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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挪动那些方砖的时候,隐隐感觉到下面似乎有支架或者齿轮一类的机关。事情已经如此明显,我还犹豫什么?
两个蛇形雕塑之间的三块方砖,只有中间的一个能往外挪。旁边两个只能等中间的方砖挪出来之后,才能依次移出来。等所有的一切都大功搞成时,中间的方砖挪走之后露出来的空隙下面,里面已经能看到机关的所在。
我深吸一口气,把两个蛇形雕塑向中间推去。
一阵极其刺耳“呲呲啦啦”的声音过后,只听几声清脆的金属勾连声传来,两个蛇形雕塑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这两个螺旋形的雕塑,竟然一丝不差地交叉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双蛇缠绕的形状!
然后呢?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努力地把气喘匀实,想道:现在已经完成了大伯笔记上二十四字真言的前面四句,那么,第五句是……
“授我法杖”。
法杖?
双蛇缠绕法杖,此刻不是已经成型了么?
不对。既然是法杖,中间还应该有根棍儿才对啊!不但要有根棍儿,棍上面还要有个圆头,那才够拉风。(见下图)
可是,这鬼地方哪里有带圆头的棍儿?
我绕场一周,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棒状物体”。
如果这个地方,已经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而且大伯也来过,那么他说的这个法杖棍儿,一定已经在这里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那就应该是个非常有年代感的东西才对……
我的目光,停在了刚才还吓得我魂飞魄散的那口座钟上。突然明白过来。连忙走过去,打开玻璃门向下看了看,那个“咔哒”、“咔哒”一直在晃动着的长钟摆……如果把它倒过来,不就是个法杖么?下面的重锤,正是法杖上端的圆头。
我握住这钟摆,用力向下拽了拽,没有反应,改为往上提,却发出“咔”的一声,似乎有谱儿。
“咔咔”之声连续响了几下之后,又没了动静。毫无疑问,机关已经启动了,但一定还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没有做到位。我仔细揣摩着,突然记起笔记的最后一句,“入土为安”……
我一直以为,“入土为安”的意思,就是指地下有密室,可以下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座钟里面很可能有其他机关,启动之后才能把钟摆卸下来。如果相应的提示也藏在二十四字真言里的话,多半就是最后一句。
这个“入”字,一短一长,如果理解成座钟的时针和分针……那就代表8点20分。
我这么想着,手指伸到分针旁,拨动起来。绕了好多圈,才转到8点20分的地方。果然,又是一阵机括响动声传来。我心中大喜,用手握住钟摆,感到它在不停地上下活动着,很快,手上劲道一沉,这根钟摆终于落了下来。
拿出钟摆的时候,却发现它的顶端竟然是一个钥匙般的形状,还通过一根极细的钢丝与座钟内部相连。
管不了这许多了,我拿着钟摆,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把它倒插进双蛇缠绕所形成的空隙中去,一直到底。蛇形雕像的底座是带花边的,两者合一之后,花边相互咬合,最终形成一个圆形的钥匙孔,钟摆的尖端刚好能插进去。
一根双蛇法杖,终于成形。
重锤发出了一下清脆的声响,边缘顺着中线裂开,形成两个半圆形,向下翻去。就在我的惊讶目光之中,半圆内部附着的许多铁片往两侧展开,变成翅膀形状。
我艹,酷啊!酷毙了!
这两个翅膀,就是两个扳手。利用了杠杆原理,使得钟摆转动起来更加容易。我双手扳住两个翅膀,顺时针地将钟摆转动起来。转过90度之后,一声清脆的机关声,我赶紧松手,这根钟摆又自行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地面的轻微颤动。
地下的机关被启动了。
这仲夏夜的天,又热又闷,关在这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孔与外界相连的小楼里,还跪在地上各种推砖,满头大汗的我,差点累瘫,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一切,心想:天!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大伯,到底是多么心思机敏、算无遗策,才能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独自破解这机关的所有秘密?想到这里,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这么想着,忽然机括声戛然而止,整个小楼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突然,地上的方砖像有了生命一样,抬升起来,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有高有低,依次排列,形成了一个洞状的入口。里面,是一个斜斜向下的滑梯。
从滑梯的坡度来看,我只要钻进去,落到了下面一层,除非臂力超人,手上还有防滑手套,否则就不可能再顺着滑梯爬回来。望着这个比屋里还要漆黑无光的洞,我心里犯了难。这个洞,会把我导向哪里?下去之后,有没有通向外面的路?几十年过去,洞下面如果还有机关,还能不能用?甚至,下面有没有足够的氧气,我都不知道。
进,还是不进?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座钟突然“噹”地响了一声。
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半。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钟摆自己一点点地从双蛇缠绕之中,升腾起来。
是那根极细的钢丝,在拉动它!
看来,这个机关的精妙之处,还不只是之前的部分,更让人忍不住拊掌称叹的,是它还能够自行恢复原位。
等等,自行恢复原位?那岂不是这个洞马上就要消失?
刚才还在犹豫的问题,现在却必须马上做一个决断。
进,还是不进?
我想起大伯笔记上,二十四字真言的最后一句:“入土为安”。
我进去了,就能“安”了么?
大伯,我信您一次,您可千万别坑您的大侄子啊!
钟摆已经“哐当”一下落在地上,被那根极细的钢丝拖拽着,像蛇一样在地上缓缓拖行。时不我待,我一咬牙,捡起地上的背包,双腿一缩,双眼一闭,便溜了进去。
这滑梯并不算长,却陡得很。我双脚着地时,地面却是软的,大概是橡胶一类的缓冲物。
一股陈年腐朽的味道传来,这地底的味道,怎么说也闷憋了几十年了,确实不好闻。
还没缓过神来,上面的入口已经轰隆一声,彻底关闭。
令人牙酸的“吱吱”声传来,我连忙拿出手电,向声音来处照去。一只瘦小的老鼠盯了我一眼,便匆匆跑开。
我心下虚得不行,从背包里摸出之前黄顶鹏给我的手枪,学着电视上特工的姿势,端在胸前。另一只拿着电筒的手,则搭在端枪手的腕部,向前照着,缓步前进。
据滑梯长度和方向来说,我现在的位置,就在圆弧大厅正下方五米左右,面朝东。这个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遍布着水管一样的东西,如蜘蛛一般,相互勾连着。空气里弥漫着的灰尘,呛得我连咳不止。看来,这些水管一样的机关,就是大厅里那些机关的秘密所在。而空气中的这些灰尘,就是那些水管一样的东西运动起来时,抖落下来的。
我掏出从全家便利店买的口罩和酒精,一番涂抹之后,脱掉脸上的丝袜,用口罩掩住口鼻。也许你看到我买了丝袜又买口罩,会觉得奇怪。但是以我之前丰富的探险经历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装备。万一在这里中毒晕倒,等到再有人下来时,只怕是一百年以后了。
这个地下室的布置,和那个漕泾粮库的中央粮仓里差不多,也是个试验室。中间两张拼起来的大桌子,摆放着各种化学仪器。我向四周望去,都是层层叠叠的架子,上面摆着的瓶瓶罐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内脏,我甚至还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的头颅,下面堆着一堆食道和绽裂的皮肉,分别盛在两个大罐子里。那个男孩的眼睛,有一只还是睁着的!
这鬼气森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瞬间,黑暗的环境仿佛更加阴森,令我不寒而栗、背上发凉。旁边的罐子里摆着一颗不知道是什么器官,看大小,却像是心脏那么大,但是绝对不是心脏,倒像是个烂梨一般,恶心巴拉的,让我阵阵发毛。另外,还有各种已经腐烂、流着脓水的肝脏,以及被刀子割开、翻着皮的胃囊,都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
看这这些,我自己的胃里也是一阵翻腾,晚上吃的那些水饺,一个个都要往外蹦。
医学上用的福尔马林溶液,是甲醛的百分之三十五到四十的水溶液,另外,一般还会加入百分之十到十五的甲醇,防止甲醛聚合。甲醛和甲醇都容易挥发,如果罐子密封不好,浸泡在其中的器官还是会腐烂变质。但是在这个地下室里,我没有闻到任何甲醛的刺激性气味,福尔马林泡着的器官也保存得相当完好。看来这些罐子,都是些品质极佳的高档专业器材。
我看着罐子上落着的厚厚积尘,再看向地板。发现有一串浅浅的脚印。脚印中尘土的厚度,大约是地上和大部分罐子上尘土厚度的三分之二。看来,这些脚印就是大伯留下的了。
我记起上的资料说,上海市医学会曾于1959年迁过一次址,想必就是搬到这个小楼里来。也就是说,自1959年之后,除大伯之外,这个地下室就肯定再也没有人进来过。1959年到2007年,大约是48年的时间,按照脚印灰尘厚度来算,大伯到这里来的时间,应该是16年前,也就是大约1991年前后。
地上那些大伯留下的脚印,只有一双脚印的印尖是对着架子的,而且离架子也有一段距离。这说明,大伯只是朝着这些架子和瓶瓶罐罐望了一眼,便向前去了。
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脚印,向前走去。不敢走得太快,这阴森恐怖之极的地下室,谁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