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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九幽城一役,天下恢复平静,再无战争,而他这个手执天下兵马的镇国将军也成了闲职,就算常常缺席,云焕也没再多加训责。
燕家满门忠烈,即便他对当今皇帝有怨,也只能将它埋藏在心底。
步行至别院,不自不觉又走到了那间空无一人的闺房,里面的摆放还是当年的模样,好似那个人从未离开过。
抚摸着妆台的铜镜跟珠钗,眼睛里暗然一片。
门外响起一声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出。”
“爷爷。”燕未勒惊转过头,看到燕未洵后压下那涣散的表情,强扯出一抹笑容,移步到他身边。
“未勒,路是你自己选的,就要有承担的勇气,我燕家的子孙,不应该如此输不起。”九幽那战,他从亲信那边已然透彻,明珠那丫头,他是拿她当亲孙女般的疼,初闻噩耗时也是痛心难当,那孩子怎就这般坎坷,也悔当年他一意孤行,非要去请御旨赐婚,或许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孙儿明白,只是恨自己明白得太晚,分不清心中真正爱的是谁。”早就该明白的才对,那个女人明明在心中生了根,而他怎么就认为,可以简简单单将她忘掉,最终丧失了心中所爱。
“不要恨皇上。”
“爷爷都知道了吗……”
燕未洵点点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虽然将燕家军交予燕未勒手中多年,但是亲信总有一二,要问出在九幽城发生的事并不难。
“不论皇上是对是错,我们燕家都只能听之任之。”
“可要不是云焕,珠儿她也不会死!”他恨他怨,那个高高在上他曾经发誓一生要效忠的皇帝,竟然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早早便觊觎上了他的妻子,行如此荒唐的事,全然没有顾忌他这个臣子半分。
“未勒!”燕未洵呵斥他道:“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休得再胡言!”
“爷爷是怕传出去有损他圣誉吗?”燕未勒松垮下那张刚毅的脸,显露出颓败的气息,“仅凭着燕家世世代代,为他云家所流的鲜血,他也不应该这般算计于我,当初,要不是他开口准许珠儿那叛逆的休夫之言,珠儿还能活生生的待在燕家!”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珠儿那孩子性子宁折不弯,就算当初皇上没有准许,她也会用她自己的法子与燕家撇清关系。”燕未洵恨铁不成钢的望了燕未勒一眼,“你们谁都有错,可是错得最离谱的是你啊未勒。”
“爷爷。”
“珠儿已经死了,你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再一味沉溺于过去,未勒,钟灵秀生下的那孩子,已经三岁了,你从未去瞧过一眼。”
“我不想再见他们。”想到钟灵秀,燕未勒就铁青了脸,只肖一眼,也能证实当年的他是多么的愚蠢,怎么就被她如此玩弄于股掌!
“钟灵秀有错,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未勒,不要等到以后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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