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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璐琪的脸庞出现的时候,我竟然一阵恍惚,似是精神错乱了一般,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理智此刻反倒成了恶魔,在怂恿着我接受这诱人的offer,而感情,却让我感到反胃和恶心,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到了这时候……突然掉了链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了本心的感觉么?难道,我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些?我……
江小茴看我一副痴傻表情,奇怪地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从混乱中回过神来,道:“没有,茴姨,我……我很喜欢的一个姑娘,最近突然去世,我还没从心境困扰中走出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您。”
江小茴望着我,轻叹了口气,道:“难得还有痴情少年,也罢。等你走出来了,和茴姨说一声。不过人家姑娘可不会等哦。”
我笑着回应,极尽礼数。心里却在奇怪:今天我那样傲慢地对待一个售车的姑娘,又在这对着几个大佬点头哈腰。“媚上欺下”,这四个字,说的就是我吧。
可是,我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些什么?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去他们的对话,我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全都在神游恍惚中度过。
顶级的美酒和雪茄,不曾让我迷醉,却让我迷失。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
我……
电话响了起来,我向几位道了歉,躬身起来,快走几步,才敢把手机拿出来。这山寨手机,没法让那几位看到。
“林佑,”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道,“小羽死了。”听这声音,应该是陈子奇的老婆————美熟妇瑜欣。
“怎么回事?”
“自杀。”
我脑子一震,顿时想起前天晚上一丝不挂出现在我房门前的女孩。没错,这个李芊羽,她害人的时候眼睛不眨,她心机很深,她处处与我作对,她死有余辜……
据我所知,陈子奇组织里一个叫“杨紫汐”的叛徒,就是李芊羽负责处理的,应该有不少人都是在她手下受尽折磨之后,丢了性命。如果我没有和董昊联合起来,把她扳倒,可能我也就葬身在海底康城了。那时候,我非常痛恨她,恨不得把她捏死。
现在,坏事做绝的她,她的计划接连败在我手里,又因为我在陈子奇那里失了势,知道已经没有容她的地方,就这样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死了之。
但当她真的死了的时候,我没有如释重负,却有种若隐若现的负罪感。
“哦,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让子奇节哀啊。”
“其实,她挺喜欢你的,”瑜欣幽幽地道,沉默了几秒钟,道,“她……在我这留了封信,让我转交你。我要是早点看到,她也许就不会死了。唉,这件事不要让子奇知道,我私下把信给你吧。”
我硬起心肠,淡淡地道:“不必了,帮我把信烧了吧。”
电话突然响起嘟——嘟——声。
我叹口气,摇摇头,走回雪茄会所去。
“怎么突然情绪不高了?”江小茴问道。这女人果然观察力敏锐无比。
“接到朋友电话,以前的一个宿敌,突然身故,有点感伤。”
高鹏飞突然道:“少了敌人,就少了乐趣。没想到你这年轻人挺懂人生嘛。”
李腾飞优雅地把雪茄放在烟缸里,让它自己燃尽。这是抽雪茄的必要礼仪,意在尊重这根来之不易、美味至极的雪茄。他也淡淡地道:“是啊。小兄弟不必感伤。历史从来都是白骨堆成的,要做人上人,终究还是要踩着人往上走。敌人总会有的,不用寂寞。”
我忽然在心里涌起一团火,直想站起来骂:难道别人的存在,别人的命,只是为了给你带来乐趣?那是一条人命啊!不管她是谁,一个风华正茂的生命就这样逝去,论谁不会感伤?
这些话,我用力地咽回喉咙,勉强地向高鹏飞苦笑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董昊父亲道:“好了,你也见过三位了。有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我如释重负,连忙起身应道:“好的。飞伯、飞伯、茴姨,很荣幸能见到您们,我先走了,再会。”说罢,便转身出了会所。
找了个公园,我坐在草地上静静地望着天空,望着弯着腰扫地的保洁员,望着在垃圾箱里捡瓶子的流浪汉,望着那些推着婴儿车脸上挂着笑容却被房价压弯了腰的白领,望着那些辛苦赚了一点钱,投到股市里,却被庄家套走,只能在长椅上发呆哭泣的中产阶级,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钢铁都市里,每个人都在追寻着自己的幸福,汲汲求求。却不知那些高楼大厦只是一层蒙皮,在蒙皮下面,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他们的努力和贡献,最后都汇聚到少数人手里。
所有的财富,归根结底都是人创造的,贫富的分化,归根结底是分配的不公。所以,要想变得富有,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字:夺!
把别人创造的财富,从他们手里夺过来!
我是这样的人么?我能视生命如草芥么?那个曾经悲天悯人、发誓要达则兼济天下的林佑,到哪里去了?
摇摇头,站起身来。不,现在我不能颓废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我开着新车,到了一个颇不起眼的小区旁边的房产中介公司,租了个又小又破的房子,把铜质圆盘和玉玺放在里面。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这种破房子,小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安顿好宝物,我在房子里的破床上躺下,刚有一阵倦意袭来,电话铃声却响起。
号码是朱峻轩的,但说话的人却是杂毛道士萧克明。
“我在这里住阵子,没地方去。”萧克明道。他现在肯定是在朱峻轩住的那房子里。
“嗯,好好照顾你妹妹。”
“我正想问你这事,”萧克明一本正经地道,“我上次招魂的时候,临走我告诉你要用热水给她冲淋关节部位,你有没有做?”
我一下子愣了神,这话让我怎么回答?说没有,他要埋怨我照顾得不尽心,说有……他非得追砍我十条街不可。
“这个……”我支支吾吾地道。
“行了,别这么忸怩,”萧克明道,“那你有没有给她灌符水?”
“这个也不能有?”
“这个可以有,但是……我那次画的符箓,用的丹砂很差,可能有毒……”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道:“喂,你可别和我开玩笑,我当时只想丹砂作为中药,是解毒的,所以给她灌了下去。但是劣质丹砂里可是有大量的汞,一个不好,就会中毒的!”
电话里传来萧克明摸鼻子的声音,他道:“唉,我哪知道那天招魂的人竟然是小气鬼,不然……”
“你个假道士,坑爹道士!”我着急地道,“萧璐琪现在这样子,水银根本排不出去,要是大量集中到脑部,她就算醒过来也成了傻子了!”
萧克明焦急地道:“那……那怎么办?”
我忙道:“你先别动她,符箓上那点丹砂,再怎么说,量也很有限,我现在就赶过去,抽点血化验一下,看看汞含量有多少!”
说着,我挂断电话,一阵风般地往松江赶去。
我和萧克明七手八脚地把萧璐琪从冰柜里搬出来,灏灵见这架势,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要干嘛?给她洗澡?不都是我来么?”
我没有答话,待萧璐琪僵硬的身体稍微化开些,翻开她的眼皮拿手电照着。如果是汞中毒,眼晶体前房就会出现棕色光反射,这是汞沉着引起的“汞晶状体炎”。
“怎么样?”萧克明焦急地问道。
“有,确实是汞中毒,”我拿着手电照着,沉重地答道。
“艹!”萧克明骂了一声,却又不敢对我发火。毕竟,用劣质丹砂画符的人是他。
我说你别着急,虽然她有汞中毒迹象,还是做了血液检测才能确定。于是我用刚在药店买的一次性针筒抽了些血。血液非常难抽,几乎就像凝固了一般。
抽完血,也不多话,我把样本带到医院去检查。萧克明捂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拍拍他肩膀道:“不要着急,她一直是这样的假死状态,虽然中毒,但是很可能没有扩散,等她醒过来,我们想办法把汞排出来,也就没事了。
萧克明点点头,道:“谢谢了。”
我摇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实在无以为报。”
萧克明苦笑一下,道:“都是自家兄弟,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其实最担心萧璐琪的是我。她此前复活过一次,说不定就是在那时候,汞毒素已经在身体里扩散开来。想起汞中毒的种种可怕后遗症,变让我不寒而栗。
拿到报告之后交给医生,他却奇怪地看看我道:“你们查血汞含量?哪有血汞含量?样本里一点汞都没有。正常人也不会这么低。”
我和萧克明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假死药的作用?把汞毒素消化了,或者通过某种方式排出体外了?
正在讶异时,李海波电话打来,说钱已经派发完毕,律师们都承诺,争取5天之内查出结果,出具报告。就目前已经初步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两人名下目前查明财产的初步估值已经达到了63个亿。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继续盯紧,让他们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只有劳务费,没有参与分成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