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节、狼去虎来

千载飞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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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四十节、狼去虎来

    陈敬龙见众骑士冲来,哈哈大笑,反手用刀背在马臀上一拍,直迎上去。

    双方临近,正对面的一名骑士挺矛戳向陈敬龙胸口;陈敬龙钢刀反撩,由下而上,击向对方矛头。刀矛相交,只听“呼”一声响,长矛在大力冲击下,疾扬而起,迅猛异常;那骑士死抓矛柄不肯松开,却控不住长矛上扬之势,结果被矛杆反抡打中脑袋,登时盔裂头碎,尸身仰落马下。

    位于他左右两侧的两名骑士,此时亦挺矛戳向陈敬龙;矛到中途,忽见同伴连陈敬龙一击都挡不住,刚一交手便即毙命,不由惊愕骇异,手上略缓。

    便在他二人长矛稍一迟滞的工夫,陈敬龙钢刀连出,在两支矛头上分别一击。“砰砰”两声大响,那两名骑士抵不得陈敬龙层次分明却又瞬间齐至的五重力道,登时被震的臂骨断折、内脏碎裂。闷哼声中,两人口里喷出的鲜血从面甲下沿涌出;两具尸身微一摇晃,接连栽落马背。

    马匹奔势不止,在两具尸体落马的时候,双方交。陈敬龙所骑之马,是从两匹主人刚被杀死的空马中间穿过;便在马匹蹬的瞬间,陈敬龙忽地左足用力,在马蹬上一撑,身形斜起,凌空扭转,扑落在身欲过的一匹良马背上,同时钢刀横扫,斩中旁边一名骑士,将其拦腰砍为两截;跟着手臂疾挥,钢刀脱手而出,掷在另一名骑士背上,将其由背至胸,刺个对穿;紧接着又垂手抓住缰绳,用力一拉,那良马被大力一扯,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奔势立止。

    众骑士又奔出数丈,方止住马势,拔马转头;凝神一望,见方才一次冲撞交的工夫,竟已有五名同伴死在陈敬龙手下,无不骇然失色。

    陈敬龙脸露狰狞笑容,缓缓抽出所佩长剑,冷冷喝道了陈敬龙厉害的,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众骑士面面相顾;静默片刻,一人叫道他力气太大,不可力拼须凭招式胜他才行”又一人接口叫道如此冲锋交战,能与他接上手的人数有限,无法合力围攻;大家分散开,将他围住,一齐动手”

    众骑士均以为然,当即驱马分散,绕转包抄,将陈敬龙围在中间。陈敬龙眼着众骑士分布围拢,只微微冷笑,却驻马静立,全无举动。

    片刻工夫,众骑士包围妥当;其中一人叫道大家一齐动手准备……上”随着他这一个“上”字出口,众骑士一齐催马上前,长矛齐出,向陈敬龙搠去;矛到中途时,均抖动斜转,去势有所变化,显然是想凭“精妙”招式克敌。

    眼长矛纷纷攒来,陈敬龙轻喝一声,长剑疾动,舞成一团,将全身裹护严实。

    “叮叮”脆响,密如爆豆;近二十柄长矛,全被长剑挡开,竟无一能越过剑。当然,陈敬龙舞剑甚急,不及凝力之下,也只是将来矛挡开而已,却无暇在兵刃交撞的瞬间连出数重大力震伤敌人。

    便在众骑士长矛齐被剑弹开的瞬间,陈敬龙剑势猛停,手臂急回,将长剑收入鞘内,跟着斜身探掌,将一支刚被挡开、正欲缩回的长矛矛杆紧紧抓住。

    那长矛主人眼见敌人要夺兵器,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便用力扬矛,欲往回夺。陈敬龙却不夺他长矛;借那长矛上扬之力,左腿疾抬,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身随矛起,凌空扑向那长矛主人。

    那长矛主人骇然惊呼,匆忙松手放脱长矛,垂手欲拔佩剑;刚刚握住剑柄,尚不及用力拔起,陈敬龙已然扑至;凌空左掌疾探,按上那骑士头顶,猛地一扭;“喀”一声轻响,那骑士颈骨扭折,脖子大转,面孔正正对向背后,眼见是不活了。

    陈敬龙左足踏上马颈,挥手将那尸体推落,正要转身坐上马背,旁边一名骑士却反应极快,已挥矛撅来。

    陈敬龙冷笑一声,微一斜身,让过矛头,探手抓住矛杆,往回一送;那骑士抵不得陈敬龙力气,双臂猛然曲回,矛柄底端狠狠撞上侧腹,登时跌落马下;侧卧在地,弯腰屈背,蜷成大虾模样,全身剧烈抽搐,却发不出一声痛呼;显是伤的极重,虽没立即死去,却也离死不远了。

    陈敬龙借他这长矛撞击反震之力,却又从马颈上跃起,背脊对着另一名离的较近的骑士,凌空撞去。

    那骑士见他是背对而来,似乎全无防范之力,不由大喜;匆忙举矛刺去。他却哪里,陈敬龙得易筋经改造体质,耳力已远非常人可比;其听风辨位,连金宫骑士肯依特的一剑都能挡开,又岂能判断不出这一名寻常骑士长矛来势如何?

    眼矛尖就要刺上陈敬龙脊背;却见陈敬龙上身微微一斜,已然避开,让矛头从右腋下掠过,右臂虚夹矛杆,身形毫不停顿,凌空飞至,直撞进那骑士怀里。

    那骑士惊慌大叫,松开长矛,伸手欲推陈敬龙;手掌刚触上陈敬龙后背,陈敬龙左肘后撞,已击中他心窝。“砰”一声闷响,那骑士闷哼一声,摔落马下,再不动弹;显然在陈敬龙这猛力一撞之下,内脏已被震碎,立刻便没了气息。

    陈敬龙将那骑士撞落,将其马匹据于跨下;手上毫不停顿,左手抓住右腋所夹的长矛,猛然横扫,将斜后方一名骑士头颅打的粉碎,跟着挥矛掷出,将正对面、相隔足有四五丈远的一名骑士小腹刺穿。

    说来话长,其实他行动迅疾如风,从舞剑挡开那许多长矛,到最后掷矛刺死一人,这中间不过常人心跳十几下的工夫(若不是行动如风,又怎可能轻易便将这些骑士格杀?)。

    众骑士眼见这须臾之间,又有四名同伴死在陈敬龙手底,且陈敬龙举手投足,皆可至人死命,骑士厚实盔甲在其手底直如纸糊的一般,根本起不到防护作用;不由都惊的瞠目结舌、愕然失声。

    陈敬龙冷冷扫视剩余的十几名骑士,左手握住佩剑剑柄,森然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了陈敬龙厉害的,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众骑士面面相觑;稍一迟疑,其中一人颤声说道他的本领,足可与金宫骑士相抗;咱们……咱们可万万不是对手”另一人接口道再打下去,只是白白送死;咱们根本杀不了他……”

    这人话还不曾说完,他身边一名骑士猛地拔转马头,猛夹马腹;叫道你们缠住他,我去通知金宫骑士、引大队人马来……”叫声未完,马匹急奔,早去的远了。

    这人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找个理由,当先逃命罢了,在场有谁不出来?众骑士明知留下与陈敬龙纠缠,必死无疑,且其杀人如风,根本就无法阻留他太久,根本不可能拖延到大队人马赶来;白白送死于大事全无补益,又有谁肯做那傻瓜?见有同伴逃走,众骑士当即发声喊,一齐拔马,往东而去;人人争先恐后,再没一个肯稍停一停的。

    陈敬龙挺胸直背,端坐马上,冷冷望着众骑士逃走,并不打马追赶。直到众骑士逃得远了,再不见,他方长长吁了口气,颓然伏倒在马颈上,四肢软垂,再不稍动。

    他并未受伤,只是太累,着实已累的难以支持。

    他本就体虚未复,先前在乱军之中,冲杀一个多时辰方透出重围,体力已然消耗将尽,随后又打马奔逃数十里,不得休息。方才与众骑士相斗时,他又明知敌军大队人马随时可能赶来,万万不能多有耽搁,因此出手投足、一招一式,尽是竭力而发,力求以最快速度毙敌;众暗族骑士之所以在他手下全无反抗之力,正是因他全力相搏、威猛异常,倒也不能说是那些暗族骑士全无本领、狗屁不如;他这一番竭力出手,虽是依仗内力神威克敌,却也不可能全不消耗体力,在接连击杀九人之后,他实已到了疲累欲倒、浑身酸软如棉的地步。他方才之所以连续两次出言,恐吓yin*敌人逃走,正是因为太过疲累,自知不能久持;不然,在部下尽亡、心中悲愤难抑的情况下,他又怎可能不放手痛杀一场,以消胸中块垒?

    陈敬龙伏在马背上,只觉身体重逾千斤,连一根手指都再抬不动,心中却知敌军大队人马随时可能赶到,此地万万不能久留”喘息片刻,感觉稍恢复些力气,便强自挣扎,坐起身来,驱马走去,将其余主人被杀的八匹良马收拢一处;心中盘算我是带着这九匹马走好呢,还是只带两三匹好?多带马匹,可以久驰而不忧马力匮乏,艰难时又可杀马裹腹,不愁食物短缺,利于长途奔逃;但只恐马匹太多,过于惹眼,难以逃脱暗军追踪;若只带两三匹马,又怕长途奔逃,马力难以维持……”

    正盘算未定,忽地心中似有所动,背上莫明其妙泛起一丝寒意,只觉身上寒毛不由自主,根根竖起。

    陈敬龙心中大骇,情知这怪异感觉定有来由;忙凝神扫视周围、侧耳倾声附近声响;可目力所及,不见异物,耳力所及,不闻异响,竟全然没有半点异常之处。

    陈敬龙找不到异常,却更是惊骇;强自稳住心神,稍一思索,扬声叫道雷振,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你想偷袭我么?”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便连虫鸣鸟叫也不闻一声。

    陈敬龙微一沉吟,缓缓抽出长剑,目光转动,扫视周围;又冷笑道雷振,你就在这附近,绝不会那两个金宫骑士,本领未必高过我去;眼下暗军中,能让我心生惊警,却又发觉不了其行踪之人,只你一个而已。你想偷偷潜伏,暗算于我,主意倒打的不;只可惜,我知你到来,凝神戒备之下,你未必能有得手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猛听得一声弓弦大响,声若霹雳;距他十余丈外,一块大石后面,一团紫光飞出,迅疾如电,直奔陈敬龙侧肋射来。

    四百四十节、狼去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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