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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辜的是睿王叔好不好,真是躺着都中枪!直戳男人死穴!他讨厌那些脂粉味,不与女人亲近,难道就是断袖吗?
查,给本王暗查,乱嚼舌根的源头,很自然找到文渊阁,虽然话是淳熙世子说的,但是他为什么会把萧若云当断袖呢?一定是那丫头的原因。
不愧是睿王府的探子,他们把祈飏的原话挑重点,言简意赅禀报为:萧若云,对睿王叔有意思。
萧若云,对本王有意思……
睿王叔心里蹿出一缕小火苗,烧上耳根,萧若云对他有心意他已经知道了,可她从来都是冷淡,说句话都想逃之夭夭的人,到底对他是什么意思?
不对,他为什么要猜萧若云是何心思,麻烦的臭丫头就知道给他闯祸!
睿王叔好不容易熄灭的肝火又蹭蹭上冒,造就睿王府寒气冲天死般沉寂。断不断袖,睿王叔都不会出面澄清的,正好剪去那些胭脂俗粉的妄念。
萧若云是始作俑者,到头来却是睿王叔做了冤大头,她无颜面对他。庆幸人们都习惯把事情越堆越高,本着探究科学的顽强毅力探究根源,可当一个有盛名的人物搅和其中,人们自然把目光聚集他那里,又惧畏他的权势,她相信这场哗闹风波很快过去,而她继续默默无闻本分做事。
萧若云敲着算盘,淳熙世子明天绝不会来文渊阁叨扰了,正好给她收拾赵炳的空挡,否则,难过的就是她。
申时,萧若云正常的收拾书籍,赵炳将副备钥匙要给她,先走一步,萧若云熄灯时留下许文彬帮忙,她这两天乐得清闲,可苦了许文彬,王福几个被赵炳挑刺出气。
他甩冷脸子很正常,可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执笔手指被折磨得破皮起血泡,她看着都怒火,更不用说孤傲如他。
萧若云从衣袖里掏出药盒,把他拉到一边上药,细腻的药膏透露丝丝凉意,许文彬枯井般的目光淡淡扫过十指:“真是讽刺。”
“我知道我这样做像个虚伪小人,明明与你无关却总是连累你。”
许文彬收回手:“凭你的家世做什么女官,尽早回去吧。”
“一个守着落魄府邸的孤女,你说我有什么家世?许文彬,你虽常年在文渊阁不清楚我的事,可总听说我诈尸重生的事吧。”她不愿提及这件事,她不祥鬼女的名号就是从这里开始。
“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明白生存法则不是靠他人施恩,而是靠自己拼搏,我收拾了萧府的蛀虫,打过崔相国的嫡女,忤逆过皇子,照理说我应该死得很惨。”萧若云灿烂一笑:“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
许文彬垂下眼帘“花朝节的你,很耀眼。”
“是啊,可花朝节宴会前你知道我遇见了什么吗?六皇子,那时他瞧不起我,眼神冷漠得让我自惭形秽,之后是七皇子,他踹我一脚让我跪在崔玉华面前,当时我真的很委屈,可面对强权我不能逞强,因为下场更惨,我逆来顺受,乌兹国使节指名点我挑衅,卷进了一场小风波,我以命搏解出三个玉盒的考题才让我名声大震。”
“我励志考女官却被人暗害,出使穆家堡九死一生,通过制举合悦皇上才被拨到文渊阁,这些,难道我没有资格留在这份地吗?”萧若云眼眸炽热如火:“我不是夸耀自己的事迹,你也不要当作侥幸,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也是靠实力走到这一步的,赵炳不是不知道而是有意为难,奉了谁的命我不清楚,但这已经是底线了。”
许文彬抬起黯淡的眼眸:“他触犯你的底线,所以你要把他拉下来,自己上位?”
萧若云不可否认:“我必须这么做,请你帮我。”
“你凭什么认定我有办法或者愿意帮你?”
“因为你是有抱负的人,可惜怀才不遇,而我能做你的垫脚石,助你跳出文渊阁。”
“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希望我的地盘我做主,有我在文渊阁一天,我手下的人不会被欺负。”
许文彬淡漠道:“萧若云,不自量力。”我是罪臣之子,你想改变我的命格,谈何容易!
“我量力而为。”
她很清楚,她是遍布四国九州暗沙流的莫兰,可以调动死士享有生杀权利,她有不为人知的硕厚家产,她是镇国神威侯女是个贵族,她是文渊阁直阁事,她比许多深闺女子拥有很多,她的人生自己负责,她有自由有能力做许多事。
许文彬没有回答她,承着夕阳遗留颀长的暗影越去越长,直到斗转星辰,但萧若云抓住最后的影迹。
“你想怎么做?”
萧若云回顾一笑:“演一出戏。”
笑谈阴谋,从容不迫,她在成长,更适合在这里生存。许文彬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回头,他内心深处有种不可言喻的想法:眼前纤弱的女孩会越来越强势,凌驾众多俯首之人,虽然渺不可信,但不是不可能。
戌时,赵炳再次笔录入宫,说是遗落重要名册,而萧若云,许文彬均已回府,赵炳取了资料,关闭大门,很平常的事,第二天却出了事,文渊阁皇室珍本尽盗!
事关天家颜面,惊动了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好比有盗贼轻易进入你家,随意逛你家书房顺走几本书,下次却指不定偷取什么,宫廷都喜欢把事闹得危言耸听。
最后离开的是赵炳,他首当其冲,接着是萧若云,许文彬,三人开堂受审。
威赫严明的公堂上,赵炳使劲磕头不伏罪:“大人,卑职的的确确没有偷盗珍本啊。”宫廷有他戌时入宫的笔录,若他咬牙说没进宫,那他就被扣帽子了!所以即知是假也只能吃哑巴亏。
“戌时的入宫笔录,赵炳你是最后离开文渊阁的,作何解释?”
状师辩护道:“启禀大人,校理许文彬是今早第一个入阁之人,也是他发现珍本被盗,也许是他贼喊捉贼,请大人严察。”
许文彬镇定道:“启禀大人,虽是小人第一个入阁,半刻钟后王福等人陆续入阁,小人如何有时间作案,偷藏数十本珍本,请大人明察秋毫。”
“嗯,萧若云,缘由你开阁,为何无故成了许文彬代行。”
“卑职酉时三刻同许校理离开文渊阁,宫中皆有笔录,可分道时卑职突然身体不适,还是许校理送去夜疹,王太医等人可作证。”
状师道:“许是这样,你们可能事先藏了珍本出宫,嫁祸赵某,萧直阁事与赵某先有嫌隙的。”
“状师有何证据指证过节,何况萧若云,许校理一身薄衫,如何藏书?请大人定夺。”
大理寺卿道:“藏匿宫中也不是不可能,此三人都有嫌疑,暂且关压候审,退堂。”
牢房里的许文彬磨牙擦掌:这就是你的办法!
萧若云闭目塞听,淡定如老僧入定,她下了血本惩治赵炳,哪会罢手。
大理寺搜查文渊阁的确不见皇室珍本,也没搜出窝藏据点,盗书案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