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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慕城回来了。”
“绯绯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秦菁拿出拖鞋让他们换上,特意的拉起成绯的手,问起关于孩子的问题。
而在听到声音的安正山,从厨房走出来后,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的身后,看到只有他们三人,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
“安伯伯好。”成绯礼貌的打了招呼。
“绯绯来了,快进去坐。”安正山依然热情的招呼着成绯。
“爸,本来还约了个朋友,他公司临时出了事来不了,下次我再帮您约他。”安言知道安正山寻找的目光里,那明显的失望是因为什么。
“好啊好啊,没事没事。”安正山呐呐的说着,转身回到了厨房。
安言看了一眼妈妈,秦菁只是略略顿了顿语气,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的笑容招呼着大家:“言言先带给绯绯拿点零食,我去厨房帮你爸爸。”
“好。”安言点了点头,与慕城一起回到客厅,彼此之间都没有提安齐的事,只是拿着成绯的头条,好笑了半天。
待到秦菁与安正山再次从厨房出来时,两人的脸上都是淡然而温和的笑意,不见刚才的失落与失望。
晚饭后,成绯也不好意思看着两个老人忙碌,抢着去厨房洗碗。秦菁本来不让,倒是慕城也笑着站了起来,拉着成绯一起去了厨房:“上次打堵输了,本应该我做饭的,今天没做饭就以洗碗来抵吧!”
“绯绯看着他,别让他把我家厨房给砸了!”安言笑着对成绯说道。
成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和慕城一起去了厨房,将客厅留给了这一家三口。
…………
“爸、妈,你们想问我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安言捧着妈妈倒的热水,看着安正山和秦菁说道。
秦菁看了一眼安正山,这才转过头看着女儿说道:“那个安齐是不是你爸爸的儿子?”
“是的。”安言肯定的点了点头。
安正山的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看着安言半晌才说出话来:“言言,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妈妈叫齐进洁,是安绚董事长齐进轩的亲妹妹;他叫安齐,四岁离开中国后没有回来过;他的父亲叫安正山,是j市经贸大学金融系教授。”安言看着父亲慢慢的说道,每一句话,都似一颗石子扔进安正山的心里,直打得他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紧,紧得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言言,他今天、今天原本是要过来的吗?”安正山哑声问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失了态,也没察觉。
“是,今天本来约好了要过来的,公司总部那边出了急事,有一批进口设备被海关扣住了,所以临时赶了回去。”安言将安齐临时爽约的理由,编得合情合理。
如慕城所说,若安正山知道齐进洁生病,定然心里会有牵挂,这对几十年夫妻的秦菁来说,并不公平----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这个家,不会因为安齐和齐进洁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她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喜欢爸爸妈妈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默契与温馨、喜欢这个家带给她的温暖与爱----她自私的认为,他们只与安齐有关系,而与那个齐进洁没有关系!
“哦,公司出事了。”安正山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想了想又问道:“他这次回国是为了接他舅舅的班吗?”
“是为了找你。”安言给了父亲一个鼓励的笑容,一句‘是为了找你’让安正山的脸上露出激动而喜悦的笑意。
“呵呵,他哪里还记得我呢。四岁的孩子,没什么记忆的。”安正山喃喃的说着,三十年前儿子扯着他的衣袖哭得声音嘶哑的样子,让他眸子一下子又湿润起来。
“是不记得,所以花了些时间。”安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妈妈,轻声说道。
“难为那孩子了。”秦菁拉过安正山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抚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
“恩。”安正山翻转过手,轻握住秦菁的,半晌才平静下来。
接着又聊了许多关于安齐的事情:样子、个xing、喜好、有没有女朋友等等,事无巨细,都问了个遍。
“他和绯绯?”秦菁最后还是小声问了出来。
“没事啊,只是朋友。安齐这个人挺仗义的,看到方然和那个小三欺负绯绯,所以就打抱不平了。”安言笑着说道,在眸光瞥见厨房里的成绯时,突然愣了两秒,回头和父母说道:“他们现在是没什么,以后可不一定。我倒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安正山和秦菁微微一愣,没有接这个话题。
于秦菁来说,那是别人的儿子,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和关注;
于安正山来说,虽然三十年未见,也无法对他人生的任何一个选择给出意见,但娶一个已婚离异还怀着别人孩子的女子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当然,正因为知道没有发言权,所以,再多意见也只是想法而已,脸上淳和的微笑,并没有将他的意思流露出来。
…………
一个星期以后,安齐才给安言打过来电话,说齐进洁得的是ru腺癌三期,他正和医生讨论治疗方案,齐进洁自己坚持保守治疗。
安言将susan的主治医生的电话告诉了安齐,同时也将susan的电话告诉了他:“这是夏晚顶头上司的夫人,我上次去美国就是见她。她术后恢复的情况非常的好,这个医生是她极力推荐的,我建议你联系一下。”
“好。”安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憔悴,仍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我那天没去,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公司的进口设备在海关出了问题,你回去处理了。”安言如实说道。
“恩,这样挺好,别让他们担心了。我妈这个人好强,这事也不想让他知道。”安齐低声说道。
“恩,你那边安顿妥当了回来再说。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告诉我。我们之间,你不用避讳什么。”安言的声音放得很轻----相依为命了三十年的母亲得了这种病,他现在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伤心与焦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