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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听那吴不有道出三万两的数目,不禁大吃了一惊:“你好大的胃口!”
吴不有丝毫不动声色,却将手中折扇合了起来,在桌上轻轻一敲,道:“你从员外那里得来的财物怕不止十倍于此吧?”
“那些财物现在还不是我的!”李玄怒道。
“虽然不是,可是却由你保管,这往后日子久了,还不是你说了算吗?”吴不有笑道。
“就算是我的,那也没有必要分你一份!”李玄恨声道。
“不是分我一份,而是分给那些替你圆场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巧妙布局,你能那么顺风顺水吗?”吴不有冷笑道。
“可是他们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李玄瞪着吴不有道。
“就算没起作用,他们也还是付出了!更何况,他们的付出也不是一点作用没起的!”吴不有正色道。
“三万两,你以为小数吗?”李玄怒道。
“在我看来,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吴不有淡淡地道。
“你就不怕我一个子儿都不出吗?”李玄问道。
“你不会的!”吴不有十分肯定地道。
“如果我不出,你能拿我怎么样?别忘了,银子现在可是由我看管着!”李玄道。“如果你不出,那么很快就会有人站出来揭发你的一切,到时候,不仅逼死王姑娘的真相会大白天下,而且你收下员外九千两却移花接木转嫁他人并最终冤死那长
者的事情也会人尽皆知,李先生,我大致替你估算了一下,到时候,你不仅两手空空,恐怕还会身败名裂!”吴不有叹道。
“你在威胁我?”李玄怒道。
“没错,你说对了!”吴不有笑道。
“你实在太卑鄙了!”李玄恨得钢牙直咬,双拳已是捏得格格作响。
“比起李先生的卑鄙来,吴某这点把戏,只能算是班门弄斧!”吴不有笑道。
“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除掉?”李玄怒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因为你的底细我很清楚,就算你能杀了我,那么不久的将来,得月楼的人一定会替我报仇!而且,我早已和手下人约好,只要我不走出飘云客
栈,那么你做的那些丑事就会像风一样传遍天下,当然了,你的这张假面具,从此再也掩饰不了你的身份了!”吴不有冷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如此淡定,李玄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突然发现,一个人厉害不一定靠武功,靠脑子也一样可以!
“想好了吗?我的李先生?”吴不有敛起笑容,静静地等着李玄回话。
李玄微微一笑,在桌前坐了下去,道:“三万两只是个小数目,如果能交上吴先生这样的朋友,三万两实在不值一提!”
吴不有当即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说的就是李先生!”
李玄当即笑道:“吴先生什么时候派人来取银子?”
“今天下午,兴德钱庄的掌柜会亲自登门,到时候具体怎么办,他会告诉你的!”吴不有笑道。
“吴先生办事果然有一套!”李玄道。
“那是自然!”吴不有微微一笑,“我不仅要拿回三万两,而且也可借此帮着李先生打理财物,这种一局两得之事,吴某岂敢不做?”
李玄当即笑道:“吴先生安排得当,老夫佩服!”
“客气客气!”吴不有笑道。
这时,但见一人快步而来,脚步匆匆,吴不有当即起身道:“此间事了,吴某也该告辞了!”
“不送!”李玄淡淡地答道。
吴不有微微一笑,瞟了一眼李玄,当即走出了房间。
这时,那人正好与吴不有撞个满怀,情急之下急忙连声道歉,吴不有冷哼一声,一脸晦气地离开了。
那人急匆匆地冲进房内,顾不得擦掉额上汗水,开口道:“李先生,不好了,马秋水那两人不见了!”
“什么?”李玄当即惊得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刚派人送饭,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下绳索,却不见了萧、马二人!”那人急道。
“为什么现在才去送饭?”李玄怒道。“本来应该早上去的,可是你一回来,店里便吩咐厨房烧水、煮饭,还要侍候其他客人,我们一忙起来就没顾得上给他二人送饭,直到方才前去,才发现他们不知
何时已经逃了!”那人神色慌张地道。
“那昨晚上他们还在吗?”李玄问道。
“昨晚半夜的时候,我还去巡视过,他们都在的!”那人道。
“唉!你们这群废物!”李玄怒道。
那人听到这里,哪里还敢言语,只是低了头,默然不语。
“那王老汉还在吗?”李玄问道。
“在!”那人急忙点头道。
“这一次你们可得打起精神把人看好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就拿你是问!”李玄怒道。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那人话音一落,便急急地退出了房间。
李玄十分沉重地瘫坐在桌前,恨声道:“可恶!”却说萧、马二人自昨夜起,便挣断绳索逃出了牢房,本欲搭救王氏父女一同离开,却听到那些乡民们在谈论王姑娘惨死以及借机除掉员外和长者的对话,后来又
听说李玄带领众乡民去员外府上斩草除根,便心中慌乱,也顾不得搭救王老汉,便径直赶往员外府上,想要阻止事情发生。就在半道上,他们遇到了玄乏大师,经过对话,他们从玄乏大师口中得知李玄等人已经将员外一家屠尽,现在正打算前往那长者家中斩草除根,为了阻止事态的
进一步恶化,他们便决定兵分两路前去救人!
一路是萧、马二人火速赶往那长者家中通知他们转移避祸,另一路则是玄乏大师去找李玄他们理论,以求尽量拖延他们。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眼看玄乏大师已将说服众人,却被突然闯来的青楼女子给搅和了,还把自己给掳到了青楼打杂,不过幸运的是,萧、马二人冒雨赶到那长者
家中,及时将他们转移出去,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萧、马二人担心那长者家人在镇上居住会走露消息,便连夜将他们送到郊外的一座山神庙中安置,由于人多庙小,许多人在雨地里淋了一宿,直到次日清晨,大
雨初歇,这些人才来得及更换衣服。萧、马二人为了尽快与玄乏大师汇合,便早早辞了众人,去找玄乏,待到次日清晨,却处处寻觅不见,此时二人腹中饥渴,便寻了处饭馆落脚,打算吃些东西,
顺便打听一下玄乏的下落。
二人刚刚坐定,那伙计便上前问道:“二位客官,莫不是昨晚淋了雨了?”
马秋水当即笑道:“我们点儿背,刚好在来的路上淋了点雨!”
那伙计笑道:“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
萧不二道:“两碗汤面,要快!”
那伙计当即皱起了眉头道:“客官,眼下只有包子、稀饭,你看能不能凑和一下?”
“好吧!就要这些!”萧不二道。
这时,邻桌一人道:“真没想到那玄乏大师居然会是好色之徒,实在让人婉惜!”
萧、马二人听到这里,便默不作声,竖起耳朵听那汉子讲述下文。
坐在方才那人对面的客人问道:“你胡说吧?玄乏大师可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早已六根清净,又怎会是好色之徒呢?”
“不是我瞎说,而是有证据!”那人道。
“什么证据?你要不说清楚,我可跟你没完!因为我最尊敬的就是玄乏大师!”对面的客人道。“昨晚上,天香楼的姑娘冒着大雨找到玄乏大师,哭着闹着说是他把人家睡了没给钱,还逃跑了,那姑娘后来就把他抓到天香楼,说是让他打杂来还嫖资!”那人
摇头晃脑地道。
“什么?真有这种事儿?莫不是天黑,抓错人了?”对面的客人问道。“怎么可能呢?那姑娘是头一次接客,哪能记不住客人的长相?再说了,玄乏大师当时还掏出几个铜板出来给那女子,你想,若真无其事,他又岂会拿钱出来呢?
”那人笑道。
“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对面的客人问道。“不瞒你说,昨晚上我们大伙跟着李先生打算去将那长者一家灭口,就是在半道上遇到的玄乏大师,这一切,我可是亲耳听见亲眼见到的,保管错不了!”那人十
分肯定地道。
“唉!你们杀了员外一家倒是大快人心,可是又何必去为难那长者一家呢?”对面的客人问道。“你不知道!那长者其实是个伪君子,为了得人好处,他竟然帮着员外那个混蛋说话,若不是李先生将他揭穿,我们还要一直被他骗下去呢!”那人话到此处,忍
不住叹了口气,“他人那么狡诈,自己的家人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不一并除去,日后他的家人前来报复,我们岂不是人人自危?”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全家上下那么多人,若是统统杀死,可就有些太残忍了!”对面那人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家李先生一个外地人尚且忙前忙后,我们本地人若再不出力,那可就真的无异于自掘坟墓了!”那人道。
此时,那伙计端来了稀饭、包子,可是萧、马二人却已不见,只是桌上留了一钱银子,想必是饭钱。
那伙计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银子拿了起来,笑道:“这两个客人真是奇怪,给了钱却不吃饭,莫非是嫌这儿的东西不合口胃吗?”
却说萧、马二人离了那饭馆之后,便急急赶往天香楼,眼下,他们顾不得腹中饥渴,一心只想找到玄乏,以免他再多受劳苦!
萧、马二人赶到天香楼的时候,楼里正是一天当中最清静的时候,很多下人正在忙着打扫屋子,那些个姑娘们正在忙着梳妆打扮,随时准备迎接客人。萧、马二人的出现,让这里多了几分生气,那老鸨一见贵客登门,当即顾不得漱口,快步迎了出来,道:“二位贵客,这么早就来光顾天香楼,实在令人心中欢喜
啊!”
“我问你,这里可有一个老和尚吗?”马秋水问道。“老和尚?公子是在跟我说笑吗?我们这里多的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姑娘,却哪里有什么老和尚?不过公子若是喜欢,我们倒是可以给你找个尼姑出来!”那老鸨笑
道。这时,一名下人听到“老和尚”三字,便赶了过来,在那老鸨耳边一阵嘀咕,那老鸨脸色一变,继而笑道:“哦!有有有!我们这里还真的来了一个老和尚!只是
那老和尚是个逃兵,睡了我们的姑娘,却拿不出钱来,眼下正在后院打杂呢!”
“快带我们过去,我们有事见他!”马秋水道。
那老鸨瞪了一眼马秋水,却自顾抠起指甲来,冷冷地道:“客官若是想见他,还请把他的账给结了,要不然,我可没有功夫带路!”
此话刚出,一锭五十两重的大银子便到了那老鸨眼前,喜得她两眼放光,慌不迭地抢过银子道:“跟我来!”
萧、马二人跟着那老鸨很快便到了后院,他们当然也见到了玄乏,只是眼前的一切却实在令他们难以置信!眼前的一代高僧此时正双眉紧蹙,弯腰弓脊,姿势别扭地在木盆边洗着女人的内衣裤,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浸透,裤管上还留着昨晚在雨中行路时溅到的泥土,
在他的旁边,有一个木架,上面搭着不少女人的衣服,那些也是他洗过的!
萧、马二人不禁感到一阵心酸,那老鸨当即叫道:“老头儿,有人来看你了!”
玄乏大师听到有人呼叫,当即直起了腰,一脸迷茫地看着萧、马二人,面上说不出的惭愧!
“大师,你受苦了!”马秋水上前一步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苦!”玄乏道。
萧不二狠狠地瞪了那老鸨一眼,道:“我们有话要和他单独讲,你且暂避!”
“好好好!我就不打扰了!”那鸨当即很识趣地离开了后院。
“大师,此乃烟花之地,一代高僧在此受辱,实在令人心痛!”马秋水叹道。
“贫僧受辱事小,只是那长者一家眼下如何?”玄乏问道。
“他们已经被我们暂时安顿在郊外的山神庙,李玄的人一时很难找到他们!”萧不二道。
“那就好!只要他们无碍,我就放心了!”玄乏道。
“大师,那女子将你带到此地,必是受了他人指使,你可还能认出她来?”马秋水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怎会相忘?”玄乏话到这里,当即指着对面的二层小楼,“她叫怜香,就在那个房间!”
马秋水看到这里,当即道:“大师,眼下还不宜放你出去,以免引起李玄注意!你且在此忍受片刻,待我二人计划停当,再还大师清白!”
“阿弥陀佛!马施主不用担心,这点苦,贫僧受得!只是一定要保住那长者一家,莫要让李玄那厮得逞!”玄乏道。
“大师放心!还你清白之日,必是剪除李玄之时!”马秋水十分肯定地道。
“阿弥陀佛!马施主请便!”玄乏话到此处,便继续低头洗刷起来。萧、马二人垂顾了玄乏一眼,当即离了后院,径往那怜香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