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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在此;挡我者死!”——一声吼,如雷乍响,振聋发聩;九个字,霸气冲霄,不可一世!
九字现时,多少回残尸横野、血流成河;吼声到处,多少回千军辟易、万夫披靡!这一声吼、九个字,一度曾是多少暗族军兵的恶梦;闻之者,谁敢不惊,谁敢不惧?
轩辕族对抗暗族的战场上,这一声吼、九个字,沉寂久矣,终又重闻!
随着这一声厉吼,一骑如箭,直入战团,所到之处,暗族骑士纷纷落马——两族交战过程中,曾出现的第一强者,别此战场久矣,终又回归!
……
众暗族骑士本就都面对战团内侧,匆忙间难以迅速拨马转头,应付外来之敌;此时听得陈敬龙这一声厉吼,更是人人震惊、个个失神,惊惶错愕之际,都只想暂避来敌,等清情况再说。——一时间,人马乱走,纷纷避让,全顾不得合力御敌。
陈敬龙此番赴战,早打定死拼主意;出手时,竭尽所能、不遗余力,龙鳞血刃来去如风,大开大阖,当真每一击都有开碑裂石之威。
既不能合力相抗,只凭个人本领与之交手,寻常骑士却又有谁能抵得住他惊人神力?与之相逢者,措手不及的,不免被立斩刃下,而舞矛格挡血刃的,亦不免被震的人仰马翻。——其所到之处,当真是触者立溃、如汤泼雪。竟无人能挡其一击。将其行进之势略阻一阻。
趁敌散乱之机,仗胸中刚勇、一团锐气,陈敬龙一往无前、势如破竹,不一刻,已冲透骑士丛,与距白虎城最近的一队轩辕困军会合。
这队困军,乃三伙困军中人数最少的一队。在陈敬龙最初观望战场情形时,这队困军便不足千人;经过这许多时候,其人数大有折损,自然更少;此时已不过四五百人。但凭着最少人数。却能比其余两队冲突更快,更接近白虎城,这一队困军的战力,显然远非寻常军兵可比。——其四五百人。大半步行而战;皆不着盔甲,服饰各异;所持兵器,五花八门,不尽相同,但兵刃上皆有斗气附着。——正是昔日投效于欧阳干将麾下的江湖汉子未曾亡尽,犹有存者,在此厮杀。
冲在这队江湖汉子最前方的,是一名银甲青年与一名铜甲少妇。此时二人各舞长枪,合力与一名身着黑铁板甲、手使双刃战斧的粗壮骑士交战;三匹马盘旋往复,搅成一团。斗的正紧。
那银甲青年相貌俊美犹胜寻常女子,所使长枪上银芒闪耀,用的金系斗气;铜甲少妇甚是美貌,但肤色微黑、浓眉大眼,颇显阳刚,所使长枪上笼着土黄光晕,用的是土系斗气。——不用问,自是欧阳莫邪与齐若男夫妇在此;只不过,如今二人都改了装束,做武将打扮。再不是以前的江湖人形象。
与二人相斗的黑甲骑士,双刃战斧上黑雾浓重有若实质,斗气修为很是不弱;斧势翻飞,变化莫测,忽而劈剁扇拍。硬打硬砸,忽而粘缠拨挑。避重就轻,竟是刚柔并济,武技修为亦臻上乘。
欧阳莫邪与齐若男那两条枪,倒也进退有矩、起落有规,显然,二人曾苦练枪招,在研习战场杀法上下过工夫;但二人斗气水平均不敌对手,与对手交兵硬碰时,长枪往往被震开好远,不能及时变招;招式既不能连贯,自然也就应付不了对手接连紧密的攻击。——此时二人已被杀的手忙脚乱、汗流披面、盔歪甲斜上、狼狈不堪,全仗夫妻协力,互助互救,才勉强自保,至于反击攻敌,却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陈敬龙冲来与这一支困军会和,微一扫视间,见莫邪夫妇果然突围最有力、处于离白虎城最近位置,与自己所料一模一样,不禁一喜;见二人被杀的狼狈,岌岌可危,又复一怒;也不出声招呼,催马奔到与二人交战那黑甲骑士身后,血刃横扫,径往其腰间斩去。
那黑甲骑士全力应付身前两名强敌,心无旁骛,猛听得身后有利刃破风之声,凌厉异常,不禁大骇;匆忙间不及回身招架,只能竭力向前一扑,伏倒在马颈上,躲避身后攻击。
龙鳞血刃紧贴那骑士背上削过,刃面上凸凹起伏的“龙鳞”与其背甲磨擦碰撞,“吱吱”尖响,刺人耳鼓。那骑士骇的魂飞魄散,不敢滞留以战来敌,急拨马蹿向一旁,先求自保。
陈敬龙偷袭落空,不禁也惊叹此骑士本领之高强;正欲上前追击,却被侧面几名骑士攻到,只得先舞刃应付,将之一一斩杀。
黑甲骑士退开,欧阳莫邪与齐若男危机立解,齐齐松了口气,望向前来救援之人;一望之下,又不禁齐齐一愣。——方才他二人全力应敌,专心志致,对陈敬龙的呼声充耳不闻,竟都不知他已来赴战;此时见他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都错愕莫名,恍惚如在梦中。
陈敬龙血刃翻飞如电,眨眼之间,将攻来的几名骑士尽数砍翻;转向莫邪夫妇一望,急问道:“干将陷在何处?”
听他说话,二人方回过神来;齐若男惊喜叫道:“真的是你!”莫邪同时大笑大叫:“哈,是你来了;好极……”
莫邪话尚未完,那退出两丈多远的黑甲骑士已拨转马头,向陈敬龙望来,诧异问道:“你是什么人?以前与欧阳军交战,怎没见到过你?”——原来此人方才专心交战,对陈敬龙那一声大吼亦是听而不闻。
陈敬龙向那黑甲骑士略扫一眼,冷笑反问道:“你是金宫骑士吧?不知在十二金宫当中,排名第几?”——他说话的工夫。又有几名骑士接连攻来。却被莫邪夫妇抢上截住,一一击杀。
那黑甲骑士听陈敬龙询问,微一迟疑,傲然应道:“泰莱宾夫,十二金宫骑士,排名第八!”
陈敬龙大笑道:“排在鲍兹之后,岂是陈某对手?莫邪、若男,替我守住两翼,待我先将这‘病夫’斩了,以壮声威!”话刚出口。催马上前,挺刃直往那泰莱宾夫胸口戳去。
泰莱宾夫听他提起鲍兹,又自称“陈某”,恍然省悟。失声惊呼:“你是陈敬龙?!”眼见血刃刺来,忙挥斧格挡;心中剧震之际,斗气不曾运足,战斧与血刃一撞,抵不得陈敬龙五重力道冲击,上身一仰,险些翻下马去。
两人刚一交手,莫邪与若男二人已应陈敬龙所嘱,趋马驰来,紧护陈敬龙两侧。阻截周围攻来之敌;他二人一动,自有江湖汉子跟随而进,为之守护后路。
陈敬龙两侧无虞、后路无忧,只管专心对付那泰莱宾夫;一刃被格开,立即回刃再出,血刃起落如风,如狂风暴雨般疾攻过去,不给对手丝毫喘息机会。那泰莱宾夫在接第一击时,便落了下风,劣势难转。应付以后攻击,自是十分艰难;在龙鳞血刃狂劈乱砍之下,左支右绌、手忙脚乱,情形之狼狈窘迫,比之先前莫邪夫妇犹胜三分。
二人交手不及十招。陈敬龙忽地一声轻叱,向前劈落到一半的龙鳞血刃一转一缩。从泰莱宾夫身前掠过,往他坐骑头上拍去。那泰莱宾夫支持维艰,应付每一次攻击都是竭尽所能,不敢留丝毫余力;欲要格挡本来劈向自己头颅的龙鳞血刃,战斧已猛向上扬,忽见血刃回缩,再想转斧招架时,却哪里还来得及?
血刃垂落如风,“扑”一声闷响,正正拍中马头。在此重击之下,那战马头颅立时粉碎,马身受大力牵扯,随龙鳞血刃落势便往前倾,绝无一丝停顿。马匹前倾,泰莱宾夫自然再坐不稳,上身猛地往前一扑。
不等泰莱宾夫随马扑倒或跃离马背;陈敬龙大喝一声,左手疾探,在龙鳞血刃手柄末端重重一按;随着这一按,本正在下垂的刃头猛地跳起,迅疾如电,平往泰莱宾夫脸上铲去。
这按柄以变兵刃动向的方法,不在任何武技招式之内,当真笨拙到极处,毫无高手风范可言;但也正是因其不在武技招式之内,不合武者打斗套路,这一变,当真是出人意料,令人防不胜防。当初轩辕族绝顶高手之一的林正阳,武力本领绝不弱于金宫骑士中排名第三的克罗斯,而遇此变化时,犹被逼的惊慌失措、滚地自保,何况眼下这金宫骑士中排名第八的泰莱宾夫?
况且,泰莱宾夫正在前扑,与龙鳞血刃是两相迎凑,接近速度当真快的不可思议,比之当初林正阳受此变化攻击时的情形,更紧迫许多,就算他本领胜过林正阳,亦绝无避过此击的可能。
血刃到处,正中泰莱宾夫面孔。那泰莱宾夫反应也当真迅速,紧急关头,竭力歪颈扭脸,竟于千钧一发之际,将头颅偏转少许,避免了致命之祸。——“咝”一声轻响,刃头过处,将其半边面颊,连耳带腮铲飞开去;霎时间,腥红四溅,鲜血横流。
泰莱宾夫长声惨叫,战斧脱手,歪身离马,摔落尘埃,四肢乱挥乱扭,却爬不起来。——他这一下所受之伤,虽不致要了性命,却也当真不轻;足以让他陷入半昏状态,暂无再战之力。
眼见堂堂金宫骑士,在陈敬龙手底竟未走过十招,便重伤惨败、险些丧命;周围暗族骑士无不骇然惊呼,惶惧莫名。离的最近的十余名骑士拼死上前,抵住陈敬龙追击,又有两名骑士下马抢上前去,抬起重伤的泰莱宾夫,匆忙退入人群之中。随着这两人退去,近处的暗族骑士哄然退避,齐齐后移,无人再敢靠近陈敬龙身边。
陈敬龙挥舞血刃,将拼死来战的十余名骑士一一斩杀;见“病夫”已被抢走,虽觉惋惜,亦无可奈何;转向齐若男叫道:“干将究竟陷在何处?”
齐若男应道:“西北方向!”
陈敬龙侧耳一听,另两支困军一在西北,一在西南,当即喝道:“都跟我走,不得多问!”拨转马头,径往西南方向杀去。
欧阳莫邪与齐若男见他已知干将在西北,却不去救,均觉诧异,但听他说“不得多问”,也只好忍着满肚子纳闷,默默随行,帮助厮杀。
众江湖汉子见陈敬龙出手,顷刻间将一名金宫骑士打的重伤险死,无不精神振奋、斗志大增;紧随其后而行,人人大呼酣战、抵死冲突。
附近暗族骑士被陈敬龙勇力震慑,心生惧意,士气大沮,难抵众江湖汉子一团锐气;包围被节节破开,阻挡无力。
陈敬龙引领四五百江湖汉子,斜插西南,行进迅速;不大工夫,又与另一支困军会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