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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五节、防不胜防
城堡中人,早被陈敬龙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此时忽然听得二层中有人说话,陈、吴二人不禁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脱口喝道:“什么人?”
喝问出口,二人对视一眼;吴旬轻轻说道:“听说话声音,是个女的!”陈敬龙眉头紧皱,轻声说道:“纱维亚!”吴旬微一点头,应道:“应该不错!”
能悄无声息潜入堡中不被陈敬龙发觉的,自然是本领极高之人;而眼下暗族军中,本领高强的女人只有一个,便是昨夜突然现身,绊住雷振的那名“白痴”金宫骑士;是以陈、吴二人骤惊之后,稍一定神,分辨出说话的是女子口声,便都立即猜到是她。昨夜纱维亚现身之前,另一名“白痴”金宫骑士曾大声呼叫她的名字,陈、吴二人听得清清楚楚,都是知道的。
便在二人猜测推断的工夫,通往城堡二层的石阶拐弯处,悄无声息的转出一人,负手而立,冷冷注视陈敬龙;正是那个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黑色丝帽,容貌美艳的女金宫骑士纱维亚。
陈敬龙缓缓抽出长剑,凝神戒备,皱眉问道:“你怎么进来的?”纱维亚冷笑一声,傲然应道:“我学的是血族忍术,最精于攀爬纵跃;这城堡许多窗口,我想进来,又有何难?”言毕,目光从陈敬龙脸上移开,在大厅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一一扫过,咬牙恨道:“九十六条性命!陈敬龙,你好狠……好毒!”
陈敬龙见她目光没盯着自己,忙微一侧头,冲吴旬使个眼色;吴旬省悟,急跃到门旁,抽开门闩,将门略微拉开一线,向外张望。
纱维亚见了吴旬举动,冷笑道:“不用了;我是孤身而来,没带别人!”微一停顿,又望向陈敬龙,咬牙恨道:“昨夜我一时糊涂,干了错事,让你趁机而逃;这件事若传出去,我金宫骑士纱维亚定会沦为军中笑柄;所以我一定要孤身寻到你、杀死你,以补前过,让人无法笑话!嘿,想不到居然当真让我把你寻到了;陈敬龙,你可真是运气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缓点走下石阶,向陈敬龙逼来,显是立即便要动手。
陈敬龙听她说没带别人,心中顿时轻松;摇头叹道:“金宫骑士中,居然会有这样愚蠢狂妄、全无头脑的白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嘿,你孤身寻上我,也不知究竟是我的运气不好,还是你太过倒霉!”
吴旬听陈敬龙说话,已知其消去逃遁之心、颇有搏杀来人之意;当即又将铁门关好,闩上门闩;转身抽刀,准备动手。
纱维亚此时离陈敬龙已不过三丈多远;听他把自己称作“白痴”,不由怒不可遏;厉声大叫:“陈敬龙,我让你死的惨不堪言!”右手猛从身后翻出,带着细铁链的镰刀飞掷出手,疾往陈敬龙颈间击来。
陈敬龙昨夜把她与雷振动手的经过都在眼里,知她这第一击只是虚招,当即假意挥剑去挡,却并不运上内力;凝神戒备,只是提防她下面将接踵而来的杀招。
果然,纱维亚见陈敬龙挥剑格挡,微微冷笑,手臂猛然外摆再收;那镰刀在铁链牵引下,霍地横移两尺,划个弦线,勾向陈敬龙侧颈。
陈敬龙早有准备,见她果然变招,当即大笑一声,手腕猛转,剑势偏移,仍往镰刀上击去;他这一剑是蓄势而发,已将内力运起,当真迅猛有若风雷。
“叮”一声脆响,长剑正正斩中镰刀;陈敬龙疾催内力,欲连出五重力道,以求一招胜敌;不料丹田处暖流十分微细,竟无法涌上,连第二重力道也发不出来,更莫说五重力道了。
陈敬龙心中大惊,暗叫:“不好!我苦战半晚,方才又发狂乱杀,内力已消耗太多,所剩无几;早没想到这一点,可当真大事不妙!”
幸好他内力虽然所剩无几,却并非全然没有;这击中镰刀的第一重力道,还是颇为刚猛的。
纱维亚没料到敌人变招奇快,居然能在自己镰刀去势偏移后仍不偏不斜挡个正着;原无防备之下,匆忙间不及将斗气运足,镰刀立被击的斜斜飞开,去势颇急;而缠在臂上的铁链被镰刀一扯,拉的纱维亚身形稍稍偏转,左手紧接发出的三枚十字钢镖登时失了准头,从陈敬龙身边老远处掠过,射在城堡石壁上。
便在纱维亚受铁链拉扯,身形偏转微滞的工夫,吴旬轻喝一声,疾向前蹿,挺刀往纱维亚心口刺去。
那纱维亚虽然头脑简单、思想幼稚,但能跻身金宫骑士之列,本领却着实不低。眼见吴旬趁虚攻来,毫不惊慌,左足微顿间,软底皮靴前端猛然突出一截两寸多长的利刃;同时上身后仰,闪过钢刀,左足飞起,踢向吴旬手腕。
吴旬见她靴上竟然突出利刃,若被她踢中,不免有断腕之祸,不由吃了一惊,匆忙缩臂;便在此时,纱维亚右臂猛拉,外荡的镰刀被急扯而回,勾向吴旬后颈。
吴旬听得脑后风响,情知不妙,敌人飞足上踢之际,又容不得自己弯腰躲避,无奈何,只得横跃出去,闪向纱维亚左侧;便在此时,纱维亚左手微抬,曲起中指轻轻一弹,一颗花生大小的红色丹丸随指而出,射向吴旬面孔。
吴旬刚刚跃开,双足未曾落地,无从借力躲闪;见那红丸射来,只得挥刀去挡。那红丸去势并不很猛,吴旬轻松挡个正着。“扑”一声轻响,红丸击在钢刀平面上,钢刀晃也不晃一下,显然那红丸飞射并没有多大力道;但红丸一撞上钢刀,立时爆开,变成一团淡淡的粉红色烟雾,弥漫开来。
异变陡生,吴旬再也反应不及,立被粉红烟雾扑到脸上,未及闭气,不免吸入鼻中一些;只闻的淡淡清香,有如寻常脂粉气味,丝毫不觉难闻。
吴旬错愕之下,微微一呆;纱维亚却毫无停顿,右臂疾挥间,本该勾空的镰刀凌空一转,横移开去,仍是勾向吴旬后颈。
眼吴旬再躲不开这一击,陈敬龙已跃到近处,长剑疾落,劈中镰刀后面所连铁链。铁链拦腰受力,中间一沉,两边向上荡起,带得那镰刀上移,从吴旬头顶掠过,登时勾了个空。
吴旬与纱维亚交手换招这几下,双方动作均快,时间十分短促;陈敬龙腿脚不便,更兼体力、内力均近枯竭,纵跃着实艰难,是以来的稍慢,未能与吴旬联手攻敌,但总算及时赶上,救了吴旬一命,免其惨遭斩首之祸。
纱维亚方才被陈敬龙一剑将镰刀击的猛飞出去,对其力量之强颇怀戒惧;见他跃到近处,不敢力拼,忙纵身连跃两跃,远远避开,一时顾不得再追击吴旬。
陈敬龙见吴旬被粉红烟雾扑中,也是心中惊慌,见纱维亚退开,正是求之不得,也顾不得去进招追击;急问吴旬:“你怎么样?”
吴旬略一定神,应道:“没事;只不过吓了一跳……”话尚未完,忽地身形猛晃,惊道:“啊哟,好晕!”
纱维亚退在三丈开外,哈哈大笑,得意叫道:“晕就对了!吸入我这红粉**烟,少说也得晕上三个时辰;这期间,你站也站不稳,还想跟我动手么?”
她说话的工夫,吴旬已左摇右晃、东倒西歪,如若醉酒;纱维亚话刚说完,吴旬钢刀脱手掉落,向前一个趔趄,直挺挺扑倒在地;双手捧头,口中含糊叫道:“好晕,好晕……天旋地转……”果然是晕的站不稳,再没有动手厮杀的能力。
陈敬龙听纱维亚说话,知她这什么**烟并非剧毒,吴旬虽然眩晕,却无性命之忧;登时松了口气;双目紧盯纱维亚,凝神戒备,口中低声说道:“吴大哥,你莫惊慌,只管安稳休息便是;待我杀了她,再想办法帮你去除眩晕!”吴旬伏地不动,含混应道:“你多加小心!她……她打法古怪,稀奇物件层出不穷,着实防不胜防……”陈敬龙答应一声,不再与吴旬多说;左足奋力蹬地,跃向纱维亚,挺剑欲刺。
纱维亚一见他跃近,立即后纵退避,同时右手挥掷镰刀,勾向陈敬龙侧颈。陈敬龙正要抬剑格挡,纱维亚却忽地扯回镰刀,腿下不停,横跨两步,左手一甩,将一枚十字钢镖射向陈敬龙左胸。
陈敬龙匆忙侧身,闪过钢镖;正想纵跃逼近敌人,却见纱维亚早又疾奔猛蹿,到了自己侧面,挥掷镰刀攻来。
陈敬龙挥剑挡开镰刀,转身面对纱维亚,刚往前迈出一步,纱维亚却横跃两丈,又到了陈敬龙侧面,挥手掷出一枚钢镖,也不管射没射中,钢镖出手,便又立即奔跃,到了陈敬龙身后,再挥掷镰刀攻出……
那纱维亚先前说自己精于攀爬纵跃,果然不是吹牛;此时身形展开,围着陈敬龙滴溜溜乱转,果然矫若狸猫、捷如脱兔,行动异常快疾。陈敬龙本就残了一腿,纵跃不便,此时又体虚力弱,行动艰难,却哪能追上敌人?只有凝立原地,防守应付的份罢了。纱维亚或出镰刀、或射钢镖,尽是远攻,攻击不断;陈敬龙不得近敌之身,却全然没有半点出招攻敌的机会。
斗不片刻,陈敬龙穷于应付,已忙出一身大汗,体力越发不济;而体力越弱,辗转迟缓、出手不快,应付敌人攻势便越发不易,渐渐已有些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之态。
陈敬龙心中又惊又急,暗自惦掇:“说这纱维亚是白痴,其实她也并非笨到极处。她这打法,分明是出我的弱点,以自身之长而攻我之短!照她这打法,我支持不了很久,是必败无疑的了!……”
念头尚未转完,只听纱维亚于奔走攻击之际,得意大笑道:“陈敬龙,你力气再大,也没用处;我不与你硬碰,且你这跛子,能奈我何?哈哈,今天你必死无疑……着!”
便在她这一声“着”字出口之时,陈敬龙行动迟缓,不及回身格挡,已被她一枚十字钢镖射中后肩。
(报歉!昨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良久不息,情形异常骇人;飞花属实没胆子开电脑,结果就断更了!惭甚愧甚,望朋友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