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陌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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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真是给他喝的!简行方吓白了一张脸,他会吐,他一定会吐!

    耳边传来他更大声的恐惧吞咽声,以及一脸想夺门而出的样子。“不是。”南火凤大喘气的补上后一句!

    “咦?”不是给他喝,那是谁那么倒霉要喝?暗自窃喜着,管他是哪个倒霉鬼!

    “看你样子很失望啊!我再调一份能喝的给你!”她促挟道。

    头摇得像拨浪鼓。“谢谢,不用。”他没那福气享用。“这碗是要给哪位幸运的人?”

    伸起一指指向前。“你啊!”

    差点惊得摔下床。“你不是说不是给我喝的!”他抗议道。

    眼中闪烁笑意,一耸肩。“我又没说是给你喝的!”

    不是给他喝?“往身上抹?”瞄一眼那碗恶心的东西,马上转来目光,往身上抹也有点太稀了吧!

    摇头。“不是!”

    “那是?”不喝不抹,那怎么用?

    南火凤揭晓答案.“放入洗澡水中,给你泡澡!”

    泡澡?那还算可以接受,别让他喝就行。

    一碗墨绿色的药汁全部倒入一大桶洗澡水中,在药汁接触到热水时,激起如沸腾开水般的水泡。

    “拿去!”南火凤指间夹着一枚黑红色药丸递予他。“咬碎再咽下!”

    依她之言,简行方接过药丸,嚼碎吞入腹中!

    南火凤找了一块长布,抖开,飞跃上屋梁,把长布上的两头系在梁上。长布垂下,把浴桶与外面隔成两个空间,而浴桶就在靠近床的位置旁。

    “你先入浴,自己可以吧?”

    “可以,睡了一天,体力已经恢复好多了!”简行方挪腿下床。

    “恩,你先自己泡两刻钟,我”脸上不自觉染上两朵红云。“一刻钟后进来为你运功催化药力。”

    简行方贪看着她脸上的红云。“我刚吃下去的那颗?”她真是越来越有小女人的姿态了。

    “是,你你入浴吧!”说完转身退到了长布的另一端,在桌旁背对着身后的长布坐下。

    她是名医者,治病救人是不分男女的,即使现在要她救治一个赤身luo体的男人,她也得尽医者的本分,为其诊治。她告诉自己他是个病人,可是她却做不到不在意,只是为入浴的他运功疗伤,脸上就不自觉的发热。

    她要冷静冷静,不要在意,为病人疗伤时,而不能做到冷静,是医者最大的禁忌。

    身后传来他宽衣解带,浴桶水花四溅的声音。南火凤脸上的热潮还是没有完全褪去,这可是她第一次与一个沐浴中的男人共处一室。

    简行方舒服的伸臂挂在浴桶两边,感觉温水熨帖着四肢百骸。

    水中有点的药草味,而原本在加入药汁像沸腾开水的水泡,也已慢慢消失无踪,与浴桶中的水融为一体,滋养着他的皮肤。

    披着一片墨色长发的头,歪向了长布另一边的南火凤。“现在有时间可以聊聊了吗?”

    背对着他的身影,僵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与他隔着长布对视。“可以。”她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

    “你的手腕好多了吗?”昨天上过药,也不知她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抬起手腕来回活动着。“已经没事了!”这点小伤,比起他受的伤,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知道了,不要再动了。”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她这样动都不会感觉到疼吗?昨天才受的伤,也不怕伤口崩裂。

    停下转手腕的动作。“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血”

    “关于你的血,等会再说,你去拿药箱来,我现在帮你上药。”今天跑出去将近一天,还跑到山上采药,她的伤口说不定现在已经崩开了。

    他不放心的想检查她的伤口,完全没想到,他现在是在浴桶中,人家一个姑娘家会不好意思。

    瞪大眼。“晚晚点再上药,也不迟!”有没有搞错,怎么可以现在给她上药啊!

    “什么晚点,就现在!”这种事还能往后推吗?她这个大夫只会说别人,怎么不先照顾好自己!

    “可可可是”南火凤说的吞吞吐吐。饶了她吧,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去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面前让他为她上药呢?

    简行方疑惑她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平时她最烦别人有话不痛快说,磨磨唧唧的麻烦,怎么她自己犯她最讨厌的毛病。

    “可是什么?”

    “你你你在沐浴”整张脸都憋红了。脸红一半是因为不好意思,另一半是因为觉得丢脸。作为一个大夫,却要对着病人说出类似害羞的话,真是丢脸。幸好隔着一面长布,他看不到她脸红的样子。

    刚开始他不解,他沐浴跟她上药有什么关系?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不好意思。

    不禁失笑。“你过会帮我运功疗伤,不是还得进来?”再说她是个大夫哎!“我现在是你的病患。”言下之意是她可以不把他当做男人看。

    在他们茂荣国从医的女大夫也不在少数,谁的医术好,就去谁那里看病。从不分男女大夫,而即使是女大夫也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我知道!”南火凤还是为难的蹙眉。“可是你不一样。”后一句她低声自语。是不一样,其他男性,她可以当做病患对待,可是对他,她却不能一视同仁。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他有再好的耳力,也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总之现在还不用给我上药,等你沐浴完再说。”

    简行方转身面对她,双臂交叠放在桶沿,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一头墨发也随之垂挂在他双臂两边。

    “你一会儿不是还得进来?”既然如此,现在进来一次,过会再进来一次,还不是都一样。

    “一会儿是一会儿的,那是必要工作。”

    无奈叹一口气。“这样吧,你人不用进来,只把手递进来总可以了吧?”他退让一步,谁让他是真的想马上看看她手腕上伤口的情况!

    “这”南火凤只犹豫了一下。“好吧!”

    “快去取药!”她要是还不答应,他可就打算起身穿衣,先为她上药了!

    南火凤去她居住的房间折返一趟,带来了需要的伤药和绷带。

    卷起长布一部分下摆,把受伤的手腕递了进去,另一只准备要递送他要求的物品。

    轻缓解着她手腕上的绷带。“你很少直接医治男病患吗?”一个女大夫对男病患不好意思,一般都是接触的男病患比较少。

    “也不是,只是直接接触的少!”她学医以来,不论男女她从不会明目张胆的为其看病,顶多暗中医治。她不想有人要记得感激她,因为这些感激终有一天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伤她。

    在多次的教训后,她已经学乖了。不会与任何人有牵扯,是对自己一种最好的保护。他是她这些年来的唯一一次例外,而她也做好了对这次例外会带给她深深伤害的准备。

    直接接触少?是因为她从不在人前帮助人的原因吗?他是想直接问她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做,但他也感觉的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瞪眼看着她手腕上的狼藉,一股怒气升起。“伤口裂开你都感觉不到疼吗?”怒气冲冲的对着她咆哮。

    她还没来得及回嘴,简行方生气的声音已质问着她。“你是不是大夫啊?只知道管着别人,你可不可以先管好你自己。”他也就碰到她不爱惜自己的事才会火气茂盛。

    “酒拿来,还有绷带!”生气归生气,该做的处理,还是得他亲自来。

    南火凤没有反驳的依言送上酒和绷带,他说的对,她这个大夫是不称职,但不是指对她自己,而是对他。

    “嘶”倒抽一口气,专注于自己思绪的南火凤,对突然传来的刺疼发出痛呼声。

    “我弄痛你了?”简行方停下为她清理伤口的动作,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怒火之下手劲太重了!

    “没有!”是她走神了,才会对这点痛,发出痛呼声。

    即使她说没有,简行方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你救中剧毒之人,非用这种方法吗?”要是她碰到的人中剧毒,她都要划上几刀喂血,她又有多少血能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