看到连哲予,很是意外,急忙打了声招呼,将咖啡放到苏末离的桌上,正欲离开,苏末离却叫道:“别走。今天你就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连哲予却冷冷地说:“赶紧离开,我有话跟你老板谈。”
“不准走!”苏末离怒视连哲予。
“不走的话,我将视你为违抗上司的命令,立即予以开除!”连哲予依然云淡风轻,美好的薄唇里蹦出来的每个字眼却凶狠有力。
碧昂丝低声对苏末离道了声对不起,打开门迅速地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快讲!”苏末离不耐烦地将文件‘啪’地一声扔在了桌上。
连哲予走了过去,从她面前端过咖啡浅抿了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私事,不适合在工作的时间讨论!”苏末离冷冷地说,“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过要有职业道德,必须要公私分明的。现在你想带头违反么?”
连哲予挑眉笑了,“整间公司都是我的,我的话就是规章制度,我那天不想谈私事,不代表今天我不想谈!”
苏末离无语至极,停了一会冷冷地说:“是不是听了之后,就立即走?”
“这要看我得到的答案满不满意。”连哲予翘起了二郎腿,十指相交好整以遐地看着她。
“好。你听好。因为那头长发是我为许诺留的。可是自从昨天那件事后,我觉得我不配再留有它的!这就是我剪短发的原因!满意了吗?”苏末离平静地说。
“答案错误!”连哲予摇了摇头,起身站了起来,很快在苏末离身边站定,他伸出一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苏末离的下巴,“答案错误了!苏末离!我很不高兴!”
苏末离用力地将脸别到了一边,“有什么情绪回去再发泄吧!这里是公司,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赶紧出去吧!”
“可惜我等不了!”连哲予轻哼一声,手指突然点出。
苏末离又急又气,“连哲予!你除了这一招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新鲜一点的招式?”
“一招就搞定的事,为什么要换?”连哲予冷笑,一把将她腾空抱了起来放在桌上,就开始动手除她的衣服。
苏末离无力反抗,便索性眼睛一闭,什么都不想,只当作自己被鬼上了。
连哲予也不着急,因为他有得是办法让苏末离兴奋起来。
很快,她的衣服便被他撕破了扔在地上,当看到她的身子上布满了昨天晚上他特意留下的痕迹时,不禁越发地亢奋起来,低吼一声便扑了上去。
毫无前奏地进入的同时,他用力地扳过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手大力地抓着她的丰盈......
苏末离起先还能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音,可是随着他动作的加快,随着他越来越多的花样的变化,还有他那丝毫不肯懈怠地对她身体各个敏感点的刺激,苏末离终于无法背叛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咬着下唇低低地呻、吟出声。
连哲予得意地一笑,动作越发地加大,低声在她耳边诱惑地轻笑,“再大声点!不要压抑!既然很快乐,为什么不大声地叫出来?”
苏末离一听,反而将手伸住了自己的嘴里堵住,死死地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连哲予冷哼,突然抽离了身子,将她的身子一转,迫使她趴在了桌上,毫不疼惜地将她两只手反剪在后,随后大力地挺了进去......
办公室外面,所有的员工都听到了连哲予痛快淋漓的低吼声,还有苏末离极力压抑却反而显得极其销魂及动人心魄的呻、吟声。
此时,佐治正从电梯走出来,看到众人奇怪的表情,再听到那回响在有限空间里的暧昧之音,脸就冷了下来。
他转身走进了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电梯之内,一双大掌悄悄地紧握成拳。
房间里,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连哲予神清气爽地整理好了衣服,抬眼看了一下门,突然低声叫道:“呀!门竟然没关死!”
原本如死了一般趴在桌上的苏末离听闻此言,浑身一颤。
连哲予随即又笑道:“他们听到就听到吧!反正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你苏末离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更何况,你的叫声实在很动听,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首优美动听的曲子,我想对于他们来说,也一定同样如此。”
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苏末离心如死灰,慢慢地立起了身子,在地上抓起那已经如破布一样的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忍着双腿间的疼痛一步步地挪到卧室。
一个小时后,她又恢复了初进办公室的模样。
走出办公室,碧昂丝急忙迎上前,低声说:“苏小姐,对不起。”
苏末离淡然一笑,“不关你的事。”
说完便快步走入了电梯。
她驾车回了湖边小屋,在卧室里一阵翻江倒柜之后,拿到了一样东西,在身上藏好,然后又匆匆开着车回到了公司。
直接去找连哲予,他却并不在办公室,他的秘书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她,说:“林先生去见客户去了。”
苏末离点点头,推门走进办公室。
秘书急忙跟了进去,“苏小姐,董事长的办公室是不能随便进的。”
苏末离转头,冷漠地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问:“包括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