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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这两件事必定不止能证明西施墓的存在,还能帮助确定西施墓的位置。也竖起耳朵听李宇波说话。
没想到他说:“我父亲对此讳莫如深,连我都不知道,这两件事是什么。”
我差点把头摔到地上去。竟然为了他也不知道的两件事,我们仨就差点全都报销了性命。
令空看了看李宇波,又转向我,道:“林佑,你有什么看法?”
我又喝了口苦茶,道:“对方说不定已经知道这两件事,但是需要那个康城的图来进一步确认,而我们得到了图,却不知道这两件事,搞了半天,我们和他们各个占了一半的信息,除非拼起来,否则找西施墓谈何容易。”
令空显然是知道明莹已经把组织这次寻找西施墓的目的告诉了我,所以我提起西施墓,他并不惊讶。点点头,道:“或者,他们来把画抢回去,又或者,我们打探到了这两件事究竟是什么,那就可以独力完成此事了。”说着,他转向明莹道:“明空,那幅画呢?”
明莹表情麻木地从包里拿出画,交给令空。
我听令空管明莹叫“明空”,心想莫非他们都是“空”字辈的?这组织里还有这等排辈分的规矩?如果我进了组织,是不是叫“林空”或者“佑空”啊?想起来还真蛋疼。
当然,我是拼死都不会加入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的。
令空把画摊在桌上,我却一眼瞧见,那被我撕下时的裂缝里,似乎隐隐有着什么蹊跷。
眼见令空要把画拿起,我连忙出声制止,道:“关于古画装裱,你了解多少?”
令空楞了一下,摇头表示不知。
和这种人没什么共同语言。我用指甲把这画背面托裱的纸和上层镶覆的纸分开,慢慢揭下镶覆的纸,却见那画心与托裱的纸之间,还夹着一层,我轻轻地用两个手指捏住,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很薄的纸,由于有些年头,已经微微发黄。上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我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是桃花纸还是荆川纸呢?”
李宇波虽然精通历史,却对古字画没有多少研究,问道:“有什么区别?”
我捻着纸,道:“桃花纸是浙江开化地区生产的一种书印纸。它比宣纸更白,有韧性、半透明,可用于拓碑、印刷、书画,也被用来糊窗户。甚至用来密封做东坡肉的瓦罐。如果是桃花纸,就用水油涂抹,纸张便会透明。如果上面有暗字,会显现出来。”
李宇波道:“那就赶紧找油啊!”一抬身,扯到脱臼的关节,哎哟了一声。
我看了看他,道:“如果这不是桃花纸,而是荆川纸,那就是竹子做的。涂了油,便会被竹子纤维的细孔吸收,上面有字也显现不出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副凝重神色。如果没法判断这纸的质地,一旦试错就终身遗憾了。
我对令空道:“找把剪子,从边上剪一小块下来,用显微镜看一下纤维形状,竹纤维的特征就是纵向有横节,粗细不匀,内有空腔,边缘有裂纹。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荆川纸。”
令空打了个电话给手下,说明天去文教仪器店里买个显微镜去。
打完电话转头对我说,今晚让你受险了。早点休息。
我讶道,休息?在哪休息?
令空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说这房子除了我和我助理的房间之外,都是客房。随便你选。
我说不用了,我还是回自己家睡来得踏实。说着便要站起来告辞。
令空突然站起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按回沙发上。他臂力超强,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的腿劲竟然被他生生按了下去。我重心拿捏不住,便跌坐在沙发上。
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明莹突然幽幽地开口道:“我也住在这。”
令空点头道:“嗯。你家现在暴露了,那边房子暂时不要回去。明天让蒋南给你另外物色一个住处,等安顿好再搬过去。”
明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
令空唤来一个女生,介绍说这是他的助理,名叫杨蕊菡。这姑娘长得文文静静,身材很正。穿着一个宽大的t恤和热裤,白花花的大腿在眼前晃来晃去,我禁不住也扫了两眼。
突然一个冷漠的目光瞟过来,我顺着目光的来处看去,却是明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阵羞赧,忙收摄心神。
杨蕊菡也注意到我看了她那诱人的大腿两眼,却并不生气,很有涵养地道:“林先生,请随我这边来。”
我随着她走进一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一看就知道是个客房,很像是快捷酒店的房间,被子床单枕套都还算干净,我点头谢过杨蕊菡,随口问起有没有烟。
她点头说您稍等,出去了三分钟左右回来,递给我两包黄鹤楼1916。
好吧。这烟,我公司的老板喜欢抽,分过我一包。180块一包的价格,也算是天价烟了,一根就顶得上我的一顿饭钱。而且这烟比一般的烟短,抽两口就没有了。不过味道与雪茄相似,很香。我接过,连忙道谢,心说这组织真是有钱,随便拿出来招呼客人的烟就是这么高的水平。
这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在房间里抽了一根烟,定了定神。回到客厅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估计令空是陪着李宇波去找老中医了,明莹也已经被杨蕊菡带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今天忙了一整天,又是偷画又是逃避追杀,都没来得及换衣服。浑身臭汗。我的随身挎包里倒是有件去陈子奇家的时候穿的衬衣,但是忘在明莹的车上,没拿过来。无奈之下,心说不管那么多了,先去洗个澡再说,便跑到浴室去。
没想到这浴室的门是推拉式的,竟然没有门闩!
我是个一天不洗澡就要了命的人,抱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洗了再说的想法,拉上浴帘、脱了衣服就开始冲凉。
洗到一半,门突然被拉开。我慌忙道:“喂喂,等一下,有人在用啊!”
杨蕊菡的声音响起,道:“林先生,您应该是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我备了一套睡衣,放在这里了。您沐浴完毕就换上它。您的衣服,我拿去洗一下,明早您起床的时候再给您送到房间。”
这个杨蕊菡,好像把这些事情都作为极其纯洁的正常行为一般,完全没有把闯入一个异性正在沐浴的浴室,作为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超五星的服务我怎能拒绝,连忙说好。但是忽地想起,我的内裤也在那堆脏衣服里,却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能任由她去了。
问题是,我找不到沐浴液。身边的架子上摆着很多瓶瓶罐罐,都是进口货,上面全是外文,我竟然一个也看不懂。我勒个去啊,就算是进口货,也都有个中文标签的吧?炫富也不用这样吧?这让我这个**丝情何以堪啊?
无奈,我只能一瓶瓶地挤出来,抹在头发上试试,感觉不对就冲掉。弄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上面写着sebastian的一个白色细瓶子,洗起头发来感觉蛮对路,洗完确实爽利得很。不是我崇洋媚外,这国外货,确实比较好用,只是,估计这玩意不便宜。我咂咂嘴,心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用了,不如洗个痛快。于是又用它洗了一遍,顿时觉得占了个大便宜,不虚此行了。
确定沐浴液也颇费功夫,同样用试验的方式,认准了patyka的一个扁瓶子,味道很特别,洗完全身舒爽嫩滑,于是狠了狠心,连用了半瓶。
好吧,我的心态,为什么总是这么**丝呢?
洗了个痛快澡,我穿上了杨蕊菡拿来的睡衣,这睡衣的材质又软又滑,摸在手里穿在身上真是享受无比,就像是最幼滑的异性肌肤,在全身轻轻摩挲的感觉,让我的大脑里不自觉地分泌出多巴胺,处于微兴奋状态。换句话说,就是起了邪念。
我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心里不装事的性格:刚刚还差点被枪打死、车撞死,这会儿占了点沐浴液、洗发液的便宜,那些紧张和郁闷的心情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我从浴室里出来,杨蕊菡就站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偷偷抿着嘴笑。我老脸一红,八成她是看穿了我遇到进口货就狂用不止的**丝心态了。我僵硬地扭过身子,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心里郁闷不止。
坐在床上,我暗自下了决心,明天一早,就向明莹和令空两人说明,如果真有必要,我去和胤老太太做个声情并茂的演讲,重点阐述一下这个事件的严重程度和对于我的不能承受之重。毕竟组织找上我、让我做事,也是半强迫的性质,我撂挑子不干,他们未必敢把我怎么样,但是如果继续下去,下次再遇到枪林弹雨的情况,恐怕就没有此次这般好运了。
所以,我要退出,无论如何。
主意拿定,正要掀开被子躺下,门上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