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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有眼看着马秋水渐渐逼近,整个身子也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哆嗦着出声道:“你,你别过来!”
马秋水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说实话,我马上就停下来!”
吴不有当即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可是你偏不相信,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马秋水淡然一笑道:“是不是真话,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好!我说!”眼见马秋水离自己只差一步之遥,吴不有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你停下!”
马秋水当即收了脚步,十分认真地看着吴不有,笑道:“看来吴先生是想通了!”
吴不有当即白了一眼马秋水道:“我是做消息买卖的,要让我说实话,就得付钱!”
萧不二听到此处,当即怒了,但见他右手一抖,手中软剑已经搭上了吴不有的脖颈,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敢提钱?”
吴不有当即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
马秋水淡然一笑道:“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一定给银子!”
“此话当真?”吴不有问道。
“当然!”马秋水笑道。
“好,那你就问吧!”吴不有没好气地道。
“马府惨案究竟是谁做下的?”马秋水冷冷地问道。
“‘大漠十三鹰’!”吴不有道。
“十三鹰深居大漠,与马老爷子素无冤仇,他们何故千里迢迢赶来加害?又何故丧心病狂到屠其满门?你要不说出个一五一十,休怪我手下无情!”马秋水怒道。
吴不有听到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十三鹰虽然久居大漠,但是他们却是得月楼的杀手,这一次他们做下马府惨案完全是奉了上面的命令!”
“啊?”马秋水当即便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去看萧不二,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惊诧!“那马老爷子以行镖为生,得月楼却是做得杀人买卖,他们两个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又怎会结冤?是不是有人花了钱,所以才要借得月楼的手害死马老爷子全
家?”马秋水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知道马府惨案是得月楼吩咐十三鹰做下的!”吴不有道。
“得月楼有那么多杀手,为何偏偏舍近求远,竟从大漠派人过来?”马秋水问道。
“这是人家内部事,人家想派谁就派谁,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和道理可讲?”吴不有笑道。
萧不二听他说得轻巧,当即怒道:“你休要支唔,讲实话!”
吴不有当即双手一摊道:“萧大侠,你的剑还在我脖子上,我要是知道敢不讲实话吗?”
马秋水听到这里,接着问道:“那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吴不有当即笑道:“当然是用了江南的霹雳弹,不然哪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些霹雳弹是从哪里来的?”马秋水问道。
“当然是从唐门来的,难道江南霹雳堂归入唐门的事你没有听说过?”吴不有反问道。
“他久居塞外,如何听说?”萧不二问道。
吴不有当即耐着性子道:“那霹雳堂加入唐门已经有些年月了,听说是因为一个赌约,结果霹雳堂输了,所以就只能按照约定加入唐门了。”
“我并不关心这些,我问你,唐门远在四川,若事前没有预谋,又怎会在马府惨案当晚刚好将火器运至?”马秋水问道。吴不有淡然一笑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这霹雳弹是一个叫做段天鹏的人从唐门运来的。说起这段天鹏,他可是与骆秋水有过节的人,根据我们掌握的
情报,他运这批火器其实是打算在骆秋水结婚当日用来破坏现场的!只可惜天不凑巧,竟鬼使神差的让这批火器放到了十三鹰住所的隔壁!”
“你的意思是,十三鹰盗了这批火器,然后才炸了马府?”马秋水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吴不有笑道。
“那段天鹏呢?”马秋水急忙问道,他心里此时已在暗暗思考,忖道:“要是能找到段天鹏,那就可以证明火器的出处!”
“死了!”吴不有道。
“死了?被谁杀的?”马秋水有些失望地问道。
“听说是被朱七杀死的!”吴不有道。
“朱七?”马秋水不由得吃了一惊。
非只他吃了一惊,萧不二也是吃了一惊,当即问道:“朱七怎会杀了段天鹏,他们可有过节?”
“这个倒不曾听说,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那天进出那片林子的,就只有朱七有能力也最有嫌疑杀害段天鹏!”吴不有道。
“你既推断段天鹏被朱七所杀,那你可知道段天鹏的尸首现在何处?”马秋水问道。
“这个倒不知道,因为自从段天鹏进了那片树林,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且,我们也仔细地找过那片树林,并没有发现他的尸首!”吴不有道。
“那你如何敢说他已经死了?”马秋水问道。
“根据经验,凭空消失的人,就是死了!”吴不有笑道。
马秋水听到这里,忽然变得十分迷茫,他不禁在心中暗道:“我的天哪,本来以为找到段天鹏,至少可以揭开火器的真相,真没想到这条线索居然也断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知道了马府惨案乃系十三鹰所为,只要找到十三鹰,真想必可大白!
想到这里,马秋水又来了精神,他接着问道:“那么在这件事上,究竟是何人负责全盘的联络和统筹?”
吴不有听到这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
“你?”马秋水有些疑惑地看着吴不有,“凭你也能调得动十三鹰?”
“凭我的确不够资格,但是我却是代表得月楼下的命令!”吴不有淡然一笑,“你不要记恨我,我只是为了赚钱!”
马秋水冷冷地瞪了一眼吴不有怒道:“你有七杀令牌,你还能代得月楼下达指令,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
吴不有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收敛了起来,他十分认真地道:“我是‘吴不知’社团的成员,我叫吴不有,这就是我的身份!”
“难道你就不是得月楼的人?”马秋水问道。
“不是!”吴不有淡淡地道。
萧不二听到此处,抬起软剑在吴不有肩头点了一点,然后笑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出点血!”
吴不有淡然一笑道:“我只是个生意人,对杀人越货的得月楼不感兴趣!更何况,我在‘吴不知’社团混得风生水起,又何必屈居他人门下呢?”
“那你怎会有七杀令牌?”马秋水问道。
“做生意的哪个不想为自己买份保险?而刚好得月楼就愿意帮这个忙!”吴不有淡然一笑,“要不然,我怎么敢拼了命的赚钱?哈哈哈!”
“如果有人不惜一死,将你杀死,那你就算赚再多的钱,不是照样没命花吗?”萧不二问道。“那不一样!”吴不有淡然一笑,“我有十八个老婆,十七个儿子,三个女儿。我若是死了,这些钱完全可以留给他们,但是我死了,我的仇人却活着,那你说我
的老婆、孩子能安全吗?我就算闭了眼,心里能安生吗?”
马秋水听到这里,忍不住瞟了一眼吴不有,冷笑道:“你这模样如何骗得了十八个老婆为你生儿育女?”
吴不有微微一笑道:“钱!有了钱,再多的女人都会有的!对于这一点,我可是深信不疑的!”
“我还有一点不解!”马秋水道。
“那你就问吧!”吴不有道。
“究竟是谁杀了马老爷子?”马秋水问道。
吴不有听到此处,两眼一闭,却是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马秋水问道。
“因为我还不能说!”吴不有道。
“为何不能说?”马秋水问道。
“因为我还想活得再久一点!”吴不有道。
“这我可就听不明白了!”马秋水笑道。“我虽然告诉你是谁做下了马府惨案,但是这件事传到江湖无非是变变说法,仍然改变不了骆秋水杀害马老爷子一家的事实,但是如果我把杀害马老爷子的真凶告
诉你,那可就不同了!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是骆秋水杀了马府全家!”吴不有道。“荒谬,实在荒谬!如果真相传到江湖,所有人就都会认定凶手是十三鹰,那骆秋水便不再是凶手,而你却说没人相信骆秋水不是凶手,这岂不是自相矛盾?”马
秋水笑道。吴不有笑道:“纵是十三鹰做下了马府惨案,那江湖上的朋友也会认定是骆秋水与十三鹰同谋,可是如果我把杀害马应雄的凶手告诉了你,你再把它传到江湖,那
么江湖上的朋友便会认定马府惨案与骆秋水无关,你想到时候,我还能长命吗?”
“原来你是担心被十三鹰那伙人灭口!”萧不二冷笑道。
吴不有淡然一笑道:“还望二位见谅!”
马秋水听到此处,不禁纵声大笑了起来,道:“这简直太可笑了!”
“有何可笑之处?”吴不有十分不解地问道。
“谁不知道马老爷子连同府中上下人等一并葬身火海,如今你却欲盖弥彰,岂不可笑?”马秋水笑着瞟了一眼吴不有,“你说与不说凶手,又有何区别?”“区别大了!”吴不有当即定了定神,“我若不说,那马应雄真正的死因便无人过问,因为谁都知道他已葬身火海,可我要是说了,那就难免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到时候,大家都追着真凶不放,再联系到十三鹰做下马府惨案,那么骆秋水的嫌疑不就洗清了吗?”
“那你为什么非要嫁祸给骆秋水?”马秋水怒道。
“错!想要嫁祸给他的不是我,而是别人!另外,他也必须做这个冤大头,因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吴不有高声叫道。
“混账!你们做下的丑事,却要别人顶罪,你们实在是丧心病狂!”马秋水怒道。
“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因为定下这个计划的人本来就是这个目的,谁也改变不了!”吴不有道。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想出如此恶毒的计划?”马秋水近乎疯狂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吴不有坦然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马秋水怒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自始至终只是扮演了一个传递消息、提供情报的角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至于刚才所说的计划和阴谋,那全是我的一番揣测而已!”吴
不有道。
“你!”马秋水冷冷地瞪着吴不有,“你若不说出幕后主使,我现在就杀了你!”
吴不有惨然一笑道:“我不知道的事,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马公子,我只是一个凡人,并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你可要想清楚!”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杀死了马老爷子?”马秋水问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一旦告诉了你,我的小命就为时不多了!”吴不有面现难色道。
“怎么?你有七杀令牌,还怕别人杀你吗?”萧不二问道。
吴不有当即苦笑道:“七杀令牌并非一枚,更何况,若是杀手联盟的人来杀我,他们难道会为了给我报仇而自相残杀吗?”
“听你的意思,那个人应该是杀手联盟的人,而且很可能也有一枚七杀令牌?”马秋水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可不要妄自揣测,从而陷我于不义!”吴不有道。
“你这样的畜牲,懂得什么是义吗?”萧不二高声怒斥道。
吴不有惨然一笑道:“我是不懂得义,我只懂得钱,行了吧?”
“你这个畜牲!世上怎会有你这号败类?”萧不二骂道。
吴不有淡然一笑,耸了耸肩膀道:“马公子,你的话问完了吗?”
“问完了!”马秋水有些无力地答道。
“那么现在,可以给钱了吗?”吴不有说着便伸出了右手。
“你还敢要钱?”萧不二问道。
“我是个做生意的,既然事前谈好了买卖,现在我已将货交出,自然到了该收钱的时候了!”吴不有道。
马秋水微微一笑道:“在你交货之前,我岂非已经付过了银子?”
吴不有当即吃了一惊,口中怒道:“什么时候?马公子,莫非你想耍赖?”马秋水微微一笑道:“你再好好想想,我是否已经把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