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陌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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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红绸如有生命般从简行方身侧窜出,打掉之后飞来的多枚银针。红绸如防护般护着他们身后,南火凤使力拖着简行方回身面对,在他们脚边已经聚集不少的银针。

    南火凤眼中冷芒一闪,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真是两个心急的家伙,不赶紧回去养伤,伺机报复,却选在这当口反咬一口。可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命,现在就要失去了。

    嘴角噙着一抹阴沉的笑容,像极了索命鬼差。

    身后传来简行方不适的闷哼声,还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南火凤医者的直觉察觉到不对劲,决定速战速决。放两枚银针穿过红绸,聚气于指,隔空把两枚银针打回发针处,只听传来一声惨叫声,以及两人逃走的声音。

    专注于前方的南火凤,并未发现简行方在她肩头微乎其微的摇了下头,暗示隐于暗处的影卫不要插手。

    红绸缩回南火凤袖中,她轻易挣脱简行方环在腰间的双臂。简行方失去她的倚持,摇摇晃晃的要摔倒在地。她当然不可能真让他摔倒,扶着他坐在地上,斜靠着一边的大树。

    迅速封了他周身各大穴,避免毒素扩散。他现在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的现象。伸手为他号脉,暗惊所号到的脉象,这个脉象是

    南火凤检查了下他的手指,指甲盖已变为全黑色;再翻看他耳后,有一条黑线从后背穿过脖颈往前胸心脏方向延伸。面色一凝,快速瞄了一眼他背后的银针,确定了心中所想。

    是失传多年的五花针。五花针,正如它的名字由五种花组成,一种花涂抹在一根针上面,正好是五根针。因五根针要经过多年的炮制才会发挥其效用,故制作一份五花针相当不易,更是直至多年前完全消失其踪影。

    炮制时是整根针都放置在容器中,所以整根针都是含毒的。要发出五花针攻击,必用其专门承载的木管,按住木管上的暗藏的机关才可发出。五花针最可怕之处是,每一个独立的针,毒性都不会太大,吃个普通的解毒丸就可解除其毒素;但如果是两个就会演变为另一种毒性,每两个针不同,演变出来的毒性也不同。

    以此类推,两个针就可演变出多种毒性,如果是三个针、四个针,其千变万化更是可想而知。除制针人有解药以外,没任何方法可解,配错一份药就会变成比五花针还毒的毒药,而制针人早已消失江湖多年,无从找起,即使可以找到也晚了。

    中两根、三根、四根针的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连中五根那就只有等死的命,五花针会从你中毒开始快速释放出毒素,而且会从中针之处绘出五条黑细线,慢慢汇聚为一条,直往心脏奔去。

    速度快到,不到一刻钟就可致人于死地。依简行方现在的情况已相当危急,随时都可能丧命。当然这是指没有她南火凤的情况下,五花针虽毒,可也不是没办法可解。

    只是现在身上所带的药品不足南火凤当机立断,一掌贴于他前胸,以内劲逼出他身上的毒针,再以另一掌两指接住,依此类推,先是第一针,之后是第二针、第三针直至把所有毒针全部逼出。

    “别不”简行方费力发出几个单音。喉咙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呼吸都很困难,说话更是费尽力气。他虽不知身上中的是什么针,但他明白针上肯定有毒,而且是要人命的毒。他不想让她碰触过后,跟他一起中毒。要死,就让他一个人死就够了。

    “别说话,保存体力。”南火凤连点他五个针孔附近穴道,再把身上带着的瓶瓶罐罐全部拿出来,在他身后的五个针孔上各散了一点解毒粉。这种解毒粉是她研究出来最差的那种,但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可以起到一点作用。

    “张嘴。”他听话的张开嘴,南火凤喂进他口中一颗药丸。“吞下去。”她现在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一个大夫命令病人的口气。

    简行方刚吞咽下药丸,唇边又递上了另一颗。“吃下去可以减少你的痛苦。”他依言又再次吞了下去。

    她满意点头。“你会没事。”南火凤以医者身份给他保证。

    他现在还没力气开口说话,只能轻微的点了点头,但已经感觉到药效在体内发挥,他已没先前那么的痛苦。

    南火凤在身上翻找着,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她转而翻找简行方身上,危急时刻,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再说,跑过江湖的人,更不在乎这些。人都快要死了,还讲究什么男女之防?都是空话,人都没了,还有什么男女之防来让你讲究?

    简行方现在就跟个废人没两样,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他们之间现在没有什么男女,只有病人与大夫。

    终于在他腰带里找到她要的东西——一把匕首。

    手起刀落,简行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震惊得他不顾自己的不适,就要直起身来,却被南火凤单手按了回去。“别动。”

    把自己刚刚用他匕首划破的手腕放在他嘴边,手腕上一条长血口正滴着鲜红色的血滴,滴在他唇上,把他的唇染为与鲜血一样的鲜艳。

    “张嘴,喝下去!”南火凤脸上还是一片冷然,丝毫不受手腕上伤口的影响,就像手腕上那一条正滴着鲜血的长血口不存在一般。

    不敢置信的张大眼,本已被她自残的举止惊吓的不轻。现在她还要他喝她的鲜血?

    他没有反应,以眼神拒绝着,即使他现在已能开口说话,他也不要开口说话而吸进她的鲜血。唇上的鲜红色血珠已有滑下他下巴的,在他胸前开成朵朵艳丽红花。

    南火凤对他的拒绝不以为然,冷声警告。“你不喝,我也不止血。”别在生命关头的这个时候给她坚持抵抗,对于这种在不该坚持的时候而坚持的人,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状似无意的举起匕首转了一圈,还看了看手腕是否在滴血。不必言明,简行方也明白她的意思了。要不他现在痛痛快快的喝,要不就是她再多划几刀,看是他坚持长久,还是她的血多。

    简行方认输了,伸舌把唇上的血吮进嘴里,尝到了血中的咸味和腥味。吮完唇上的血,微张开嘴,正要接从她手腕落下的血珠。南火凤却撤开手,再次拿起刀又划了一刀。鲜血这次冒出的更多,手又伸回到他嘴前。

    他懊恼着又没防备住她,以眼神指控着她怎么可以又划一刀?以防万一,这次简行方双手抓着她的胳膊。

    “前一道伤口已经凝固。”南火凤淡淡解释着。她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可听在简行方耳中,就像在指责他。让他后悔自己的浪费时间,浪费她的血。

    南火凤手腕上的另一道伤口也慢慢的凝固,她试着要从他双手的掌握中抽回手,却被握的更紧。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不放手?

    “你又要划?”简行方认真看着她,大有即使她还要划,他也不放手的打算。

    挑挑眉。“我是要包扎。”从他现在紧握她胳膊的力气也知道他不用再喝她的血了。

    听到她这样说,简行方才松开了手,看她做着简单的伤口处理。她也不擦拭手腕上的血渍,只是散了一点药粉,再用怀中的帕子缠绕一圈,一手笨拙的打着结。

    “我来。”他伸手替她打着蝴蝶结。“这样就行?”血渍都没拭,就上药包扎,以后会留疤吧!想到她细嫩的手腕上盘踞着两条因他而有的丑陋疤痕,他就忍不住蹙紧眉头。

    “回客栈再处理。”边说边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会留疤吗?”他最在意的是这个。

    抽空瞄了他一眼。“不会。”她有自制的密药,多抹几次就可消去伤疤。

    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我没事了?”简行方这时才想着关心下自己。活动着身体,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舒服,呼吸也通畅了,感觉沉重的身体又变得轻松。

    “再调理几天。”拾起他的匕首,没看到可以擦拭匕首的东西,只能先不擦拭,直接插回鞘中,递还给他。“回去再擦吧!”

    接过匕首慎重放回原位,扶着树试着要起身,却没有成功。虽然可以感觉到源源不绝的气力正从体内深处激烈涌出,但双腿还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支撑起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