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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凌老鬼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将那恶灵制住,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头给抢了便宜。我正想开骂,突然就看到站在那老头背后朝我微笑的毛一方,立马明白过来,想必这个白胡子老道应该就是毛一方的师傅了。
凌老鬼也很诧异,他转过脸来看到了白胡子老道,迟疑了一下,呢喃道:“天枢老道?”
那白胡子道士伸手朝天上比划了几下,那个阴阳八卦镜便嗖的一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凌老兄,多年不见,不知尚能饭否?”
凌老鬼哼哼了一下,走上前来说道:“天枢老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没死。老头子我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说着,凌老鬼还像个猩猩一样锤了锤自己的胸部,看上去很是搞笑。听这两个老头的对话,显然凌老鬼和毛一方的师傅应该是旧识,不过毛一方似乎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正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从彼此的表情都看出了一个信息: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白胡子老道称做天枢真人,至于叫什么名字,他说自己也忘了。这个天枢真人是正一教掌门的师弟,职位算是个二把手,帮助自己的师兄管理现在的正一教。毛一方是天枢真人的亲传弟子,几年前被天枢真人安排到四川来修行。
至于凌老鬼和天枢真人是如何认识的,不管之后我如何追问,二人就是闭口不谈,似乎对于这个问题讳莫如深。他们不愿意说,我也无可奈何,只能闭了嘴。不过就我估计,可能与我和毛一方的相识差不多,都是在业务上有了交集。
凌老鬼对于天枢真人的态度就跟我对毛一方的态度一样,既有一种合作伙伴的意思,又感觉互相都瞧不起。寒暄了几句之后,凌老鬼就嚷嚷着让天枢真人将刚才抓到的那个恶灵交出来,并且吼道:“天枢老道,你得有点职业操作行吧,这四川的业务一向是我广成仙派在办,你倒好,自己搞不了了又派个徒弟来。其他的事情老头子就不跟你计较,感觉的把刚才那个恶鬼还给老头子,然后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天枢真人笑眯眯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说道:“凌老兄,稍安勿躁,这么些年不见,你老兄的性子还是这么急躁,这样不好,不好啊!”
我的性子除了小时候跟这混混养成的以外,多少还是受到了凌老鬼的影响,见老道士不愿意将那恶灵交出来,我便很不客气的吼道:“老头,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你这么贸然的插手小爷的业务,小爷看你一把年纪不和你计较,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我话语刚落,不曾想那老道士微微一笑,手指结成了一个莲花印轻描淡写的往我面前这么一弹,我立马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上往下劈头盖脸的朝我压了过来。我差点一个趔趄直接趴在地上,幸亏凌老鬼一把抓住了我,这才使得那股压迫我的力量退去。
我心头暗暗一惊,暗骂道:tmd,这老道士这么牛,难怪凌老鬼也只是和他口舌之争,不敢动手了。这么吃了暗亏,我的心里自然有火,但是没有办法,我不是这老道士的对手,心中纵然气大也只能忍着。
老道士笑了笑说道:“年轻人火气旺点,这是好事,不过要是不知道收敛可就会吃亏了。”
凌老鬼插话道:“怎么,天枢老道,这么多年未见,今天见面你就要和我硬来,莫不是要新仇旧怨一起算。”
天枢真人又捋了捋胡子说道:“凌老兄哪里的话,我听徒儿一方说今日两个后辈在帮助警方破解一桩二十年前的案子,正巧门中近来无事,所以老道我就下山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这可真是巧了,竟然又在这里遇到凌老兄你。”
我刚才吃了亏,这下不敢再说话,只能等着凌老鬼给我出头。凌老鬼倒是护犊,听老道士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道:“天枢,话既然如此,那你做长辈的就更应该在后背的面前保持自己的姿态,你这般作为,不免有失茅山体统。”
凌老鬼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但是那天枢真人是面不改色,笑道:“哦,凌老兄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老道便将八卦镜奉上。”说罢,老道士伸手一甩,一阵急促的破风之声传来,那阴阳八卦镜嗖的一声就飞向了凌老鬼。老鬼一抬手,准确的将其抓在了手中。
然而,就在凌老鬼借助那阴阳八卦镜的一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天枢老道,老头子好说好言,你此般作为,未免有些无耻。莫不是你这次下山,真要与我再斗个你死我活。”凌老鬼明显的急了,言语中带着一股子很重的火药味。
天枢真人倒是很奇怪,疑惑的说道:“凌老兄何出此言。”
凌老鬼又将八卦镜丢了回去,道:“那镜中的恶鬼呢,交出来。”
天枢真人也是一愣,接过八卦镜看了看,顿时皱起眉头,道:“凌老兄,此事另有蹊跷,绝对与我无关。”
凌老鬼不依不挠,吼道:“与你无关,别以为老头子不知道,你茅山的镜缚之法一旦释放,妖魔鬼怪万万不可能逃走。你自己看看,现在这八卦镜空空如也,你以为我会信你。”
天枢真人也有点急了,提高了些许音量说道:“凌老兄,此时确实另有蹊跷。如若不信,你打开检查我的口袋,里面如果有第二个八卦镜,我自当对此时负全责。”
这时候,我和毛一方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分别询问了自己的师傅究竟怎么回事。凌老鬼说道:“该死的老东西把那个恶鬼放了,给了我一个空的八卦镜。”而天枢真人解释说:“方才那恶灵不简单,此时另有蹊跷,应该从长计议。”
两个人的语气,显得都是彼此不服,看样子这两个人年轻的时候真的是有一段关系匪浅的孽缘。
天枢真人说道:“凌老兄,老道一向敢作敢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老兄你可千万不要妄动肝火。”
凌老鬼吼道:“与你无关?行啊,但是事情是你搞砸的,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天枢真人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想了想说道:“如果凌老兄你信得过我,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信得过,哼,你们这些道士我一个也信不过。我要真的给你几天时间,鬼知道你会不会卷着铺盖跑了。”凌老鬼说道。
“那老兄你是何意,不妨直说。”天枢真人说道。
凌老鬼道:“老头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是你把事情搞砸了,那也好办,把那恶鬼给我抓来,物归原主,完璧归赵。明天我就要!”
天枢真人想也没想,立即点头道:“一言为定。”
就这样,凌老鬼和我走出了拘留所,只将毛一方师徒二人留在了那里。
走出拘留所之后,我非常不高兴,问老鬼:“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信不过那老道士,那干嘛还把事情交给他,你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老鬼看了看我,笑道:“小子,老头子吃的盐比你见鬼的女人还多,你不知道姜是老的辣吗。”
“我当然知道姜是老的拉,但是你和那老道士比起来谁更辣,这我就不确定了。”我说道。
“哎哟,老头子几十岁的人了,孤独一人,孑然一身,实在是苦啊!现在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这小子竟然还不信我,作孽,真是作孽哟。”老鬼又要开始在我的面前念那魔咒了,我是急忙阻止了他,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说这话了,老子耳朵都生茧子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这时候,凌老鬼冲我神秘的一笑,说道:“小子,如果我们不走,那天枢老道会专心的办事吗。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我这些年可真是白教你了。”
“你是想来个借刀杀人?”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让他办点事而已,这叫借鸡生蛋。别看那老头长得没我帅气,办事起来倒是一丝不苟,肯定能省我们不少的事。”
“你确定他会认真办事?”
“老头子和他打了十几年交道,这方面太了解了。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个徒弟也参与此事,为了那个小白脸,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说着,凌老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就好像是一个皮条客进了鸡窝的表情。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先回去待着,看看那老道士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对了,你把那个女警察找来,我们阵营人越多,到时候胜算越大。”
尹落晨现在就在拘留所的外面候着,我慌称说有新发现,让她带着我们直奔刑警队。凌老鬼通过我的嘴向尹落晨要了一间没有人打扰的房间,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他之前偷偷告诉我,要去监视天枢真人师徒二人的一举一动,至于具体的方式,我想应该是用玄光开镜法吧。
凌老鬼闭关之后,我们便到尹落晨的办公室里等着,尹落晨问我究竟什么情况,我也没有多言,只说我们现在掌握了重要的线索,让她将宝押给我就对了。不多久,秦素心也赶了过来,三个人就这么在尹落晨的办公室里焦急的等着凌老鬼的消息。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十点了,凌老鬼才从屋子里走了过来,他远远的避开尹落晨和秦素心,只说了一句:“现在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