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谁

殷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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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谁  温暖沉静如他,从未这样痞子过,沈眸浅笑间透着明显暧昧。

    窗外,是暖暖的阳光散入,纯白色地毯被映得光亮,像是细碎的金子。

    她的眼前是男人罩下的高大身影,纸巾伸到她眼前,低声凝眸。

    他的提议似真似假,庄暖晨脸一红,“你快出去。”

    “出去干嘛?”

    “你——”她皱眉,他明知故问。

    江漠远唇畔展笑,“好,我出去。”倒是也没多为难她。

    闻言,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让她在他面前更衣,装作若无其事再大摇大摆走进浴室,这种事至少现在还做不出来。虽有床地之欢,但她能做到的只是顺势适应。

    江漠远深深凝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起身就走。待那抹高大身影终于止于关门中,庄暖晨才扶着床边起身。

    缎黑丝被从身边滑落,温暖光线流转肌肤之上,是曲线玲珑的娇躯,海藻般绵密的发倾泻披于肩头,衬托小脸更是尖细茭白。

    浴室在卧室之中,昨晚身上穿得睡裙已不见踪影。正顶着酸痛的身子掀被寻找的空挡,一道声音意外地加了进来——

    “哦,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了。”低沉嗓音透着明显笑意。间人暖不。

    旋又及返的声音吓了庄暖晨一跳,转头,对上门边那双男人深邃含笑的眼,颀长身躯斜倚门边,双臂环抱,大有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啊——”她惊叫,一股脑又缩回床上。

    他怎么无声无息的?

    “怎么了,像见鬼似的?”江漠远故作惊讶,唇边笑意扩大。

    庄暖晨咬牙瞪着他,他就是那只鬼!

    “干嘛又回来?”

    “想问你吃什么。”江漠远没上前,依旧站在那儿,沈笑。

    “随便。”

    江漠远想了想,“有家当地人开得餐厅不错,一会儿可以带你去尝尝。”

    庄暖晨盯着他,“好。”既然都决定了,还假模假样问她?

    男人笑着又离开了。

    这一次,庄暖晨在床上足足等了近十分钟才敢下床。

    浴室,热气氲氤。

    浴池的水慢慢溢满,有水流涌出,耳边尽是哗啦啦流水的声响。镜中是尊被热气染成桃粉色的身躯,美若凝月,肌肤之上尽是昨夜厮磨留下的痕迹。

    庄暖晨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含羞染红的脸颊、俏媚的眼波、因一夜纵情而变得敏感剔透的身躯……一时间竟然迷惑,这是她吗?

    看着看着,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懊恼,低头安抚发痛额角,她是怎么了?昨晚上竟是那么心甘情愿?还是真像夏旅说的,女人的身体是带有记忆功能的,像是潘多拉盒子,自然不自然地会记录下第一个打开盒子的人的点点滴滴,甚至,连习惯都会被更改。

    她不解,更是茫然。

    顾墨,才是她的深爱不是吗?

    轻叹一口气,心情复杂到连自己也失去了定义。再抬头,氤氲热气迷糊了镜面,尽是水汽腾腾。她抬手,轻轻抚开一角,镜中惊现男人高大身影。

    庄暖晨再次被惊到,转头盯着意外出现在她身后的江漠远,瞪大双眼,可周围,再没有令她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慵懒地扬了扬手里的浴巾,“才想起来,这里没有干净的浴巾了。”

    她下意识转目,果然,浴巾没了。

    是她大意,竟没看到。

    双臂环抱胸前,脸颊近乎红到了脖子根,就算如此,还是避免不了被男人看个精光。

    “放那就行了,你出去吧。”她咬牙艰难道。这个男人,纯心故意。

    江漠远笑着将浴巾放到了一边,却没急着出去,像是在打量一件上好瓷器似的打量着她,毫不遮掩灼热目光自上到下看个透彻。

    “你快出去。”她急了,干脆转身背对着他。

    她真的不习惯这么面对他。

    身后脚步声没有远去反而离近,她一愕,还没等反应过来,男人已从身后将她牢牢搂住。

    “别……”庄暖晨被他的行为惊了一下,透过单薄的布料她亦能感受到男人坚实壁垒分明的胸膛,如同他的目光一样灼热。

    “我、我要洗澡了,别耽误我……”

    “这具身子我比你还要了解,还害羞呢?”江漠远嗓音低沉,略显粗哑。

    耳畔是充满男人气息的热流,轻扫她的肩头,十分敏感,热流扫过激起肌肤上的层层战栗,她的脸更红,却一动不敢再动。

    昨晚的一幕、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不同于元旦,这次她记得格外清晰。

    只因昨晚的她,也格外清醒。

    昨晚的江漠远,或狂野驰骋,或缱绻缠绵,她有些茫然,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咽了一下口水,庄暖晨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些,低语,“至少你要出去我才能洗澡吧?”

    “洗个鸳鸯浴也不错。”身后男人挑眉,哂笑。

    “你——”她转头,仰目,眼睛里窜起一小撮的火苗。

    看得出,他是纯心也彻头彻尾改变她善于独处的习惯。

    江漠远低头与她对视,脸颊很近,他的眼对着她的眼,一瞬不瞬,却意外开口,“刚刚,你在想谁?”

    她一愣,几秒钟后蓦地转回头。

    许是他刚刚进来很久了,但她的心思至于那么明显吗?

    江漠远却伸手,大手大擦,镜中显出两人的画面。。

    她,就那么不可避免地看到镜中的她和他相拥画面。男人穿戴整齐,她却凌乱**不堪,腰间的力量收紧,男人粗壮的手臂相扣,英俊侧脸低下,绵密的轻吻先是落在她的头顶,继而是额间发丝、脸颊、颈部……凛冽的浓眉,低垂的眼遮住了眸底不为人知的神色。

    直到,男人略显浑浊的气息重新滚落她的耳畔,她才从镜中那么清晰看到江漠远那双幽暗遂深的眸光,暗光浮动间是状似的温柔,深深探究却令人望而生畏。

    “你是我的妻子,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他的嗓音轻柔撩人,如同**,可顺着耳孔听进去是不可忤逆的命令。

    庄暖晨被这样一个他惊到了,一时间眼睛都忘了眨惊愕地看着镜中的他。

    她怎么突然觉得,即使上了床,她还是对这个男人知之甚少呢?

    江漠远却又笑了,与她惊愕的神情形成明显对比。轻吻又落在她的发迹轻笑,“怎么了?”

    她低头,不说话,浓密长睫遮住眼眸。

    他却耐心等待。

    良久后,她轻叹,“是你说的,可以给我足够时间。”

    “我反悔了。”他笑意更深。

    她转头盯着他。

    他的唇离她的鼻稍很近,所以能够明显看到男人过于嚣薄唇角泛起的笑纹,清晰亦深刻。

    “你一向说话算话。”

    “这次除外。”江漠远极其自然,挑眉凝视,“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你心悦诚服,因为你是如此的美……”话音落下,他的唇也落下封住了她的唇,霸道吻上了她。

    庄暖晨的头“嗡”地一声巨响。

    吻,一如他的强势,不带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进攻席卷她的唇舌,深入时毫不犹豫。

    “唔……”她觉得有点痛,唇齿之间尽是浓烈的男性气息,急于挣脱却被他圈得更紧,大手扳过她的脸,她动弹不得。

    直到,霸道的索吻变得绵密,沿着她的唇角滑落,落至颈部又蔓延在她美丽整齐的脊梁……

    全身的毛孔倏然像是被他打开,尝过一夜欢情的身躯再次变得敏感颤抖。

    “我好累……”她盯着镜中江漠远愈加深暗的眸,全身骤然紧绷,进过昨晚,她已经很清楚地明白他这种眼神下的含义。

    他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的索求,更令她难以招架。

    耳畔,重新攀附上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透着明显的粗噶,响彻耳鼓的时候犹若沙石划过,“我会给你最温柔的,迎合我就好。”

    她惊喘。

    他低笑,大手延着怀中玲珑身躯滑落……

    浴室里。

    没一会儿便扬起女人被贯穿的惊叫声,但这声音瞬间被湮没,只剩下男人激情下粗烈的喘气和因愉悦的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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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苏黎世的旧城区太多怀旧餐厅,各有各的风格。这家,安静优雅。

    餐厅上下没有一盏灯已成了风格,当然,不是暗黑的主题餐厅,这里依旧光明。用来照亮餐厅的工具很简单,是一尊尊足有男人手腕粗的白色蜡烛,头顶上、四周乃至走廊都摆满了这种蜡烛,看上去极有中世纪的气息。

    换做以往,庄暖晨会急着拍照留念,有时间在传个微博微信之类的,但今天,已失去了心情。

    桌上,她趴在那儿像是一条累死的猫,懒懒的,一动不想动。

    餐桌对面,江漠远穿戴整齐,精神焕发地看着餐单逐一点餐。

    旁边,侍应生一边记录一边暗自打量着这对男女,眉眼尽是奇怪。

    餐厅内,伴着音乐,隐约夹杂着德语和偶尔的法语,英语甚少,汉语更是没有。待江漠远点完后,庄暖晨突然抬头盯着侍应生,一字一句道,“我要饺子,还有山西陈醋!”

    她说的是汉语,侍应生一愣,很显然他听不懂汉语,不过纵使听懂也未必能给她变出一盘饺子来,更何况还要山西陈醋?许是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